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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七根凶简-第125章

小说: 七根凶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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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当然是睡不着的,翻来覆去,唉声叹气,不知道到第几次时,听见尹二马说梦话。

“钥匙……观四牌楼……”

一大早,郑伯接到罗韧电话,说是聘婷情况稳定,但确实需要长期疗养。

一听这话郑伯就明白了,罗韧不可能有时间去应付这个“长期”,他大概是要回来了。

自己倒是想去陪,但今时不同往日,凤凰楼的名声和招牌菜,都是他扛着呢。

罗韧让他放宽心:“我会给聘婷雇一个全职陪护,同吃同住同睡,还能及时配合何医生这边的治疗。”

也只能这样了,郑伯叮嘱他:“你一定要好好面试,也得让聘婷面,她不喜欢的人,千万不要留啊。”

罗韧笑:“知道了。”

打完电话,他推门进何瑞华的房间。

这个时间段没其它的客人,聘婷在房间里停停走走,对什么都好奇,有时候会问何瑞华:“伯伯,这是什么啊?”

何瑞华笑呵呵的,耐心给她解释。

跟何瑞华接触久了,会觉得这个人其实挺随和,对病人也很有耐心,很能设身处地去沟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对木代,下那么让人反感的论断。

罗韧在沙发上坐下来,朝聘婷招手。

聘婷踢踏着过来,叫:“小刀哥哥。”

罗韧板着脸:“现在知道我是小刀哥哥了,在家里,你可是理都不理我,还追着别人叫小刀哥哥。”

聘婷不好意思起来,抱住他胳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抵,蹭啊蹭的。

罗韧心里微微一动,忽然觉得,这段日子以来,确实很忽略聘婷,有些亏欠这个妹子。

他伸出手,想摸摸聘婷的脑袋。

然而聘婷的乖巧真是持续不过三秒,手还没摸到她头发,她又嗖的起来,腾腾腾跑到何瑞华面前,说:“伯伯,我要看电影。”

何瑞华的电脑上有一套心理动画短片,每集只几分钟,看似是热闹的动画,其实类似于心理智力测试,之前放给聘婷看过,她很是喜欢。

何瑞华点开一集,聘婷拉了椅子坐过来,硬把何瑞华挤到边上,胳膊肘支在桌上,手捧着腮,像个认真的小学生。

何瑞华的助理敲门进来,看见屋里的场景,有点为难:“何医生,预约的客人提前来了……”

不好打扰人家做生意,罗韧想拉聘婷离开,但她正看到兴头上,不肯,恼火的不住跺脚。

何瑞华笑起来,说:“就让她看吧,反正又不止一个会客室。”

他让助理把客人带往隔壁。

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

罗韧瞪了聘婷一眼,她居然还有理,说:“这个小刀哥哥坏,我还是喜欢那个小刀哥哥。”

真是……

罗韧苦笑着回到沙发上坐下,想了想掏出手机,点开群里的图片和对话细看。

其实之前已经看过,还跟神棍和木代分别通过电话,不过正好有空,再比对着琢磨一番也好。

焚书坑儒……

老子出函谷关这段往事,在当时已经有竹简记录,出关时,又是尹喜请他用凤凰鸾扣封住七根凶简——这就说明,关于七根凶简,当时的环境下,并非秘而不宣。

墨子是公认的墨家第一代钜子,他生活的时代远在焚书坑儒之前,所以,墨子也是知道七根凶简的传闻的。

但是钜子和墨家,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罗韧在手机上上网搜索。

——墨家是一个有严密组织纪律的团体……

——服从指挥,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墨家学派的组织成员,是大批手工业者和下层士人……

——墨者很能战斗,具备初始的“侠客”精神……

似乎……

“小刀哥哥,放完啦!”

罗韧刚刚成形的一点思路,被聘婷忽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毁的无影无踪。

他没好气看聘婷:“等着。”

放完了之后,自然会自动跳到下一集的,所以你耐心等着就好。

但是,此时的聘婷,如果能有这个觉悟,怕是也不用来这里就医了。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挪着鼠标点点戳戳,又伸手去拍显示器,好像这样,就能把下一集拍出来一样。

罗韧无奈地站起来,才刚向那头走了两步,聘婷忽然咦了一声。

电脑音箱里传来沙沙的声音,这是视频在播放中了。

看来是不用过去帮她了,罗韧转过身,正想回去坐下,音箱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如果我没法爱上罗韧呢?”

这是……木代的声音。

罗韧的心忽然砰砰跳的厉害,他走到电脑屏幕前。

聘婷似乎嫌这个节目不好看,撅着嘴巴又想动鼠标,罗韧握住她的手,说:“乖,别动。”

语气有点生硬,目光死死盯住屏幕。

这应该是网吧吧?背景昏暗而又嘈杂,木代头上戴着耳机,倚在座椅里,一只手玩味似的拈着唇边的麦,另一只手拿着一罐啤酒。

上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好像也是在视频里。

罗韧点了暂停,看播放列表。

懂了,这是前一阵子的视频,在播放列表的历史菜单里,不知怎么的让聘婷点了出来。

看文件时间,好像是……离开南田的前一晚。

罗韧握住聘婷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拉开,自己坐下去。

聘婷不高兴:“小刀哥哥,那是我的位置!”

罗韧抬头看她。

跟往日不一样,脸上没有笑容,目光也没什么温度。

聘婷有点害怕了,她退后两步,垂着头,捻自己的衣角。

罗韧说:“去,把门反锁了,如果何医生回来,你就跟他说,在捉迷藏,就是不放他进来。”

聘婷眼睛一亮:“是跟伯伯捉迷藏吗?”

“是。”

聘婷蹦蹦跳跳,一溜小跑的到门边,把锁扣往里拧了好几道,抬头看到门顶上还有一道防盗栓,又费了老大劲拖了张凳子过来,踩在上面去锁门。

电脑屏幕上,木代的影响还在定格,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他——罗韧一直认为,木代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双眼睛清澈的像水一样,喜怒哀乐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看不懂了。

他看着木代的眼睛,看了很久。

你有什么秘密呢?

☆、133|第⑤章

三天后的晚上,罗韧回到丽江,事先也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家里没人,郑伯估计还在凤凰楼忙活,罗韧先去存放凶简的房间,新装修的灰泥味还没散去,但已经布置的有模有样,所有的地图、线索分析都已经挂上了墙,不了解内情的人,不可能知道房中有房。

依照他之前吩咐的,角落里立了个大的落地衣柜,柜门打开,里头挂满衣服,伸手进去摸索,在最里头的柜板上摸到一个小小的凹槽,用力往边上一掰,柜板就像推拉门似的挪开了。

罗韧矮身钻了进去。

里头的空间狭小,鱼缸被铁架子牢牢固定在边角,四根凶简悬浮水中,简言的甲骨文字发出淡淡的荧光,似乎把水都镀亮了。

而血色的凤凰鸾比之前更长了,环绕着凶简盘旋而上。

罗韧退后两步,凝神去看,心思却并不放在眼前。

前两天,他跟神棍又通过电话,神棍发狠表示:自己近期不离开尹家村了,就是要跟尹二马同吃同住,真诚相交,一定要把他的话给套出来。

“既然他知道点什么,我就得狠狠卯住他,何必舍近求远,没头苍蝇一样乱找呢。”

又说:“人都是感情动物,会被打动的。”

罗韧真是也挺佩服神棍的,这事与他无关痛痒,他这么上心是为什么呢?

细细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其实都颇为被动,开始为了聘婷,后来萌生袖手之意,但凶简总像是跟他们挂了钩,一万三、炎红砂、木代,个个有牵有连,于是每次不得不迎头再上——不知不觉间,居然也四根了。

到了现在,其实是骑虎难下了,不过,经过南田这一次,罗韧心里隐隐有了种想法。

——凶简这种东西,还是收了的好。

这感觉,有点像之前孤路行车,轮胎被路面斜出的铁刺戳爆,虽然自认倒霉,但他还是会设法把铁刺挖出了扔掉,避免后来人再去遭厄。

略微收拾了一番,先去凤凰楼,这个时间点,餐馆的爆点差不多已经结束,下一轮热闹的,就该是酒吧了。

果然,吃饭的人已经不多,郑伯在柜台里理账,曹严华围着围裙,正收拾清台的桌子。

看到他,都愣了一下。

郑伯皱眉:“回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聘婷还好吧?”

“挺好的,请的陪护也是牢靠的人,聘婷蛮喜欢她。”

他给郑伯看陪护的照片,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微胖,眉眼可亲。

看上去确实靠谱,郑伯略微松了口气,这才想起生意上的事应该跟罗韧交代一下。

“这两天不错,基本到餐点没有空桌子。木代她们午市晚市都来帮忙。刚木代和一万三还在,现在回去忙酒吧了。”

想了想又补充:“你们不在的时候,霍子红那头也经常让伙计来搭手,多亏了她……”

说到这,瞪了罗韧一眼,言下之意是:都像你们甩手大掌柜似的一跑半个月,我这饭馆还开不开了?

罗韧笑,也不去顶他,这么多年,郑伯的脾气他早就摸的门儿清。

果然,唠叨完了,郑伯的气也消了:“吃了没?”

“没。”

郑伯凶他:“没见你出力,白食倒是吃了不少!”

边上的曹严华闻弦歌而知雅意,赶紧进厨房热了份牛肉炒饭出来,外加一碗骨头汤。

端上来了也不走,反而就势在对面坐下。

罗韧抬头看他:“有事?”

曹严华很热情:“小罗哥,你别跟我客气,你先吃,吃。”

罗韧心说:曹胖胖你真是想太多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

他埋头吃饭,笃定了曹严华是沉不住气的。

果然,期期艾艾,扭扭捏捏。

“小罗哥,我最近对凶简的事做了一点分析……”

罗韧筷子没停,心里却着实有几分诧异,这曹严华跟神棍真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有些时候,都没有理由的执着。

他嗯了一声:“你说。”

“按照神先生的说法,我们五个人,身上有凤凰鸾扣的力量,但是为什么是我们五个呢?我想来想去,都不像是随机选中的……”

他掰指头:“第一根,跟你有关,你叔叔还有聘婷都牵涉其中;第二根,跟我三三兄有关,他父母都是因为老蚌出的事;第三根,是红砂的爷爷早年惹的祸;第四根,大家都懂的……”

罗韧看他:“所以?”

曹严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凑过来:“所以,小罗哥,第五根该轮到我了吧?”

罗韧面无表情:“来,曹胖胖,再过来点。”

曹严华也不蠢,很警醒地往后缩:“干嘛?”

缩的还是慢了点,罗韧起手就是一筷子,正抽他脑门上。

“这是什么好事吗?你还翘首以待?”

曹严华抱着脑袋,没吭声。

他当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问的那么吞吐和艰难,但是……

该怎么形容这种心理呢,五个人,同进同出,你们都有,我没有——就好像经常对一万三生出的那种不合时宜的嫉妒似的,总觉得不自在。

于是耷拉着脑袋,悻悻的准备起身。

谁知罗韧又叫住他。

“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普通的,在乡下,就是……农民,没农活的时候,就做点手工活,都是……老实人。”

安稳的职业,不像炎红砂的爷爷那样容易因财起邪心,也不像木代的母亲项思兰那么复杂。

“那最近,没什么异常的事吧?”

曹严华摇头,想了想又说:“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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