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研究会-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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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身穿破烂布衫的小女孩，攻击比刚才对卷发男子的时候更疯狂了许多，竟然在一秒内连续砸下三次，直接把壮汉的脑袋砸成一滩烂泥，糊在了雪地上！
在一群人惊愕目光的注视中，刚杀完人的女孩，随手把战锤扔出二十米，落到旁边街角的垃圾堆中，然后拍拍手嘟囔了一句：“没有铜板就早说嘛，我还要做生意啦……”
“……”
看到这完全超出理解范围的一幕，站在教堂前方空地中的一名男子对浮士德提问：“这设计的也太变。态了吧？怎么可能打得过？”
“既然没有力量，为何要选择力量的过关方法？还有另外两种方式可以选择！”漆黑的魔鬼嘴角上扬，面露和善的微笑：“那么现在，第二名演员也失败了，下一位可以上场了！”
听到浮士德的话，弗兰肯斯坦扭头看向身边沉默不语的“开膛手”，问道：“要上吗？”
“等一下，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张洛摇摇头。
——根据浮士德的说法，若是想成功通过第一幕，应该是有三种方法：
首先是“力量”，简单来说就是在战斗中干掉那个小女孩。
然后是“智慧”，应该是找出什么隐藏的情报，或是解开什么谜题的真相之类。
最后一种方法则是“感情”，大概是想办法感化那女孩，取得她的信任，然后获得过关的资格。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怎样才算是满足了过关的条件？
杀掉那女孩和感化她，显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解决方案。若是把相同的选项放到游戏中，大概就类似于“杀掉目标或是和他成为朋友”，都算是任务完成的条件。
在张洛看来，这种设计可以说是完全不合理的。
——浮士德口中所说的任务要求，是“拯救这个孩子”，直接把她干掉，显然和拯救二字扯不上关系。
事实上，浮士德也根本没有提到过杀掉小女孩之类的字眼，只是说“强大的力量”可以成为过关的关键。既然如此……
“喂，魔鬼！”
众人还在面面相觑，没人愿意下一个上场的时候，张洛对浮士德喊了一声。
“干嘛？”一直在场外担当解说的漆黑魔鬼立刻转过头，用猩红的双眼和张洛对视。
“刚才那个蠢货的办法根本就是错的。真正的过关条件，应该是从那小女孩的手中抢到火柴吧？”张洛说出自己的推测。
——他想来想去，总觉得过关条件是“从小女孩身上拿到什么东西”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这个过关条件，不管是通过力量（强行抢夺），智慧（嘴炮），或是感情（感化）都可以完成。
虽说浮士德看起来很没节操，但张洛并不认为这个剧场会丧尸到要求参与者“从小女孩身上抢走衣服”的程度。而除了衣服之外，她身上剩下的也只有火柴了。所以说……
“没错，正是如此！”浮士德拍了拍干瘦的双手，大声宣布道：“既然已经有人想到了，那我就说出来好了，这次通过第一幕的条件，正是从那孩子的手中拿到一盒火柴！”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不满的声音：“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既是演员又是观众，上来就把演出的内容全部告诉诸位，观看演出时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浮士德的话听起来有理有据，竟然令刚才提问的家伙完全无法反驳。
不过此时，张洛完全没时间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在得到确切的过关条件之后，要拟定策略就简单得多了。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了浮士德话中的某个细节。
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他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虽说他的表现有点像是精神病发作，但在场的众人丝毫不敢轻视，立刻把狐疑的目光投了过来。毕竟刚才第一个想到确切的过关条件的，也正是张洛本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原本靠在墓碑上的张洛大步上前，对浮士德说道：“我要上场。”
接过浮士德扔来的铜板，张洛并没有把它装进口袋，而是弯腰拾起地上掉落的那枚被壮汉扔掉的铜板，随后把两枚铜板，全都交给了身旁的弗兰肯斯坦。
“拿好这玩意，在我离开之后立刻上场，要使用‘力量’过关的话，铜板就是关键的东西。”
他对弗兰肯斯坦耳语了一句。接着潇洒的大步上前，对着缩在墙角，身体前方还陈列着两具无头尸的小女孩走了过去。
“……他要干什么？”教堂前方的观众们，基本上都是一副不明觉厉的模样。
此时，张洛已经站到了小女孩面前，很有绅士风度的鞠了一躬，笑道：“你好啊。”
“先生你好，需要火柴吗？只要五个铜板就能买一盒哦。”小女孩抬起冻得通红的小脸，开始推销自己的商品。
听到这话，张洛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一声，随后说出一句令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台词：
“你其实是可爱的男孩子对吧？”
122梦魇剧场－终
张洛此言一出，不仅是他面前的小女孩愣住了，站在教堂前面“围观”的大部分人，也都因诧异而稍稍睁大了眼睛。
谜样的沉默笼罩在街道上，本来还在研究该怎样拿到火柴的众人头顶，仿佛有省略号正缓缓升起。
然后，他们惊讶的发现，之前即使在杀人时都淡定无比的小女孩，竟然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男……男孩子？不是的，你没有证据……”
瘦弱的少女慌慌张张的晃着一头金发试图后退，但却被身后的墙壁挡住了。
她颤巍巍的抬起头，只见那道漆黑的，脸上带着狞笑骷髅面具的瘦削身影，已经迫近到自己面前。
“要说证据，只要亲眼看一下就知道了吧？”张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听到他那堪称无耻的发言，金发女孩原本被冻得面无血色的小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绯红。后面的“围观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货要脸吗……那女孩为什么不杀了他？”一名把头发染成红色还剃了莫西干发型，身穿黑色皮夹克的“朋克青年”，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你没看出来吗？查尔斯。”站在此人身边，身穿海军迷彩服的短发眼镜娘叹了口气：“那孩子的攻击，明显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触发，这个戴面具的男人，很聪明的避开了触发的条件。”
“什么触发条件？”名叫查尔斯的青年皱起眉，显然是并未反应过来。
“你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查尔斯。从刚才那两个人被杀你还没看出来吗？小女孩的攻击，是在两个条件下发动的。”
短发女子扶了扶黑框眼镜的镜架，继续道：“第一个条件，是她发现对方的铜板不够。第二个条件，则是对方主动对她进行攻击。这男人根本就没有提起铜板的事，也完全没有攻击意愿。所以那个小女孩，也根本不会攻击他！”
“哦……那小子很聪明嘛。”查尔斯眯起眼睛，对张洛的背影轻佻的吹了个口哨。
“的确。”眼镜娘点了点头，声音也陡然阴沉下来：
“这男人的威胁太大了，要是他真的成功通过，在后面的剧场里，我会把他列为最优先排除的目标。”
……
张洛自然没听到后面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因为此时的他，还在和面前的“小女孩”继续交流。
“想让我保守秘密吗？”他问道。
“行行好吧，先生，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啊……”
说到这里，那名瘦弱的“小女孩”，眼睛里泛出一丝晶莹的泪光：“我的确是男孩子，但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听说女孩子出来卖东西，会有一些人出于同情来买。才会扮成这副样子的……”
“我明白了。”
张洛对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伸出右手：“给我一盒火柴，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到这话，“小女孩”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塞到张洛手中，接着马上问道：“您不会说出去吧？”
“当然，我会信守诺言。”
语毕，张洛对那个男扮女装的小孩子挥了挥手，随后便在对方感激的目光中穿过街道，回到教堂前方的空地上，把手中的火柴盒交给浮士德。
接过火柴盒之后，瘦的像麻杆的漆黑魔鬼大声喊道：“噢噢噢！首个通过第一幕的人出现了，恭喜你获得了跳过第二幕的资格！只要使用这把钥匙打开教堂里面正对十字架的木门，便可以进入休息室了！”
“谢了。”
张洛抬手抓住魔鬼扔来的一把银钥匙，随手揣进黑风衣的口袋，然后问道：“我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吗？”
“当然了！您既是演员又是观众，我们怎么会拒绝观众入场？”
浮士德对张洛说话时甚至用上了敬语，随后，这名魔鬼的声音却突然低沉下来：“我还需要确定一下，您是怎么判断出那孩子是男性的？”
听到浮士德的问题，张洛和那个猩红眼瞳的魔鬼对视，慢条斯理的解释道：“的确，看到那个卖火柴的小孩子，再联想到你之前所说的‘童话’，大部分人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个第一幕所说的，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注意到你说的话有些不对劲……”
“您是在说我露出破绽了吗？”浮士德说话的声调比之前更高了些。
张洛点点头：“没错，我发现你每次提到那个小孩时，用的都是‘孩子’这个词。一次也没有提到他的性别，简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而且你只说这是童话，也根本没提到过《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个故事的名字。”
说到这里，身穿黑风衣的“开膛手”，终于解答了在场众人的困惑：
“所以我才会想到，这个童话根本就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而那个被你刻意隐瞒性别的小孩，也很可能不是女孩子。没错吧，魔鬼？”
闻言，浮士德沉默了片刻，猛地用皮包骨的双手鼓起掌来：
“干得漂亮，你完美的完成了第一幕！”
“多谢夸奖。”
张洛完全没有谦虚的意思，只是大步回到弗兰肯斯坦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随后，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白衣少女上前一步，对浮士德冷冷的说：“我要上场。”
打量着这名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的少女，浮士德的红眼睛微微上挑，问道：“你确定吗？现在‘智慧’的过关方法已经被用掉了，你是要感化那孩子吗？”
“不，我靠力量。”弗兰肯斯坦说着捋起白袖，露出白皙而纤瘦的手臂。
此话一出，除了张洛以外的其他参与者，再次陷入了沉默中，随后，人群中响起一个男人讥讽的声音：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小姑娘？”
“闭嘴。”弗兰肯斯坦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
从浮士德手中接过铜板，白衣少女掏出之前张洛留给自己的另外两个铜板，头也不回的向卖火柴的小男孩走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刚才说话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对张洛发出质疑的声音：“你是让同伴上去送死吗？”
张洛完全懒得理会对方，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弗兰肯斯坦的背影。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之下，弗兰肯斯坦站到那个“伪娘”面前，把三枚铜板扔在他脚下的地面上。
然后，在那孩子正在捡铜板的时候，白衣少女毫无征兆的踢出一脚，踹在了对方头上。
“哈，就凭这样的攻击，怎么可能……”
西装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