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阴阳师-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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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的干脆,这更说明了,他们本身就有一套措施,有完善的应对这个情况的措施,而不是显的惊慌失措,在这个神农架的更深处,绝对会有他们另外的营地,只能比这个更加的匪夷所思。
可是,我们并没有出发,而是在等侦察兵的消息,日本人,不管他们怎么厉害,他们都是人,既然要撤退,就会留下痕迹出来,在这一方面来说,只能是术业有专攻,三十多人的队伍,类似古代的斥候,他们全副武装的出发,我们要等的,就是他们带回来的日本人行军路线。
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天,侦察兵是在父亲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派出去的,加上我们在这边儿等待的三天,已经接近了一个星期,疑云一下子压在了我们的心头,对此,二叔也没有办法,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真的在疑云面前,最为难对付的,就是那些士兵,我们知道真相,他们却不知道,在看到那么多诡异的尸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点发毛,老是窃窃私语的议论我们这些所谓的“大佬”在干什么了,在侦察兵一星期都没有消息传回来之后,他们彻底的恐慌。
在鬼怪面前,或许我们是主力,但是在这里,要面对日本人,这些士兵们才是主力,二叔虽然是现在名义上的代理“屠神计划”的老大,可是就他那脾气,踹三脚估计都放不出一个屁的,没有人真正的指望在这些细节上得到他的指挥。
这种时候,等于是作战,要怎么来,还是刘天峰说了算,为了安抚士气,我们在明知道那三十个侦察兵或许已经凶多吉少的时候,在这里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不管是听天命尽人事也好,是真的要去寻找也罢,我们必须要行动。
他们也是人,每个人,都不想留在神农架,他们也有父母,在等着他们回去。
搜索在两天后才有了结果,去搜查的士兵们,在前面十几里的地方,发现了血迹,因为天冷,这就等于是一个保鲜的作用,但是可以看的出来,这些血迹,应该是最近才留下来的,大部队,马上就往那里开拔而发,我们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在另外的一个地方,也同时的发现了血迹。另外的一个地方,离这里有好几里远。
这些血迹,看似是拖拽之后形成的,在白雪上面非常的明显,因为发现了两处,我们不得不分开而行,刘天峰他们也没有跟我们要二叔,只是带了一部分人走。
“这个刘天峰,我感觉,他的嫌疑其实是最大的,日本人能在这里搞成这样,也多亏了他的功劳,真的放心让他带队走?”黑三这时候问道,而我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个人的老婆孩子,现在的目的都还不明了呢。
“没事儿,进入这个计划的人,每个人都有百分百的可信值。”二叔说道,他这句话一说,我们俩马上闭嘴,为啥,因为他才是领导嘛。
可是,在接下来的行军中,我们再一次的往前前进了大概有七八里的样子,我们再一次的发现了血迹,依旧是拖拽的痕迹,我们不得不再一次的选择分兵,因为每一个地方,都可能是那些侦察兵。
那些士兵,已经在深山里这么远了,而现在的情况是,恐慌笼罩在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不可能让他们去单独行动,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主心骨,也就是我们这几个在士兵们眼中的“高级领导。”
所以,非常无奈的,非常难受的,我们要跟二叔分别了,这一次,二叔甚至还带走了石女跟林二蛋,人数本来就是现在的我最大的倚仗,可是人数越来越少,真的是让我毫无底气,日本人,在这里的几十年里,甚至都可以算是这里的土著了。但是这时候矫情不了,我们约定,不要走的太远,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就放信号弹。之后分道扬镳。
这时候,我跟黑三,只带着一二十个兵力,心里都非常的没底儿。黑三说道:“我现在怀疑这些血迹是不是那些侦察兵的,可能就是日本人的阴谋,就是为了分开我们。”
“每个人都这么想过,但是你有更好的办法?或许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中呢,这谁知道?”我自嘲的笑了一下道。
“别说了,影响士气。”黑三也笑了笑,我们俩,现在可是这个队伍的灵魂。
可能是我们俩年纪小,而且一直以来都比较随和,在二叔走后,那些士兵甚至还跟我们聊天,年轻人在一起总会有共同语言的,为了安抚士气,我们俩也跟他们愉快的交流,黑三后来甚至跟他们讲当年他倒斗儿的那些年,遇到的一些奇怪的墓,还有僵尸啊什么的,把这些士兵哄的一愣一愣的,把我们俩甚至都当神仙一样看着,这一下,气氛还真的随和了不少。
我们这一次,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从中午时分一直跑到了晚上,现在天已经有点昏暗,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才真正的发现了那些侦察兵的踪迹,看到这个的,是队伍里的一个长的非常有特色的人,他的脸很尖,耳朵很圆,绰号都是猴子,他看到了前方的山体上,有一颗枯木,树看起来已经死了,只留下了枝干。
但是在昏暗的日光下,我们看到树上,吊着一个人,用绳子吊在树上,随着微风的轻抚,左右摇摆着。
“操他妈的小日本!”猴子在看到之后,脱口而出。
第八十七章九两
死人不恐怖,可是在接近夜色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挂在树上的人形,这画面本身,才是最恐怖的东西,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这肯定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侦察兵,而杀掉这个人的,也绝对是我们现在的敌人日本人,所以,猴子在看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马上就火了,士兵们几乎在一瞬间就同仇敌忾一样的举起了枪戒备了起来。www.jdxs.net更新最快||
“别冲动,看看再说,先确定是不是自己人。”黑三说道,说完,我们几个本来为了节省电,没打开的手电,也在此时一起打开,照向了那个人影,发现,那真的是一个人,而且还是光着身子的人,是被脱光了,然后吊在了这颗树上。
“是个女人?”黑三说道。
这几个兵蛋子马上就一起后退了几步,让我们俩站在前面,可能是恐怖片一直在渲染的东西,让此时一看到女尸,总比男尸体要恐怖一点,更何况,现在已经排除了是侦察兵的可能,因为三十个侦察兵里,没有女人。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这几个兵蛋子眼神中的炽热,俗话说的好,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他们每个人虽然在说害怕,在后退,可是眼神的余光还是在使劲儿的盯着那个在摇晃的女郎胴体,手电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丰满,还有着修长的发。
“别他娘的看了,小心人晚上去找你们麻烦。”我笑骂道,跟着黑三,拿着手电,往那颗枯木的方向走去,那个尸体还在树上不停的摇曳着,晚上的山风,吹的她的头发都有点飞扬,看起来很真的有点阴森怖人,我打着手电往那边儿走。
就在某一个时候,在我的手电光照到那个人的脸上的时候,那一刻,刚才风吹飘了她的头发,我看到了她的脸,在那一刹那,我直接就举起了枪,对着身后的这些兵蛋子叫道:“都给我趴下!转过身去!谁在看一眼,我把你们眼珠子给扣出来!”
同时,我也对黑三叫道:“你也不准看!”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朝那边儿跑去,一边跑一边脱衣服,还回头看了看他们有没有在看那个在树上吊着的裸体女郎,我之所以会忽然整个人都接近疯狂掉,因为这个人,我认了出来!
她是九两!那个消失掉的九两,我此刻的心情都没办法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词来形容,一瞬间都是天崩地裂的感觉,特别是我刚才在看到这几个兵在看的时候,我还在内心里表示了理解和默许,下一刻却发现,这是一个我对她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的女人!
我冲了过去,真的跑到了的时候,刚才那些九两被别人看了,那种内心深处的小自私已经烟消云散,九两死了,现在被挂在这颗树上!我冲过去,把我身上穿的军用大衣包在了她的身上,踮起脚,把她从那根儿绳子上给放了下来,摸到她浑身冰冷的皮肤的时候,我忽然大声的叫了一声,我除了大叫,似乎都无法发泄,这忽然出现在我心里的那一团积郁。
然后,我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在了白色的雪地里,雪层很薄,被血融化掉,成为了血水。
“黑三,这他妈的是九两!九两死了!”我抱着她,把她深深的揽在我的怀里,企图用我的温度去温暖她,可是,那么冰凉,我拢了拢她额前的发,看到了这张满是苍白的脸,紧闭着的眼睛。
有些事,真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真的没有了,才明白,有些人在你的生命里,早已经扎根发芽。
黑三在听到我叫之后,马上大踏步的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叫道:“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都怪我,都怪我。”我抱着九两,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这时候,那些兵蛋子们也走了过来,一看这事情,也大概的猜到了九两就是我的古人,很自觉的为了一个圈,甚至连九两的方向都不敢看,我一直在嘴巴里叫着九两的名字,大脑一片空白,本来准备好的坚强,在这一瞬间,被全部打碎。
我在想的是,为什么之前,我总是内心想要靠近,却要拼命的把她往外面推呢?
她走的时候,会不会有遗憾?
“小凡哥?”这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摇晃了下我的肩膀叫我道,我一看,这个人就是那个特别长的特别有特色的小兵猴子,他看到我看他,甚至都感觉有点恐怖的样子后退了几步,但是他还是说道:“要不让军医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救?”
我摸着九两冰冷到窒息的皮肤,虽然知道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还是一瞬间燃起了希望,对着他们叫道:“谁是军医?谁是?!来!”
有一个戴眼镜的,有点木讷的人走了过来,因为九两裸体的关系,他也很不好意思,更知道我此时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儿,所以小心翼翼的抓起了九两的胳膊把脉,大概三十秒后,他说道:“小凡哥,节哀。”
“节你大爷的哀!谁跟你说她死了!”我抓起一把雪砸向他,他没躲,雪直接就砸到了他的脸上,黑三在这时候抓住了我的肩膀,道:“你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九两还在,她也不想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他,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是再怎么清,他也不是当局者本人。
他无法理解,我对九两的感情。
我就这样抱着九两一直晃动着,还在奢望她能回来,黑三成了这里的最大领导,看我的状态,继续赶路明显是不可能了,天色也刚好黑了,黑三和这些战士们,就开始在这边儿搭帐篷,之后又把那个九两吊在上面的大树给砍了,燃起了一堆篝火,他们做了点晚饭,可是我没有丝毫的胃口,只是喝了点热水,把水瓶儿放在九两的嘴巴上,倒进去一点点,道:“九两,喝水,来,喝水。”
水顺着她苍白的嘴唇流下,我看着她,已经没了眼泪,这几天之内,我送走了几个人?几个我最亲近的人?我的父亲,他走了,我可以选择不去悲伤,因为他自己选择了那一条路,去找我的母亲,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而且,我在内心深处一直有个想法,就是他没死,他跟爷爷一样,或许是去了一个类似于“死”的地方,迟早有一天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