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世界的一己之见-第4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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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礼这时候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樱如同残破的布娃娃一样被撕烂的场景，一想到她那单纯而又带点怯生生的面孔上，布满了痛苦和愤恨但却无力挣扎的样子，绮礼就忍不住绽放出了一个相当完美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的圣洁，简直就和虔诚的信徒在向神明表达感谢而进行祷告时所露出表情一模一样，只不过绮礼如今所信奉的却并非是什么救世主就对了。

因为这间书房并不宽敞的缘故，所以绮礼也便索性放弃了自己一贯投掷黑键的做法，取而代之的则是将夹着武器的右手高高举起，打算如同刺剑那样将黑键的利刃一寸寸插到女孩的身上。这个过程不能快也不能慢，太快的话未免有些无趣，而慢了却又容易出现一点自己不愿意见到的变故，这样一来对于力度的掌控就变得尤为重要，好在绮礼已经在脑海中对这个场景模拟了不下百次，他有自信能够将一切都做到最完美的地步。

快了！就要快了！随着锋利的剑尖缓缓接近樱略显单薄的背部，绮礼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大笑的心情，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动最终的偷袭之时，樱脚下的影子却突然活过来了似的，先是迅速的皱成一团而后猛地从里面伸出好几根触手，一根缠向绮礼高高举起的手臂而其余的则分别攻向了绮礼身上的其它部位。

绮礼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多年的战斗经验以及心中的狠辣还是让他不顾一切的掷出了手中的凶器，与此同时左手以最快的速度再次拿出了三柄黑键，试图借此来阻挡樱的魔术。

绮礼临退走前的仓促攻击被影子变化而成的幕墙挡下，这种专门用来讨伐异端的利器这一次却根本都没能在幕墙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就被尽数弹开，而同样的那些被绮礼寄予厚望的防御招式也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突然遭受到偷袭可樱依旧是没有回过头来，她还如同刚才一样怔怔的盯着时臣的尸首任凭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可就算是没有樱的特意操控，那些影子化成的触手仍旧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自行的行动着，而没过一会的功夫就算是精擅八极拳的绮礼就毫无悬念的被那些触手束缚住。

而也是到了此刻，樱才终于是缓缓地转过身子。背对着月光，这让她此刻的面容难免给人一份阴暗的印象。但相比于这些所谓的光学效果，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眼前这位不得宠的远板家二小姐的绮礼却悚然发现，不知为何眼前的她竟然给人一种混沌的感觉。

不是那种纯粹的漆黑、亦不是混杂了一切的白色，此刻樱给绮礼的直观感觉就像是把各种各样的东西不规则的混合到了一起，而后各种成分彼此交杂、融合形成的一种……令人厌恶的感觉。这样的混沌不存在包容，它只不过是将眼前的一切尽皆吞噬而后令它们与自己融为一体。感觉有点像是垃圾处理厂……但却要比那更加的浑浊与肮脏。

这股气息令人感觉到不快，它本身并不算是纯粹的恶，可这种善良与邪恶的混杂交错却偏偏给人的感觉要比恶意还更差劲。简直……简直就像是人类这个群体的集合一样啊！

想也知道这并不是樱自己的力量，而是她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无意识中从螺湮城教本里借用的奈亚子的神力，但偏偏这个时候的她跟奈亚子的神力契合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毕竟邪神嘛，复仇、杀戮还有愤怒永远是她们最本质的属性。

“为什么？”看着眼前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男人，樱今天自来到这间别馆之后第一次对绮礼问道，“为什么绮礼先生要做这样的事情呢？无论是我还是父亲大人都好……绮礼先生为什么非要杀死我们不可呢？”

“原因？那种事情……当然是因为做完了会让人感觉到由衷的愉悦啊！”明明接下来就要面临死亡甚至是一些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但看着樱那诧异于恼怒并存的面容，绮礼仍旧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樱小姐，就是像你现在这样！当时我把老师送我的AZOTH剑插进他胸口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幅表情啊！哈哈哈……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会为老师复仇的人竟然是樱小姐你，明明……”

“明明什么？”绮礼的故意停顿让樱下意识的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就开口追问道。

“虽然这话由在下来说有些不太恰当，但……樱小姐，只不过是作为老师的一枚棋子而诞生的你，真的有必要为他付出到这个程度吗？”看着樱那皱着眉头的表情绮礼没有给她发问的时间继续说道，“樱小姐，不知道您还记得当初老师要把您过继给间桐家的事情吗？不得不说，您真的是很幸运得到了那位大人的搭救，如若不然的话……

如果在下没有记错，间桐家所传承的魔术……其实应该叫虫术还比较恰当。学习的基础就是要把人扔进一个充满了虫子的虫仓让人接受5天5夜的啃咬，而后每隔一段时间这样的仪式还都要再度重复一遍。”

“你……怎么可能……”对于绮礼的话樱显然是不信的，可看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没错，像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揭穿的谎言，真的有必要去说么？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樱小姐可以去询问叶羽大人，他总不会对您有所欺骗的。其实在下现在想说的是……樱小姐，您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有什么是不惜将您交给那样的地方，也要完成的呢？”说话时绮礼的嘴角刮起了微笑，根本不用他说过于早慧的樱也已经察觉到了事实的真相……

“还真是美丽啊~~樱小姐您此时的表情真的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地步~~”想也知道樱这时候的脸色能好看就怪了，可偏偏在绮礼的眼中就是另外一种概念，“就是这个！我追求了一生的就正是这样愉悦的心情啊！那么你呢樱小姐……得知了自己所敬爱的父亲究竟是这样一种人之后，您的心里是不是更容易对他的死讯了呢？换句话说……樱小姐，您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期望着让老师去死呢~~”

第五十八章英雄王的执念

“吉尔放弃吧，在我的这个固有结界里面你是没有任何胜算的。”面对孤注一掷的吉尔，叶羽不得不在最一开始就用出了自己目前能够使用的最强招式。利用固有结界投影出幻想乡的一部分，然后将敌我双方全部至于这一片叶羽拥有压倒性优势的主场之中，以试图改善他目前不利的状况。

对于吉尔伽美什这样的对手来讲，一般性的攻击根本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然而法则的话他目前因为魔力还有世界排斥等缘故根本用不了，至于大型魔炮的话一来是准备时间太长，再一个也容易被躲开……数来数去叶羽最后也只好依靠固有结界来暂时维持有利的态势。

可偏偏……乖离剑什么的实在是让人无奈到了极点的武器，在解放了真名之后每一次挥动都会造成周围空间的片片破碎，可谓是固有结界最大的克星……这样一来原本可以很快终止的战斗，一下子就成了双发僵持不下的糜烂战局。

“哼！愚弄王者可是十恶不赦的罪过啊！”再一次挥舞手中的乖离剑，吉尔借此将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围攻过来的那些花藤斩碎，而随着破碎的空间逐渐恢复的当口她也很是难得的再次获得了片刻喘息时间，“跟刚才相比这个固有结界恢复的速度还有进攻的强度都在减弱，本王看快要撑不下去的人是你才对吧！”

吉尔的敏锐让叶羽不由得为之苦笑，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叶羽手臂上铭刻的令咒此刻已经被消耗掉了大半，而每一枚令咒所能够将固有结界维持的时间也在逐步下降……显然是因为他召唤固有结界的时间太久，弄得抑制力不得不加大了修复异常的力度。

“你说的没错……”在这种情况下撒谎反而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于是叶羽索性大大方方的将手臂从袖子里面亮出，以此让吉尔能够看清楚那上面还剩余的令咒数目，“不过我现在手上还有这8枚令咒，如果你能够将它们全都消耗一空的话这场战斗毫无疑问就是你赢了……但是吉尔，你的魔力恐怕也不是无限的吧。就凭绮礼那半吊子魔术师的供应，你又还能挥舞几次手中的乖离剑呢？”

和叶羽一样，吉尔如今的状态也绝对说不上有多好。毕竟绮礼和时臣不同，哪怕叶羽再看不上时臣的做法，可作为一名正统的王冠级魔术师他能够为吉尔提供的魔力量依旧是绮礼根本难以比拟的……坦白来讲，吉尔能够战斗到现在显然已经是无节制的榨取绮礼魔力的结果。抛开因此而造成的痛苦不提，这样的做法简直就像是在谋杀！天知道绮礼为什么能够为吉尔做到如此地步。

或者说……他如今已经断定自己活不下去了？甚至于在目前的情况下，对绮礼而言死亡其实反倒是一种救赎么？联想到克苏鲁邪神用来折磨罪人的残酷刑罚，就算是叶羽自己都不由得心下一寒。

“看来是应该快些结束了……”他在心中如此决定道。

“乖离剑吗？应该是用不了几次了……”和叶羽一样，吉尔也坦言承认了自己目前绝对算不上好的境况，“但……只要能够破开你这个让人厌恶的结界就可以了吧！一点点的消磨对方根本不是本王的战法，胜利这种东西就是要亲手把对手砸碎之后才能够真正体会到快感的啊！”

如今的吉尔和叶羽之前见到过的都完全不同，没有了以往的高傲与高贵更失去了平素的那种游刃有余，唯一还维持着的就是吉尔那永远不变并且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没有什么能够令她改变的骄傲。

手持着乖离剑，吉尔脸上因为过度榨取魔力而呈现出了一派狰狞，然而这样的表情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感，相反还为她平添了一份战场女王的凶悍，这样的她就如同草原上的母狮子，凶暴却又带有一种狂野之美。

而从吉尔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叶羽当时就心下一凛，同时心中的警惕也被提升到了顶点……他知道眼前的这种僵持即将被打破，吉尔准备用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来给这次的决斗画上最终的句点。

“吉尔……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像是乖离剑这种EX级别的宝具，哪怕是解放了真名依旧需要庞大的魔力才能将它的威力发挥到最大。之前吉尔的攻击虽然同样令人感到棘手，可那远远不是乖离剑能够达到的极限。而现在……在吉尔将全部力量都灌输进去的现在，这柄传说中可以开辟世界的宝具终于显露出了它原本的几分风貌。

但这样的做的代价就是，绮礼的魔力还有生命力几乎都被压榨一空，吉尔本人更是因为魔力的供给不足而导致英灵的躯体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就好像下一刻便会就此飘散一样。

“值得？难道你打算让本王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灰溜溜的认输吗？”吉尔的语气仍旧是一贯的傲然，可这时候听起来却难免带了点空洞的感觉，这样的转变让叶羽不由得为之心中略感惆怅，“本王承认你的勇武，可就算本王如今只是一个被圣杯召唤而来的分身也好，和你的战斗本王也绝对不会退让一步！”

“哪怕是这将耗尽你在现世的最后一点时间？可这样的胜利要来又有什么用呢……”正如同吉尔承认了叶羽的实力一样，说到底叶羽其实也不讨厌眼前这个虽然骄傲到了极点，但其实却相当真实的王者，“算了，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

既然事情已经无可避免，那么至少在最后叶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