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惹上身by杜紫藤-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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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言平端起碗,色鬼心中大喜,面露喜色,却见言平只是端起碗侧过身,用後背对著色鬼继续吃,声音响亮,香气袭人。
色鬼气恼的噘起嘴,却毫不气馁,飘到另一头面对著言平坐下,继续瞪大眼睛看著。
言平终於无法忍受,站起身走进厨房,洗了个小碗,挑了几根面条进去,掼在色鬼面前。
色鬼激动的热泪(如果他有的话)盈框,“道士道士,我都已经一年多没有吃过饭了,你真是好人。”一边说著,用力一吸,将面条的精魄吸了进去,然後鼓著腮帮子对言平说,“道士,你面条煮的真好吃。”
言平暴怒,一指头顶上色鬼额头,“不!许!再!叫!我!道!士!”
色鬼吃的高兴,满不在乎的说:“叫叫有什麽嘛?你看,你是专门收妖抓鬼的道士,我是鬼,我都不介意叫你道士了,你就不要这麽小气啦。我们现在同居一室,叫全名显得多生份?虽然我们一个是道士一个是鬼,但是你美我帅,大家只要相处融洽,灵与肉一定能发展出一段淫荡美妙的关系──对了,我上你的时候你再给我贴一张凝魂,我一定包你欲罢不能……”
色鬼一边自顾自说的不亦乐乎,一边暗暗佩服著自己的好口才,正沾沾自喜中,忽然见一个拳头伸到自己面前,识得言平手段,立刻噤声,两眼作斗鸡状,缓缓上移,看清言平脸上的汹涌怒意,吓得闭了眼睛以为拳头将至。
半天没有动静,偷偷睁眼,却看见言平从房间内走出来,脸上带著诡异的笑意,直笑的色鬼心中发毛。连忙站起来飘到角落里,可怜兮兮的看著言平。
言平笑眯眯的从兜里拿里一个电动小乌龟,又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对著色鬼一挥,一道金光直射向色鬼。
“啊……‘妖惧’。”色鬼惊呼一声,偏头躲过金光,身子贴在墙上一动不敢动。
“嗯,没错,就是‘妖惧’。”言平笑眯眯的说著,在色鬼眼前将那张“妖惧”贴在电动小乌龟的头上,然後打开电动小乌龟的开关,把小乌龟在地上放好。於是小乌龟便顶著“妖惧”在客厅里慢慢爬起来,那张“妖惧”不时向色鬼射出金光。
“你可要小心啊,小乌龟可是会随便爬的,而且这种小乌龟的速度也没有什麽一定,有时候快有时候慢的。”言平笑眯眯的看著色鬼,“鬼被‘妖惧’照到可是会穿肠破肚哦。”
说完,转身施施然向屋内走去,走到门口,又转回头对色鬼微笑道:“我屋里会挂一面八卦镜,为了你自己的安全,千万不要进来啊。”说完,关门。
打开电视,一边安心的跷起脚看电视,耳朵里满意的听著门外色鬼的哀号,心里暗爽。
哼,一法力不高的色鬼还想上我,想都别想。
忽然手机声音响起,言平抓过手机,看见是家里的电话,想起被爸爸绝情的赶出家,愤愤的按下接听键。
“小平,找到房子了吧,住的怎麽样?工作我给你安排好了,钱多事少,看爸多体贴你。”
“爸,你到底什麽意思?一句话也不说就把我从家里赶出来,我到底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这个嘛……天意如此,天意如此……”言平的父亲在电话对面干笑两声,“等我明天让你新工作的地方跟你联系。”说完,匆匆挂断电话。
言平对著电话喂了两声,却只剩了盲音。
五、
臭老爸,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言平愤愤的把手机扔到床上。算了,虽然离开原来呆的环境有点不习惯,不过反正他已经帮自己找到新的工作。收入稳定了,一定要搬一个不闹鬼的屋子。
看会儿电视听著门外仍然鬼音呼天抢地,夹著电动小乌龟在地上爬行时候的滴答声音,言平忍不住心中偷笑。
拉开门,靠著门框上,看著色鬼在屋里左躲右闪的狼狈模样。
“怎麽样?跟小乌龟玩的很开心吧?”言平闲闲的出言讥讽。
色鬼看见言平开门,从客厅另一头一把扑过来,挂在言平身上,痛哭流涕:“道士,万能的道士我错了,求你了,赶快把小乌龟拿走吧。”
言平挑起长丹凤眼,微笑道:“你哪里错了,说来听听?”
“道士你说我哪儿错了就是哪错了,从今往後我唯你马首是瞻,帮你擦掉扫地做饭洗衣……”
言平打断色鬼的话,把他拍到一边,“说重点。”
“重点?”色鬼做白痴状,“什麽重点?”
言平转身,“!”一声甩上门,在沙发坐下继续看电视。
色鬼穿过门,拽著言平,“你骗人,我刚才看见这屋里没有八卦镜。道士──啊不,言平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後都替你做牛做马,你让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语意恳切,连不可能流出眼睛的眼睛里也似乎闪著泪光涟涟。
言平冷哼一声,“你如果再在我面前说什麽道士,说什麽想上我,下次可就不是只有一只小乌龟了,那时候大概等我看见你时候,你已经被‘妖惧’射成马蜂窝了。”
门外,小乌龟仍然在地上爬著,滴答做响。
言平走出去,关掉小乌龟的开关,把“妖惧”收在身上。
偷偷跟在身後的色鬼长吁一口气,“我说道……啊……言平,咱们打个商量。你别拿这些符吓唬我了。你看,我又没什麽法力,又不会对你怎样,你拿这麽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来对付我,实在是大材小用嘛,传出去多伤害你道……言平的形象。”
言平不理他,径直走去厨房烧水,泡茶。色鬼就一直跟著他,飘过来飘过去。
言平视色鬼如无物,抱著茶杯回到房间,继续看电视。色鬼也飘过去,在言平身旁坐下,继续聒噪不已,评论电视评论演员要言平换台。言平狠狠用眼神剜了色鬼几眼,色鬼噤了一会声,却不一会又继续聒噪起来。
言平无奈翻个白眼,选择性屏蔽掉这恼人的鬼叫声。
电视里八点档的综艺节目中间的广告时间,言平不肯换台,色鬼鼓著腮帮子生气。
言平眼睛余光里看著色鬼气哼哼的模样,心中暗爽。
可是广告太冗长,只看色鬼生气的样子也实在太无聊。
想想似乎还不知道色鬼为什麽会在这里,言平呷一口茶,瞥一眼色鬼,“色鬼,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死的?”
道士竟然有心情关心自己,色鬼心中大喜,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我叫陶海,是殉情死的。我跟我情人家里不让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就吃了好多药,还特别买了几个蓝色小药丸,原本想著反正死都死了,干脆死前做个爽。结果──我死了,他没死。”色鬼满不能乎的摊开手,“我情人说了,有一天他还要回来找我,所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他。”他说著,却又向言平飞了个媚眼,“不过,像你这麽漂亮,我也不介意出个轨,我情人肯定也不介意,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看见言平从兜里掏出“妖惧”,连忙收声,干笑著,“没有没有,我就等我情人,不出轨不出轨。”
这年头竟然还会殉情,真够白痴的。耳朵里听到色鬼陶海偷偷低声说:“不过你要是来勾引我,我意志也可能会不坚定啦。”懒得理这个白痴色鬼,言平冷哼一声,收起“妖惧”。
广告时间正好结束。
六、
有一种不治之症病叫“被吵醒後变身恶魔综合症”,一般是在睡觉被吵醒的情况下发生,典型症状是使身边呈现低气压状态,同时发飙并表现出明显暴力倾向。言平正是典型的“被吵醒後变身恶魔综合症”患者。
不过很显然,色鬼陶海对於言平这一顽痼并不了解。所以言平的手机在地上鸣声大作时候,色鬼非常好心的在言平耳边大声叫道:“道士道士,你的电话……道士快起床,电话来了……电话……电……话……”
直到手机声音停了,言平才缓缓开眼,目露凶光、面色狰狞。看见言平睁开眼以後脸上表情,色鬼被吓到。虽然道士平是也很凶,可是……色鬼退後几步,声音颤抖,“道~士~,你……你被妖怪附身了?道……”
言平忽然从被子里跳出来,一把揪住色鬼,拳打脚踢,“还叫我道士,还敢吵我睡觉……”当真是鬼哭狼嚎,场面惨烈,简直令人目不忍视。
忽然手机铃声又凄厉的响起。
言平停住,仿佛猛然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急忙扔下色鬼接起电话。
色鬼受到了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伤害,委屈的蜷在沙发一角哽咽不已。
两相比较,自然是电话比较要紧一点。
“喂,哪位?”言平没好气的问。
“言平先生吗?”电话对面中年男人的声音有些迟疑。
“嗯,我是。”言平微微打个呵欠,偷眼看一眼沙发上的色鬼,心生愧疚。
电话里,中年男人说:“我是‘和平’中学的校长,您的父亲言先生已经跟我联系了,我们想聘请您来做我们的德育教师。”
果然老爸早有预谋,可恶,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有工作送上门,没有推脱的道理,於是便和中年男人订下了面试的时间。
心里有事情,所以草草结束,挂掉手机。
转头,色鬼仍然蜷在沙发里,哀怨的看著言平。虽然是鬼,可是毕竟是好心叫自己起床接电话。
言平觉得内疚,站在一旁踌躇半天,对色鬼说:“抱歉,不该对你发脾气。我早上起床血压低,控制不住情绪。”
色鬼不说话,仍然咬著下嘴唇,继续哀怨的看著言平。
言平无奈,想到他昨天因为一小时的凝魂高兴的样子,有了办法,“好了,刚才是我的错,我做个替身娃娃给你,让你有个实体安身,这样行了吧?”
“真的?”色鬼哀怨的脸一瞬间变成大喜过望的表情,扑过去挂在言平身上,“道士你真的愿意做一个替身娃娃给我?”
色鬼的反应让言平不由莞尔,“我骗你干嘛?你昨天说要在这里一直等你情人,应该是你刚死的时候应该立过誓,属於言咒,那你肯定出不了这个房子。有了替身娃娃,你就可以偶尔用非灵体的方式离开这个屋子。不过也不能像人一样随便出门就是了。”
色鬼高兴的巴在言平身上,“那你赶快做,赶快做。”
言平无奈的看一眼色鬼,“我刚起床,你总得让我洗脸刷牙吃完早饭吧。”
色鬼不满的鼓起腮帮子,不过想到反正也只迟一会儿,又马上眉开眼笑,“那你赶快弄完帮我做娃娃。”
“好啦好啦,我吃完早饭就帮你做。”一边说著,一边铺好床。
洗脸刷牙,热好牛奶,煮了两只鸡蛋。
色鬼就一直飘在言平身後,一直催著他赶快赶快。
言平不由自言自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七、
色鬼兴奋的一直催著言平赶快吃饭,连言平替他煮了并且剥好放在面前的蛋都没有好好吃。
结果早饭也没吃好,碗也没洗就被色鬼催著做替身娃娃。
这种娃娃是专为鬼魂安身而特制的,鬼可以停留在娃娃体内,并且借用娃娃的身体移动。做法也很简单,就是在一个布娃娃里面塞上特制的“固神符”,再以便让鬼魂可以停留在娃娃的体内。但“固神符”却是制作起来非常需要消耗施法者精神的一种咒符,它需要施法者取自己的血与朱砂混合作为画符的画墨,画满十九张黄纸,再将这十九张黄纸烧成灰,填入娃娃体内,再施以法术将施法者自身的精神注入娃娃身体。
色鬼跟在言平身後飘来飘去,看著言平准备东西。
看见言平从包里取出一个针筒,一块棉球,色鬼疑惑的问,“拿针筒干什麽?还要打针吗?”
言平看他一眼,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