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太有才华了怎么办-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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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袖,掌心是沁出了薄薄的冷汗。
第三十章
魏暮看向花夏的眼神有些深意; 但是陆白并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或许准确的来说; 如果自己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倒是真的厉害了。
“花夏姑娘不用拘谨; 坐吧。”
虽是这么说,少女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看着他面上的笑意; 越发的琢磨不透; 最后索性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
她现在不安是情理之中; 男人刚刚将雪虞和暗鸦支走了; 这个时候只有她和陆白他们; 一共三人在这里。
原先约好和来比舞; 现在花夏已经后知后觉的知晓了这是一场谋划。
宁安王,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敏锐。
陆白没说话,她看不出来男人要干什么,干脆一直吃茶。
“素闻暗花坊里能人多; 像姑娘这般年轻的倒是少见。”
魏暮丝毫不掩饰自己调查过少女的事情,风轻云淡的提及到“暗花坊”; 抬眸瞥见她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 隔着面纱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王爷谬赞了,坊里就数我资质最差; 惭愧惭愧。”
花夏不自觉的抬手将有些掉落的面纱笼好,她并非长的丑或是有什么伤痕不能给人瞧见。
这是公子给她的面纱,说她什么都表露在面上; 带着也好避免些许麻烦。
太容易被看透; 往好里说是单纯; 但是在这江湖里走着,却比明枪暗箭还要危险。
陆白也注意到了少女一旦紧张或者慌乱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抬手整理一下面纱,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薄唇微掀,上挑的眉眼带着凉薄的意味。
“花夏姑娘不必谦虚,你的诗本王也有耳闻。”
魏暮总是有一种能够让人莫名脊背发寒的本事,他倒是不急着说出那句诗,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夏,一点一点的笑意像是凌迟。
她如坐针毡。
早知道听公子的话,无论是谁邀请也死也不出暗花坊了。
可是世上哪里有后悔药。
花夏抿着唇,决定少说少做,这样熬一熬差不多就可以过去了。
反正自己什么也没做不是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男人勾唇笑了,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子,将之前写好的句子拿了出来,慢慢的平铺开纸张。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花夏愣住了,看到上面的字迹,不是被这处处透着冷冽的字给怔到了,而是这诗句。
是她在公子旌余生辰时候说的,当时看着满座的人,全是公子的下属,而在他的身旁,却没有一个亲人。
而男人坐的很直,在高位之上,眉眼如画,只是那么一眼,似乎望到了时间的尽头。
陆白注意到了花夏的神情,有些疑惑,这个时候魏暮朝着她的方向看去,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透着些许深意,将她模样投影了个清晰。
“陆大人是诗词方面的行家,可愿来鉴赏一下花夏姑娘幼时所作的诗句?”
陆白没想到此时男人会突然唤道自己,她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看向了花夏。
“这,这不过是我随口一说的一句,当时年纪小并没有什么值得鉴赏的地方,陆大人还是不要看了。”
这句诗在历史上也鲜少出现,是在野史上记载的一句,上面并没有标注是谁而作下的,但是根据时代和其风格的考据,最后一致认为是陆白所做的可能性最大。
而在后世的流转之中也渐渐的默认了这诗句是陆白所作,花夏有些慌了,一旦被知晓自己冒用了她的诗句,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麻烦起来。
少女越慌张,越发的让人疑惑不已。
男人眼眸沉了沉,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少女和陆白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才会表现的这样慌张。
“没事,姑娘不用妄自菲薄,我也不是什么多厉害的人物。”
魏暮看着陆白,想着将手中的写着诗句的纸张递给她看,没想到她直接凑过来些,伸长脖子在他前面的位置停下。
他唇角的笑意僵住,拿着纸张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留下了些许的皱褶。
本就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距离接触的魏暮,此时下意识的在陆白靠近的时候抿平了唇角,眼眸晦涩,却并没有将她推开。
“陆大人,你其实可以拿着看。”
他声音低沉,像是竭力忍耐着什么,这么开口道。
陆白却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要是往常她肯定像是弹簧一样从男人的身旁弹开,回到安全地带。
上面的句子,让她怔住了。
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看向了即使蒙着面纱也能够从眼神之中看出慌乱的少女。
“写的很好。”
陆白这么说着,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直白的揭穿花夏,让她难堪。
她直直的注视着少女,心里隐约有了猜想。
“花夏姑娘的故乡,可在青川?”
陆白试探着开口问道,清丽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认真,原本嘴里残留的糕点的香甜在这个时候似乎都没了滋味。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是怎样的感觉。
平静却又只要投掷一块小小的石子,便能够惊起惊涛骇浪。
眼前的少女,是否也来自她所在的那个时代,来自她最先应该停留的地方?
魏暮垂眸,看着凑近自己面前的少女接过纸张注视着诗句的样子,睫羽之下,是一层浅淡的灰色阴影。
静谧的样子让他有些意外。
“我是北境的,幼时被外族侵略便顺着边境往皇都而下,最终被公子给救了回去,收养长大。”
看到陆白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她松了一口气,循着她的问话这么回答道。
看来这诗句,并不是陆白所作。
“……公子?”
陆白对于江湖事并不怎么了解,暗花坊虽然知道,但是里面的坊主是谁她并不清楚。
“公子旌余,暗花坊的坊主。相传,可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呢。”
魏暮带着调笑的意味说着,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了陆白的身上。
陆白被他这莫名暧昧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爽,她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回道。
“如果能有宁安王这样的风姿的话,那倒是个美男子了。”
男人被她这半夸赞半嘲讽的话语弄得噎住了,勾着唇弧度更深了些许。
没有继续和魏暮贫嘴,她又将视线落在了花夏的身上。
“不过花夏姑娘的诗句……”
陆白故意顿了顿,果不其然看到了花夏眼神闪烁,生生的别开了视线。
男人意识到有好戏可看,单手撑着下颌,狭长的眉眼弯着,里面满是狡黠。
他旋着杯盏的边缘,修长白皙的手似乎都带着凉意,准确的来说男人的体温偏寒,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的冷。
“这诗句,我似乎曾经在一位友人那里听过……”
花夏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手紧紧的攥着衣袖,抿着唇不说话,面纱之后的她远比看着的模样要紧张许多。
“你可知道一位李姓诗人?”
“陆大人!我不认识什么李姓诗人……”
被逼急了的少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站了起来,音调也升高了好几个度。
她的脸涨红了大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陆白说道。
“我只认识你,知晓你的一切诗句……”
莫名的,像是表白一样的话语让陆白怔住,还想要继续开口问道的话语生生的噎住在了喉咙。
这个展开,有些不对劲。
她嗫嚅了唇,却在看到花夏染上湿润的眼眸的瞬间全然顿住了。
“这诗,是陆大人所作!我,我只是很憧憬大人而已,请大人赎罪!”
这么说着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吓了陆白一跳。
她连忙起身前去将花夏扶起来。
“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觉得诗句眼熟而已……”
陆白这个时候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她到底是否来自二十一世纪?
“你当真不认识……”
她还没说出口,便看到花夏哽咽着,梨花带雨的摇着头。
“这诗句,是我读了陆大人的诗句从中知晓的,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可能是因为这诗句没什么人提及便误传是我所作,请大人……”
“你……”
陆白眼眸深邃,全然是清明之色。
她,在撒谎。
这诗句,除了在清照寺时候她醉酒之时对着一个少女调侃说过,便再也没有向谁提及。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你去过清照寺吗?”
如果她没去,却知道这句诗的话,要么认识那个自己对着调侃的少女,要么……
便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或者和不是这个时代的什么人接触过。
提到清照寺,花夏全然不知,她疑惑的看着陆白,里面的疑惑便给了她最后的答复。
而一旁的魏暮却愣住了,有些不自在的拿起杯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春日……怎么这么热。
第三十一章
花夏回去的时候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也不清楚陆白到底相信了她几层的说辞。
公子旌余知晓她被雪虞给邀了出去,虽然之前已经告诫过她少出坊; 但是既然出去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先生。”
他看着有些恍惚的少女; 淡淡的吐露出了这两个字。
花夏在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之中回过神来; 反应了一会儿将之前筛选的名单递给了他。
男人接过; 看着筛选之后人数,不多不少刚好五个。
“改日,唤来。”
少女颔首; 按照着以往时候将男人看过的书整理好放在书架上。因为他本就喜静,所以大多数时候花夏一般都不出声; 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便自行离去。
但是今日却有些例外。
旌余的视线没有停留在手中的书册上; 他抬眸看向了花夏,待到她将书籍整理好了之后; 薄唇微掀。
“宁安王; 何事?”
花夏对于男人知道自己被雪虞邀请出去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意外,但是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知晓魏暮也在。
“因为雪虞是宁安王府上的人,所以他便特意来想要看看我们两个的比试; 但是因为怕自己的评断有失偏颇; 又唤了陆白一同。”
说到陆白的时候; 花夏顿了顿; 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因为在暗花坊的时候她并没有蒙面,少女此时脸上的情绪被男人一下子全然看在了眼里。
“陆白; 为难你?”
他蹙眉; 对于自己坊里的人; 一向极为护短。
“不是,是我的错……”
花夏并不打算隐瞒,毕竟旌余早就知道那句诗不是自己所作,长久以来的相处自己是什么样的水平,他自然是了解的。
男人没有再翻动书页,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少女咬了咬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
“不知道宁安王是怎么知道我在公子生辰时候随口的那句诗,当时被问起,原本想着糊弄过去,但是陆大人也在……”
旌余听到这里有了些许思量,他打断了花夏的话。
“诗,是陆白?”
“……嗯,是陆大人的诗。我不曾告诉公子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也记不清楚他的长相了,直到百花宴时候才隐约和记忆里那人的模样对上号。”
花夏眼神微闪,这是最安全的说法了,不会有太多的疑点,但是……
她并没有信心瞒过旌余。
男人一直直直的注视着花夏的面容,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眼眸沉着,并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