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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风华鸣受文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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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难道不都是,永远无法做个普通人,被人遗忘了姓名的守护者吗?' 

“呼,会落叶子的树就是这点不好。” 
看着面前连片叶子都不剩的大树,卡卡西摇了摇头。明明在夏天的时候,是那样的枝繁叶茂。 
“……抱歉!典礼拖得太久了。” 
瞬身术出现在他眼前的鸣人大口喘着气,脸庞犯红,显然是赶得有些匆忙。卡卡西不觉笑了:“真是火影级别的特殊待遇啊,我可是没等过人的。” 
“又是‘火影大人’……”鸣人皱起眉头,“谁都调侃我。” 
“哪有调侃?事实来的。” 
“好吧好吧反正我说不过好口才的卡卡西老师——”鸣人朝他伸出右手:“卡卡西老师说如果我成功了,就在这里把贺礼送给我。那么是什么?” 

“鸣人。” 
“恩?” 

他期待地站在那里,等着有什么忽然被送到眼前,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晴朗冬日里干净通透的阳光穿过掉完叶子的光树桠枝照耀着他们,一片并不足够温暖而格外叫人留恋的暖意。他看着卡卡西,而对方只是微微笑着,不再说一句话,或做一个动作。 
鸣人忽然明白了。 

“再喊一次,可以吗?” 


耳边还能听见仿佛永不会断绝的蝉鸣。 
你的声音,你隐藏了伤痛的微笑,就在梦里变成了有金色透明的阳光从树叶缝隙里落下,满地斑驳的夏天。 
所以如果那样的下午你睁开眼睛,看见流澜的夏日阳光里映出了我的影子。那么就请你,再一次—— 





蝉在叫。 
一直不停地叫。 
绽开了浅褐色的朴素花苞的大榕树下飘荡着一种甜涩混杂的奇妙气味。阔叶榕胆绿色的叶子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视野里所能看见的天空,灿烂的阳光从叶子缝隙里一丝丝地透下来,铺出一地跟着风儿晃动的星星。 

好象,听到了谁的声音。 

——“Naruto。” 


FIN。  
 



“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好像记忆跟你开了个玩笑,有些人有些事明明你应该是见过的知道的,但是所有人包括对方都表示你们之前完全陌生?”
“……你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去。我是很正经地在说这事。”
“我也是很正经地说的。那是不是个美女?”
“还很有气质。”
“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
“红豆……我说了不是那么回事……”
“解释等于掩饰,你不用说了。”头发胡乱别在脑后的女子动作匆忙地把几块根本尝不出味道的干粮塞进嘴里,胡乱咀嚼几下和着水咽了下去。这动作进行得太急促了些,最后一口滑下食道的时候狠狠噎了一下,她不得不紧喝了几口水来压下胸口的抽痛。
“你也吃点东西吧,虽然它们简直不叫食物。”她把水壶扔给身边的少年。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覆盖着月白底色的木叶暗部面具,和他银色的头发一起,在星光里散发着清冷的光泽。他擦拭着忍刀上的血迹,锋利的刀刃砍杀太过已隐隐有些蜷曲的兆头。



这个季节的木叶没有雨水。碧蓝的天空拥抱着略显枯萎的山林与远方辽阔的平原,耀眼的阳光璀璨得像烂掉的金子一样好看,却驱逐不了弥漫在大地的冬寒。夏天里喧哗的蝉鸣已经完全找不到其存在过的证明,枯黄的草丛里偶尔仍会传出一两声草虫的叫声,然而那只能令这初冬的安静里更添上几分萧瑟。
减低了水位的河流在原野上蜿蜒向远方奔去,在太阳的照耀下泛起粼粼波光。

六岁的漩涡鸣人攀爬在大槐树枝上注视着那条粼粼的光带,一些秋季没有掉干净的枯叶时不时地从更高的树枝上飘落下来,顺着风的方向在他眼前打着顽皮的旋。他只穿着一身手脚已经显得有些紧的小运动衫,有时候风大了,他便忍不住缩缩身‘。
没有了绿叶的遮掩,中午的阳光毫无阻拦地照耀在他身上,晒得他黄色的头发像丛蓬松的稻草。他举起一手对着太阳的方向比划了一下,看见一只他不知道名字的鸟从指缝分隔的天空里飞了过去。他满足地眯起眼睛笑了,笑容使脸上的胎记微微弯曲,像只吃饱了满足地晒着太阳的小狐狸。

一个瘦高的暗部走到树下,看着树桠上的小身影,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点笑意:“爬那么高,想再摔破头?”
孩子低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别开脸,鼻孔里还小小地‘哼’了一声来表示他的不愿理睬。
年轻的暗部不屈不挠:“怎么不说话?”
孩子同样不屈不挠地把嘴巴撅得老高:“不理你。坏人。”
“我哪里坏人了?”
孩子从树上掰了根枯枝砸下来:“答应陪我玩的,你没来!”
暗部摸摸头发,一副很无辜的动作:“你确定是我?不是别的家伙?你看我们的面具都一样。”
他很快就后悔逗他了。
原本趴在树枝上的孩子忽然站了起来,直接从立足的地方就这样跳了下来。

“你笨蛋吗……!”他把孩子稳稳抱在怀里,那颗吊到嗓子眼的心才又落回了肚,“还真想摔烂了?”
孩子不说话,两手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忽然张开嘴,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算我错算我错,你也不要咬人嘛。”
“你混蛋。”
“鸣人你和谁学的混蛋这个词?”他刚笑着想要调侃两句,脖子上又一阵刺痛,大约是破皮了。“哎哟,好了,我混蛋。你松嘴吧。”
他没有再咬他,但双手依然紧搂着,小小的脸蛋贴着他暗部的狐狸面具。
暗部能感到自己的头发被纠住,扯得他头皮有点疼。他忍不住笑起来:“好啦,我知道我头发颜色很显眼。别粘在我身上了,下来,试试新衣服。你这身已经太小了。”
孩子依言站到地上,看着暗部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拿出一套橙色的衣服。
“又是这个颜色。”
“不好么?”暗部揉了揉他的头发,“很温暖的颜色。”
“都没看你穿过。”回应他的,是一句非常孩子气的抱怨。



少年保持着自己可以随时进入战斗状态的最好速度前进着。在前一个岔路,他和红豆分开了。
刚出发的时候他们有十六个人,四小队,然后在每一个路口分开方向。经过了一夜的追赶和战斗,现在他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做暗部的几年来他对单打独斗已经习以为常得开始喜欢了。
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孤立无援,但这样也就没人来拖他的后腿,他用不着战斗中还操心谁会不会死去。
他敏锐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宛如一只老练的猎鹰。

有风把一阵细碎得几不可闻说话声从左前方吹送过来,少年并没有错过。月已西下而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刻,阴暗的丛林里他没法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只能隐约听清他们的对话。
“没想到真的能得手,回去可以向大人邀功一场了。”
“这要多谢这小鬼自己跑出那地方了,木叶的人都很怕这小鬼吧,那周围一个人也没。”
“被九尾折腾到后怕了。嘿嘿。”
“其实大人何必弄它回去,直接想个办法把九尾就地解封,木叶就完了。”
“你就蠢去吧,病鬼。大人想的事情能是你明白的?”
那群人里有人敲打火石点燃了烟斗,借着那星薄弱的火光,少年看见一个两三岁的小孩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样子。
他没有注意到,那烟斗里冒出的烟雾像有意识一样地朝他的方向飘了过来。



一片粉红色的桃花瓣被风吹到了卡卡西眼前,他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该用手把它拂下去。十月时节,天气却忽然变得跟三月阳春一样,东风骤起,阳光明媚,扑面而来满满的生机活力。
这样的温度和暴风欺骗了太多东西,比如匆忙绽开的花朵,比如出洞觅食和准备繁衍的蛇和青蛙。它们现在生机勃勃,却不知道马上冬风将起,它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严寒里保护自己。
被欺骗的不只它们。卡卡西想——

“大冬天的你们放什么风筝啊!”
“啧啧,卡卡西老师你真没风情。”小樱手拿一只大蝴蝶风筝对着他直摇头:“难得今年的小阳春时间这么长,花开得这么好,不踏青岂非暴殄天物!”
还踏青!还风情——卡卡西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叹息那后浪推前浪的一去不返。
大和在旁边偷笑,他于是愈发不爽。正想着说点什么没口德的打击一下后辈来安慰自己的情绪,鸣人却提着风筝线走了过来。
“卡卡西老师,我跟你说。”
“说什么?”
“我刚刚在那边啊,忽然回头朝老师你这边一看。”鸣人似乎心情很是大好,一边说话一边把手在空中轻轻摆动:“就看见卡卡西老师你站在桃花树下……”
“我站在这里怎么了?”
“真好看。”
他一愣,大和已经笑得蹲了下去。



这个冬天长时间地晴朗而严寒。正中午的时候碧蓝天空上太阳灿烂得不象话,那短暂的两三个小时里,日光的温暖稍微祛除了地表上的寒气,而如洗的天空更使人有了一种‘很温暖’的错觉。孩子开始习惯每天吃过午饭以后跑出屋子,小院中的野草早在秋风中枯黄,他躺在枯草中沐浴着阳光,满足地露出一脸微笑。
“笑得像只小肥狐狸。”
“谁像狐狸!”他跳起来向暗部张牙舞爪,越发像只狐狸。“我要听上回欠的忍者故事!”
“你又认得是我了?”暗部摸摸自己的头发,“亏我今天还把头发放下来了。”
“狐狸才会认不得人的声音。”孩子气呼呼地瞪他。
暗部小声笑起来,他敏捷地接下孩子不满的拳头,顺手在略长了些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他说:“鸣人,你想做忍者吗?”
孩子的两眼都闪出兴奋的光芒:“当然想!我还要做个特——别厉害的忍者!”
暗部的脸永远都隐藏在一张狐狸形的面具下面,所以孩子看不见,那一瞬间一丝沉重的情绪正从暗部眼中浮掠而过。

暗部站了起来,一把抱起孩子:“走,我们去个更适合晒太阳的地方讲忍者的故事去。另外,为了奖励聪明的鸣人这次认出我来,下次我带好吃的给你。”
“真的?”孩子开心地笑了,“那下次认出来,我也要奖励!”
“贪心的狐狸!”
“我才不是狐狸!”

到阳光的热度已经无法抵抗大地的寒冷的时候,暗部发现孩子已经靠在自己怀里一脸要睡着的困倦。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平稳地往回走去。
孩子在他怀里平稳地呼吸着,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平静与满足。
这个时候,他听见孩子口齿含糊不清地喃喃说:“怎么会认不出来。除了你,还有谁会陪我玩,给我说故事,买东西吃?”
暗部无声地笑着,轻轻加快了脚步。



鸣人握着那杯他半小时前就给他倒出来的茶,皱眉半晌,一声长叹:“唉,卡卡西老师,你有没有过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卡卡西用审视的眼神把鸣人上上下下扫了几个来回:“什么感觉?”
“就是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好像某个人你之前是认识的,但你们结果就是陌生人。”
卡卡西捧起了自己那杯茶,长辈样的语重心长:“鸣人。”
“恩?”
“你爱上哪个女孩了?”
旗木家的地板接受了一次茶水的洗礼。



大雪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屋子里有人燃上了取暖的炭火,而孩子依然觉得寒冷。或许不只是温度的差别,而是雪花飘落下来积累在房檐上时,那种及其细微却又鲜明无比的声音叫人觉得无比孤独。
于是他开始想念。
虽然他是这样地年幼,而可以想念的东西又是如此稀少。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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