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花样]听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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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沙也加的智商不高，糊弄起来非常容易。
　　五月倍感欣慰。
　　结果在课间还是讨论到了八卦的事情——其实聊天没什么，可是五月的条件限制问题导致她在聊天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干只能看着对方的嘴唇然后做出回答，哪怕面前摊着书本，都不能看。
　　转学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然失聪。
　　虽然并不感到自卑，但是很讨厌别人异样的目光，就干脆伪装正常人。
　　“唉……其实立海所有的社团中，我最喜欢的是网球部了。
　　“里面的帅哥真的很多啊。
　　“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那种少年人的朝气！太令人神往了！”
　　——其实你也是穿过来的吧，从火星？
　　“昨天乐于助人的切原君不是还要主动来扶你嘛，这就是他们少年人的好品质啊！
　　“其实可爱的切原君已经被你这优雅淡漠的气质吸引了吧！
　　“呐，五月，来一场少年人的纯爱吧！！”
　　——其实这才是你八卦的重点吧绕了好大一圈辛苦了。
　　五月把吐槽全部都咽回肚子，微笑着说了一句话：“你可以更恶心一点，请继续。”
　　“好过分……”沙也加带着无尽波浪线泪奔了。
　　生活好歹也充满了趣味性。
　　只是人生天地间，交友须谨慎。
　　前有方晓晓，后有沙也加，五月深刻怀疑是不是她名字旁边写着“耍宝人士必备之友”的字样——真悲催。
　　放学后五月照例屏蔽掉了社团活动，直接去了学校的图书馆。说来也好笑，自己当初在高中的时候什么干部都没有，换了一个世界，前有学生会干事，后有图书管理员，还挺神奇的。
　　不过比起班长学生委员等职务，图书管理员是份闲职，也不会像风纪委员那样让人心生畏惧。
　　五月想起自己刚转学来的那一天，本班的图书管理员刚好因为家里有事而办理了休学，老师在此职务的分配上拿不定主意，最后以“让新同学更好融入集体”这等囧囧的理由分配给了五月。
　　不过哪个姑娘没有一两分图书馆情节呢……何况是热爱装逼的五月。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职务，其实内心暗爽表示或许还能遇到世纪末美少年和可爱少女相恋的事情。
　　事实证明后者纯粹是电影看多了的后遗症。
　　她的管理生涯只是登记书籍借阅，整理归还书籍这等工作，大多数进行的时候，人还不多。
　　立海的学生似乎更偏重于运动，图书馆有点像摆设。
　　五月行走在书架之间，从阴影的区域走到阳光灿烂得地方，眼睛因为有点不适应而眨了眨，最终手指停留在了某本书上，向外一抽。
　　《法哲学概论》，背面的借阅卡上干干净净，一个名字也没有。
　　这世界上缺少电影里浪漫的名字并排的借阅卡，也缺少下雨天一起躲雨的屋檐，更不用说走在路上因为什么原因吸引优秀的少年。
　　她把书放在手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坐回座位开始阅读。
　　从高二开始想着自己原本的梦想起航，也不算晚。当初一直很喜欢的自己的专业，换一个国家或许提早适应比较好。
　　“五月想做辩护师？”沙也加看着她拿过来的这本书，有点好奇。
　　五月对这个去了一趟话剧社中途又跑出来跟她呆在一起的人有点无语，“倒也不是。”
　　“只是对法律很感兴趣啊？”
　　“嗯。”
　　“真看不出来……”沙也加咂咂嘴，“一看你就是那种学不好的人。”
　　五月挂着黑线没理她。
　　当天下午女生一直非常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书，不时摘抄一些东西到旁边的笔记本上，偶尔把零碎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而沙也加原本有些无聊，随便找了一本书来看了看，更多的时候却是看着五月。
　　——难以看清的一个人。
　　白鸟沙也加对于香椎五月的印象，从一开始到现在，还都停留在这一句话上。如果一个人可以被比作是色彩的话，那么这个女生无疑时而清淡时而浓重，很难被定位。
　　“该走了。”时间一到，五月合上书本，将笔装进文具袋，提起书包，“要一起么？”
　　两个人的家在不同方向，相同的只是从学校门口到电车站那一段路。
　　沙也加挂着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好啊！”
　　晚上，白鸟宅。
　　“啊……很奇怪的一个人。”沙也加拿着电话，站在了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上的一片黑暗和星星点点的路灯光，声音有点低沉，“你怎么会对她有兴趣的？”
　　隔了半晌，“好吧，就算不是兴趣，也算是不一样吧……好好，不是兴趣不是兴趣。”
　　又隔了一会儿。
　　“不过我警告你，”沙也加没有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你要是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总之五月是很好很好的女生，我很喜欢她——就是喜欢你能把我怎么样混蛋有本事少来我这里打听情况～——您是谁啊您当然有本事了，远房表哥大人，我这平民就不打扰了啊～”
　　沙也加另外一只手绞着窗帘，唇角渐渐有了笑意。
　　“——诶，我倒觉得她转学这决定实在太英明，离你太近真的太悲催了……”

　　五月的社团就一异次元

　　“五月！”
　　她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少女，笑了笑，“怎么了？”
　　沙也加咧开嘴，一脸憨态，“帮我个忙。”
　　“你说。”五月合上书。
　　下午的阳光仍旧灿烂，湘南海岸最大的好处就是空气清新阳光好，五月手上拿的一本《法哲学概论》上，还有扇状的光明区域。
　　沙也加看着女生在明亮之中显得异常美好的脸颊，吞了一下口水，“呃……能去一趟话剧社么？”
　　两秒之后，五月放下书，站起身。
　　“走吧。”
　　“诶？”准备了一肚子理由的沙也加没来由得觉得有点不爽——明明打算看到五月拒绝的淡定面孔了。
　　走在前面的五月回头，“不用快点么？”
　　沙也加嘴一扁，扑上去拉住五月的胳膊，“五月你真是好人！！”
　　“哈……”
　　其实转学这一段日子，认识的人很多，熟人却很少。
　　五月估摸着自己还对这个世界有着些许排斥，也就没觉得怎么样，而沙也加近期跟自家一表三千里的表哥说起五月的时候，通常会用上“其实对很多人都有点冷淡”的形容语句，弄得那边一阵沉默。
　　“但是对我真的没话说太实在了哦吼吼……”后面一句通常是这个。
　　那边的表哥又沉默了。
　　——每一个有表妹的少年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镜头回到并肩走进某教室的五月和沙也加身上。
　　教室不大，里面的人也不多，五月看了看，目光最终落到了中间拔腿放在凳子上一脸大姐头模样的女生身上。
　　——这真的是话剧社而不是黑社会么？
　　她抽了抽嘴角，“沙也加。”
　　被叫到的女生站在她旁边没动，“啊……”顿了顿，“社长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吓到新人不要吓到新人啊！我们是纯洁的表演性质话剧社啊啊！！”
　　女生抠抠耳朵，“真啰嗦……”她打量着五月，最终咧嘴一笑，“Good　Job，沙也加！哪里找来这么标准一个花瓶？”
　　沙也加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五月，某人依旧没有表情，非常平静。“呃……我们班上的转校生。”
　　“哈哈！”女生把腿放下来，“果然校园怪谈里必备的转校生都是好物啊！”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转过身，一副不忍再看的模样。
　　“可是……”沙也加继续吞口水，“她并不想……”出演什么要说话的角色，她偏爱没有台词的大石头。
　　——说出来会被当外星人吧……这个社团的外星人已经够多啦！
　　“呦西！”社长大人甚是兴奋，“就让她演女主角了！！”
　　另外一边一个一直抱着胳膊看好戏的男生终于开口，眼眸中的墨黑色深沉，“不是连剧本都没有么？”
　　社长大人愣了愣，“这不是关键。”
　　“没错，”五月点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不会演，我没有一点演艺天分。”她说得很平静，让人觉得很无趣。
　　沙也加倒松了一口气，“是啊，这家伙完全不会演的，撑个场面就行了，演个适合她的花瓶就好。”
　　“哦……”那个男生看着五月说：“那就让她演花瓶吧——这次的女主角要是个花瓶也蛮有创意的。”
　　——这个地方还真是异次元啊喂。
　　原本还指望白鸟沙也加同学能让自己轻松点，没想到这个家伙在班里很霸气，一到异次元就没地位了，于是五月叹气，淡淡地说，“我来负责剧本吧，不出演了。”
　　“诶？”社长大人瞪大眼睛，“你能写出什么？”
　　长相太不学术不是她的错，五月打算回头去配一副平光镜来增加自己热爱学习的可信度。
　　“写出来要是不合格再说吧。”
　　戴着眼镜的男生轻声说：“这个主意不错啊。”
　　社长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女生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场，不由得有点不爽：“反正我的要求很高，你要是写，就要让我看到满意的剧本！”
　　“我尽力。”五月点点头，又问沙也加，“我能走了么？”
　　“……”沙也加泄了气一样，“可以。”
　　结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沙也加神神秘秘地走到她身边，“剧本怎么样了？”连声音都是压低着的。
　　“哦，”五月说，“没动。”
　　“……”女生沉默片刻，“其实也不用着急。”
　　“嗯，我没有。”
　　“……看出来了。”
　　聊着聊着说到昨天教室里那几个人，简单归纳信息如下——
　　话剧社社长，竹内薰，三年生，能当上社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身上的大姐头气质……
　　副社长，黑眼睛的男生，宫崎泽人，三年生，比较冷淡但是据说很强大的人……
　　打工的，眼镜男生，杉山夏树，二年生，温和的有点没气场的少年……
　　打工的，色厉内荏女生，白鸟沙也加，二年生……
　　“不用介绍了，这个我认识。”五月一脸平静。
　　——为毛没有吐槽啊亏她还故意制造了吐槽点嘞！！
　　沙也加内心OS。
　　这种跟周围人越来越熟悉（雾），并且不断认识新的人（大雾）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好些天，对于五月来说日子就是看完一本《法哲学概论》接着看《法哲学导论》的变化而已。
　　“我还真好奇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打破这张平静的脸孔啊……”沙也加看着配上平光镜看书的五月。
　　“……你这语气很像变态。”五月又低下头。
　　她原本还期待着沙也加能再说出什么比较经典的句子，却没看到对方的嘴唇再动，女生的表情变得有点呆呆的，她顺着沙也加的视线看过去，跟自己隔着桌子的男生正伸手把书递给她。
　　栗色的碎发，眼镜，骨节分明而白皙的手。
　　“嗨，柳生君。”
　　五月再次转头看向沙也加，对方的嘴唇吐出这句话。
　　她像是窥破了什么秘密一般，迅速地回过头，冲男生笑了笑，把书接过来，“要借这本是吗？”
　　五月拿出后面的借阅卡，递到正在跟沙也加说着什么的男生面前，“请把这个填写好。”
　　然后她转到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