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这样的汉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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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心情不好?秦诺敏锐地抓住关键点,儿子已经继承皇位,除了上次空忙碌一场,没有除掉裴大将军以外,太后还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别说是为了景耀帝啊。
“好像是因为霍家的事情,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听说霍家那位小姐,不想嫁给三哥呢。”
秦诺瞬间恍然大悟,难怪刚才看秦健如此失态,完全不是对正室贵女该有的态度。
又想到,之前秦健恣意妄为,在葬礼上好几次落霍太后的面子,虽说都是些无关大雅的小事。但霍太后从来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对这个庶子也是满肚子窝火吧。更别说双方早有芥蒂。以秦健的性子,要他在景耀帝死后就收敛脾气,夹起尾巴做人,是不可能的。
可怜景耀帝为了化解双方的仇怨,才专门安排了这桩亲事,如今看来,只怕结亲不成反而要结仇了。
当初定亲的时候霍幼绢年龄小,所以秦健才拖到今年成亲,若没有景耀帝这一病,其实这个月秦健正好成亲的。
只是这门婚事,是景耀帝下了旨意的,能这么容易解除?
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秦诺很快将注意力回转到秦芷的话题上。
新皇秦聪后宫有一位昭媛有了身孕,早在太子府侍妾的时候就有了,如今已经六七个月。
“太医院众口一词,都说是男胎之象呢。”秦芷说着八卦。
听到这件事,秦诺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庶长子会引发什么用的宫廷波折,而是,kao,爷又得大出血了!敬贺皇帝长子出生,这礼数决不能轻了,幸好是庶出,若是皇后所生,少不得还要向皇后娘家送一份礼。
“听说皇后娘娘也有了身孕。”秦芷紧接着下一句话让秦诺无语了。
呃,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只是皇后胎象不稳,据说是因为父皇葬仪的时候,操劳过度。”
秦诺这才想起,景耀帝葬仪上,皇后作为儿媳,哭丧半途几次晕过去,想必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大意了吧。
秦聪当太子的时候,只有一个侧妃生过一个儿子,可惜未满周岁就夭折了,之后一直膝下空虚。如今刚当了皇帝就接二连三传来喜讯,年轻的皇帝后继有人,想必前朝也会更加安心。只是自己的钱包就不太安心了,可得赶紧筹谋自己的发财大计了。
“哥哥,你在宫外应该比我消息更灵通才对啊。怎么连这些大事都不知道。”说了半天,秦芷叹了一口气,不过自家哥哥向来呆笨,虽然这些日子大有好转,但鲁直的性子只怕没法改了。
哈,秦诺干笑一声,他穿越之前就是个死宅,如今穿越之后,继续发挥宅之本色,除了秦勋邀请之外,几乎都没出过门。这几天光窝在家里算账了,不过自己也确实应该多打听一些消息了。
两人又谈了片刻,秦诺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什么?哥哥,这是你从宫外买来的胭脂吗?”秦芷好奇地接过这个玲珑精致的小锦盒。
“宫外的胭脂哪里比得上宫内的。”秦诺摇头道。刹那间心神一颤,突然升起了一个小念头,胭脂,也许自己能在这上面下功夫?
秦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摞白花花的纸张,五两、十两、二十两各有一扎。
这是两千两银子,都被秦诺换成了小额的银票,方便花销。
“哥哥。”秦芷眼眶有点儿发红,“你在宫外人情来往多,耗费大,哪能再为我破费,我在宫里还吃好喝,还用得着银子吗?”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如今新皇的后宫,未必有父皇在的时候那么细致的照应你们。偶尔有想吃什么,想要玩什么,我在宫外一时照应不到,你别亏待了自己。”
“我宫外有俸禄有田庄,哪里差这点儿银子。你先收着,如果还缺什么,派人去宫外跟我说。秦诺叮嘱道。
秦芷用力点点头,将锦盒收进了怀中。
眼看着开宴的时间快到了,才分别开来。
今次见面,秦诺心情舒缓了不少,秦芷在宫里的日子还算不错,让他放下心来。但众位兄弟们似乎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返回宗室云集的大殿里,发现不仅秦健黑沉着脸,连同秦勋几个都忧心忡忡的模样。
“怎么了?”秦诺凑到秦勋旁边,低声问道。
秦勋压低了声音:“刚才内宫传来的消息,说北朔那边二十万大军压境了!”
第20章 发财大计
秦诺吓了一跳,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个时辰,怎么风云突变了?
“不是说要议和了吗?”他忍不住道。
自从北朔建国称帝以来,双方隔几年就要有一场切磋。半年之前刚刚一场大战,大周吃了败仗,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作为胜利方的北朔同样损失惨重,而且它国力本就不如大周。眼瞅着不可能攻破居庸关了,所以干脆停下了脚步,提出和谈。
对这个要求,大周自然不会拒绝,但和谈的条件,就要仔细考虑了。
巨额的金银,开放的坊市,还想要公主和亲。
对北朔提出的要求,双方一直处在扯皮阶段,本来双方国都距离遥远,使节一来一回就要两三个月,扯了小半年了,都还没有个定论。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这帮蛮贼!”秦勋怒骂。
“那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战啊。”秦诺摸着下巴。上一次北朔与东夏等小部族结盟,齐集了足足五十万大军,都没有攻破居庸关,这次二十万兵马能做什么?而且马上天气转冷,北方水草枯干,粮草是一个大问题,万一战事拖延,遇到暴雪更惨,实在不是出兵的好时机。
“谁知道呢,果然是蛮夷之辈,丝毫没有国丧不攻的礼仪。”
秦诺无语。还国丧不攻呢,又不是宋襄公,谁管你丧不丧的,而且人家北朔应该就是趁着新帝继位,朝政不稳的时候来捞便宜的。
因为北朔入侵的消息,众人都忧心忡忡,甚至连高高在上的新帝秦聪脸色都很难看。
看着秦聪青白的脸色,秦诺忍不住有点儿同情了。皇帝这份职业,也不好当啊!景耀帝倒是爽快了,一辈子歌舞美女享用不尽,留给子孙的尽是一些烂摊子。
一场宴席草草收场,众位宗室叩谢皇恩之后,退出正殿。
连一向乐观的秦勋都没有了攀扯的兴致,赶到广场,匆匆钻进了马车,离开了宫廷。
秦诺又去西殿那边跟秦芷打了个招呼,比众人晚一步离开。
车轱辘滚在青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秦诺斜倚在马车里的软垫上,心不在焉地想着接下来的日子。
正昏昏沉沉着,突然前面马匹一声嘶鸣,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
马车里的秦诺连忙按住座椅,这才稳住了身子。耳中传来外面车夫粗粝嗓门的呼喊,
“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京城官道上纵马狂奔,哎,站住,站住,咋跑了……”
车厢里秦诺掀开窗帘,探头望去,只看到一只黑马屁股正沿着官道以八十码的速度绝尘而去。
自家车夫正气得跳脚,破口大骂。见惊动了秦诺,才意识到失礼,连忙住了嘴,赔笑道:“王爷啊,刚才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横冲直撞,要不是小人反应快,险些被他冲撞了王驾。这种没有礼数的东西,该好好教训一番才行。”
还能是哪里的野人?能走官道的,不是官宦人家,就是朝廷官差,总离不开一个“官”字。
没有理会车夫的抱怨,秦诺目光落在旁边侍卫队长身上。
淳郡王府的侍卫队长名叫张居喆,八品的小校,是内务府指派来的,为人颇为尽忠职守。他躬身行礼,交待道:“刚才据属下所见,衣着打扮应该是兵部的传讯飞骑,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匆忙。可要属下派人追上,前去问罪?”
秦诺立刻心中有数,吩咐道:“不必了,走吧。”边关战事十万火急,难免有些失礼。
马车重新上了路。
侍卫队里,一个声音忍不住嘀咕道:“这飞骑如此匆忙,必是边关有十万火急之战事,难道是北朔入侵。”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因为天生的嗓门粗豪,还是让车里的秦诺听见了。
目光顺着敞开的车窗飘过去,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一只眼睛上带着黝黑的眼罩。披着铁光锁子甲,颇有前世电影中独行海盗风范儿,正是从神策营领回来的那个叫鲁冬的神射手。
秦诺这才想起来,这厮吵嚷着不想当家丁教头,挤进了仪仗队里,还引得管事一顿抱怨,嫌他拉低了仪仗队的整体颜值。
不亏是北疆出身的人,真刀实枪打过仗,立刻就嗅到了苗头。
出宫的时候,左右丞相和兵部的几位重臣都被留了下来,想必这件事明天就会传遍京城,也无需保密了。秦诺索性直言道:“你猜得没错,朝廷是收到了北朔大军扣关的消息。”
鲁冬本来暗地里嘀咕着,没想到头顶上传来秦诺的声音,立刻抬头望去,目光灼灼:“此言当真。这帮狼崽子,就喜欢这个季节来打草谷。”
这兴奋的眼神,你一个半残废,还想着上阵打仗不成。
旁边张居喆也忍不住道:“鲁副管领还想着上阵杀敌不成?”鲁冬因为在神策营是有品级的军官,所以在仪仗队里,也捞了个副管领的身份。
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鲁冬雀跃的眼神瞬间熄灭了。最终摇摇头,叹了口气。
秦诺突然想起,赵平一向自己推荐鲁冬的时候,还吹嘘什么他是全北疆最顶尖儿的射手探马,忍不住问道:“听说你久在北疆,感觉这次战事会如何持续?”
鲁冬意兴阑珊:“我一个早就退下来的废人,如何能得知这些。”
秦诺无语,你身上还带着神策营小校的官职呢,好歹也是个百夫长级别的职务,还领着兵部的薪水。
倒是旁边张居喆有眼色,立刻接话道:“王爷不必忧虑,边关将士齐心,这些蛮贼猖獗不了多久。”
鲁冬没有言语,却嘿嘿了两声。
秦诺瞥了他一眼,笑道:“我并不如何担忧北疆,北朔之前屡次大战,已是元气大伤,这次不过想趁着本朝国丧人心不稳之际,捞些好处罢了。寒冬将至,想必不久就会退兵。只是担心有心有人乱中取利。”
张居喆笑道:“王爷高见。”
鲁冬面上显露惊讶的神情,多看了秦诺一眼。忍了再三,终于忍不住了。“想不到王爷也能想到这一步。竟然还有人说王爷……呃。”显然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当,住了嘴。
秦诺不以为忤:“哈,本王比起其他兄弟,确实比较愚笨,也难免宫人误解。”
见秦诺不追究,鲁冬嘿嘿笑了一声,继续道:“属下也觉得,南陈残党势必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秦诺一愣,他压根儿没想到这一茬,刚才所说的有心人乱中取利,是担忧京城霍家和裴翎再起冲突。
南陈残党吗?数年前南陈覆灭之后,一个皇子带着两万残兵逃到了南方,投效了原本是南陈附属的乌理国,之后占据三郡之地,建立起一个小朝廷负隅顽抗。因为占据天险,道路曲折,毒瘴弥漫,裴翎派兵试探了几次都没有结果。
不久北朔集结大军南侵,裴翎率军返回北方,一场恶战,虽然大周胜得痛快,但之后北朔贼心不死,连续骚扰边关,裴翎本人又因为不世之功投闲置散,双方互有胜负。所以这些年,大周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北疆,这个偏安一隅的南陈残余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