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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宋记-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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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抬头,仰望着对他笑了的父亲,喃喃半晌,叫了一句:“父王。”
  他像父王吗?
  母妃也是这般说。
  真的像吗?
  “像的,”他未问出口,但他的父亲回答了他,轻柔地揉着他的脖子目光分外柔和,“很像很像,是以……”
  德王笑叹了口气,跟目不转睛,忐忑又孺慕地看着他的世子道:“父王小时候没得到的,皆希望你有。”
  父王……
  世子猛地抱住了他。
  德王被他猛地一撞,稳了稳身体,伸手强壮的手臂搂住了从里到外都像死了他的世子,笑道:“我把你母妃借给你几年,你要记得及时还给我。”
  世子在他怀里点头。
  德王失笑,“也有些不像的,你比父王老实多了。”
  不像他,只要想要的,泼皮撒赖,装疯弄傻也要得到。
  父子俩和好如初,而世子要较以往喜爱跟他父王在一起了许多,喜欢尾随他父王不放,北晏小郡主见兄长老跟着他们父亲,连用膳都不跟她抢母亲身边的位置,很是喜爱坐在父亲身边不动,她欣喜之余又疑惑不解,这天她午歇腻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想起此事,她便问道:“母妃,最近父王做了许多哥哥高兴的事情吗?”
  “嗯?”宋小五低头。
  “哥哥最近好喜欢父王啊。”小郡主感叹。
  宋小五不禁微笑,“是吗?”
  “是的!”小郡主大力点头不止。
  北晏的观察力委实不错,但一想她离开后,北晏身边就没了她,宋小五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世子现在让着妹妹腻在她身边,何尝不是在用他的方式在先补偿妹妹。
  世子有了她,小郡主就没她了。
  好就好在,郡主小从父母哪个都不缺,没有世子的偏执,但到时候伤心还是避免不了的。
  宋小五不想缺失两个孩子黄金成长时期的时间太多,世子郡主哪一个都不想,这中间怎么调和,还是要想办法周旋一二,不能坐以待毙。
  “喜欢父王是好事,对不对?”
  “对!”当然对了,小郡主不跟哥哥争母妃,但要是哥哥让着她,她就好开心。
  不过,她知道哥哥也喜爱与母妃在一起,哥哥这次让她了,她下次也让哥哥,还回去,不能占哥哥便宜。
  “哥哥对咚咚好好,”小郡主依着母亲,满心欢喜地感叹,“咚咚也要对哥哥好,对哥哥更好……”
  宋小五未料到她会如此作答,她愣了一下,含笑低头看着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
  他们家,有一个被人好好爱着,也会好好去爱人的宝贝。

第224章 第224章

  晏地这年的冬天过得甚快; 年一过,春天刚来,晏城德王府就接到了来秋燕都的圣旨——皇帝四十大寿,怜惜体贴封地离不开德王; 就请世子代德王贺寿即可,且帝与弟相别之日已久,帝对其颇为想念。
  燕帝的圣旨写得很清楚,就是让世子进都。
  这两年; 他给晏地传过几道圣旨,说得都很含蓄; 他没说清楚,德王就糊弄了过去,怕是怕这次不仔细说明白了,德王还用以前那套应付他; 皇帝在圣旨中说得非常清楚; 一句让人揣磨的话都没有。
  德王接过圣旨; 叹了口气。
  来传圣旨的是皇宫中的副总管段姓公公,见德王叹气,他眼睛看着地上不敢动弹; 颇为不安地挪了挪脚。
  之前谁来传旨一事; 据他所知; 圣上跟大臣; 还有孙公公商议了许久; 才选了他。
  段公公本来只是宫里御花园的一个执事太监; 手底下管着几个小太监而已,不是什么圣上面前得红的大人物,段公公是领了职,经孙公公说话点拔,才明白为何选了他。
  他是以前在杨公公手下做过事的一个公公的义子,说是义父,只因他与他义父是同乡,宫中老太监有收同乡来的人为义子的习俗,好在年轻的时候带小的一把,老了有人管,段公公就是这样认了他的义父,实则这义父认为了没多久,他义父就没了。
  如何没的,段公公后来才从人的嘴里听说是受了杨公公的牵累。
  “不止是牵累,你义父乃杨标手下之人,为杨标而死,杨标这个人……”孙公公说到这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迟疑了片刻才接道:“颇有点公义,只要欠着人点的,他皆会偿还。”
  所以才给他培养出了一堆宁死不屈,打死都不出卖他一个字的蠢货。
  孙公公一直想把杨标拿下,一直都没有拿下,皇帝为此不悦,孙公公也视这为他皇宫一生当中的奇耻大辱,尤其在知道德王放心把晏地交到杨标一个太监手中,他对杨标更是又嫉又妒,以至于知道杨标当年被活埋在废墟下如今却还好好地活着,且与德王一家同进同出,被世子尊为义祖,心中更不是滋味。
  但饶是如此,说至此,孙公公也承认,太监做到杨标这个份上,已经不枉枉为人一生。
  “他欠你义父一条命,这能保你安全无虞回来,懂咱家的意思吗?”孙公公跟段公公如是说道。
  段公公岂有不懂之理,忙恭敬应承下,又作了一番保证,带着人马出都赴晏。
  晏地比他想得巍峨庄严,一路的行人高大威猛,个个手中拿着矛铁长扁铁锄,不是兵卒所扮,就是全民皆兵,关于德王让全城备战的传言占据了段公公的身心,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生怕一个不对,脑袋就从脖子上往下掉。
  据说前面给德王传旨的就是吓破了胆,被圣上宰了,这传旨的大事才轮到了他手上。
  现在不止是孙公公指着那点旧情让德王对他网开一面,便是段公公也希翼如此。
  这厢他听到德王叹气,心抖得要从喉腔跳出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叫了他一声,“这位公公……”
  段公公被他碰了一下,眼前一黑,往前一扑就是哭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来提醒他去客舍的王府管事眨眨眼,往大门口一看……
  王爷早走了啊。
  他没说要人的命啊?
  这都城来的,咋地都这么爱大惊小怪呢。
  上次来的也是,听说吓得不轻,天天“不成体统”地喊着,差点吓死。
  这个来了也是。
  管事摇摇头,等人哭完了,似是安静些了,去扶了人起来,好心道:“王爷没让你死,让我带你和你的人去休息呢,你们随我来。”
  城里人命贵得很呢,哪怕是想好好当贼行乞的都不敢往这边来,抓到了是要送去干重力活的,王爷怎么可能动不动就让人死,他们现在要修水道,缺人得紧,拿钱往外雇都要雇,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打杀。
  管事扶了手软脚软的公公出门,段公公没回过神,听人家管事好声好气问他吃食有什么忌口,住处有什么个人要求,他听了好几耳朵才明白过来人家在说什么,可他稍微不敢有所要求,异常识趣:“全凭管事的吩咐。”
  来给他们王爷传旨的公公,想必是个大公公,管事一看大公公这么客气,笑而不语,把人送到客舍,就去跟杨公公把这些人的言行说了。
  杨标听罢,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管事看他心情很不好,忙借事告辞,没有久留。
  他走后,杨标把身边的人打发了,只有喜宝这个近身照顾的在,他才咬着牙道:“孙杂种倒是会挑人。”
  喜宝眼睛骨碌绿一转,挨近杨公公,跟他师傅小声道:“那要不要按老规矩,带他出去见识下?”
  前面那个,见识之前脸是绿的,见识后脸也是绿的,不过多带他出去玩了几次,他脸色就变好了。
  他们晏地百姓不是谁都过得好,但只要肯做事的都过得好;家里再穷,也穷不到小子姑娘身上去,他们十岁之前归王城养,一日三顿随便吃,书还由教过世子郡主的夫子教。
  喜宝虽然是小公公,但他是天生没有那一段才到了杨公公身边,但想当内府管事不用去势也可以当,只要有真本事。
  这些喜宝觉得都是可以跟那个段公公说一说的,这不涉及他们晏地的秘密,还能让人知道他们晏地还是很不错的。
  “不用,拘在府里,过几天就撵走。”杨公公皱眉。
  上次那一位是因为给晏地说了几句好话死的,上上一次那一位,据说被贬到外地去了,今天来的这一位,王妃跟他们放了话,让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
  “唉。”想及王妃的心思,杨标僵着脸,叹了口气。
  燕都一行人是下午来的,傍晚时分,太阳刚刚下山,杨标提前往正心阁那边走。
  他是第一个到的,等了一会儿,楼下慢慢热闹了起来,府里头一批能休息的人过来用膳了。
  王府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好像也没用几年,府里就变得热热闹闹。
  他们这些人,各司其职,闹中有辛苦,也有欢笑,但没有哪一个人觉得苦。
  杨标身体不适,每一天都觉得身子难受,也不觉得日子苦,他有事情可做,有膳食可盼,有人跟他说话,有人会尊敬地叫他“杨公公”、“义祖”等……
  之前他等到了王爷回来,已死而无憾,现在杨标只想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
  他不知道王妃这一走,是不是这种日子就会慢慢没了,他的王爷这种快活的日子是不是也会慢慢消失……
  杨标坐在二楼靠窗的那一头,打开窗,看着三三两两结伴过来的王府中人,他想着心事,想得那颗一直坚硬振奋的心都疲了。
  宋小五到的时候,杨公公就靠在椅背上,无神地看着窗外面。
  春天三月的风很大,宋小五看他吹着风,朝喜宝看了一眼。
  喜宝苦着脸快步过来,朝她摇头,“公公不许我关。”
  宋小五朝他点头,走过去把窗关了。
  “娘娘。”这时候,杨标才回过神,他撑着椅臂坐直了身体,喊了她一声。
  宋小五过去推他的轮椅。
  走了几步,杨标又道:“娘娘,你说等过几年回来,我们王府会变成什么样子?”
  “变成更好的样子。”宋小五把他推到膳桌边,在他旁边坐下,看杨柳已端热菜过来,转头与他接道,“我就走一段时日,差不多就回来,召康知道怎么做。”
  不会让她的心血白费。
  “王爷啊……”到了这把岁数,这个份上,杨标也不怕说几句真话,“他是看人做事的,得有人撑着他,得绑块点心在他眼前吊着,他觉得有所心动才会去动。”
  “那他做得好一点,我这块点心就早点回来,兴许还能吊着他快一些。”宋小五答道,说罢,她浅浅笑了一下,跟杨标道:“他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看到了现在的晏地,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无需人吊着,他也不会荒废。”
  康康没有当皇帝的野心,这是先帝教的,固化的,也是他唯一所能报偿那个养育他但已死去的人的,是以他自我约束着自己,绝不放纵,但晏地是先帝给他的,在这片土地上,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纵着他的野心,完成他的抱负。
  他固然看重情,但人的一生当中,男女情爱只是所有感情当中的一种,他对此看得比一般人重了点,并不是说别的就淡了。
  “这是他的土地,他的王城,”宋小五与跟随德王已大半生了的老人微笑道:“谁都无法断掉他的王城的生机,因为没有一个人敢承担由此惹怒他的后果。”
  公公小时候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无论从生理和心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最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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