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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神婆,请升天-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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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白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见他一脸享受,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里无法自拔,也就不好刨根问底,只能乖乖地钻进包包,端着忐忑的心竖起耳朵。
  水蛇没有耳朵,听力和视力都很差。苏月白属于女鬼附身,对于听力的要求是按自身的基本情况决定的。也就是说,她可以听见声音,也可以看见人形。
  景乐之安心地瞟一眼包包里老实的苏月白,恣意地扬起嘴角,迈开了腿。有她陪着,前路再凶险也不会害怕。这是相依相偎的信赖,也是相濡以沫的温暖。
  稳稳地走了几步,苏月白在恍惚中听见一声阴笑,然后有湿润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她一个哆嗦,忍不住从包包里探出了三角头。
  视线停留在一袭蓝衣上,诡异的熏香蒸得她晕乎乎的,再仰头时,景乐之的脸已经幻化出陶醉的傻笑。而对面的女子却用妩媚的神色,瞅着苏月白。
  她张张红唇,笑道:“他是你的情人?”
  女子摩挲着景乐之泛着桃花眼的脸蛋,浅笑妥帖地粘在脸上,看不出真假。景乐之似乎已经被迷了心智,就差流口水地贴在妖娆女子的胸口了。
  苏月白很是着急,只能隔着薄薄的衣物,朝景乐之的侧腰猛咬一口,这厮被疼痛唤醒,眼神有了焦点。
  对面的女子扫一眼再次从包包里探出头的景乐之,灿然一笑,挥手间已经错开距离,整个人翩然后飞,稳稳地端坐在水晶玉座之上。
  她整整袍裾,端正地看了过来。
  苏月白这才发现,她眉若春山,目若秋水,真乃是春山秋水两相依,令人见而忘俗。如此魅惑的长相,让同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流了口水。
  “小蛇,你灵识不稳,不若现出真身让爷瞧瞧?若是讨得爷的欢心,尚可饶你男人一命。”
  水晶玉座上的人不紧不慢地开口,一张美得掉渣的脸使苏月白很有间离之感。她的理解能力跳脱在常识之外,最后竟没憋住,苍白地问出口:
  “你到底是男是女?”
  “你猜!”玉座上的人微微倾身,笑容软绵绵的,看得苏月白心都酥了。
  倒是已经回过神的景乐之摸了摸她的三角头,善意提醒:“别看她的眼睛。”
  苏月白慌忙低头,乱蹦乱跳的小心脏才慢慢平息。
  景乐之整顿好心绪,慢慢俯身,声音平静地开口:“小王误入冥界,身负冤仇,还望魔尊指条生路。”
  “若是爷只许你们之间的一个人出去呢?男人啊,你会杀掉小蛇么?”魔尊夜阑心唇角一撇,闲散了面上的表情。
  苏月白不敢看她,又搞不清这家伙到底是男是女,干脆干咳一声,扯着嗓子嚷:“魔尊,我们虽是有求与你,但是尚可公平交易,我们断不会忘恩负义。”
  “世间事,本就属忘恩负义才最好玩儿,没有痛苦何来幸福感?”夜阑心挑起纤长的手指,在面前晃了晃。
  堂下出现一面一人高的水晶镜子,如水的镜面泛着波光,涟漪慢慢平复,只剩清晰画面。那是月儿坠崖的瞬间,景乐之的生死相依以及听寒的恩断义绝,在镜子里都被诠释得淋漓尽致。苏月白看着看着,忽然就淌了泪,然后失声痛哭,嚷嚷着:“我都要忘记了,你还要揭人伤疤。”
  “爷最喜欢看人痛哭流涕,你这表情确实不错。爷很满意,不若……你就跟着爷吧!”夜阑心自玉座上飞下来,左手收镜子,右手掏进包包,把苏月白拎了出来。
  景乐之眼疾手快,直接抓住她的尾巴,死死地缠在手里,喊了句:“妖尊手下留情,她不过一缕魂魄而已。”
  “那你还舍不得?”夜阑心浮在空中,笑容一闪即逝。他瞟了眼景乐之,又瞅了瞅苏月白,叹息道:“男人啊,你若是把她让给爷,爷便放你回凡间。”
作者有话要说:  咖啡喝光的日子,好困啊!

☆、第六十四章  爱情的测试题

  
  “我既然能随她赴死,再死一次为何不可?”景乐之靠过来,生硬地打开了夜阑心的手。
  苏月白抹抹泪,朝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男人啊,你倒是痴情!”夜阑心抽回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翳,继而大手一挥,扔出一颗水晶珠子。
  景乐之本是废柴,虽然面上大义凛然,但是却躲闪不及,直接被珠子砸中,呕了一口老血。
  苏月白在他的怀里震了震,扭头愤愤地盯住夜阑心,嚷道:“不带这样玩儿暗器的。”
  “他愿意为你去死,爷成全了。”夜阑心优雅地转身,飞回了玉座。
  景乐之再喷一口老血,双脚一软,竟昏死过去了。
  苏月白沿着他的肚皮一路上爬,又是咬又是喊:“陛下,你可不能死啊……都走到这里了……这么死了……太吃亏啦……”
  喊了一会儿却不见他睁开眼睛,甚至连身体都渐渐冰冷了。苏月白扒在他的肩头,伤心地回过三角头瞪了眼看热闹的夜阑心,叫嚣道:
  “怪不得大家都离你而去……你简直就是性格扭曲……活该你众叛亲离……活该你被手下背叛……活该……”
  她呜咽着垂下头,声音渐渐沙哑,“我好不容易……好不容下决心……喜欢他了……”
  “此话当真?”景乐之忽然坐起来,死死地搂住了苏月白滑溜溜的蛇身。她一个呼吸不顺,又咬上了他的肩膀。
  景乐之没有吭声,只忘我地贴在她的后脊背上。抱了一会儿才发现她没有肉感,索性将她缠上手臂,抬头瞅一眼夜阑心,点头道:“我去!但是……你不得伤害她……”
  苏月白一头雾水,扭头瞧着高高在上的夜阑心,愕然道:“你们在说什么?”
  原来,苏月白因为长时间攀爬悬崖峭壁体力耗尽,在进入包包后就睡了过去。而景乐之在她睡着的时候找到了妖尊,并自我介绍后表明了来意,还提出了合作的愿望。
  夜阑心其实是个男人,因为长得太过雌雄莫辩被众人嫌弃,关在凋云洞里自生自灭。他的际遇和景乐之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两个家伙就此一见如故瞬间缔结了友谊天长地久的合约,成就了一段美好。
  夜阑心虽然性子和景乐之一样阴晴不定,但骨子里也不是坏蛋,在得知知心好友因为个女人坠入悬崖死过一次后,便生出了帮他确定苏月白的心意这种邪念。然后就上演了起初那一幕要死要活的场景,苏月白的真心被揭了出来,她恼羞成怒,直接咬住景乐之的脖子死不松口。
  夜阑心从玉座上飘下来,足尖点地,满目的艳羡,他拍拍景乐之的肩膀,赞叹道:“你打算享受到什么时候?”
  “还不是她咬着我不放?!”景乐之满足地咧开嘴,丝毫没有一国之君的庄重。
  “爷很嫉妒!”夜阑心伸手,想要把苏月白从景乐之的身上拔下来。
  苏月白没有松口,却扭头用腹语嘟囔:“你走开,他是我的!”
  夜阑心的手掌僵在空中,他退了一步,笑道:“没人和你抢!”
  景乐之从苏月白的眼中看出了恋恋不舍,也没计较脖子快被咬断的痛感,只摸着她的后背,叮嘱道:“我已经答应他,带着礼物去鬼王那里谈判,你是魂魄状态,不太适合出现在鬼王面前。”
  苏月白终于松开口,转身盘住他的头,嚷道:“你打算把我留给这个奇怪的家伙?”
  “他不会伤你的。”景乐之简短地劝了一句,抬头望住夜阑心,问道:“是吧!兄弟!”
  “那当然,谁让咱们知心相交呢!”两个长得貌美如花的男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彼此,顾盼生辉之后竟然翻起了苏月白的醋意,她突然觉得自己在他们之间反倒没什么光彩,被比下去了。
  她垂下头,软趴趴地伏在景乐之的脑袋上,伤感道:“既然你是妖尊,可有办法给我找个肉身?”
  “爷的蛇魔国随便一条小蛇都能化出人形,你连变化之术都不会?”夜阑心不屑地扭着唇,好看的脸披上嘲笑。
  苏月白窜到地上,爬到夜阑心的脚边,仰头道:“我没学过,当然不会。”
  “你想变成谁?”夜阑心勾着手指牵过一人高的水晶镜,镜面飞快地闪过一些美女的图像。
  夜阑心拉过正在挠脖子的景乐之,指着镜子说:“兄弟,你尽管想象,让她变成何种模样。”
  景乐之看了看镜子,低头伸出手臂,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摸样并不重要,这样就很好。”
  “敢不敢试试你心中的美女模样?”夜阑心挑起下巴,挑衅的笑容爬过嘴角,他指着镜子骄傲道:“这是爷的本命法宝——悟心镜,兄弟若有胆识大可测测你的心中所想。”
  虽然是挑衅,但是景乐之并未上钩,只摇摇头,宠溺地摸摸苏月白的三角头,“做你自己,这样最好。”
  苏月白却心生好奇,瞅着镜子劝道:“陛下还是试试吧,机会难得。”
  “她可是比爷还好奇呢!”夜阑心耸耸肩,眉毛挑逗地动了动。
  景乐之叹了口气,走到镜子前半闭了眼睛。
  镜面的水波抖了抖,涟漪中一张熟悉的脸渐渐成型。
  苏月白探头一看,竟然是月儿。她扭过头,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看来,景乐之喜欢的人果然是月儿,只可惜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在看过镜子里的人脸后,苏月白就沉默了。她很少有的藏回包包,以需要休息为由,屏蔽了外面的是非。
  夜阑心差小花蛇带景乐之到厢房休息,顺便把自己的华丽长裙拿出来两件,要景乐之穿上试试。
  景乐之婉言拒绝,并端着包包躲了起来。回房后,送走小花蛇,他打开包包,苏月白瞪着绿豆眼,婆娑地望着他。
  “原来,陛下喜欢月儿是真心的,我为曾经的质疑道歉……”苏月白垂头,从水蛇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夜阑心说过凋云洞有结界,即使是魂魄的状态也不用担心会被戾气打散。她落地成型,慢悠悠地走到窗前,望住外面的一池水晶鱼。
  “你在计较何事?”景乐之跟过来,揽住她几近透明的肩膀。如果是魂魄的状态就不会有体温,他们彼此都感觉不到温度。
  苏月白侧头,笑容微微凝滞,感慨着:“月儿好可怜,都来不及谢恩。”
  “谢恩?”景乐之低低的重复,渐渐听不懂苏月白的意思了。
  “是啊,谢陛下的喜欢,让她被记住。倒是我,欠月儿一个交代。”苏月白垂下眼睑,眼泪却滑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但是心里就是很不舒服。她本来泪点低,想不到竟然会被自己感动了。
  “你不是月儿么?”景乐之板正她的身体,为他拭去眼泪,“又何必算计得如此清楚?”
  “陛下可有叫过我的名字?可知道我是何人,来自何方?”苏月白抬起头,眼中泪水经过包装已经晶莹剔透。她那飘渺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看上去一碰就碎。
  景乐之倒是被她的话问住了,他从未研究过她的真实身份,而且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还会把她当做月儿。虽然承认了与月儿的死别,却不愿承认与她的生离,以至于在苏月白的面前,他不太愿意提起月儿的过往。
  苏月白见他不言语,也知道揪在心底的疙瘩彻底打结,她收起笑容,甩开景乐之迟疑的手,冷言道:“月儿已经死了,还望陛下节哀!”
  语音刚落,她的脸上就滑下了一行清泪,为了不让景乐之看到,她飞快地飘出窗子,飞走了。
  景乐之低低地呼唤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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