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喵是大侦探[民国穿书]-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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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宵灼点了点头:“廖先生,久仰。”
不等小六开口,廖新文就主动说了起来:“我那天问颜四小姐的上课时间,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宵灼打断了:“我知道,多谢你的示警。——我想问的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为谭并烘烤鸦片的?在你之前或者之后,还有别的药剂师吗?”
廖新文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幽冷,很快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宵灼也没催促他,耐心等着他的回复。
良久,廖新文才慢慢抬起头来,唇角带了一丝奇怪的笑意:“我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乔:喵爷的初吻没了,伤心……
颜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哦,没喵会知道的,你还是冰清玉洁的小猫咪!
第91章
陆宵灼眯了眯眼; 忽然笑了一声:“既然目标一致,那就请廖先生畅所欲言吧。”
廖新文倒是没有否认; 反而说道:“在此之前; 我能先提一个条件吗?”
“说吧,”陆宵灼看着他,“在我能力范围内的; 我必不会推辞。”
“我太太还在医院,她病了许久了。”
陆宵灼倒是心知肚明:“你觉得你后头的人会对你太太动手?”
廖新文笑了一声,说不出什么感觉; 明明像是带着巨大的悲伤; 却又仿佛突然得到了解脱似的:“谁知道呢?毕竟魔鬼的思维不能用正常人类来推断是吧?”
陆宵灼点了点头,顺应了他的意思:“好; 我这就派人过去; 会一直守护着你太太。”
廖新文舒了口气; 这就主动交代了:“我是从三年前开始; 进入到制药厂,帮助他们烘烤鸦片的,之前的药剂师; 死了。陆署长现在去查也来不及了; 那人的一家早就不在本市了; 而且也丝毫不知情; 只当是给商会做些有风险性的事情,而且还是签了合同的。做事之前他们周划得十分详细,几乎没有漏洞; 再加上时间久远,人又被利益诱惑,难免忽视得多。”
陆宵灼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你也不小心死了,你所做的这一切,也再无人知晓?也无人能够指证幕后之人的罪名?”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廖新文抹了一把脸,“我的家庭情况陆署长应该早就查过了吧?自从我儿子意外去世之后,就只剩我们夫妻二人了。明凡去世对她打击甚大,从那之后我太太就病的厉害,脑子也不甚清楚,自己尚且照顾不过来,又哪里能顾得上我在做什么?”
小六插话道:“恕我直言,廖先生应该不缺钱,又为何要接下来这份……工作?”
廖新文冷笑了一声:“哪里会有人愿意做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傻子!还不都是被逼的!”
陆宵灼问道:“是因为你儿子廖明凡吸毒的事情?”
廖新文垂了眉眼,一脸的疲惫。即使已经过去两年了,想起当初儿子惨死时候的模样儿,他依然满心愤怒,愤恨到不能自已,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像是某种怪物在叫唤一样。
小六立刻站了起来,对着门口守卫的小警员喊道:“去把法医喊过来!快点!”然后又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他面前的小桌子上。
贺亮进来之后,立刻就问道:“有药没有?”
廖新文喘着粗气,手指颤巍巍地去摸口袋。
贺亮连忙帮他摸了出来,是个白色的小瓶子,又举到他眼前问了问:“是这个?没错吧?”
廖新文点了点头,唇色苍白,两颊却是红通通的一片,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吃了药,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静下来。小六也没敢着急再问,便让他喝水。
陆宵灼站在门外问道贺亮:“他这个情况,有法子吗?”
贺亮摇了摇头,皱眉:“他这病是心理诱因吧?我不擅长这个,据说没有特别好的法子,只能教导引诱,我回头联系下国外学这方面的同学,问一问。”
“那我现在还能问吗?”陆宵灼比较担心夜长梦多,对方行事不择手段,怕是不会给他们留太多时间。
贺亮也不好保证,便只能说道:“你跟廖先生沟通一下吧,我看他对自己的症状很熟悉,应该能够自行调节情绪了。”
陆宵灼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过了半小时,陆宵灼再回到审讯室的时候,廖新文已经冷静下来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上去还很虚弱的样子,但是却已经能够顺利说话了,情绪也已经平静下来了,对着陆宵灼微微一笑:“让陆署长见笑了。”
陆宵灼点了点头:“你好些了吗?”
廖新文自嘲一笑:“老毛病了,也是许久都不曾想起来这件事了,一时之间反应有些大,平时只要吃了药,就不会这样的。——咱们继续说吧,何少爷恐怕不会给我太多时间。”
陆宵灼再次确认了一遍:“可以吗?”
廖新文点点头,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想陆署长应该也已经查过我们一家人的档案资料了,明凡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您心里也约莫有些印象的吧?”
陆宵灼点了点头:“令郎聪明又勤奋,正直内敛,又有责任感。单凭印象来说,我也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主动去接触鸦片。”
“而且他自小就很懂事,知道我们担心他,每次出门都会跟我们说,去什么地方跟谁一起去,去做什么,要多长时间……那天他出门之前的时候,还跟他母亲说,明天一起去吃羊蝎子。”廖新文的眼泪又一次忍不住落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哽咽。
那些事情,仿佛还在昨天。每天晚上闭上眼睛,他就觉得,或许只是他做了一场噩梦,等到梦醒的时候,儿子就回来了,太太也依然坐在那里看书,一家人和和乐乐。
平静下来,廖新文才接着说道:“那天晚上他说好了8点前就能回来的,只是跟同学老师一起吃个饭,商量下毕业的事情。但是到了9点,他还没有回来,我便去了他说的大饭店,去接他。”
那天晚上几个孩子都是喝的烂醉如泥,廖新文虽然不满却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多想,接到了人便回家去了,此后的一段时间,廖明凡一直在学校。临近毕业,学生忙老师也忙,廖新文就没顾得上他,也没察觉到儿子哪里不对劲。
现在想起来,廖新文恨不能锤死当初的自己:“如果当时我多关心他一下的话,或许事情也不会那么糟糕,或许他还有机会避开后面的那些……”
然而没有如果。
等他终于察觉到儿子状态不对劲的时候,廖明凡已经被迫吸了半年的鸦片了——没错,是鸦片,不是大烟,整个人都瘦成了一根竹竿,神情也变得恍恍惚惚,经常喊他好几次都听不到。
“明凡本来就瘦,自小就瘦的不像样,他个子窜得快,又挑食,就不怎么长肉。那段时日我们交流也少,我便丝毫没有察觉,只当是他因为临近毕业,太累了。”
要不是那天晚上他临时起意,想问问儿子愿不愿意在学校留任,父子在一起或许还能相互帮衬一下,他可能还发现不了儿子的异常。
“但是我喊了好几声,明凡都没有回应,像是在做梦一样,整个人的神情飘飘忽忽的,径直进了卧室,我心里担忧,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然后,他看到了毕生都难忘的画面,他从小就聪明勤奋又努力可爱的孩子,居然在吸大烟!
“那天晚上他们同学一起吃饭的时候,明凡被强制吸了几口,说是让他尝尝鲜,那几个孩子,全都是个中好手!我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查出来,他们的这些鸦片,全都是来自正阳商会的制药厂。而那时候,明凡已经投了好几次家里的钱去买鸦片了。”
“他们,就这样毁了我的儿子啊……”
再说起来,廖新文除了满嘴的苦涩,已经察觉不到任何心痛的感觉了,再多的疼痛,也比不过他失去孩子时的痛。
“也就是在那时候,谭四爷找到了我,说是让我帮他做一些事,给出的条件很是可观。我的儿子吸食鸦片,我的太太病倒了,家里已经一贫如洗,我的确需要很多钱。不论如何,至少我得让我的亲人先活下去。”
“我心里的想法是,先赚些钱,给明凡找一家好的医院,让他戒掉这个坏习惯,他还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这些风雨总能熬过去。”
然而,廖新文却没能等到这一天,他的儿子,就死在了他亲自烘制的新型鸦片上头。
“谭四爷说是误食。那个鸦片刚刚烤出来没多久,也没几个人用过,安全性并不能保证,这些我都事先提醒过了,但是我也知道,他们依然在向外出售,卖给了好些人。我独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
竟然会用他的儿子,去试验鸦片的效果。
廖明凡那时候也已经听从父亲的建议,在努力克制着,大约一个月没有碰过那种东西了,却也食不下咽寝食难安,身体亏空得不行,自然也就无法承受新型鸦片猛烈的药性。
陆宵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又觉得他可能需要的已经不是单纯言语上的安慰了。也或许,其中还有别的内幕,他所知道的谭并和何绍川,都不应该是这么鲁莽急躁的人,但都已经不重要了,人都死了,又何必再给廖新文添堵?
陆宵灼便只是说道:“那批鸦片都卖给了哪些人?说说吧。”
廖新文将外套脱了下来,递过去:“拆开,后背中缝那块布料,用特殊药水浸透,就能看到了——法医室应该都知道的。字有些小,你们耐心些。”
小六立刻接了过来,亲自带着去了法医室。
陆宵灼又问:“除了你太太,你还有别的诉求吗?”
廖新文眼睛红的几欲滴血:“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明凡。”虽然已经毫无意义,但他仍是,想要一个答案。这世上那么多人,那么多丑陋又懒惰的人,为何偏偏要选择他的明凡?
陆宵灼点头应了下来:“我记下了。——你们烘烤的最后一批要,应该是在半年前吧?货物都去了哪里?卖完了吗?生鸦片的库存,以及可能的存放地点,你知道多少?”
廖新文抬起眼来看他,表情十分讶异。
陆宵灼微微一笑:“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也不敢把谭四爷关在这里十来天,是不是?”
“不是说,是因为商会的账务出了巨大纰漏么……”廖新文很快反应过来,账务上的纰漏,谁就敢保证跟鸦片无关呢?
廖新文的脸上突然就多了一丝笑意,带着殷殷的期盼:“若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转移的话,还有一批生鸦片在制药厂的仓库,3号仓库里头,具体在哪个货箱,就得需要陆署长耐心去找了,分得很散,除了谭四爷别人怕是都不清楚。”
陆宵灼抬了抬眼皮:“人证呢?”
“他的秘书,还有预谋伤害颜家四小姐的那两个人,他们是装卸工,从渔船到仓库的全过程中,都有他们两个。”
陆宵灼抬起眼来:“不是说,每个阶段所用的人员,都是分开的吗?”
“死了几个,不够用了。”廖新文阴森一笑,“有的是被灭口了,比如张申和范管事;还有的是吸鸦片吸太多,自己作死了。毕竟要养着这样一群什么都不在乎的亡命之徒,不给点特殊的好处,他们怎么甘心闭嘴?谭并给他们的好处就是每月定期供应鸦片,也因此,这些年的寿命极短,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