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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女主都和男二HE-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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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骑将军惊得不敢说话,这事当真是闹得太大了,先前洛京暗地里也有人在传陛下是暴君,但没有如今这样疯传,惹得陛下大怒。他心知这次洛京中确实要有一场腥风血雨,老实退下后立刻点齐兵将,巡逻各处。
  这行为一开始使得不少人愤怒大骂,坐实了流言,然而随着一根根挂着尸首的旗升起,敢出声的人越来越少,哪怕有心挑起流言的某些人,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四处煽动人心。
  仍有少部分人悍不畏死,大肆宣扬,“怕什么,法不责众,洛京城中百万人口,陛下难道还能把这么多人全杀了?”
  宫中坐在至高位置上的司马焦,说着同一句话,“洛京百万百姓,杀不完。”
  “不过是区区百人,若仍有人妄议天子,擅传后宫之事,便再竖一百根、一千根旗,孤倒想看看,是这些旗上先挂满人,还是流言先止歇。”
  事实证明,在这样血腥的镇压之下,先前煊赫的流言很快平息,望着街角挂着的尸体,没人再敢传那些流言,洛京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与洛京的平静相对的,是其他州府,流言仿佛长了翅膀,在其他地方迅速流传,尤其是受灾地区和受到影响的地方,不满之声渐起。
  第一次听到有灾民暴动的消息时,廖停雁愣了很久。她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和原著不一样了,相比原著那触目惊心的惨像,现在因为朝廷重视,司马焦命人及时处理,各地灾情都有缓解,为什么还是有暴动?那是不是随之还会有起义事件?
  司马焦搂着她,见她愣愣的,便问:“怎么,又在忧心灾民暴动?”
  廖停雁回神,看着他,迟疑问:“为什么灾民会发生暴动?陛下不是已经让人好好处理了灾情吗?”
  司马焦挠挠她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傻?”
  廖停雁:“……”
  “自古以来,天灾都会死人,但凡死的人多了点,人们就会恐慌,而一旦恐慌的人多了,就会发生暴动,这是很正常的事。”司马焦说。
  不一样,在她那个时代就不会。廖停雁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白,自己从前所处的时代,与如今所处的时代有多么不同,不同的观念,不同的政治体系,造就了不同的人民。
  哪怕来到这里九年了,廖停雁还是无法完全习惯这个世界里对于人命的轻视,对于阶级的森严,在这里,所有人对于上级处死下级,主人处死奴隶,甚至父母杀死子女,都觉得理所当然,偶有人谴责,却都承认这符合规矩。
  “要是发生暴动,陛下会派兵镇压吗?”廖停雁忽然问。
  司马焦想也不想,“这是当然。”他顿了下,神情不明,“你想让我不伤害那些暴动的暴民?”
  廖停雁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不会阻止陛下做任何事。”
  她现在害怕因为自己改变什么了,她不确定,如果请求司马焦改变了做法,导致的结果是好是坏,万一那是更坏的结局,她承受不来。
  说到底,她不懂那些小说和影视剧里面的穿越主角们哪来那么大的魄力,从一个普通人穿越成厉害角色就敢随随便便决定无数人的命运和生死?他们都不虚的吗?她可是虚的一逼啊!
  看她蜷缩在自己怀里没精打采的模样,司马焦抱着她低声说:“你在难过什么?为那些你不认识的人难过吗?”
  廖停雁钻在他怀里不说话,司马焦就摸着她的头发幽幽说:“从古至今都是如此,风调雨顺,百姓就会安生。而一旦发生灾难,他们就会想敌对些什么,以此来发泄恐惧。我是天子,我的臣民可以臣服于我,也可以转眼反噬,这个道理我从小就明白,只要我示弱,就会被从天上拉到地下。坐在这个位置,身边都是战场,这种事,司空见惯,无聊至极。”
  “你看这流言,你这么傻,肯定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推动,暗地里又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动。”
  廖停雁:“……我不懂。”
  司马焦:“我知道你不懂,但是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安心地待在我身边。”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陈韫来到秦南王的书房内,见他脸上带笑,看自己的眼神也很满意,他便猜到是事成了。
  “父亲。”陈韫笑道。
  秦南王点点头,拿起手边一封信递给陈韫,“你来了,看看,洛京来信。果真如你所说,那位同意了,有他相助,我们大事有望。”
  陈韫笑着应和,恭敬地接过信,拆开细看。秦南王这些日子,看这个女婿是越看越顺眼,此人才智过人,最重要的是他有野心有胆识,在这一点上来说,比他还要更优秀一些。秦南王知道自己的性格,容易顾虑太多,没有这年轻人身上的果决。
  这些时日,眼看着陈韫让自己手下那些人另眼相待,秦南王也适时放了些权利给他。他就秦无暇这么一个女儿,日后他走了,女儿还要让陈韫照看,或许等他们所谋大事成功了,这天下都属于他秦家,而未来除了他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只能是女儿所出的孩子。
  秦南王掩下眼里的精光,又夸道:“多亏了你命人四处传出流言,又派人四处挑拨灾民,现在只等情况更加严重,咱们便能借势起事。”
  陈韫笑笑,叹息一声:“只是皇帝司马焦残暴,恐怕那些闹事的灾民们要吃些苦头了,到时候我们需得早早派人相助才是。再者洛京中我们安排的人,被皇帝杀了不少,实在可惜。如此因为些许流言就肆意杀人,若不推翻这暴君,定会有更多无辜百姓要受苦。”
  秦南王不以为意,“那有什么,不过死了几个人而已,再另派人去潜伏就是。”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对于陈韫的性格却很满意,就是这样的性格,日后才不太可能忘恩负义。
  陈韫离开秦南王处,回到自己的院落,接到了另一封信。上面写的也是洛京的消息,不过比较杂乱,陈韫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信末尾处,写着廖贵妃备受皇帝司马焦宠爱,近日正准备一同出行去九华行宫避暑。
  夏日里洛京天气炎热,今夏则格外怪异,好似比往年更热几分,廖停雁最是怕热,自从上次用冰太多导致生病,她病好后就再不敢随心所欲用冰了,但又实在很热。
  夜里睡觉,廖停雁睡得迷迷糊糊了总是凑到司马焦身边,要抱着他睡,谁叫司马焦体温适宜。可是抱一会儿她觉得热了,又推开司马焦滚到榻内侧,如此一晚上折腾来折腾去,司马焦简直要被她搞死,睡不好火气也格外大。
  为了大家都好,司马焦很快决定要带贵妃去九华行宫避暑。往年夏日司马焦也会去九华行宫住一段时间,但从没带过后宫的美人一道前去,今年还是头一回,这下子宫内外更加了解到传说中的廖贵妃有多得圣宠了。
  知晓司马焦带廖贵妃去九华行宫避暑,宫内其他美人们心情都很复杂,往年她们巴不得司马焦赶紧去避暑,留下她们在洛京宫廷里好歹过几天安生日子,不用每日担心脑袋会掉,皮会被人剥了。但今年,司马焦特地带了廖贵妃一同,就好像再一次让她们清楚意识到,她们这么多人都没能办成的事被后来者居上,心里怎么能舒服。最不舒服的是,对这种情况她们还毫无办法。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廖停雁是最高兴那个。避暑行宫啊……她在原来那个时代的时候看电视剧有提起过避暑行宫,一般都建在山间,环境清幽,很是清凉。
  在洛京待了这么久,她也差不多有点腻,刚好去行宫散散心,见识一下古代最有钱有权的人夏天怎么过日子。
  马车行驶了几日,才终于到了九华宫。此地果然是个风水宝地,才下马车,廖停雁就感觉到一阵清新山风拂面,带着无比干净清爽的气息,周围草木茂盛,青山连绵,导致气温骤降,廖停雁立刻觉得一阵困意涌上,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此次出行,除了皇帝和贵妃,还有许多伺候的宫人和保护的护卫,他们都曾听过廖贵妃的流言,外面现在都传她有天仙之貌,才迷得司马焦神魂颠倒。可真正见过廖停雁的人极少,所有人心里都对她好奇,如今这次出行九华宫,众人才有机会亲眼得见那传闻中的绝世美人。
  廖停雁被扶下马车陶醉于九华宫清凉山风中的时候,脸上没了任何遮挡,冰肌玉颜,清澈灵犀,一身素色纱衣随风纷飞,当真宛若云中仙子,令人惊艳。
  看傻眼的人不在少数,等到廖停雁进了九华宫内,许多人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道,我要是皇帝,我也喜欢这样的天仙美人。
  如果廖停雁知晓这些人在想什么,她只会翻几个白眼。曾经,她也以为司马焦是好色昏君人设,但现在她已经明白,昏君是有的,好色是有待商榷的,毕竟这人真的审美令人堪忧,性功能令人怀疑。
  住在避暑行宫的第一日,司马焦总算没有在半夜被自己的贵妃推醒,贵妃又恢复了以往的好睡眠,能熟睡到天亮。司马焦半夜发神经,捏脸咬手地折腾都没把她吵醒。廖停雁早上起来,发现女侍们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照照镜子,这才发现自己脸颊上有牙印,毫无疑问是司马焦干的好事。
  “……”厉害了,那厮怎么咬的,竟然都没把她咬醒。
  司马焦觉得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么咬她的脸她都没醒,要不是看她还在呼吸,都要以为她是没气了。司马焦百思不得其解,当初刚开始和他一起睡的时候,廖停雁是一推就醒,现在咬她都不醒,她是真对他这么没警惕心还是纯粹的懒?
  廖停雁睡好了,胃口也跟着好起来,再加上避暑行宫里的山珍野味新鲜,不小心就多吃了点。再看看行宫里能当游泳池的洗澡池子,洗完了还有专门的女侍按摩,真是美滋滋,司马焦都没她这么享受。
  司马焦还在行宫某个角落里见密探。高太保坐镇洛京,有什么消息都会派遣底下的宦者过来汇报。
  “回禀陛下,上次陛下命人去查探济地粮仓的事,如今已经查明了。济地粮仓里的屯粮,几年前就开始被都国相命人私自贩卖转移,如今内中存粮不满十之二三,先前陛下令开放济地仓,都国相私底下从度园仓运送了大半粮食填补……”
  度园仓存粮比济地仓还要紧要,司马焦之前之所以不动离度园仓而开济地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都国相执意不肯开济地仓,他就有所怀疑,如今证实,司马焦当真一点都不意外。
  他脸上看不出多少怒意,甚至显得太过无谓。
  “既然如此,那就找机会让人揭发度园仓存粮减少,两处粮仓管理看管官员都处置了,至于都国相,随他去。”司马焦轻拿轻放,没有动都国相的意思。
  回禀的宦者虽有不解,但万万不敢打探陛下想法,朝他一拜后退了出去。
  司马焦起身去寻廖停雁,走出殿内,还未说话,遇上的宫人便主动拜倒行礼,接着告诉他贵妃在何处,都不用他问。
  一路都是这样,好像宫人们都肯定他在这乱走就是去找贵妃的。
  察觉到这一点,司马焦脚步一顿,竟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
  他没想清楚,就听到了廖停雁的笑声。她经常笑,看到喜欢的东西高兴的笑,因为很舒服惬意的笑,虽然不高兴但是要假装高兴的假笑,等等,像这样轻松愉悦地笑出声倒是挺少。
  司马焦想着,停住脚步站在远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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