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中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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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总坐在自己的软软的、宽大的大班椅里给什么人打着电话。大班桌上摆着一个黄金做的骏马奔腾状的雕像,还有一座镶嵌着黄金和玉石的木雕船舵模型和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高级的办公用品。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软软的声音:“关总,我们的投资到昨天为止又赚了1000万,您还有什么指示?”
“继续再追加1000万投进去,争取再有一个月我们的资产翻番。”关总很有气魄地下了指示。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又响了:“关总,您中午是出去吃还是把午饭给您送到办公室来吃?您想吃什么?”电话里传来一个谦卑的声音。
“你就把午饭给我送到办公室来吧,海鲜、龙虾我都已经吃腻了,你们就送一碗牛肉面来吧,记住,要大碗的,多放一点牛肉。快一点!”
牛肉面送来了,这哪是碗,这完全是一个盆!看着那满满的一盆香喷喷的牛肉面,牛肉面的上边还撒了一层翠绿的香菜,红红的,冒着热气的红油,大块的煮的又软又香的牛肉,味道真香啊,多么像老家隔壁的那家专卖牛肉面的牛肉面王做的牛肉面啊。关总急不可耐地稀里哗啦地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大盆牛肉面,天啦!吃了这么多,怎么还是没有吃饱?真是太好吃了!喂!秘书,再给我来一盆!
哐当,哧,哧。一个甜腻腻的女声用标准的普通话在说:“本次列车的终点站马上就要到了,请旅客们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关玉贵醒来了,他终于从梦中醒来了,他还在回味着梦中的那盆香喷喷的牛肉面,还在为没有吃到第二盆牛肉面而惋惜。他虽然说在梦中吃了那么大的一盆牛肉面,但他还是那么饿,饿得直淌清口水。
车厢里的人都在纷纷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两天三夜艰苦旅行终于要到头了,人们终于就要回到温馨的家了。
关玉贵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简单的旅行袋想:“终于到家了,回家后一定要好好的吃一碗梦中的那种牛肉面。”等关玉贵拿下旅行袋再来找自己上车后脱下来的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这是一双还有八成新的皮鞋呀!这双鞋差不多是现在自己所有财产的一半呀!可恶的小偷,难道老子倒的霉还不够吗?你要偷去偷有钱人嘛!你他妈的偷我这个饿肚子的穷人有什么能耐?!狗日的不得好死!狗日的一下火车就被汽车撞死!无奈的关玉贵气得来破口大骂,骂够了以后他只得找了几个别人丢弃的塑料口袋套在脚上出了火车站。
一出车门,凛冽的寒风吹得关玉贵打了一个寒战,他使劲地裹紧单薄的衣服,提着旅行袋,穿着塑料口袋做的“鞋”,饿着肚子回家了,关玉贵终于回来了。
23。…第二十二章
自1990年代初以来,中国的大地上仿佛是一夜之间就涌现出了许多卡拉OK厅和舞厅。卡拉OK这种日本人发明的娱乐方式很快就被人们特别是亚洲人所接受,而且尤其是受到华语地区的人们所接受,所欢迎。只要是有华人的地方,比如台湾、香港,卡拉OK也是一样的受欢迎,大陆地区的卡拉OK就是从香港传过来的。最先是深圳、广东等地兴起卡拉OK,然后就迅速蔓延到全国各地,短短几年就连最偏僻的小乡镇说不定都有那么一两家卡拉OK厅。
舞厅的出现就要早的多了,早在1950年代,甚至还可以追溯到延安时期,跳交谊舞就已经是人们社会生活中的一种时尚,一种紧张工作之后的消遣。每到周末,各个机关就会组织舞会,文工团的乐队就是当仁不让的舞会伴奏,漂亮的文工团的女演员们当然就是最受欢迎的女舞伴了,这种周末舞会甚至在三年困难时期都没有完全中断过。舞会的参加者几乎全都是机关干部,至少也是拿国家俸禄的人,如中小学教师啦、医院的医生、护士啦,一般老百姓是绝少能参加这种舞会的。舞会的伴奏曲在1950年代时以苏联歌曲居多,什么《南方的岸》、《红梅花儿开》之类,中苏交恶以后当然就基本上没有苏联歌曲了,而是以中国的歌曲为主了,如《花儿与少年》、《青春圆舞曲》。不过,那时候跳的舞基本上都是交谊舞,只是偶尔有人跳一跳伦巴之类的舞,而绝没有现在时兴的舞种。但是,那时的舞会也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关灯两分钟”,舞会中总有那么几次在一曲终了的时候会故意关灯几分钟,那几分钟跳舞的人实际上是互相抱着在舞池里,谁也看不见谁,发生了些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于是,有好事的老百姓编了一句顺口溜“蹦嚓嚓,黑啦啦,男的抱着女的耍。”
1980年代以后,跳舞其实是最先恢复的大众娱乐项目之一。一开始是那些曾经在文化大革命以前有过跳舞经历的爱好者们邀约起三五个同好在公园里找一个平坦一点的地方,放上自己带的砖头录音机,也有自己带着吉他或者手风琴,然后随着音乐旁若无人地翩翩起舞,周围则是一大圈围观的人。刚开始的时候是看的人多,跳的人少,毕竟有十年以上没有人跳了嘛,但是很快,那些看的人也纷纷跳了起来,后来跳舞就迅速被普及开来,不久比较正规的舞厅也就出现了。
其实,跳舞也好,卡拉OK也好,甚至是洗头房、按摩、洗脚房、夜总会或者洗浴城也好都应该可以是健康的娱乐活动或者休闲方式。不过,不知从何时起这些娱乐或者休闲方式有很多被渐渐的染上了黄色,成了色情交易的场所,老百姓提起这些地方都会会心一笑,大家都知道这些地方实际上是干什么的。当然,警察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你不见每次扫黄不都是到这些地方去扫吗?不是每次都会从这些地方抓获许多卖淫嫖娼者吗?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就已经被全部禁绝了的卖淫嫖娼现象又借着这些场所死灰复燃,在有些地方和有些时候还大有燎原之势。
相对其他几种地方来说,舞厅还是比较干净的,尤其是舞厅的日场。舞厅的日场一般分为上午场和下午场,来跳舞的基本上都是真正的跳舞爱好者,尤其以退休人员为多,他们花不多的一两块钱就可以在舞厅里活动半天,即锻炼了身体,又满足了社会交往的需要。但是,舞厅的晚场就不是那么纯洁了,晚场是一些专事陪舞的女郎和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的天下。在故意弄的非常昏暗的灯光下这些男人色迷迷地盯着陪舞的女郎,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会走上前去邀请她“跳舞”,当然也有陪舞女郎主动寻找自己的猎物的,找到“舞伴”后,两人下到舞池中跳所谓的“贴面舞”,他们还抱得紧紧的尽往那些更黑暗的地方,一边“跳”一边互相在身上乱摸,他们到底是为跳舞还是为的其他什么,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往往这些人在“跳”的过程中会谈好“价钱”,然后他们就会离开舞厅到某个地方去完成他们的皮肉交易。更有甚者,有些舞厅还会提供“交易”的场所,这些“舞者”就在那些肮脏、简陋的“交易”场所完成他们的肮脏交易。
卡拉OK厅也是这样,一般的卡拉OK厅除了有一个大厅以外,还隔有许多小的包厢,包厢大的可以容纳十人左右,最小的只能容纳两人。包厢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里面的声音是绝传不到外面去的。到卡拉OK厅来一展歌喉的当然不全都是唱歌爱好者,有许多人甚至是一些五音不全的歌盲。他们到卡拉OK厅来往往是一首歌都不唱,他们一来就要点那些坐在大厅里的等候客人的小姐。更有甚者,有一些歌厅还把小姐们集中在一个房子里,房子的一面是玻璃的,客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房子里的小姐,这些小姐坐在房子里搔首弄姿,摆出各种风骚的姿势吸引客人的注意,客人点中哪个小姐就由哪位小姐陪唱,这种方式称之为“点杀”。“点杀”的原意是农贸市场上顾客买活鸡,鸡贩子把一大群鸡用竹笆笆围在一起,顾客看中哪只鸡,贩子就把那只鸡逮出杀掉。“点杀”用在歌厅这种点小姐的方式简直是太贴切了,玻璃后面围着的小姐就像是竹笆笆围着的鸡,而这些小姐从事的行业也是俗称为“鸡”。这些来歌厅的客人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些陪唱的小姐身上,而这些小姐往往有许多也并不会唱歌,她们的目的就是要从客人身上赚到尽可能多的钱。卡拉OK厅一般都会提供一点小零食和“红酒”,这些“红酒”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兑成的,看起来红红的,喝起来也有一点葡萄酒的意思,就像是真正的葡萄酒。但卡拉OK厅里的这种“红酒”决不是真正的红酒,虽然并不正宗,但是价格却是非常昂贵。小姐们会竭力劝客人多喝酒,酒喝得越多,她们的提成也就越多。不过,小姐们的主要收入还不在这个上面,而一些客人来卡拉OK的主要目的当然也不是来喝这种伪劣的所谓“红酒”和唱歌。他们往往是在吼上那么几首歌,跳上那么几曲舞以后,就会与小姐谈好价钱,或者就在卡拉OK厅的包厢里或者在其他别的地方完成他们的皮肉交易。
孙倩倩就是主要在一个名叫“情未了”的卡拉OK厅里当小姐。不过,像孙倩倩这样的小姐还是比较自由的,她们可以自由地在多家卡拉OK厅之间流动,哪一家的生意好,忙不过来的时候,卡拉OK厅的老板一般会互通有无让小姐们去帮忙的。也有一些小姐就不那么自由了,她们一般都是被骗或者被拐来的良家妇女,为防止她们逃跑老板雇有打手严加看管,她们是被剥夺了人身自由的,她们最后被老板用殴打或者其他非人道的手段强迫卖淫,不从者甚至有被打死的!不时见于报端的某烈女因不从而跳楼摔伤致残就是这一类名为歌厅或者其他什么合法的休闲场所,实则就是卖淫场所。
孙倩倩一般都是下午五六点钟才去“上班”。她的觉一般都是要睡到中午一两点钟才会醒来,醒来后吃饭、收拾一下、然后再逛一逛街就到了该上班的时间了。而晚上基本上一直要“上班”到凌晨三四点钟才能回家睡觉。有时候,如果遇上了精力特别旺盛的客人,说不定还会折腾到第二天天亮还完不了。当然,这样挣的钱也特别多。
孙倩倩与曾甜见面后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把曾甜带到了她“上班”的“情未了”卡拉OK厅来了。
来之前,孙倩倩告诉曾甜把自己最好的,最性感的衣服穿上,还告诉曾甜要怎样穿才显得更加性感。到了卡拉OK厅后,孙倩倩又教曾甜怎样化浓妆,怎样与客人们交往和卡拉OK厅里的规矩。
曾甜那天第一次穿着一件胸开得很低的超短裙“上班”了,孙倩倩还把曾甜的乳罩使劲往中间收了收,使曾甜的乳房显得更大,乳沟显得更深。还说:“那些男人就喜欢大波,就喜欢深乳沟。”看见曾甜有些不好意思,孙倩倩嘻嘻一笑:“一开始都这样,我开始还不是有点害羞啊。习惯了就对了。你就把那些男人看作是男人的性器官,不要把他们当作是人就对了,就把这当作是我们在玩他的一场游戏就对了。哎,你看,这一收拾,活脱脱一个小美人,把那些色迷迷的龟儿子给迷死!”说完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曾甜那天服务的对象是不知道那个部门的官员,当然付钱的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建筑老板。建筑老板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长得油光水滑的,头上还没有几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