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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联手干票大的-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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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萱萱不大相信地坐下来,教会了她,他还能有好?
    但这时候若没有她,秦晅就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任人鱼肉的主。
    秦晅让邵萱萱活动了下手腕,捡些大小趁手的石头来练习投掷飞石。什么阴手阳手邵萱萱通通听不懂,秦晅干脆放弃了,只让她盯着一处地方练习:“反正你也睡不着,一面练一面还能守夜,一石二鸟,是吧?”
    邵萱萱愤愤地把手里的石头砸向选定的树干,飞出四米后果然又一次偏移了目标。
    她倒是想放弃算了,但一想到刚才那条滑溜溜的蛇,又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再练一练——这些技巧,对付人也是一样的。
    虽然土气了点。
    秦晅所谓的练习技巧其实就是集中精神、注意手腕和手指的发力方法,枯燥乏味的要命。邵萱萱想起他拔下她头上的簪子,随手一甩就扎入小侍卫咽喉,渐渐觉得手心都有些出汗。
    这样的程度,需要多少次枯燥的练习?
    这样处心积虑地掌握这些杀人方法……“哗”的一声,石头这一次飞太高也太偏,落进了附近的草丛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脸上有点烧,预料中秦晅的讽刺却没来,扭头一看,他竟然已经闭眼睡着了。

☆、第四十四回获救

邵萱萱愣了一下,随即就有些愤懑,手上力气加大,“噗”一声,石块竟然掷入树身。
    她吓了一跳,爬起来走到树边一摸,废了半天力气才把石头挖出来。她有些惊诧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掌,依旧纤长细腻,只是因为生火和与石块的接触而染上了不少灰土。
    刚才,是自己扔的?
    邵萱萱有点小激动,捏着石头退回到刚才的位子,再一次用力掷出。
    石头飞出几米,直接落进了草丛里。
    再试,仍然失败。
    刚才那一瞬间的成功,仿佛做梦一样。但是树身上的小凹坑却明晃晃存在着,提醒着她,这件事情切切实实发生了。
    邵萱萱多少有些不甘心,努力把秦晅说的要诀在心里过了一遍,深吸了口气,再试了几次,再没有奇迹出现。
    她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却见秦晅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睛,靠在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干嘛,你不是睡了?”
    秦晅没说话,扯了扯嘴角,果然又把眼睛闭上了。
    那一瞬间的眼神,仿佛游客观赏动物园里的猴子,又像是饲养员观察进入繁殖期的动物,叫邵萱萱十分不舒服。
    月升星黯,夜风吹得林梢树影间全是沙沙的声音,甚至隐约有兽类的鸣叫声。
    邵萱萱裹紧衣服,想起刚才那条蛇,又爬起来往篝火堆里扔了好几根柴禾。她迷迷糊糊终于也睡了过去,再醒来,只觉得身下的土地都在晃动,仿佛又回到了船上。
    她睁开眼睛,头顶是一大片奇怪的褐色,既没有树影也不见青天。
    身体,或者说身下的土地依旧在规律地起伏、晃动着。
    她猛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还盖着条薄毯,转过头,就见秦晅端坐在一旁,正侧头看着外面发呆。
    这是……
    她随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只看到大片大片的水,和倒映着的蓝天白云。
    被抓了!
    又被抓了?!
    邵萱萱瞬间紧张起来,扭头探向船头,果然看到一个撑着竹篙的人影,心登时就沉了下去。
    秦晅倒是很冷静,连回眸看她一眼的动作都懒得坐,只望着外面的江水发怔,看穿了生死一般。
    邵萱萱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怎么办?我们……我们还是从水里逃?”不过这个卫延心也真大,都这样了,还敢不绑她,到底有多小瞧人呀!
    秦晅这才慢悠悠转过头,深看她一眼,轻声道:“你看这儿,美不美?”
    邵萱萱哪儿有空跟他扯这个,焦急道:“都到生死关头了,还看个屁的风景啊,不就是江水么,有什么好看的!”
    秦晅却道:“这水应该是青黑色吧——那边的远山该如何形容……呃,鸦青色?山鸠色?”
    邵萱萱压低声音打断他:“你真是不要命了?!他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难道就这样认命了?”
    秦晅笑笑:“认命了有什么不好”
    “可是……”邵萱萱都带上哭腔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就甘心这样死了啊——”
    “你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了。”秦晅淡淡道,“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邵萱萱觉得他今天真是怪极了,一时好似完全看穿了生死。一时又高深莫测跟自己说什么风景、生死。
    然后就觉得船身一晃,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整个人都绷紧了,转过身,意外发现来人竟然不是卫延,瘦长身材,腰上悬着剑,躬身行礼道:“殿下,到地方了。”
    邵萱萱浑身一震,蓦然反应过来,这不是齐王的人!
    秦晅“嗯”了一声,那人打了个呼哨,很快又有人上船,还带了副肩舆,恭恭敬敬地将他抬了出去。邵萱萱往外看了两眼,隐约看到岸上还站着人,似乎还听到了马匹的喷气声。
    坐着秦晅的肩舆抬出去之后,外面有人轻轻说话,她觉得那人的声音十分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难道是张舜?
    她瞬间摇了摇头,张舜的声音要尖锐得多。
    船舱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要是想跑,当然也可以——要再想拿解药,当然就不可能了。
    邵萱萱犹豫着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船身晃动,但因为有缆绳缚住,只稍稍离岸,很快又靠了回去。
    邵萱萱咬牙,也迈步上岸。
    秦晅已经上车了,方才说话的人披着大氅,带着帽子,转回头看到她,脸上神色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个人,邵萱萱当然也认得。这不就是那个来过储宫探病的萧谨容?!
    太子说的接应人,居然是他。
    邵萱萱的讶异是写在脸上的,萧谨容皱了皱眉,然后就见马车内传来秦晅的声音,“敬之。”萧谨容疾步上前,秦晅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半晌,萧谨容才慢慢地点了点头,回眸瞥了邵萱萱一眼。
    刚才那个撑船的男子摸了摸马脖子,向邵萱萱道:“邵公公,殿下请你上车。”
    邵萱萱这时还真有点怕秦晅就这么把扔下了,快步走到马车前,抓着门框勉力爬上去,掀开帘子迅速就进去了。
    用力过猛,差点一头撞到秦晅身上。
    那位船夫和萧谨容也上了马车,却不进来,挥鞭驱马前行。
    邵萱萱都不知要说什么了,被齐王抓住的危险是排除了,可是现在……她实在开心不起来。秦晅脸色倒是不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偏头去看马车外的景色。
    邵萱萱悄悄跟着打量了片刻,又疑惑出来。这马车似乎并不是往京城方向去的,这个路线,倒是跟秦晅之前同她说的寻药之地有点类似。
    她茫然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秦晅意外道:“你不是想去寻空花阳焰?”
    邵萱萱哑然,她当然是想的,可是现在你都恶虎归山了,还愿意带我去?
    秦晅正色道:“孤既然答应你了,必然不会反悔,你我同心协力,方能成就大事。”
    邵萱萱“啊”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试探道:“你身上是不是也没有药了?”
    秦晅扭头看向窗外,邵萱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人总是对未知事物恐惧异常,一旦知道对方是真的有所求才做出的决定,心反倒安定下来。
    不过……邵萱萱还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药瓶,今晚就又到了该服药的日子,秦晅真没药了的话,会不会抢自己的呢?
    秦晅似有所觉,余光往她这边瞥了瞥,冷笑出声。
    邵萱萱掩饰着放开袖子,脑袋转来转去打量马车里的装饰。
    她也算看过不少影视剧,可这个马车的豪华程度还是小震了她一下。能坐能躺不说,边上的小柜子上摆着茶具、糕点、水果,枕头边还有书册,馨香扑鼻,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房车。
    秦晅看得累了,靠回到软垫上,吩咐她:“切只梨来。”
    邵萱萱瞪眼就要拒绝,想起自己的处境,又退缩了,拿到梨之后没找到水果刀,瓮声瓮气道:“没刀怎么削皮?”
    “我的匕首不是还在你那里。”
    我就说会记恨吧!
    她摸了匕首出来,一下一下地削起皮来。
    秦晅对她真的毫无防备的样子,明知道她身上有刀,也这样干脆地闭着眼睛。那白皙的脖子就在半米开外,只要她努力伸直胳膊……
    邵萱萱咬着嘴唇,盯着将断未断的梨皮,转动着手里的香梨。
    秦晅既削不了皮,也没办法自己拿着梨来吃。邵萱萱将梨子切好之后,才发现自己还得一片一片喂他。
    将人俘虏了的时候,喂食是有点施舍味道的,现在做起来,先不说心境,气势上就差了很多。
    幸而秦晅一直不再提起邵萱萱在城中做的那些事情,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
    马车行了一阵,果然开始往山上走,古时的盘山公路不比现在,修得再平整,都有不少尘土扬起。
    偶尔往外一看,只觉得马车越行越高,像在悬崖边奔跑,一阵心悸。
    邵萱萱想要把帘子放下,秦晅却不允许,似乎很享受这么刺激的感觉:“古人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果然不假。”
    邵萱萱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山才多高呀就凌绝顶了,那要是登个华山、泰山,不得把你激动得心脏病发作了?
    马车又行了一阵,终于驶入一段平路。邵萱萱探头看去,只见一座黄墙灰瓦的山寺出现在眼前。
    寺庙?
    邵萱萱还想再看得仔细一些,萧谨容的脸突然出现在车窗外,一把将帘子放下,低声道:“此处不接待女客,殿下……”
    秦晅瞄了邵萱萱一眼,她仍然是做男人装扮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然后迅速回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的是女装。
    邵萱萱也反应过来了,憋着气看着他,肩膀都快抖起来了。
    半晌,秦晅才问道:“没有多备些衣裳吗?”

☆、第四十五回山寺

按着萧谨容的提示,邵萱萱在马车的矮柜里找到了一套干净的男装。她把衣服往秦晅膝盖上一放,就要掀帘子往外走。
    “你一个小内侍不伺候着孤,还想换谁进来?”
    邵萱萱愕然,回头一看,登时反应过来了——太子殿下如今还是伤残人士呢,别说穿衣服,拉个帘子都办不到呢。
    萧谨容是御史大夫家的公子哥儿,那位船夫小哥看着功夫很好的样子,应该属于技术型人才,至于山寺里的和尚……
    邵萱萱认命地走回来,把衣服拿到一边,伸手来解他腰带。
    按她本来的意思,外袍换一换么就差不多了,可这一脱,却发现他内衫上满是血污,想是之前受伤沾上的。
    秦晅低头打量了下,十分自然的表示:“都换了吧。”
    邵萱萱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上裳给扒光了,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肩膀、手臂上开始有了成熟男性的线条雏形,却还带着些青涩和朝气。
    邵萱萱视线落到他胸口的那道大疤上,不知为什么就有点儿同情这具身体的主人——多好的年纪啊,死了不说,身体还被人抢走了。
    不过,再一细想真太子的死因,又觉得有点罪有应得。
    就是搁到现代社会,这也是非法拘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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