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的六零年代-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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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我先给孩子擦擦酒精降下温。”药物降温和物理降温都要做,不然不安心。
江舒瑶把位置让开,酒精降温这种事郝援朝比她更熟练。这酒虽不是酒精,但是浓度很高,是江舒瑶在一家寨子里旅游当地人送给她的烈酒,一打开味道便散了出来。
赤脚大夫闻着那味都觉得要醉了,美酒啊!眼不错地盯着酒坛子,真想开口要过来。
郝援朝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渴望,拿了烈酒给树根做物理降温,腋下和身体两侧都要用酒精擦,而两小只还是婴儿不好用烈酒,是江舒瑶跟赤脚大夫要了一些温水来擦拭的。
三个孩子都是瘦瘦小小的,看着都让人心疼,虽然这不是他的孩子,但是跟这身体却有血缘关系,又喊过他二叔,怎么样都不想他们有事。
江舒瑶看着也挺不忍的,尤其是最小的那个宝宝,刚刚喂药的时候抓着她手指不放,又小又嫩,眼睛还不舒服地闭着,心里莫名就又软又酸起来。
其实一开始她还会在想四个孩子怎么怎么样,好不好养等等问题,但是现在脑海里什么都没想了,就害怕孩子温度降不下来烧傻了或者烧没了。
好在,喝过药又给孩子做完物理降温后,三个孩子的体温都有所下降,树根烧得最厉害降温也最明显,身体摸着没刚刚那滚烫得吓人的温度了。
江舒瑶让郝援朝支开赤脚大夫和铁柱,她打算用体温计来给孩子测一下温度,不是那种腋□□温计,是电子体温计,速度快又精准,是儿童专用的,当时她去买的时候没注意买错了又重新买了成人的,儿童专用的一直搁置着,没想过能有拿出来用的时候。
这款体温计只需要用探测头触碰一下孩子的额头或者耳朵,一秒便能得出温度,速度快又精准,体积小又没有水银,后世很多人都会买这个放在家里备用,免得孩子发烧没注意到烧坏了。
江舒瑶为了稳妥些额头跟耳朵都测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树根温度在38。2℃,介于低烧与高烧之间,两个小的一个是37。8℃一个是37。5℃,低烧,算是舒了一口气,但要将那口气放下还不成,毕竟都太小了,得送去医院看看。
于是两人又把孩子衣服穿好用毛毯裹上,准备连夜去医院看看,至于铁柱就让他先回去,自行车实在带不下那么多人。
铁柱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妹妹,又看了郝援朝和江舒瑶,想到刚刚他们的行为,还是点点头,“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啊,要早点回来。”
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于是树根被喊醒放在前杠上,江舒瑶抱着两个娃坐在后座,打着手电筒,郝援朝就这么往镇上去了。
第一次载这么多人郝援朝还算淡定,江舒瑶在后面抱着孩子倒是胆颤心惊的,两个小婴儿用毛毯裹在一块,江舒瑶怕死了把孩子颠下去,也不侧着坐了,直接很没形象地岔开坐,两手环绕着孩子还空出手指抓着郝援朝的衣裳,看了看前面,树根被郝援朝挡着应该看不到,咬咬牙,还是想把两个孩子放到空间里。
然而却发现自己压根带不进去,不管是用意识送进去还是自己带进去都不行,这空间竟然只能带郝援朝这个‘外人’进去?难不成是因为郝援朝也有空间才能自由进入?
江舒瑶暂时没法试验,只能继续胆颤心惊护着孩子拽着婴儿,“你可千万骑稳点啊。”
郝援朝听她那颤颤的语音沉甸甸的心莫名松快许多,笑了一下,嘴上还是答应她,“行,别怕。”
路虽然不好走,但是手电筒被他绑在车头做车灯,夜视能力也不错,车技也行力气也大,咋都不可能也不舍得把人摔下去。
最后还是平安抵达了镇医院。
第013章 是非对错
镇上医院规模很小,但到底是二十四小时开放,夜里也有值班医生,简单给三个孩子检查完毕,发现两个小婴儿都退烧了,树根也降到了低烧,问了情况后便给挂了水。
现在还是六二年,没乱起来,即使是乡镇医生也多少有些水平,不像过几年大部分医生都给打倒送进牛棚或者劳改农场,剩下的都是四六不通半桶水都没有的,看个感冒发烧还是可以的,态度也不错,还说那两个小孩子是早产的,有条件去大医院检查一遍好,平时也要精细点伺候。
吊完水大概也是深更半夜了,江舒瑶可不想再抱着两个小婴儿连夜赶路,来的时候为着看病还能咬牙撑住,现在可不想折磨自己,直接开了住院,天亮再回去。
私下给了点钱让开了个没人住的多人间病房,医院病人并不多,多人间病房还有空的,又有床位,晚上还能住一晚,多给点钱没什么。
就是半夜小孩子又哭起来,要不是护士说可能是饿了,江舒瑶和郝援朝还以为又是哪里不舒服没检查出来呢。
大半夜医院食堂也是不开门的,江舒瑶假装出门一趟说找亲戚,实际上是到空间里去泡奶粉,知道老家有两个小婴儿,所以临走前在北城黑市买了不少奶粉麦乳精,沿途靠站半小时也是在火车站二道贩子那里买了不少东西,奶瓶都有准备,所以这时候也不会抓瞎,什么都没准备了。
江舒瑶没养过孩子,泡奶粉也是生手,但是按照说明步骤来办还是简单的,泡完后估摸不准温度,倒了一点到勺子里试试,差不多了才拧好奶瓶,刚想出来又想起树根瘦瘦小小的模样,又拿了面和鸡蛋西红柿简单煮了西红柿鸡蛋面。那西红柿是在火车站买的,农村人拿来兜售的,个大新鲜,一下子就买了不少。
煮好面又用这年代的铝饭盒装好后,江舒瑶这才出了空间回去。
病房里只有他们一家,郝援朝手里抱着小婴儿哄,还有个小的哼哼唧唧躺在病床上,看到江舒瑶回来松了口气,“赶紧把奶瓶给我,这小妞脾气倔,嗓子都哭哑了还要嚎。”之前发烧时候,也是这姐姐哭得厉害。
江舒瑶把奶瓶递过去,心里却更担心床上那只哼哼唧唧的小崽子,双胞胎大部分是一个强壮些一个弱势些,小家伙一看就是弱势那一只,哼哼唧唧不是因为乖而是气弱,反倒是让人更担心些,看来还是得带孩子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才行,两个都要检查,早产儿怕身体没完全发育好,不彻底检查一遍也很难安心。
看了眼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又睡着的树根,江舒瑶也没有要把他喊起来吃面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孩子貌似有些心大,据郝援朝所说原身很少回老家,树根跟郝援朝相处最多的也不过是上次他回去帮郝建国夫妇办丧事的时候,结果这次被他们带来医院看病也没害怕情绪,小妞妞饿哭了还能睡得着,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江舒瑶暂且决定多观察观察吧,如果不是因为发烧身体不舒服才心大成这样,那以后对这孩子的教育就要多上点心了,别轻易让人拐了。
把床上另一只小家伙抱起来,动作跟郝援朝一样生疏,不过小家伙似乎不介意,奶瓶一放到嘴巴里就欢快地吸起来,结果吃的太急还呛住了,江舒瑶赶忙把奶瓶拿开轻轻拍他的背。
小家伙却哭了起来,声音弱弱的,脸蛋儿憋红,江舒瑶一下子有些慌,看向郝援朝,郝援朝抱着孩子拿着奶瓶也挺不知所措的,“我出去喊护士来帮忙。”
年长一些的护士都是生过娃带过孩子的,刚刚江舒瑶他们给钱给的大方,被郝援朝一喊也没不乐意的,进来病房就抱着孩子手脚麻利地拍了拍后背,又拿起奶瓶放入他嘴巴里,小家伙就不哭了,也没再呛到。
江舒瑶和郝援朝同时舒了口大气。
护士大姐看他们这样子好笑,“都三个娃的妈了还不会照顾孩子啊,床上那个也不知道你们咋拉拔大的。”
江舒瑶有些尴尬,郝援朝先一步解释,“是我大哥家的孩子,我们刚成亲呢。”
护士大姐闻言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倒是没再多问什么,而是给江舒瑶讲解怎么样喂奶好,姿势手势等等,颇有种养孩子她是专家的感觉。
郝援朝见状赶紧多问点,不然他跟江舒瑶都没经验,到时候带这几个娃去军区生活那就抓瞎了。
护士大姐看郝援朝一个男的这么热衷还惊奇了一下,听到郝援朝解释说‘不能啥都交给媳妇带,能搭把手还是要搭把手’,当即就把郝援朝当作好男人了,好感一下蹭蹭蹭,还夸江舒瑶找了个好男人,闲扯了几句后,倒是更加热情仔细给讲了养娃各种事了。
值夜班向来无聊,最近又没多少病人,工作比较清闲,护士大姐在医院还有点儿关系,耽搁些时间跟郝援朝他们聊天也不慌,把养娃要注意的时候说完后还扯了几句他们家小孩子怎么怎么样,最后看差不多时间了,这才意犹未尽结束。
江舒瑶挺感谢这位大姐的,虽然有些内容她不是挺赞同(卫生方面),但是人家给的都是经验之谈,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从布袋里又抓了一大把原先准备拿来哄树根的奶糖递给她。
护士大姐看到包装的那么好的奶糖惊了一下,这种他们镇上供销社都没卖呢,一般的糖果都要搭糖票,一下子抓这么多,还真大方啊,推托了几下没推脱掉,护士大姐也收起来了,直说有事找她就成,今晚她都值班呢。
送走护士大姐江舒瑶也是舒了口气,华国这种送个东西要推来推去好多遍的习惯她还真不适应。
低头看了看床上的小娃娃,竟然吃着自己的大拇指闭着眼睛睡着了,郝援朝把另一个吃饱喝足也睡着的小娃娃放上去,两个娇娇小小的娃娃并排躺着睡觉,无忧无虑万事不知的模样看着都让人觉得温馨许多,刚刚的忙乱都好似一下子不见了。
小孩子是天使,拥有治愈魔力,这话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当然,日后这对新手夫妻就会知道小孩子不仅是天使,还是魔鬼,让人又爱又恨的!
两个小家伙们睡着后不久树根也醒了,此时他手上的点滴也打完拔掉了,睁开眼看到郝援朝还愣了下,迷茫又傻气的样子,好一会才辨认出来,喊了句,“二叔,你怎么在这里?”
嗬,感情这小傻子还以为之前带他来医院都是做梦不成?
郝援朝给他倒了杯水,打完点滴嘴唇干干的,多喝点水对身体好。
树根也没多问,接过来就喝,他还真有点渴了,还有点饿,放下水杯就听到肚子咕噜叫。
江舒瑶见状借着深色布袋把收进空间保温的西红柿鸡蛋面拿出来,“吃吧,刚做不久的。”
树根没见过江舒瑶,愣了下,又下意识看郝援朝。
郝援朝摸了下他脑袋,“叫二婶。”
“二婶。”树根顺从喊了句,又偷看了眼江舒瑶,江舒瑶看过去他就有些害羞地嘿嘿一笑,“二婶你真好看。”
“你这小子还会说好话啊。”郝援朝倒是没想到,上次回来他很赶时间对几个孩子的印象其实很浅,以为这就是个跟在他哥后头的老实孩子呢。
“我说真话。”树根认真反驳了郝援朝,小眼睛透露一丝执着劲。
郝援朝也不继续逗他,接过江舒瑶递过来的筷子勺子,打开了铝饭盒,西红柿鸡蛋面的香味露了出来,“能自己吃饭不?”
“能。”树根看着喷香的西红柿鸡蛋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接过他二叔递过来的筷子就快速扒拉了一大口,囫囵吞枣嚼了几遍就咽下去了,一口又一口,跟饿了三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