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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我是奸妃我怕谁-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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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距离府外很远的地方,已经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清姿?”沈醉不解,再欲伸手却被段清姿挡开。

    “在师傅眼里,清姿媚功全失,又是个已经嫁出去的徒弟,所以自此一刻开始,我再也不能对府,对师傅作出任何贡献,反倒是顾如是,淮南顾府不能没有她?”

    段清姿言辞之间的深意沈醉瞬间领悟,“你这样看待为师?”

    “那师傅又是如何看待徒儿的?”段清姿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抬起头,看着那个昔日里她敬如父亲的男子,心脏好似被谁攥住了,每捏一下便有心血喷溅,疼的无以复加。

    “清姿……”沈醉好似察觉出什么,再度伸手过去,却见段清姿突然跪地,朝自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清姿一身媚功已废,孩儿胎死腹中,夫君至今生死不明,若沈还觉不够,大可把清姿性命留下,清姿决不还手,亦不会有任何怨言。”段清姿直起身,抬眸时泪水如柱,“由此刻开始,段清姿与府,再无关系。”

    沈醉默然,清绝容颜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悲恸,薄唇紧抿,眸光微动,“定要如此?”

    段清姿由宫女搀扶起身,“有生之年,吾以杀顾如是为已任,不死不休。”

    沈醉再没开口,默声由着段清姿转身,一步步走向马车。

    这一生,段清姿从未有过现在的体验,好似灌铅,每迈一步都似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她身痛,心痛,泪水决堤。

    她幻想沈醉会有一丝丝的舍不得,会开口挽留,哪怕只是一声轻唤!

    可是没有!

    绝望如海水倒灌,几欲没顶。

    终于,段清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直到这一刻,沈醉方才惊觉,他又失去了一个徒弟……

    “国……大人……”段清姿的离开让周乔看到了希望,一时欣喜跪爬向默默站在台阶下面的沈醉。

    ‘轰——’

    不管是周乔还是张虚,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生死,真的可以只是一瞬间。

    纵连顾如是都没看到沈醉出手,然尔周乔跟张虚的脑袋,却已与他们的身子彻底分开,滚到一旁。

 第四百八十章沈醉杀人了

    这不是顾如是第一次看到师傅杀人,却是第一次如此血腥!

    她分明看到周乔跟张虚的身体还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势,然脖颈却鲜血狂喷,滚落在旁边的脑袋上那双眼,瞪的溜圆。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惊呼之余,顿作鸟兽散。

    他们只是路过打酱油的,谁也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然在皇城百姓心里,他们对这位一向温润如玉的沈醉沈国师在今日之后,也必定会有了新的认识。

    擦肩而过的一刻,顾如是被那股绝地寒冰般的煞气侵袭,未敢开口。

    待沈醉走入府门,顾如是的身子不自觉的靠在朱红色的门板上,暗自喘息。

    下一秒,她的视线慢慢抬起,看向刚刚马车消失的方向,眼底迸射出绝顶杀意……

    自皇宫来的那辆马车,最终没有驶回皇宫,而是朝别苑而去。

    车厢里,段清姿无比虚弱的靠在沉香木的背板上,任泪水肆意滑落,发出如小兽一般的呜咽。

    明明已经猜到结局,可还是会觉得心痛!

    她尊崇敬重了一辈子的师傅,竟然真是那样凉薄的人!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问沈醉一句,到底他知不知道媚功修炼到最后会有很严重的反噬,可她没有,因为苏若离不止一次提醒过她,这个问题是禁忌,不管是为自己还是子念着想,她都不能问!

    倘若之前她不明白苏若离的用心,但此时,她懂了。

    如果自己带着无尽的悲恸和绝望离开,沈醉会觉得歉意跟愧疚,但若自己带着无尽的恨意离开,那么沈醉是绝对不会容许一个时刻惦记着想要报仇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太长时间。

    而她不能死,至少在顾如是死之前,她要好好活着……

    楚馆,锦瑟居。

    楚林琅看着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的苏若离,替她倒满水杯,“段清姿今日的作法当是听了你建议?”

    苏若离伸手握住茶杯,十指微收,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你觉得她做的对吗?”

    “这应该是她这辈子,作的最对的一件事。”楚林琅提壶,为自己斟了杯茶,端起来,细呷一口,“说起来,真的是顾如是朝寒子念下的‘神醉’吗?”

    “呵,她没那个本事。”苏若离抬手,干了整杯茶水,“是沈醉。”

    “怎么可能?”楚林琅蹙眉不解,“难道顾如是那日从怀里掉出来的兽首玉瓶里不是‘神醉’?”

    “林琅你知道吗,其实于寒子念而言,顾如是也是被利用的那一个。”苏若离搁下茶杯,声音有些干涩。

    她把自己这两日呆在锦鸾宫里细细回想推理之后得出的结论据实告知。

    顾如是能成功利用周乔跟张虚给段清姿下毒,的确是她的疏忽,她自以为顾如是把宝押在喜婆身上,结果千防万防,却始终没保住二师姐肚里的孩子。

    抛开段清姿的事,寒子念其实在大婚前夕便被沈醉诓骗出别苑,在那之后,聂庄易容成寒子念的模样完成大婚。

    而在喜堂上出现的沈醉,并非其人!

    此刻苏若离想起来,那日沈醉刻意换了一个那么耀眼的玉冠,就是让人将目光转移到玉冠上,从而忽略他与平日里不同的地方。

    至于后来段清姿出事时,沈醉已然赶了回来。

    “我不明白。”楚林琅摇头。

    “在寒子念的事上,沈醉根本就是想让顾如是背黑锅。”苏若离告诉楚林琅,当初凌紫烟留下的‘神醉’有两瓶,那一夜顾如是只拿了其中一瓶,而那一瓶摆放的位置,并非凌紫烟之前所放。

    摆明是沈醉刻意诱导顾如是找到‘神醉’。

    非但如此,聂庄在喜堂外打死不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他想保全顾如是。

    但只要稍稍细想,便知顾如是不可能让聂庄易容成寒子念,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寒子念已然失踪,依据就是她事先买通了别苑里一位可以出入洞房的丫鬟,命其将‘神醉’滴到了喜酒里。

    “你怀疑是沈醉……”

    “是沈醉仿照顾如是的笔记,命聂庄如此。”对沈醉的指控苏若离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她所有的推测,都合情合理。

    而她唯一不明白的是,到底沈醉跟寒子念说了什么,寒子念才会明知危险还是离开了别苑。

    “如果真是这样,那沈醉这个人,未免……他有想过顾如是之后的处境吗?”楚林琅第一次将阴毒二字与平日里道骨仙风的沈醉,联系在一起。

    “相比顾如是身败名裂,寒门的覆灭对他更为重要……而整件事没有依照他的计划发展,或许是他没想到顾如是会对段清姿下手,否则依照沈醉的计划,国师府绝对不会在那一日当着众人的面,抢尽风头丢尽脸。”苏若离有些自嘲的转了转茶杯,眼底神色透出些许微妙。

    沈醉曾放过了于他而言绝对背叛的炎冥,那时她嫉妒!

    而今沈醉又放过了于他而言已经全无利用价值的段清姿,苏若离没有嫉妒,只觉不公,何以当初他对自己,定要下那么重的手……

    “你打算怎么对付顾如是?”楚林琅最清楚苏若离睚眦必报的个性,此番顾如是害段清姿丧子,这个仇她不会善罢甘休。

    “她喜欢沈醉,这些年为沈醉守身如玉,我便破了她这个念想,让她彻底断了与沈醉比翼双飞的心思好了。”顾如是说的云淡风轻,却是彻底判决了顾如是的下半生……

    楚林琅心领神会,道出聂庄二字。

    “既是段清姿的事告一段落,我倒是打听到关浅跟韩姜的一些事,有没有心情听?”楚林琅又替苏若离斟了杯茶,征求道。

 第四百八十一章我能害你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若离呷了口茶,等着楚林琅说下去。

    “当初你形容过龙浅跟韩姜一个爱的不要命,一个爱的不要脸,可你知道,真正不要脸的那一个,是龙浅。”

    许是惊讶,苏若离茶水未咽便抬眸,双目瞠大。

    “在龙浅与韩姜认识之前,她曾与一位叫娄俊的先锋恩爱有加,且私定了终身。”见苏若离没开口,楚林琅继续道,“多年前的一次战役,韩姜与娄俊同时被指派到敌军潜伏,在得到敌军准确进攻路线之后,他们结伴回营,没想到在中途误入沙漠。”

    苏若离默默聆听,心里多半猜到了结局。

    “在沙漠里坚持四天五夜的娄俊开始高烧,且左踝被沙漠独有的赤黄蜥蜴咬伤,命在旦夕……这个时候娄俊将自己身上的水跟干粮一并交给韩姜,命他务必走出沙漠报信。”

    “韩姜接受了?”苏若离皱眉。

    “作为下属,他要绝对服从娄俊的命令,作为军人,他自有肩负的重任,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楚林琅客观评判。

    苏若离点头,“这件事龙浅知道了?”

    “没错,龙浅觉得韩姜可以贪生怕死的抛下战友,却不该把娄俊的水跟干粮也拿走,他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给娄俊留下……”楚林琅浅声叹息,“而韩姜正是因为那份情报才有机会走到今日辅国将军的位置,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娄俊的。”

    “按道理,龙浅该恨韩姜,那又为什么嫁给他?而且皇城里对他们的传闻并非如此。”苏若离狐疑问道。

    “鉴浅与娄俊身份悬殊,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让更多的人知道,如果不是娄俊与韩姜诀别时,让韩姜跟龙浅说句对不起,韩姜亦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那段情。”楚林琅抿了抿杯里的茶水,

    “说起龙浅,虽为才女但性格过于执拗,她定认韩姜是害死娄俊的凶手,便一心想着报复他,而龙浅报复的手段就是让韩姜与自己一样,永远不能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当时传闻与韩姜青梅竹马的柳青青,自然作了炮灰。”

    依着楚林琅的意思,那场战役之后,龙浅回到皇城便开始向韩姜发动功势,处处显露爱意,那份痴心不悔惹的肃老王爷也没了法子,不得不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韩姜。

    “韩姜不知道龙浅作戏?”苏若离挑眉,眼底尽是疑问。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韩姜明知道龙浅的意图,却始终没在人前揭穿她的虚伪,更有甚者,还处处配合她。”楚林琅叹了叹气,

    “若离你知道么,龙浅之所以折了一根肋骨,不是韩姜推的,分明是她自己自残,还有当初的孩子,那只不过是她喝醉酒之后将韩姜语认成娄俊犯下的错,结果她却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硬是把堕子之罪叩在韩姜头上。”

    “她这又是何必。”苏若离万没料到真相竟会如此不堪,这般反转倒与自己的遭遇十分想象,真是打死都想不到。

    “我是觉得,韩姜只怕是爱惨了龙浅,才会在龙浅面前卑微到几近尘埃。”楚林琅感慨情为何物,只叫人招架不住。

    “那韩姜为什么会突然要娶柳青青?”苏若离不解。

    楚林琅摇头,“不知道……”

    霁月光如练,盈庭覆满池。

    深夜的国师府,书房里灯火如豆。

    顾如是默声站在书房外面,任由冷风吹袭,寒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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