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说客-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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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吗要呆在这儿呢?
“不,凯莉。这并不严厉。无论什么人,只要是用铝棍打妻子,都该枪毙。”我说话的当儿,一直注意观察她。她没有向后缩。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从文件上了解到的。警察的报告啦,救护车报告啦,医院的记录啦。你还要等多久?他以后还会用那根棒打你的头呢!那样的话你会死在他手上的,真的!只要朝脑袋上打几下……”
“别说啦!别告诉我那会是什么味道。”她眼睛望着墙壁。等她转过头来望着我的时候,泪水又在开始往外流。“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你告诉我嘛。”
“我如果想谈这件事,我自己会提出来的。你没有权利到处打听我的隐私嘛。”
“起诉离婚。我明天就把文书带来。现在就起诉,乘你还躺在医院,医治被他刚刚打伤的身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证据了。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不出3个月,你就会是一个自由的妇女啦。”
她摇着头,仿佛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也许是。
“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可是结局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要不甩掉这个混蛋,不出一个月,你可能就会死在他手上。我这里有3个支持被虐待妇女组织的名称和电话号码。”
“虐待?”
“对,虐待。你受到他的虐待,凯莉,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脚踝上那根钢钉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受到虐待吗?你脸上那个发紫的肿块,就是你丈夫毒打你的铁证。你能得到人们的帮助。起诉离婚,寻求别人的帮助吧!”
她沉思了一会。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离婚离不了的。我已经试过了。”
“什么时候?”
“几个月以前。你不知道?我可以肯定,法院里一定有这件事的记录。你查文件怎么没有查到呢?”
“结果怎么没离?”
“我把离婚起诉撤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挨揍挨腻了。我要不撤回起诉,他会杀死我的。他说他爱我。”
“那是非常明显的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有没有父亲或兄弟?”
“你是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我的女儿经常挨她丈夫的揍,我就要扭断他的脖子。”
“我父亲并不知道。我怀了孕,爸爸妈妈到今天还生气呢。这件事他们永远也忘不了。从克利夫跨进我家门槛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看不起他。出了这件丢人的事以后,他们更是谁都不理我。我从家里跑出来以后,还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呢。”
“没有兄弟?”
“没有。没有人保护我,一直到最近。”
这句话令我震动,好一会儿我才明白了它的含义。“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我说。“但是你必须起诉离婚。”
她用手指抹去泪水,我递给她一张桌上的纸巾。“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他会杀死我的。他一直对我这样说。几个月以前我提出离婚起诉的时候,找了一个混蛋律师。我是在黄页广告或者类似的地方找到他的,因为我想律师反正都是一个样儿,随便找一个就成。没想到他派人在克利夫上班的时候,当着一帮和他一起饮酒作乐打棒球的铁哥们的面,把离婚文书交给了他。克利夫当然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那是我第一次被送到医院。我在一个星期后撤回了离婚起诉,可他还一直在威胁我。他会杀死我的。”
从她的眼睛里,可以清楚看到她内心的恐惧和恐怖。
这时我突然听到讲话的声音。那个护士又来啦。
“时间到啦,”她说,“已经快11点半了。这里又不是旅馆。”
19
我坐在办公室里复习迎考。除了复习,我没有别的事可干。我现在还不是律师,而且在通过律师资格考试以前,一直都不是律师,因而不能干别的什么事。
我双脚搁在办公桌上,两手托着后脑,眼睛半开半闭地望着一团烟雾,正在沉思默想的当儿,门突然被人使劲推开,接着布鲁索便冲了进来。“你在干什么?”他高声吼道。
“学习呀。”我收回手和脚,坐得规规矩矩地说。
“还以为你只在下午学习呢。”现在是10时30分。他在我办公桌前大步走来走去。
“嗳,布鲁索。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下周三就要考试。我真是紧张极啦。”
“那你去医院看书嘛,还可以抓个把案子来。我已经3天没有看到一桩新案子啦!”
“既要念书,同时又要钓鱼,这可真难办。”
“戴克不是办到了?”
“是呀,戴克是个永恒的学者嘛。”
“刚接到列奥·F.德拉蒙德一个电话。你对此人还有印象吗?”
“没有。应该有吗?”
“他是延利·布里特事务所的一位高级合伙人。顶呱呱的法庭辩护律师,对各种各样商业诉讼,无一不精无一不能。打败的官司极少。真正的好律师。大事务所。”
“我对特伦特与布伦特还是有所了解的。”
“那好。你对他们马上就会了解得更多啦。他们是大利公司的代理。德拉蒙德是首席法律顾问。”
我猜想,在孟菲斯代表保险公司的律师事务所,至少也有100家,而保险公司则有1000家。为什么我最恨的那家大利保险公司,恰恰会选中我在生活中每天都诅咒的特伦特与布伦特事务所做代理呢?
奇怪的是,我相当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我实际上并不惊讶。
我突然意识到,布鲁索为什么要大步走来走去,为什么讲话如此之快了。他在担心。由于我的缘故,他向一家保险公司提出了一件要求赔偿1000万美元的诉讼,而代表这家保险公司的律师,已经向他发出威胁。这真有趣。我从来没有想到,布鲁索会怕什么人。
“他说什么?”
“问声好,打个招呼而已。他说这个案子已经提交哈维·黑尔。哈维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30年以前在耶鲁念法学院他们俩住同一个寝室。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可以顺便告诉你,这家伙过去还是个超一流的保险辩护律师。后来得了心脏病,才听了医生的意见改了行,设法坐上了法官的交椅。赔偿金额低于1万美元,这样的裁决既公正又公平,辩护律师的这种观念他是决不会加以动摇的。”
“很遗憾问了你这个问题。”
“我们现在的对手不仅有列奥·F.德拉蒙德和他那个不容低估的工作班子,还有支持他们的一位法官。你的担子轻不了啦。”
“我?那么你呢?”
“噢,我当然不会不管。可是案子是你的,工作还得你来干。对方会把你泡在文书里淹死的。”他走到门口。“记住,他们可是按小时收费的。他们搞的文件越多,收的律师费也越多。”他朝我哈哈笑了两声,随手砰的一声带上门。我不久就要受到大事务所里那些家伙的折磨,这似乎让他很开心。
我被他抛弃了。特伦特与布伦特事务所里有100多个律师呢,我突然感到势孤力单。
戴克和我在特鲁蒂的饭店里喝着一碗汤。正在这里吃中饭的顾客人数不多,而且是清一色的蓝领。饭店里弥漫着油脂、汗水和炸肉的气息。戴克喜欢到这里吃午饭,因为他曾经在这儿搞到了几个案子,主要是现场工伤案。有件案子赔偿了3万美元,他得了25%的三分之一,亦即2500美元。
这一带有几家酒吧他也常常光顾,他边喝边低声说。他在这些地方不打领带,尽量打扮得像个蓝领,喝杯汽水。工人们在劳动以后到这些地方加点油,他就呆在一边听他们谈天。他喜欢把这些酒吧叫做牧场,他很可能会告诉我这些良好的牧场在什么地方。如何追踪案件,如何拉到客户,戴克随时随地总能拿出一两个好主意。
而且,是的,他甚至还去过几次皮肉交易俱乐部,当然仅仅是为了去拉几个客户。你只要到处不停地转悠就成,他这样说过不止一次。他喜欢密西西比南部的那些赌场,而且他的看法极富远见:光顾那儿的都是些穷人,赌的只是几个零比钱.不上档次。但那儿可能会有机会。犯罪率会上升。更多的人参加赌博,离婚和破产的案件必然会随之增加。人们一定会需要律师。那儿隐伏着大量的令人痛苦的事,而他发现了这一点。他可真有先见之明。
他将使我忙得马不停蹄。
我在圣彼得医院自助餐厅里又吃了一顿美餐。这家餐厅又叫纱布餐厅,我曾亲耳听见几个病人这样称呼它。吃的是塑料碗装的意大利面条色拉。我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钟。
10点整,那位穿粉红茄克的老先生走进餐厅,不过这一次却只有他独自一人。他站住脚,东张张西望望,终于看见了我,便迎面向我走来。他铁板着脸,对于自己正在执行的任务显然不是那么开心。
“你是贝勒先生吗?”他有礼貌地问。他手上拿着一只信封。在我肯定地点了点头以后,他把信封放在桌子上。“这是赖考太太给你的。”说完,他朝我微微弯了弯腰,转身就走。
白色的信封上没有写字。我拆开信封,取出一张留有空白的祝愿卡。空白处写着:
亲爱的鲁迪:
大夫子今晨让我出院,我现在已回到家中。谢谢你所做的一切。请为我们祈祷。你真是个好人。
卡上有她的签名,还有一个“又及”;“请别打电话,也别写信。那样只会引起麻烦。再次谢谢你。”
她知道我会在这里忠实地等待她!在过去的24小时中,浸透了情欲的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可能会出院。我还以为我们今晚定会在此重聚!
我漫无目的地沿着没有尽头的走廊向前走去,竭力让自己紊乱的思绪集中起来。我一定要再见到她。她需要我。因为除了我,再也没有谁会给她帮助。
在一个投币电话处,我在电话簿上找到了克利夫·赖考的号码。我拨通了电话,从耳机里传来一个录好的声音:这个号码的线路已被切断。
20
星期三上午,我们一早赶到一家旅馆的大厅,接着就被迅速有序地领进一间比足球场还要大的舞厅。我们事先已经报名登记,交过考试费。有人在紧张地低声交谈,但却没有过多的寒暄。大家全都怕得要死。
在这次参加律师资格考试的200多人当中,至少有一半是孟菲斯州大上个月的毕业生。其中有我的朋友,也有我的敌人。布克坐的地方离我很远,我们事前已商定不要坐一起。莎拉·普兰克莫尔·威尔柯克斯和S.托德的位置,在房间另一头一个角落里。他们上个星期六结的婚。这样过蜜月,真有意思!他相貌英俊,穿着齐整而刻板,身上散发出一种贵族的傲气。我希望这个家伙在这次考试中中枪落马,莎拉也不能过关。
我觉得这里有一种竞争的气氛,很像刚刚踏进法学院的头几个星期,那时候大伙儿都对别人最初取得的成绩关心得要命。我朝几个熟人点点头,心里却巴不得他们个个都名落孙山,因为他们也正在心里预祝我这次考试完蛋。这就是律师这一行当的天性。
我们大家在相互隔开一段距离的折叠桌前坐定以后,聆听了10分钟的考试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