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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宁为嫡-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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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顺堂里,阮宁坐在阮母身边,不疾不徐地将那天院里小厮看到的场面讲给她。阮母听着,面上表情淡淡,却下意识捏了捏眉头。
    “怪道你二嫂子近日不来我这儿了。”浓茶淡雾里,她细语喃喃道,“不过她实在小看了我,我不过自你大嫂子进门后不掌家务,她就当我头昏齿钝老眼昏花了?拿个姨娘来埋汰我,真是……”
    阮宁笑意盈盈,“是也,您老人家宝刀未老豪气犹存,那些个魑魅魍魉,哪个敢近您身?这偌大的国公府,可都要靠您震着呢!”
    阮母一抬眼皮子,纵是懒意疲惫,也免不了被她逗乐,喉咙里嗤的一声,像是云销雨霁,心头也舒畅了不少。
    后院的婆子丫鬟每日拘在大宅子里,自然没有多少乐趣可言,安顺堂里的那点事儿,不出半日就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
    二房秦氏虽整日不理事务,消息却比谁都灵通,一听此事,心上立马烧起来。
    阮绍虽是个从三品的官儿,到底是在豪贵如云的京城里,也并不起眼。能有如今的坦途人脉,三分凭自己本事,三分看老太太脸面,三分依仗的是安国公的名号。
    要是得罪了老太太,可是大不妙。
    她是不知道阮绍何时做出这等糊涂事,擅自将香老姨娘接回京城,要是知道了,定然不会依。
    可现在木已成舟,也由不得她不依。
    犹自惴惴之时,阮绍终于穿着一身官袍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秦氏将茶盏搁下,也不像往常那样亲自去给他宽衣解袍,只声音不快,微微带了些埋怨,“我说你怎么常常早出晚归的,如今可算让我知道了!”
    阮绍正解着头上冠带,闻言心里一跳,犹疑不定,试探地问:“知道什么了?我又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秦氏见他还想瞒着自己,不由怒从心头起,讥诮一笑,“你也别再藏着掖着了,知道的又何止我一人?如今这府里边,不说老太太,便是个小丫头都知道,老太太遣送在外的香老姨娘,被她儿子接了回来,还去老太太面前——”
    “什么?!”阮绍一惊,“姨娘去找老太太了?!”
    他神色错愕,被这消息砸得心里一懵,才想起刚才去看姨娘,她闪烁其词,举止大有不对。
    秦氏又将听来的那些事儿一股脑倒给他,末了,一翻眼皮子有气无力,“做下这等糊涂事,你便看着办吧,她到底是你嫡亲母亲,如此被个妾室闹到面前,于你官声也有不利,你且好好斟酌。”
    阮绍立刻头如斗大,哎呀一声,匆匆换了一身暗沉布袍,面上换了一副沉痛悲悯神色,转身就往安顺堂跑。
    阮母见了他也不多理会,只同孙女饮茶看画。
    “母亲!”语音沉痛,饱含酸楚,由二叔浑厚的嗓音喊出来,别有几分心酸感,阮宁牙一酸,心想二叔二婶果然不愧是一家子,演技台词都是一流。
    阮母斜眼觑他,只从他脸上掠过一瞬便挪开眼,“家里死人了?别用你外面应酬那一套拿来对付我。”
    阮绍一滞,面色尴尬,阮母看着阮宁的小脸洗了洗眼,才继续,“现在到我这儿来,可是知道了?”
    “是也,此事实在是儿子不对,我……”
    “你有什么不对的。”阮母哼哼一声,“母慈子孝,其心可悯,到是我这个恶婆子,没的惹人厌烦。”
    阮绍冷汗涔涔,“不敢不敢。”阮母虽不是他亲生母亲,待他也冷淡,可生活仕途一概同两个兄弟不差分毫,否则也不会有他现在的前程,这话当真是诛心了。
    “倘或姨娘有什么不对的言语,还请母亲多多担待,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我行事不公,让她受苦受罪。”阮母微微颔首,“这我认了,公道这事儿得看人。”
    阮绍微微松了口气,想来姨娘只是有些怨气,不大碍事。
    “她说我谋划家产。”
    阮绍习惯性的点头,心头咀嚼过这几个字,却蓦然一愣,头皮发麻。
    阮母仍是语气淡淡,“这我不认,阮府的家产,我又何须谋划,她又有何资本指点?”
    阮绍喉咙干涩,纵是一向通达圆润如他,听见这种话,这种从自家姨娘嘴里出来的话,也不知如何应驳。
    “可我也不大介意,毕竟宅田地契是死的,明晃晃地写着阮家的名字,她说再多也无益。”
    阮绍擦了把汗,“母亲度量非凡,儿子汗颜。”
    “不过她骂我乖孙女儿,这就不能忍了。”阮母偏头,看着阮宁,“宁丫头,她骂你什么?”
    阮宁一愣,微微低头,双颊微红,羞赫惭愧,“言辞粗鄙,用语不堪,阿宁实在说不出来。”
    阮母点点头,“牙尖嘴利的小贱人,上不得台面的小蹄子。”
    阮绍眼前一黑,几乎就要向后倒去,幸亏脑子清醒,连忙言语殷切,苦声求饶,“姨娘在那等偏僻地界日久,难免沾染些不好习俗,母亲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阮母沉默良久,绕在手指间的念珠转了转,才道:“到了我这年纪,年轻那会儿的心气儿也不剩多少了,你想将她留在京里照看,我不拦着,只以后别让她在我眼前晃悠就行。你也并非坏心,不过一片拳拳孝意,我不怨你,可耐不住有人心思不正……”
    阮绍连忙开口:“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叮嘱好姨娘!今日之事定然不会再次发生!”
    阮母摇摇头,讥讽一笑,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隔着肚皮也隔着心,任是面上多尊重,多孝敬,多亲近,也比不上亲生血脉,一身骨肉。
    阮宁过去抚住她双手,乌黑浑圆猫儿般的眸子眨啊眨,逗得她轻声一笑,心头的浮云便也散了。

第54章

自明华长公主府中一别后,阮宁和陆明玉就时常相聚。
    陆明玉虽不喜跟那些公爵小姐玩耍; 然阮宁性子也是个直爽的; 同她倒是很合得来。
    二人时常相伴去京中寻找茶馆酒楼; 品评美食,听书听曲儿; 倒也别得乐趣。
    这日; 陆明玉仍给阮宁下了帖子,邀她出去。府中人都知道她与明玉公主交好; 见她隔三差五地拉车出门儿也不奇怪; 反而对她更多了一丝敬畏。
    毕竟那可是明玉公主; 天家皇妹,出身尊贵; 能得她的青眼; 简直三生有幸。
    幼时教育奠定基本; 纵是来这里这么多年; 阮宁心中的等级意识也总赶不上这里的土著。阮宁看不见陆明玉的青眼; 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抱上了一条金大腿,倒是陆明玉性情爽利,不拘小节; 颇得她心意。
    能在这个沉闷束缚的地方; 找到这么个知交好友,着实不易。
    马车碌碌朝着城外绝尘而去,阮宁心中升起一丝期待。陆明玉说今日要带她去打猎,顺便在秾花绿树外; 清透溪流边饱餐一顿,既饱了眼,又饱了胃,着实人间美事。
    两人相约在广胜寺附近,当然,打猎的地方离寺庙还要远上不少,否则碰上寺中和尚才是尴尬。
    到广胜寺外时,陆明玉已经到了,她身后背着箭囊,手里握着一把弓箭,正长身玉立与身前一群华衣妇人点头交谈。
    阮宁坐的马车缓缓停在一旁,旁人也没多在意,毕竟广胜寺人流如水,寺外遍地马车,这么一驾马车,实在不起眼。
    她们说话不过片刻,很快就行礼进了寺庙,经过马车时,阮宁隐约听见她们窃窃交谈,‘都这般年纪了还不出嫁’‘一个女儿家整日外出射猎实在不成体统’……
    阮宁在车里透过竹帘往外瞧着,见她们相携进了寺庙,才撩了车帘下去。
    陆明玉认得她马车,提靴便迎过来,见她下车,却是眼前一亮。
    因着今日相约射猎,阮宁专门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骑装,上身火红短打,下身黑色长裤,利落飒爽,头发也高挽成马尾,同陆明玉站在一起,倒有几分相似,只脸上宜嗔宜喜,带些少女的娇俏。
    她手里也握着一把弓箭,却比陆明玉的足足小了三分之一,外形还更精致些。
    陆明玉诧异,“你会射箭?”
    阮宁倒是实诚,坦荡地笑,“只会射死的,不会射活的,今日来这儿,可指着明玉姐姐教我呢!”
    “自然无不可。”陆明玉拍拍她的肩,看着她比自己小了半头的身高很是满意,她喜欢这种带小弟的感觉,“走,我先带你去个好去处!”
    说罢翻身上马,阮宁也回到马车,跟在她后面缓缓地行。
    广胜寺周围多杂草大树,自然不比官道,可以纵马狂驰,不过行在林间小道,马车碌碌,马蹄嘚嘚,倒别有几分悠游自在。
    目的地很快到达,陆明玉招呼阮宁下车,阮宁再度掀帘下去,望见眼前景象,却是呼吸一滞,又情不自禁一吸,凉凉青草味儿深入腹腔,体内浊气也似乎一排而空。
    车下是坡,坡下有溪。
    坡陡得很缓,上覆青草,嫩生生的绿,点缀野花,小巧的明艳,一直延伸到溪边。溪也很窄,不过丈宽,清淩透彻,波光点点。
    此地无遮无掩,此时日光微暖,天光撒过这清丽景象,微微暖光,林木坡溪都如泛着荧光,与折射日光交映,梦幻清新,心里便也如微风拂过,点起绿意生机。
    阮宁踩上草地,先是软,然后踏实,一阵舒爽凉意自脚底生,心里莫名欢喜。
    这般景致,深宅大院里看不见,斑驳人心里看不见,女四书里更看不见。
    陆明玉招呼她下去,脸上笑容一如此时景致,明朗,柔软,“一会儿我们在此处点柴生火,我去打兔子,咱们还可以捉鱼,我从御膳房带了调料出来,旁人可是享受不到这般美味。”
    阮宁轻轻点头,一路顺着缓坡小跑下去,喉咙里发出笑声,“那我捉鱼,分工合作,如此刚好。”
    陆明玉愣了愣,她原本是想让阮宁跟着自己,没想到她这就包揽下来了,却也由着她,“那你就在此处玩耍,周围有护卫,外人闯不过来,不必担心那些繁琐之事。”
    阮宁使劲儿点点头,眼神晶亮。
    溪不大,幸而位处荒僻,倒也有几条大鱼,阮宁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脱了靴子挽了裤腿儿就下了河。她视力好,反应速度也不算慢,饶是如此,河里的鱼鳞片光滑,好容易蹭到一点就从箭头下面滑下去。
    她也不急,乐呵呵地追着鱼,又掀开石头,反而抓了几只螃蟹。
    又回到岸边,将箭放在一边等着,头探出去,等了一炷香时间,一尾长约三寸的鱼悠游自在地游过来,她屏了气,手悄悄探出,很好,那傻鱼还没发现。待那鱼游到岸边,阮宁猛地出手,顾不得手中滑腻忙甩上岸。又挡在岸边防止它扑腾回河里,随即伸出自己的小胖脚,压住它一瞬,在它又要滑开之时忙握着手中箭朝鱼头刺过去——
    血和腥味儿一齐喷涌出来,阮宁念了一句阿米豆腐,毫无心理负担地去河边洗脚洗手了。
    陆明玉回来,看见冒着血的鱼倒是惊讶了一番,随即兴致更甚,和阮宁一同捡了干柴,掏出火石点燃,便处理了兔子和鱼开始烧烤。
    火势很旺,片刻兔肉上就冒出呲呲作响的油花来,陆明玉掏出御膳房里带出来的佐料,小瓶子一撒,很快香味儿飘散,阮宁咽了口分泌出来的口水,“京城内好吃的挺多,烤出来的却不多,还都是做好了端上来,少了些趣味。”
    “自然自己动手吃着才更香些。”陆明玉又撒了圈佐料,笑言。
    “是也,若是有能自己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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