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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这时对 那时错-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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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没完没了到什么时候?
  花黑色在眼前大面积扩展,逐渐变成黑色海岸,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处有一颗泪水缓缓溢出,当那颗泪水垂落至她嘴角处时,耳畔特属于这个世界的所有噪音一一远去。
  身体不听自己使唤歪歪斜斜往着一边,当头触到车椅时,林馥蓁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吃到地是鲑鱼汉堡。
  …………
  脑子似乎被装上发条,思绪随着发条摆动,滴答,滴答。
  逐渐发条越走越快,滴答声越来越为清晰,清晰到近在耳畔。
  睁开眼睛——
  最远处的是墨黑,是画家们会多加上几层的墨色,让人看着心情沉甸甸的,眼睛自动选择去避开那沉色,往里一点,墨色少了一些,但还是让人看着心里不舒服,再往里一点,墨色逐渐变薄变成墨蓝色,一条细细的亮蓝色丝线横在深墨色和浅墨色之间,把黎明前的天空和海洋隔成两个方块,眼睛逐渐适应那无边无际的沉色,沿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往回收,黎明之前的天空海洋被浓缩在一个小方框里头,窗户把天和地阻挡在外面。
  天和地映着一个男人的剪影,方框里,一灯如豆。
  目光一动也不动凝望着,也不知道是在看黎明前的天色,还是在看映在窗户上男人的剪影,还是什么都没看,只是在思考。
  不需要眼睛去求证,从周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林馥蓁就知道自己此时正在医院,这是一所位于海边的医院。
  至于为什么住进医院,林馥蓁大致也知道原因,和那个鲑鱼汉堡有关。
  林馥蓁已经有十几年没吃过鲑鱼了,她有过鲑鱼过敏导致昏迷二十小时的经历,那时,她光顾想事情导致于没有注意汉堡的材料。
  这下……糟了。
  那场万众瞩目的婚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及那场婚礼,林馥蓁有些心虚,不,应该是很心虚。
  垂下眼帘,片刻,掀开,目光拉到距离自己最近所在。
  连嘉澍正坐在床前,闭着眼睛头靠在一边医疗器械上,身穿白色衬衫,领结已经被摘掉,一边搁着那件应该在婚礼上穿的白色礼服。
  瞅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
  周遭各种医学仪器的声响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
  他应该累坏了吧。
  缓缓伸出手,去触摸他掉落于额头处的些许发丝,小心翼翼把它们理好,按说,理好头发手应该收回来了,可是没有,就那么停顿着。
  有那么一瞬间,林馥蓁都要怀疑,手之所以不想收回是因为时间被凝固住,世间万物停滞不前,包括她的手。
  那声低低的“醒了?”一下子打破时间结界。
  收回手,头垂得低低的。
  周遭安静得近乎诡异,那种诡异让林馥蓁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终本能往着脸上,发现鼻梁空空的。
  脸上已经没有眼镜。
  “林馥蓁。”
  这声林馥蓁连嘉澍叫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却把林馥蓁听得心里一阵发麻,硬着头皮,应答一句。
  “现在,你乐坏了吧?”连嘉澍问她。
  “啊?”后知后觉,左思右想,最终一大堆话变成低低的那声,“嘉澍,对不起。”
  连嘉澍没有应答。
  “都是我不好,嘉澍,那时我光顾想事情了,没意识到那是鲑鱼汉堡,嘉澍,我鲑鱼过敏你也知道的,老实说,当时它看起来来一点也不像鲑鱼汉堡。”语气满满的自责。
  连嘉澍把椅子往床前推进,手放平搁在床单上,微微仰头,看着她。
  慢吞吞举起手来,低低说:“嘉澍,我发誓,当时它真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鲑鱼汉堡。”
  “你拿什么发誓?”他问她。
  咬牙:“拿我的体重,胖回一百八十磅怎么样?我发誓……”
  “林馥蓁,拿你妈妈发誓。”
  “不要!”急急忙忙打断他的话。
  周遭更为安静了,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
  “林馥蓁,别装了。”
  “你说什么?”依然垂着头。
  “林馥蓁,你一定还不知道,琳达被扣留护照,索菲亚被禁止出境。”连嘉澍冷冷说着。
  “啊?!”急急抬头,眼睛急急找寻。
  触到连嘉澍的眼眸。
  一秒、两秒、三秒。
  扑了过去,手紧紧缠住他颈部,嘴里叫着嘉澍,说嘉澍,你五年前让我丢脸一次,五年后我让你丢脸一次,扯平了,而且……而且鲑鱼汉堡难吃得要死。
  鲑鱼汉堡的确难吃得要死,但能怎么办?那是她在短时间里能想到不出席婚礼的办法。
  鲑鱼汉堡是琳达提供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天在海滨大道的小贩兜售的都被换成鲑鱼汉堡,而她开了手机定位系统,琳达给那些小贩提供她的定位。
  不仅鲑鱼汉堡难吃,那种世界变成花黑色的感觉也不好,更要命的是发作时胃部翻江倒海的。
  是的,她也是吃尽了苦头。
  越想心里越委屈,于是委委屈屈说着:“嘉澍,鲑鱼汉堡真的很难吃,我怀疑那个鲑鱼鱼片是过期的。”
  连嘉澍还是一动也不动。
  继续:
  “嘉澍,我可是女孩子,你不知道吗,女孩子们脸皮特别薄,被你丢在婚礼之后我每次走在路上都觉得抬不起头来,我每隔几天都会做噩梦。”
  “这么说来,五年前把你丢在婚礼上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可不是,可不是,我每次做完噩梦醒来时都发现自己枕头被泪水浸透湿了。”急急忙忙接上。
  “林馥蓁。”这声林馥蓁带着满满的警告。
  好吧,好吧,她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比较夸张。
  凝望着窗外的天色。
  “嘉澍,不关她们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错。”低低说出。
  说完,缠住他颈部的手一点点松开,二十岁之前的林馥蓁总是喜欢用这一招,装疯卖傻,胡搅难缠,扮可怜强加委屈,她只是想试看看这一招现在还管不管用。
  看来是不管用了,也对,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
  松开手,身体想去脱离那个怀抱。
  但——
  下一秒,被牢牢框固回那个怀抱当中。
  她没动,他也没动。
  目光穿过窗户,凝望黎明前的天色,凝望着映在窗户上相互拥抱的男女,相互拥抱的男女就像是被凝固的石膏像。
  这次一定是真的,这次时间停止流动一定是真的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林馥蓁,新的一天。”他说。
  眨了眨眼。
  是的,新的一天。
  “林馥蓁,你昨天捉弄我一次,我今天捉弄你一次,扯平了。”
  你昨天捉弄我一次,我今天捉弄你一次,扯平了。
  是的,扯平了。
  这是特属于小法兰西和小画眉的玩法,从十岁延续到二十五是岁。
  “林馥蓁,游戏结束了。”
  是啊,游戏结束了。
  “我就知道,你能想出从婚礼逃脱的办法,只是我不知道你会用这种蠢法子。可我得让你知道的是,我一点都不心疼。”
  不心疼就对了,不能心疼,一点心疼都不能。
  “想知道游戏的结果吗?”
  “想。”
  “恭喜你,林馥蓁,你通过了连嘉澍的终极考核,搭上前往营地的车,五年前,小法兰西把小画眉丢在婚礼害她丢脸,五年后,小画眉把小法兰西丢在婚礼上害他丢脸,一人一次,扯平了。”
  这可真是一个疯狂的游戏。
  这游戏疯狂得都让她落泪了。
  “想知道放在通往终点车里的可乐和游戏机是什么吗?”他轻声问她。
  “想。”
  迟迟没有动静。
  “林馥蓁,你得放开我我才能告诉你可乐和游戏机放在哪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放开了她,而她的手还紧紧攀在他身上,这不能怪她啊,那是因为她眼眶里正一个劲儿的掉落泪水。
  再等一会泪水应该没有了吧,都怪这沉沉的天色,让人心生忧郁。
  在等待着泪水自行离开时,她问他可乐和游戏机可爱吗?
  “我觉得还算可爱。”
  嘉澍说可爱,那应该是可爱的吧。
  眼眶里的泪水止住时,她放开了他。
  连嘉澍从礼服旁边拿出遥控器,遥控器对准墙上的液晶屏,液晶屏显示出婚礼现场画面,从左上角跳动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婚礼进行时。
  自然,在这场婚礼是找不到新娘的。
  也许是负责转播的摄像师不忍心看着在红毯尽头独自等待的新郎,镜头对准观礼嘉宾。
  即使新娘迟迟没有出现,但人们应该不会有遗憾了,看看,都来了些什么人,这些人的名字名声即使单独拿出来也足以如雷贯耳。
  这些人一个个为了小法兰西而来。
  越过一张张面孔,林馥蓁看到一张儿时让她总是忍不住会放轻脚步放缓呼吸的面孔,很小的时候,她总是特别怕罗斯先生。
  小法兰西把罗斯家的长孙也请来参加婚礼了。
  “我得让了不起的犹太商人知道我都请了些什么人,身临其境有利于他看清楚事实。”他和她说。
  在他和她说这话时,他是站着她是坐着,不需要抬头,她就知道他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那肯定是不可一世的。
  液晶屏幕时间跳到四点十五分,伴随着那道清朗的声音,摄像师把镜头给到了新郎。
  新郎冲着镜头,冲着台下观礼嘉宾做出看似无奈的表情。
  说:“事实上,我兜里放着两张小纸条,左边兜里的小纸条是为了新娘会出现而准备的,右边小纸条是为了新娘不出现而准备的,一分钟前,我得到确切消息。”
  当着众人的面,新郎伸出左手,手往左边兜里,离开时手里当真多出了一张小纸条,小纸条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站直身体,说:“现在,在场的各位,以及通过电视网络媒体收看这场婚礼的观众们应该猜到都发生了什么?是的,我被甩了。”
  笑:“好吧,就给你们半分钟嘲笑时间,特别是女嘉宾,女观众们此时此刻肯定会在心里说,不要觉得冤,五年前,你也把一个年轻姑娘丢在婚礼上。”
  半分钟过去。
  “五年前,你把一个年轻姑娘丢在婚礼上,这话说得对极了,这场婚礼的所有参与者,你们还记得那位年轻姑娘的名字吗?”
  全场鸦雀无声。
  蔚蓝海岸的粼粼波光映在白色礼服上,折射进了那人的眼眸里,泽泽发亮着。
  泽泽发亮的眼眸一一从观礼嘉宾脸上略过,最终落在正中央位置,正中央位置坐着罗斯家族的长孙。
  缓缓开口:“五年前,那个被丢在婚礼上的年轻姑娘名字叫做林馥蓁,那时如果你们没能记住她的名字,那么这一次,请你们牢牢记住她的名字,因为那是一位好姑娘,是一位勇敢的姑娘,更是我心里深深热爱着的姑娘。”
  目光牢牢锁定在罗斯家长孙脸上。
  缓缓问:“罗斯先生,你还记得林馥蓁吗?”
  在万众瞩目中,罗斯家长孙站了起来,微笑,一脸的慈爱:“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她是我已故夫人的心肝宝贝,也是我的心肝宝贝,她还是我们的薇安。”
  连嘉澍再次笑开。
  “谢谢罗斯先生。”
  笑开,看了本应该站着新娘的所在,新郎嘴角处的笑容多了淡淡的无奈。
  “现在,你们应该猜到本应该站在新娘位置的人是谁了吧?”顿了顿,说,“是的,这场婚礼的新娘名字叫做林馥蓁。虽然,今天她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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