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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岐黄大宋-第39章

小说: 岐黄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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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上一次宏德也说过,李慕武之所以参加答卷只是因为一个意外,他身边并没有带得文房四宝啊!”
    李清照微微一笑,道:“不过,昨天我却在街市上买到了一把扇子,也是用歙州墨写就的,你们看看!”说着,她便把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那把扇子交给了翟衣女子。
    翟衣女子一打开,就把扇子上那首诗念了出来,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眼前一亮,不由赞叹道:“好诗!”旁边的范晓璐难得和她有共同语言,也击节叫好。
    李清照又提醒道:“你再念一下后面的落款。”
    翟衣女子便念道:“歙州书生李唐——啊,清照姐姐,你昨天见到那个人了?”
    李清照轻轻摇了摇头,便把昨天派荷花前去买字画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两位听众一听荷花那首“一贯两贯三四贯,五六七**十贯,千贯万贯无数贯,抬入衙门都不见。”不由都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范晓璐忽然“呀”的尖叫一声,又一拍手道:“清照姐姐,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
    李清照淡淡地说道:“你说。”
    范晓璐“嘿嘿”笑道:“你说那李慕武不是在小甜水巷的书画街卖字吗?咱们也过去看看怎么样?”
    翟衣女子笑道:“有些人哪,昨天晚上才见过面的,怎么今天早上便又抵不住相思之苦了?”
    范晓璐斜乜了她一眼,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要知道,那李慕武可是接到了‘楚云之会’的请柬的,按照他目前的形势,很有可能成为清照姐姐家的‘东坦’呢,你这么说,把清照姐姐置于何地啊?”
    那翟衣女子这才想到这一节,斜眼望了李清照一眼,却见李清照也垂着头,既不像是害羞,也不像是不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范晓璐和翟衣女子俱是大为奇怪,但是她们都看出来李清照心中烦闷,便也都沉默下来。
    半晌,李清照才回过头来,轻轻地说了一声:“还是不去了,想见争如不见。”声音中充满了萧索和落寞。
    范晓璐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喃喃地说道:“难道那个李慕武说的是真的?”
    翟衣女子奇道:“他说什么了?”
    范晓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了一眼那边正在发愣的李清照,才说道:“他接连反问了自己两声:‘她真的希望我去吗?’!”
    李清照闻言,娇*躯忽然震了一下,抬起头来。
    李唐浑身轻松地在街上走着。昨天可以说是他这一辈子最有戏剧性的一天了,他遇见了太多的人和事。经历了绝望之后,他又重新找回了希望;经历了世情的冰冷之后,他又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愉快和不愉快,都一股脑在这一天迸发了——就像火山一样。
    经过一夜的冷静,他决定把这些事情都放下来,到汴京的四下里走一走,看一看。尽管,前几天该走的地方都去过了,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主要是出门放松心怀,以期忘记那些不如意的事情。
    正走路间,忽见前面一阵喧闹,似乎是一个男子在号啕大哭,中间还夹杂着婴儿哭泣的声音。
    李唐连忙循声拐过街角,就见前面一大群人正围着一辆马车,在那里议论纷纷,而那哭泣声就是从那人群中传来的。
    李唐连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但那路上人山人海的,早已围得水泄不通,李唐在外围转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个空隙,挤了进去。
    原来,这辆马车前面正跪着一个青年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在那里一面抹泪,一面号啕大哭。他的眼睛已经哭得颇为红肿了,想来哭的时间已经很不短了。
    而这青年男子旁边,是一个年纪比他小一些的少妇,虽然是荆枝作钗;粗布为裙,但也可以看出,她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她此时也是低声抽泣,不时用手帕轻抹眼角,看起来很有点梨花带雨的意思。
    这个少妇手上正抱着一个大约四五个月大的婴孩,想是不习惯这种气氛,嘴里发出一阵清脆而嘹亮的哭声。
    看起来,这三个人应该是一家三口,看着三人齐声哭号的样子,旁边围观的诸人都不由心动不已,几个年长的妇人甚至转过头去,轻轻抹泪。不过,大家谁也没用离去只是在一旁看着,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感慨。
    那站在那青年男子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略微发福,衣着倒也颇为华贵,只是他此时却是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这时,他回归头去,一边伸出手去,想要扶起那跪着的青年男子,一边向他说道:“刘大官人,你莫要跪在这里了,还是先起来说话吧,这不是钱的问题。小老儿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那被称作“刘大官人”的青年男子挣了挣,脱开了那中年男子的手,道:“今日先生你不答应,小人就跪死在这里。”
    那中年男子苦笑一声,叹道:“刘大官人,老朽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真是无能为力,答应你容易,救人却难。老朽从医三十年,经诊的病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就算偶有误诊,也绝没有致人死命的。这一次,你这孩子我是实在无能为力,因为我若是接下你这孩子,他必然是要成为这第一个的!”
    那少妇一听此言,那哭声再也止不住了,“哇”的一声,从呜咽变成了号啕大哭。那刘大官人兀自不死心地说道:“您是这汴京城内名气最大的医士了,您若说不能治,那我还能找谁去?韩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儿吧,我这里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便把头往地下一磕,发出一声清脆的“砰”声。旁边的众人情绪也被这一家三口调动起来了,纷纷说道:“韩先生,你就再给看看吧!”有些性子急的汉子更是直接口出秽语,问候起韩先生家的女性亲属来。
    那韩先生一边低头用双手抱住刘大官人的头,不让他再磕下去,一边死咬住口风不放,只说是医术不精,无能为力。
    李唐在旁边听着越来越多的污言秽语,开始越来越相信这韩先生了。要知道,对于一名医者来说,名气是根本,有名的医士和无名的小医匠不论是在社会地位上还是收入上,都有天壤之别。
    因此,越是有名的医士就会越爱惜自己的名声。他可以为了金钱而放弃救治一个本可以救活过来的病人,但却绝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而且,即使是他放弃救治,也决不能承认自己医术不精的,因为这样必将对他以后的姓医生涯造成很大的冲击。
    但是,这韩先生却这么做了,他亲口说出了“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大概是出于同行之间的理解,李唐越众走了出来,忽然问了一句:“我想问一下,这孩子究竟有什么病呢?”
    一听有人出来问话,那场中的三个大人齐齐都把目光转到了李唐身上。那韩先生还没出口,那刘大官人已经出口说道:“他就是爱哭!”
    那边韩先生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也殷切地盯着李唐,道:“老夫平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事,这么小的婴孩,竟这般好哭。一般的小孩若哭,多半是因为要吃奶,或者是大小便,但这婴孩不同,无缘无故的就会哭。从脉象上看,他毫无问题——但就是好哭,而且吃奶的时候,越发哭得厉害!”
    李唐心下一动,说道:“莫非他并非有病,只是要换口味?”
    韩先生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道:“先生这话不妥吧,这婴孩才四个月大,怎么能吃奶以外的物事呢?”
    李唐道:“这先生你就有所不知了,婴孩的味觉发育的时间是很不一样的,有些要一年多有些个别的就只需要四五个月。当婴孩的味觉发育出来之后,就会对一味的奶产生厌烦。这时候就必须要加入一些其他的稀食。”
    韩先生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先生此言,虽然难说绝对准确,但试一下也无妨,敢问先生,有什么稀食可以给婴孩吃呢?”
    李唐道:“这也容易,就是各种肉粥、水果汁等,不过奶还是主食,不可废弃了。”
第53章 黑脸汉子
    那对夫妇见李唐说话的时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下立即燃起一丝希望,连忙止住哭声,都捂住自己的嘴巴,吧四屡满怀殷切的目光齐刷刷地倾注在李唐身上。wwW、
    那韩先生沉默了半晌,才郑重地说道:“这样,这位先生,你说的法子虽然听着不错,但老朽没有试过,也不敢骤下决心,就请先生随着老朽一起到舍下,咱们考校、验证一下,再作出治疗决定如何?”
    李唐一听这话,看见那小夫妻二人眼泪汪汪的样子,再听着旁人不停鼓噪的声音,知道今天想要置身事外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于是,他便毫不客气地点头答应。
    韩先生大喜,连忙请李唐上车。
    而那跪在地上的刘大官人更是狂喜,又要磕头致谢,早被李唐一把拉住,说道:“你还是起来吧,这头——不磕也罢!”
    刘大官人点点头,身子动了动,忽然脸上一红,却还是原地跪在那里。
    李唐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刘大官人是在地上跪的时间过长,膝关节已经麻木,腿脚已经无法动弹了,忙向韩先生说道:“韩先生,是不是让这一家三口也上车而行?我看这刘大官人一时半会也很难缓过来!”
    韩先生此时虽然并未完全摸清李唐的斤两,但见他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自信,意态十分从容,自然把他当成了外地来的圣手高人,哪里敢怠慢,连忙点头。
    李唐便向旁边众人道:“各位乡亲,可有两位身高力壮一些的,还请帮个忙,和在下一起把这位刘大官人抬到车子上去。”
    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响亮中带点尖细的声音应道:“我来便是!”
    就见一个一身黑色衣服的大汉越众而出,走到刘大官人面前,双手把他拎起,高高举起,一下子便放入了车厢之内。做完这些,他像个没事人一般,轻轻拍拍手,又走回了自己方才观望的位置。
    李唐见这汉子举起一个人就像举起一张小杌坐这么轻松,心下暗暗称奇,对这汉子不由多望了几眼。要知道,李唐所遇到的人中,力气大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力气大到这般程度,却是极为罕见的。
    只见那汉子约莫四十余岁的年纪,方面大耳,面皮黝黑,双目有神。只是他下巴的胡子像是刚刚剪过一般,十分稀松。
    那汉子感受到李唐的目光,也微微对着李唐点了点头。
    这时,那刘大官人娘子已经抱着兀自哭个不已的小娃儿上了马车,韩先生连忙尊敬地向李唐道:“这位先生,请登车吧!”
    李唐知道自己若不上车,韩先生也不会率先上车的,这时候人的规矩就是这么死板,也就不推辞,点点头,率先上了车。
    就这样,这空间并不大的马车之内就坐了五个人,一边是刘大官人夫妇和那个可以忽略不计却是最为关键的小孩子,一边是李唐和韩先生。那车夫待里面的人都坐好以后,便向外面围观的诸人说道:“大家请让一让!”
    众人见好戏以这种虽未圆满,但也算是满含希望的方式收场,又是期待,又是担忧,纷纷成群结队地散开了,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小声议论着。
    一番议论下来,大家对这神秘出现的“高人”李唐的医术有了个大体的揣测——虽然未必比太医院那些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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