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16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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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慢慢谈。”
我笑道:“好,那就叨扰世伯了。”
说完,我便和卫阳牵着马跟着他走去,常言柏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轻寒,也没有说什么,便领着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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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河,沿着田间小路拐了两道弯,果然就看见了山脚下的一座庄园,占地不算太大,但在这样的地方,太大的房子反倒显得别扭,而是,他的门廊干干净净的,进门之前,守门人还特地打来一桶水给他冲脚,洗干净了之后再趿着一双布鞋朝里走去。
如果不是当初我已经见识过常言柏在朝堂上的能量,眼下看到这个老人,我真的只会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富家翁罢了。
这个山庄里面也不算华丽,但显得非常的清朗。
常言柏一直将我们领到了一个敞轩,走进去刚坐下,仆人就送上了热茶,常言柏端着茶杯笑着说:“穷乡僻壤的,没有什么好茶,两位将就着喝吧。”
我问了一下,的确是普通的花茶,算不上精品,但那种淡淡的幽香似乎正好贴合着这一片田园风景,我喝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好香。”
卫阳也喝了一口,笑了笑。
等到大家喝了茶,放下茶杯,敞轩里出现了一点短暂的安静来。
到了这个时候了,当然要谈正事了。
可是,常言柏到底是什么态度,我还没有摸清,我也不想对着常晴的父亲做出一副质问的样子,所以有一点犹豫,倒是常言柏自己微笑着说道:“颜小姐是不是还在奇怪,为什么老夫辞官还乡,会到西川来。”
我说道:“是啊,世伯的老家,好像不是在西川。”
他笑道:“所以,老夫还乡,还的不是家乡,而是乡野。颜小姐大概也知道,天下大乱,现在外面是战火连绵,这个天下还能有一处安稳日子过的,也就只有你们西川了。”
“可是,”我笑了一下:“可是世伯辞官离京的时候,天下还没有大乱,战火还没有被点燃啊。”
“……”
常言柏自己也顿了一下,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被我戳破的尴尬,而是淡淡的一笑,说道:“天下事,总有智者先虑。”
“也就是说,世伯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知道将要天下大乱,会战火连绵的了?”
“……”他微笑着默认了。
“那,智者是谁?先虑到了这样的事?”
“……”
他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我,我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说道:“皇帝陛下……?”
常言柏不置可否,只端起茶杯来吹了吹,又喝了一口。
而我长舒了一口气。
裴元灏,在当初常言柏辞官的时候,就已经提醒了他让他不要回家乡,而是到西川来,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天下会大乱,战火会四起。
他连这些都预料到了,在裴元修打进京城的时候他没有一点防备,而是提前退了出来往西南方向撤离,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所以早就在做这些准备。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着坐在那里。
不过,等常言柏喝完一口茶将茶杯放回到桌上后,又抬头看着我,然后说道:“说起来,老夫其实还有一件事,正想要请颜小姐帮忙。”
我急忙说道:“世伯请说。”
“老夫的那几个人——他们不过是奉老夫的命令,去探听一下太子的消息,并没有恶意,听说,颜小姐在西山书院极有声望,希望你能跟他们的山长说一声,既然已经放了一个,又何妨都放了呢?”
“……”
说到这里我都有些尴尬,他显然已经看出来,我们是故意放走一个人来探知他的底细。
我轻咳了一声,道:“世伯也知道,太子殿下在西山书院?”
常言柏淡淡一笑:“老夫就住在这里,再说,西山书院声名远播,那里发生的事,老夫想不听到也不行啊。”
这样说来,他进入西川,哪里都不去,偏偏到西山书院这附近来做一个富家翁,看来也是早有安排的。
他,或者说裴元灏,早就在盯着西山书院了。
常言柏又微笑着说道:“老夫知道,这件事怕是有些为难,不过颜小姐也当想一下,当初太子殿下对颜小姐那么亲近,视你为姨母,如今太子殿下落难,颜小姐实在不应当袖手旁观啊。”
“……”
我被他说得微微蹙了一下眉。
不过,不等我说什么,身边的卫阳已经说到:“常世伯,我表姐对大事,从来没有‘袖手旁观’过。”
☆、2190。第2189章 分合定论,只在明日
“常世伯,我表姐对大事,从来没有‘袖手旁观’过。”
听到这句话,连常言柏自己都微微的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这一点,老夫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
“只是,太子殿下的安危,老夫不能不过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现在都去顾着“大事”了,可能没有人会去想一个人的安危,但我的确没有这样,太子的安危对我来说同样重要,国之根本,又怎么可能会是小事呢?
我说道:“世伯的意思,我明白。我到西山书院已经好几天了,但还没能见太子一面。”
常言柏花白的眉头微微一蹙。
我急忙说道:“不过请世伯放心,西山书院里的是学生,不是山贼盗匪,他们可能对朝廷不认同,但不会对太子有任何的不轨之举。”
常言柏看了我一眼:“可是,太子殿下进入西山书院之后,却没能再出来,难道不是他们扣下的?”
“……”
我也被问住了,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但我相信,这是有原因的。”
“可是,颜小姐这几天也没能找出原因,不是吗?”
“我原本是想要一到西山书院就先见南振衣,问清楚这件事,可是,他却拒绝见我。”
“老夫听说,西山书院多赖颜家相助,尤其是当年令堂的资助,难道,他们连你的话都能不听?”
“对书院来说,资助是一回事,听话是另一回事。”
常言柏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大概对于朝廷的这些官员来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他们最认同的行事标准,就像老百姓说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一样,西山书院这种拿钱不办事的态度,显然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也正是因为西山书院从来都有这样的态度,这里的学生,才能一直保持着自由的思想和散漫的学风。
沉默了一会儿,常言柏才笑了一下:“这个书院的人,倒是有趣。”
我又说道:“但是南振衣已经答应,等到西山书院最后一场论道完了之后,他会跟我见面,到时候太子的事情,我也一定会让他做出一个交代。”
“论道完了之后?”
一听到这几个,常言柏的眉毛又拧了起来。
“这一场论道,不知要到几时才能完。若是几个月大半年都不能结束,莫非太子殿下就要一直深陷西山书院吗?”
“……”
我有点意外的看着他——听常言柏的话,他对这场论道完全不陌生,像是非常清楚。
可是,我并没有在书院里见到他出现过。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看着是官家身份的中年人走到门口,毕恭毕敬的垂手道:“老爷,齐先生回来了。”
常言柏点头“嗯”了一下,接着,就看见几个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卫阳立刻发出了很轻的一声低叹,我抬头一看,就看见那个每天都会出现在藏书阁里,时常妙语惊人的老人家被几个人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对着常言柏拱了拱手,常言柏也站起身来,说道:“今天齐先生辛苦了,我这里有客,你就先去休息吧。来人,扶齐先生下去。”
那老人家像是原本要跟他说什么,但看到我们两,只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我和卫阳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个老人家是常言柏派去的。
他虽然看起来是个归隐养老的富家翁,但这样的人,曾经位列三公之首,怎么可能真的寄情山水间?他既然是盯着西山书院,那这么重要的一场论道,当然不会置之不理,让那位“齐先生”去参加论道,我相信那位老先生的话,应该也都是他交代过的——难怪,轻寒会说,依那个老先生提出的观点来看,至少是个肉食者,常言柏这样的人,才可能提出那些论调——而这样一来,就算不能完全操纵论道的走向,至少,也会对整场论道产生巨大的影响。
而事实,正是如此。
再加上,他一直想要查清太子的情况,那位老先生去西山书院,多少可以帮他探知书院内部的一些事情。
倒是一石二鸟。
我轻叹了一声:“难怪那位老人家的话,一针见血切中时弊,原来他是世伯的人。”
常言柏也并不否认。
我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世伯应该更明白,西山书院的学生和其他的人不同,他们并不是一味的仇视朝廷,对于朝廷的一些举措,他们都有独立的看法。”
常言柏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一点,的确有些出乎老夫的意料。”
“那——”
“但是,这一场论道到底要什么才能结束,颜小姐,你能保证吗?”
我想了想,说道:“轻寒跟我说,论道的结束,也就在这两天了。”
听到轻寒的名字,常言柏的目光也微微的寒了一下。
就在这时,那个管家去而复返,又走回到门口,常言柏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那管家道:“齐先生说,他有些话想要跟老爷说,让小人传过来。”
常言柏微微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那管家向着我和卫阳点头告罪,立刻就走过来凑到他的耳边,附耳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常言柏听着,脸上也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等那管家说完,他沉吟了一下,然后一摆手:“你退下吧。”
“是。”
等那管家也退下了,我和卫阳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但常言柏已经抬起头来看向我,目光微微的透出了一些凝重,他突然说道:“老夫要的不仅是结束,还要一个结果。如果这一次论道的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颜小姐想必也很清楚事态的发展吧。”
我点了点头。
“你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轻寒说,要胜很容易,但我们要的不是论道的胜利,而是真正通过论道,让那些原本站在我们对立面的人,也换到我们的立场上来,这,才是最终的胜利。”
“……”
常言柏不置可否,又说道:“那个南振衣,他真的不会伤害太子?”
我想了想,说道:“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
“他是西山书院的山长,他代表的是西山书院,这个地方是我从小看着的,也是我母亲倾注过心血的地方——”说到这里,我不由的微微一顿,因为我想到了藏书阁,想到了那个可能存在的密室,我对南振衣,对西山书院的笃定,其实更多的是来自我对她的信心,之前,那信心确实被动摇过,我甚至也不保证这样的信心可以坚持到最后,但我还是相信轻寒的话,在一切没有被证明之前,我的母亲,她就是我熟悉的,磊落的样子。于是,我又接着说道:“太子,一定不会在西山书院出事!”
听见我这么说,常言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