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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皇家小公举-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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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皇后招招手,叫了萧明钰上前来,温声道:“四郎你到我跟前来。”她用目光细细的看着自己的次子,语声轻轻的,“你们兄弟几个,倒是只有你最像你父皇。长得像,性子也像……”
  萧明钰垂下头,轻轻的道:“父皇常说我像您呢……”
  许皇后被他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逗得一乐,然后又轻轻咳嗽起来。
  萧明钰连忙递了茶水过去,轻声道:“您先喝口温水,润润口。”
  许皇后抿了一口水,这才把话说下去:“……你们要记着,无论如何,母后心里头都是惦记着你们的,都是盼着你们一生平安康健的。”她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微微一变,然后长长的喘了口气,“无论母后做了什么事,也都是为你们好。”
  二公主与五皇子都听的泪眼汪汪,忍不住扑上去抱着许皇后又哭了一场。
  萧明钰也红了眼眶,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只是他心里头却不知怎的生出一丝隐约的不对来,什么叫“无论母后做了什么事,也都是为你们好”。
  然而,许皇后到底没有把话说清楚,她用手掌轻轻的抚了抚一对儿女的头顶,偶尔问几句他们的起居来。
  然而,所有人心里都隐约有些预感,都忍着眼泪珍惜着这难得的一刻。直到许皇后倦了,这才开口叫萧明钰领着弟妹,只是轻之又轻的交代了一句:“四郎,照顾好你弟弟和妹妹。”
  萧明钰咬着唇,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到了五月初,许皇后本已缓和的病逝便又加重了,几次昏迷,竟是再度垂危。


第63章 
  八月底的时候; 大约是回光返照的缘故,许皇后挨个儿把几个孩子叫到跟前去说话; 就连郑娥也是。
  那时候; 郑娥一仰头就能看见许皇后那张因为病痛而消瘦了许多的面庞,可她看着郑娥的时候,依旧带着一种令人想要流泪的温柔。
  许皇后的声音那样的柔和; 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风一样的温暖,她轻轻的和郑娥道:“过了年; 你就要满十岁了,总是在宫里头待着也不好; 到不若和你萧叔叔说一声,去泰和长公主的府上。长公主她到底是你的义母,你们总也要处好关系才是……”
  郑娥自小被皇帝养在甘露殿里; 后来大些了便搬到立政殿来,所以许皇后是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 心里头拿她当女儿一般的看待; 也不放心叫她这么一个天真稚嫩的小姑娘家孤零零的留在宫里头——郑娥到底不比二公主; 依着郑娥尴尬的出身和皇帝的宠爱; 倘若没有人照看着便像是个活脱脱的靶子,到不若出宫去和泰和长公主培养一下感情; 有这么一层关系; 日后泰和长公主多少也会照看着一点。
  郑娥不知怎的就是想哭,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白嫩的下颚被蹭的微微有些红。她哽咽着点头; 嘴里道:“我知道了……”
  许皇后瞧着她这可怜模样,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笑起来:“都快是大姑娘了,怎么也学二娘似的掉眼泪?”
  郑娥咬着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的应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
  许皇后瞧着她这模样,有些艰难的从枕边递了一条帕子给郑娥,苦笑道:“看你这模样,我倒是什么都不必说了。”她轻轻的捏了捏郑娥通红的鼻子,柔声道,“阿娥你别怕,人都是要死的,我只是早去了一点。以后啊,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和二娘他们的,只要你们过得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我也会跟着高兴的……”
  她伸出手指,笑了笑:“我们拉钩好不好?约定好了,阿娥你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快乐自在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好不好?”
  郑娥眼睫上还沾着眼泪,泫然欲泣,她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用小指勾着皇后的手指,笑起来:“嗯,说好了的……”
  她们拉完勾,约定完了,一直等在外头的皇帝也来了,他把郑娥等人一起赶出去,只留了自己与皇后在殿内。
  有时候,许皇后真觉得自己这场病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折磨着皇帝,叫他跟着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憔悴消瘦。
  所以,终于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竟然有几分隐约的轻松,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的抚过皇帝的颊边,语声一下子就温柔了下来,还有几分心酸,强自玩笑道:“你今年瘦了好多,都没以前好看了……”
  皇帝却没有被她逗笑,反倒是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和的犹如那吹动重帘的微风,轻轻的道:“你瘦了好多,可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许皇后用力咬着唇却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她眸光清亮的看着皇帝,笑起来的时候依旧像是当初那个隔着屏风偷偷打量未婚夫的少女:“真的吗?”
  “嗯,”皇帝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缓缓的伸出手把人搂在怀里,垂头细细的绣着她丝发间的幽香,应道,“我心里,你最好看……”
  许皇后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的也平静了下来:“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她纤长浓密的眼睫垂落下来,语调缓缓的开口道,“待我去后,便叫四郎、五郎他们就藩吧……”
  皇帝抱着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莫说傻话,他们年纪都还小呢,在长安里头朕还能看顾些。若是去了藩地,便是连面都不好见了……倘你去了,他们再去了,朕边上便再没有人了。”
  许皇后却抓了皇帝的手,细声道:“可我们做父母的又哪里能看着他们一辈子?总也要放他们自己去走去跑的。就连陛下您,十岁左右不也已去了战场——男孩子不比女孩子,总是要多经些事情、多历练一二才能长大的。他们日后总也要去藩地的,这时候去了,也能早些熟悉藩地里头的事务,替陛下分忧。”
  皇帝垂眸对上许皇后的目光,目光不由跟着沉了沉,下颚弧线绷得紧紧的,许久方才颔首应道:“四郎等过了年便要满十五了,也是时候可以去藩地历练了。五郎年纪还小,现在去了也是什么都不懂的,等他满十五了再去吧……”
  得到皇帝的点头许可后,许皇后终于还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四皇子到底是嫡子,倘若要他十五岁上便要去就藩,那么皇帝哪怕只是想要端平一碗水,肯定也是要一视同仁的把四皇子上头的二皇子、三皇子也打发去就藩……十五就藩的例子定下来了,轮到后头五郎六郎、甚至后来的皇子,自然也会顺畅了。
  等诸王一一就藩,那么东宫的位置也会比其他时候更加的稳当——至少藩地里的那些藩王隔得远了,就连消息都要比京城慢了一拍,哪怕真有夺嫡的心思,实施起来肯定也不容易。没有那些个兄弟作对比,想来太子也不会似往日般急躁,也能沉下心,理好与皇帝的父子关系……
  如此一来,她多少也能安心了。
  皇后去的时候正是八月二十六,秋风已然有几分冷冽,宫中众人也觉出几分凉意来。
  皇帝辍了五日朝,特意在礼部呈上来的许多谥号里勾了元德二字。依照先礼,“单谥为正,双谥非正”,皇帝此回用了复谥虽是有些逾礼,但是群臣念及许皇后之贤德和帝后的感情,倒也没有多加干涉。因皇后生性简朴,早年几次与皇帝言及寝陵之事,不愿奢华铺展,故而皇帝便从皇后意愿,依山为陵,待到年后出殡,皇帝甚至还亲自提笔写了碑文。
  等一切事务过去了的时候,皇帝整个人又瘦了许多,鬓角微白,眸光深若寒潭,冷且沉。只是,皇帝这会儿却又提起了皇子就藩之事:他封皇二子萧明骁为楚王、皇三子萧明恕为吴王;四皇子萧明钰为魏王,令这三位皇子提早就藩。
  这一下子,满朝哗然,二皇子、三皇子都吓得差点哭了,内宫里的谢贵妃却也恨得咬牙:她还想着叫二皇子、三皇子先与太子斗一斗呢……而且,倘若真就这般定下前例,那六皇子过几年满十五了,说不得也要就藩。谢贵妃比其他人更了解皇帝,心知若是依着皇帝那慈父心肠,必是不会这般早就叫底下皇子,说不得便是皇后临去前出的主意!这般一想,谢贵妃心里头因为皇后过世带来的欢喜便又散了许多去……
  便是郑娥听到萧明钰说起他要就藩的时候都呆了呆,下意识的抓住了萧明钰的袍角,仰头去看他,一双黑眸含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四哥哥,你能不能不去吗?”
  她现今已满十岁,身量拔高了许多,可依旧及不上萧明钰,踮着脚也只到他胸口罢了。萧明钰顺势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温声道:“父皇乃是天子,金口玉言,如何能改?再说了,二哥三哥都去了,我也不好不去的。”
  郑娥眨了眨眼睛,水汪汪的眼里,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眼睫一颤,鼓起双颊,咬着唇道:“可,可四哥哥你不一样啊……”
  萧明钰眸光微亮,随即掩饰一般的握起拳头掩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轻声道:“一家子兄弟,哪里不一样了?”
  郑娥抓着萧明钰的袍角,急的很偏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动了动嘴唇,好一会才嘟着嘴道:“就是不一样的!我,我舍得你啊!”她一只手还抓着萧明钰的袍角,另一只手则抬起袖子去擦自己哭得通红的眼睛,眼睑处微微有些红,就像是水洗过的花瓣似的。
  郑娥的眼睫上沾着泪水,早已湿漉漉的,水润的眸子依旧看着萧明钰,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萧明钰强自忍着没去替她擦眼泪,紧接着又问了一句:“真不舍得?”
  郑娥雪腮上还凝着泪珠,闻言立刻用力的点了点头。
  萧明钰紧接着问道:“是,二娘对长卿的哪种不舍得吗,一天不见就会想得很?”
  郑娥呆了呆,一双水眸瞪得圆圆的,明澈见底,清晰的映着萧明钰的面庞。
  此时的郑娥活像是一只忽然被人抓着脖子拎起来的小猫咪似的,又惊又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原来我对四哥哥是像二娘对长卿那样的吗?她的颊上还沾着泪珠,想着想着却不觉得红了脸,就像是被春风吹过的桃花,鲜艳欲滴,娇嫩鲜妍。


第64章 
  郑娥呆了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哭了; 连忙伸手捧住微红的面颊; 羞得垂下头去,鸦色的额发碎碎的遮下来,倒是看不太清她的神色了。
  萧明钰却伸手一捞; 将她整个儿抱起来,低下头; 重又认真的追问了一遍道:“是不是?”
  郑娥的面颊仿佛更烫了,就好像是小心地舒长开来的花叶; 红得好像开得最好最美的牡丹花。她又羞又恼,心间回荡着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根又细又软的羽毛尖在她心上轻轻的搔了一下,心跳的厉害; 砰砰砰的声音仿佛还在胸膛里回荡。可是,心尖的每一寸都是酥软的; 似乎有些甜甜酸酸的。
  羞恼间; 她抿了抿唇; 竟是觉得喉中干涩; 说不出话来,只是偷偷的扬起眼睫; 抬起眼去看将自己抱起来的萧明钰。就像是躲在树后头; 自欺欺人的顶着一片叶子,悄悄的偷人松果的小松鼠。
  萧明钰被她这模样逗得一笑,忍不住垂下头将自己的额角贴在她的额角上; 额上温热,他的声音不由得也跟着哑了下去:“我,我知道阿娥你的意思了。”他厚着脸皮说着这话,几乎有些结巴,只觉得自己耳尖也有些烫却还是一鼓作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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