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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满床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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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姨妈想起养谦叮嘱自己的话,点头答应,又忙把这一节搪塞过去。
  且说东城陪着琉璃离开上房,一路沿着廊下往外,一边问东问西,琉璃不回答,他就自问自答。
  琉璃见他言笑晏晏,面对自己丝毫的尴尬跟不耐烦都没有,可见是个心底无邪的好少年,面对东城,便也渐渐放松下来。
  正东城指着前头说道:“妹妹你看,那两只鸟儿凑在一起像是说体己话呢,你猜他们说的是什么?”
  不等琉璃回答,东城道:“我看左边那只黄的胖一些,它定然是在说待会儿去哪里捉虫吃,那只偏瘦些的大概吃素,你看它摇头咂嘴的去啄那花心,只怕是说要吃花呢。他们一言不合……”
  正说到这里,那只灰色的鸟果然跳起来,抓了那胖黄的一下,东城乐得拍掌笑道:“你看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琉璃瞧着这少年开怀的模样,不禁莞尔。
  这一笑,眉眼生辉,明眸皓齿,其丽无双。
  东城望着她的笑,蓦地便呆住了。却也在这时候,另有两个少年从前头来,一眼看到他们两个,也都看愣了。
  这两个少年,一个是范府长房的范承,另一个却是范承的表兄王光,今日是特来给冯夫人请安磕头的。
  范承跟王光对视一眼:“看见了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温家的那个痴儿,你看她的样貌,是不是极好的?”
  王光顿足道:“原来就是她?我也听说了好些传言,都说她长的是最标致的,偏偏是个痴儿,先前还觉着既然是个痴儿,那样貌又能好到哪里去?现在看来,一个标致竟不足以形容,可惜可惜!”
  范承笑道:“可惜什么?难道是想着她若是个好的,你就可以求娶了么?”
  王光望着廊边的琉璃,说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若是诚心的,那也未尝不可。”
  范承推他一把:“你要真的有这心,这会儿就去求夫人如何?因她是个痴儿,夫人暗中正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呢,你们家虽然比不上我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了,夫人许会乐见呢。”
  王光心头一动:如果只是看样貌,这温家阿纯倒的确是万里挑一,只可惜这女孩子自个儿痴傻就算了,最怕的是若真的娶了过门,也生个同样痴傻的子女出来,那岂不是……
  毕竟温家是范府的亲戚,好些人巴不得借此机会攀龙附凤,只是碍于子嗣上着想,所以才都缄口钳舌罢了。
  两人闲话间,东城也看见了他们,彼此相见了,王光打量着琉璃,眼睛越发像是长在了她身上,这般绝色佳人竟是个痴儿,真是所谓的天妒红颜了。
  两人去后,东城对琉璃说道:“对了,我昨儿新得了一个西洋自鸣钟,每到整点时辰,就会有一只金雀鸟弹出来报时,我心想妹妹一定喜欢,就送给你可好?”
  东城一心献宝,本是要带琉璃去自己房中,又怕路远累着她,就吩咐道:“妹妹在这里等着,我去喊个人到我屋里取来给你瞧。”
  琉璃便任由他自便,其实当初在端王府的时候,她就早见识过这种自鸣钟,只是不便说出口罢了。
  东城叫她在廊下美人靠上坐了,自己匆匆出门去找小厮,正叫了一个过来,又想那西洋东西精巧,若这些小厮们粗手粗脚地弄坏了反而不好,于是索性自己去跑一趟。
  这边儿琉璃自己在美人靠上坐了等候,不多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道:“纯姑娘。”
  琉璃回头,见来的正是先前跟范承一块儿去了的王光。琉璃不言语,又见左右无人,便不理会,仍是将头转开。
  王光却并不走开,上前含笑道:“你如何一个人在这里?东少爷呢?”
  他见琉璃愣愣地不言不语,便大胆在她对面坐了,又看琉璃的手搭在美人靠上,更是如羊脂美玉般,细腻温润。
  王光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伸手覆过去:“这样的天,姑娘可冷不冷?”
  琉璃怔住。她一世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也无法相信在光天化日之下,“亲戚”竟能如此。
  当即转头看向王光,吃不准他到底是关怀,还是故意轻薄。
  王光对上她的眼神,发现这双明眸中所有的不过是困惑迷惘而已,他心头狂喜,口干舌燥,正要靠前,便听到有个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王光大惊,猛地从美人靠上跳起来,手足无措地转身,却见台阶上徐徐走上来一人,竟正是范垣。
  “四、四爷……”王光脸色大变,看一眼琉璃,忙道:“我、我看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有些担心,所以问一问。”
  范垣已经走了过来,他并没有接口,只是冷漠地瞟着王光。
  王光勉强陪笑:“既然、您来了,那我就……”
  他正瑟缩着要去,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咔嚓”一声,王光惨叫,却不敢挣扎,只疼的浑身发抖。
  范垣松手:“再有下次,你可给我小心了。”他仍旧神色淡漠,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王光满头冷汗,如蒙大赦地颤声道:“是,是!”握着手腕,踉踉跄跄地去了。
  剩下范垣看着琉璃,眼神复杂之极。
  半晌,范垣上前俯身,轻轻握住琉璃的手,带着她站了起来。
  等东城兴冲冲地捧着那钟回来后,亭子里早没了琉璃的身影。


第15章 捉弄
  这日,温养谦又来到灵椿坊的陈家老宅。
  自从那天跟琉璃来过之后,又加上家里发生了那些事,养谦心里始终盘算着要寻一处合适的房子,或租或买,到底暂时有个家人落脚的地方。
  期间他也看过许多别处的房舍,可转来转去,总觉着不如陈家这旧宅好,不管是大小还是地角,以及房舍构造,其他的不是太大显得空旷,就是太小气闷逼仄,或者太过沉旧简陋,交通不便等等,总之各有各的不足。
  虽然养谦知道这陈伯很难说话,而且房子又是有来头的,只怕谈不拢,但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又因记挂着琉璃喜欢这地方,便断断续续地来过几回。
  陈伯都跟他熟悉了。
  起初养谦并不提房子的事,只是偶然跟陈伯遇见,闲话几句,陈伯虽然仍冷冷的,实则养谦看得出来,陈伯并没有再着急赶他走,这已是老头子示好之意了。
  这天,养谦又提了两样点心,一包梨膏前来,陈伯开门见是他,难得地把他请了入内。
  养谦不敢过分放肆打量,只略扫了几眼,见房舍古朴精致,各色花草也都照顾的十分茂盛,并没有主人不在的萧然颓败之感,他心中便更爱了,想妹妹若是在这地方,一定也会喜欢。
  养谦便赞道:“老丈,这家里只你一个人吗?”
  陈伯道:“是呀。家主人早亡故,小主人……”一摇头,去倒水煮茶。
  养谦忙起身:“老丈别忙,不敢当。”
  陈伯瞥他两眼,道:“别跟我客套。”自己煮了水,又问:“你那小妹子如何没有见了?”
  养谦道:“我妹妹因……天生之疾,极少出门,那次是我怕她在府里闷坏了,特意带着出来透气的,不防就这般有缘分,才出来第一次就逛到这里来了。”
  陈伯道:“我听说,范府才来了个南边的亲戚,还说……那个丫头是天生的……难道就是你们吗?”
  养谦垂下眼皮:“多半就是了。”
  陈伯看出他的失落之色,便道:“其实别人的话,当不了真,我虽然跟那个丫头见了才一面,却也知道她绝不是那些闲人口中胡嚼的。”
  养谦笑道:“多谢老丈。”
  顷刻茶滚了,陈伯端了给养谦,养谦双手接过,道谢后请啜了口,突然问道:“老丈,请恕我多嘴问一句……”
  “何事?”
  “这……这房子卖吗?”
  陈伯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温养谦陪笑:“我只是随口一问,老丈莫要生气,你知道我们才上京来,虽然住在范府,但毕竟人家门高府深,终究是寄人篱下,所以我最近在京内四处找房子,只是突然想到那天妹妹像是十分喜欢这个地方,所以……”
  陈伯盯着他,眼神之中却全然不信:“你是说真的?”
  温养谦笑道:“这难道还有什么假?”
  陈伯道:“哼,我就觉着没有这样巧的事,说吧,是不是范垣让你们来的?”
  养谦大为意外:“范……您说首辅大人?”
  “不是他还有谁?”陈伯突然焦躁起来,“他想要这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要得不能够,就叫你们来我跟前演戏了?他想的美!”
  养谦还没反应过来,陈伯已经又叫道:“不卖不卖!不要啰嗦,你回去告诉范垣,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来一万个人也不卖,一万年也不得卖呢!”
  直到被推出大门吃了闭门羹,养谦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养谦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在陈府旁边的侧门处,似乎有一道小小人影晃动,他还要细看,那人影却又消失不见了。
  ***
  范府,南书房。
  范垣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子,觉着自己的行为实在荒唐。
  先前他去找琉璃,却给养谦挡驾。后来冷静下来细想:单单只靠几张笔触类似的涂鸦,怎能就这样莽撞地判断温家阿纯跟陈琉璃有关?甚至……隐隐觉着一个痴儿会是陈琉璃?
  想必是他思人思的有些疯魔了,所以才生出如此荒谬绝伦的想法。
  方才在外头,从东城领她出门的时候,范垣就注意到了,乃至东城离开,王光突然贼头贼脑地冒出来,轻浮少年那种心思都无法按捺地出现在脸上了。
  范垣突然想看看温家阿纯是什么反应,这少女究竟是不是如张莒所写的“非痴非愚”,而是大智若愚?
  但当王光的手按在琉璃手上,而少女却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范垣站在亭外,觉着瞬间有一团火把自己烧成了灰烬。
  他不知是失望,还是愤怒,情绪这样复杂。
  本来不该对王光出手那样重,毕竟对他而言,那只是个轻浮下作的小孩子,但不知为何,心里那股怒意无处宣泄。
  没有当场拧断少年的脖子,已经是他极为手下留情了。
  范垣回到书桌后,打开抽屉,拿出了那三张画。
  “你过来。”
  吩咐过后,抬头见琉璃站在原处,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山不来就他,他只得去就山,范垣起身,走到琉璃身旁。
  将其中一张画打开,范垣问道:“你看看,这是你画的,对么?”
  琉璃起初还不知范垣为何带自己来到书房,又拿出了什么东西,虽看着平静,心里却是激流涌动,一刻也不消停。
  此刻抬眸,猛然看见自己为救养谦亲笔画的画儿,脸突然有点无法按捺地发热发红。
  范垣看着女孩子如同雪玉般的脸上浮现出血色:“若是你画的,你只管点点头。”
  琉璃咬紧牙关,这画是怎么到范垣手里的,琉璃可以猜到。只是范垣为何让自己来看这些画,她却吃不准。
  是怀疑自己造假?还是说……
  琉璃知道,范垣跟张莒绝然不同。
  对付张莒,她是对症下药才瞒天过海一锤定音的,但是范垣……这个人城府太深心思太重,弄得不好,他反而会一记狠招杀回来,自己死过一次倒也罢了,万一又害了温养谦呢?
  范垣低头看着女孩子的脸色红了又白。
  他知道自己还在犯傻犯错,但居然无法劝止自己,于是又说道:“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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