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吉祥-第2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继而出乎意料的跪倒叩首。挺腰昂首问道:“属下有一铮言,郁结心中已久,不知当不当问否?”
杨致一应部属皆知他向来不喜跪拜之礼,是以并不伸手相扶,淡淡应道:“既是铮言,有何不可?请道其详。”
薛青云毫不迟疑的问道:“侯爷心魄宏大,文武全才。然则坐拥精兵数万,得挟船坚火器之利,占岛移民以求自保。可又声言永不称王,却为何故?属下愚钝,百思不得其解。斗胆相问,侯爷永不称王之言是迫于情势?还是出乎真心?”
杨致满脸诚恳的说道:“青云兄,既是问到此节,那便起来说话吧!自古兴亡皆是百姓苦,称王称帝者多为满足个人野心,谈何容易?我说永不称王。确是发自肺腑的出于真心。”
“实不相瞒,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华夏一统。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经略海外夯筑前进之基。往大处说,我筹谋扬帆远航经略海外,是为了中华王朝千秋万世的长远计。往小处说,一是为了圆我萦绕心头多年的夙愿。二是为大夏不能相容而留余退路。你可知否?天下何其大矣!海外自有一番任我驰骋的广阔天地!”
薛青云并未依言起身,仍是直挺挺的跪着问道:“既是侯爷有志经略海外,属下不敢相强。请恕属下直言,纵然扬帆万里,终须落叶归根。问题是侯爷正值意气风发的大好年华。中华大地何处不能任您纵横驰骋?您就此流落海外为异国他乡客旅,难道真的就甘心么?”
薛青云这般一再追问,与劝谏杨致自立为王有什么两样?显然他内心深处并不相信杨致意在经略海外的一番说辞,决意要在杨致面前讨个实底。
老子都甘心,你们有什么不甘心的?杨致也是人,自己诸多属下当中,类似薛青云之类的死忠者不在少数,对这样的劝谏很难动以肝火。不以为意的恍然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青云兄,杨某绝非任人宰割之辈,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志不在此,你又何苦来哉?”
“人生苦短,能有一番合乎心意的作为已是万幸,何必妄求其他?我是年轻不假,但我又没说死在海外不回来了,是不是?人之一生,有所奔忙,必会有所休憩,有所得,必有所弃。正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依我之能,若觉奔忙累了,辞官弃爵的抛下一切,一心安享盛世太平,皇帝又能拿我怎么样?”
薛青云执拗的问道:“侯爷这番言语,属下姑且听之。但若耿超真如侯爷所料战死大漠,您又作何感想?”
杨致闻言一愣,默然片刻之后,森然道:“统军大将身临战场,万事皆有可能。青云兄,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既无力助他,亦无把握保全他的性命,然则他但有不测,我必须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是那句话,在我有生之年,永不称王。如若耿超身死,是非功过,那便留与子孙再作计较吧!”
夏历隆昌二年正月月末,突厥索力可汗召集十二万铁骑迎击耿超。至二月上旬,以八万突厥骑兵对耿超统率的突袭军团初步形成合围全歼的态势。期间索力分兵四万,逼迫北燕出兵三万,共计合兵七万,排出了围点打援的阵仗。
与此同时,与大夏对峙数年不曾开战的南楚也有所动静。夏历隆昌二年正月中旬,楚军自江夏主动出击,扫清了随州外围的大夏驻军哨骑,兵锋直指随州城下!
正如薛青云所言,突厥与南楚暗中早有勾连,彼此呼应不以为奇。接替宁王赵当镇守随州的杨耀,乃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的重将,绝非无能之辈。楚军一改颓势,令杨致颇感疑惑:这么多年以来,没听说楚军更换前线主帅啊?楚军突然转性,究竟是出自何人手笔?(未完待续。)
'邪云曲 第356章 生死难料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多年以来突厥与南楚暗相勾连,对大夏方面来说早已不是秘密。异族外敌?跟我相隔太远不搭界,那是你的事。此番遥相呼应的同时发难,显然不是巧合。
南楚北夏,皆是由前朝末年的强势藩镇自立而来,论及传承与道义,都是一丘之貉。乱世之中胆敢浑水摸鱼的都不是一般人,毋庸置疑,南楚的开国皇帝必定是一位超级牛人。但正应了“富不过三代”的那句老话,后世子孙却不怎么争气。自夏历武成年间起,一直只有被动挨打的份,眼睁睁的看着夏军攻占了江北的大片疆土。若非大江阻隔,国祚能否延续至今尚未可知。
现任楚帝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年号承平,登基已有十四年。此公颇具甩手掌柜风范,每年包括出席祭天之类典礼的临朝视事天数,满打满算的加起来都极少超过一个月。传闻十年之前宁王赵当挥军攻占随州,兵锋直指南楚重镇江夏之时,此公接到前方紧急军报,居然很是淡定的冒出一句:不是还没打到国都长沙吗?急什么?
古语有云: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于斯为盛,惟楚有才。南楚出了这么一位奇葩皇帝,朝政之糜烂由此可见一斑,可谓硬生生的糟践了这些美誉。朝政由外戚与内宦共同把持,弄得朝堂上下一片乌烟瘴气。率兵抵御夏军已近二十年的统帅文焕章,是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将。如果不是大夏大军压境,恐怕也早被整回家去抱孙子了。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如此,南楚的国力、财力、军力仍然不容小觑。英明神武如大夏武成皇帝。生前也是谨慎擘画,认为必须经过两代人的努力才能灭楚。
文焕章虽是威名卓著的南楚名将。但在那样的朝堂环境下,能够苦苦支撑而至夏军未能渡江灭国,已是极为不易。在大夏数十年如一日咄咄逼人的攻势下,几乎从来就没有过主动还手这一说。素来焉不拉几的楚军突然主动出击,难免令人大跌眼镜,莫非只是为了配合突厥而一时兴起?
北方辽阔的大漠草原上,原以为必定规模有限的战争,已然演绎成了一场双方集结投入近三十万重兵的大战。从夏历隆昌二年二月上旬耿超军团陷入合围开始,战争便进入了白热化的胶着状态。
二月初二日。讨虏大将军曾英明亲率马步参半的六万大军出朔方,往东北方向进击突厥。二月十一日,前锋骑兵军团突袭突厥王庭一举建功,斩敌逾两万,俘获突厥王公贵族三千余人,几乎一网成擒。尔后迅速掉头南下,向索力可汗的大帐所在地进发。
二月十四日,率领两万精骑前往接应耿超的肖刚、郭锐集团,在离耿超、董坚、李为集团四百余里处。遭遇三个突厥骑兵万人队的打援阻击。激战一日,付出了折损近五千精骑的代价,才得以摆脱突厥打援集团的纠缠,倾力向耿超集团靠拢。
二月十六日。耿超所部与索力亲率的四个突厥骑兵万人队首度接战。在以一敌三的劣势兵力对比下,激战两日一夜,麾下一万五千精骑折损近半。仅余不到九千人,负责左翼策应的骁骑将军李为阵亡。耿超与负责右翼策应的骁骑将军董坚合兵一处。交替掩护向东南净州方向艰难撤退。
正如杨致所料,净州驻军将领凌开阳成了令突厥人始料未及的最大黑马。二月初九日。凌开阳率两万骑兵、一万步军前出净州,一路向北。二月十三日,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击溃正面遭遇的三万北燕傀儡军团。二月十五日,再度击溃赶来阻击的两个突厥骑兵万人队。二月二十三日,凌开阳所部与苦战半月、仅剩四千余人的耿超残部于出净州约三百里处成功会师。
截至二月末,双方战前兵力基本对等的态势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索力纠集的十二万突厥骑兵、三万北燕傀儡兵大部被击溃歼灭,真正具有战斗力的突厥骑兵只留有五个万人队的建制了。而大夏一方还有骑兵近七万,步军四万。不仅如此,曾英明、肖刚与郭锐、耿超与凌开阳各自统率的三个重兵集团,呈品字形阵势摆开,成功实现了对索力的战略反包围。
双方打到了这个阶段,不出意外的话,战争的胜负结果应该已经毫无悬念。
杨致虽然在心底始终对新皇赵启保持高度警惕,但在关乎中华王朝与大夏国运的大节上,绝对不会含糊。自上年十一月开战以来,不仅每日密切关注前方战事,甚至不惜为此改变自己的既定行程。依照常例巡视各地海关分署也好,山东外海诸岛也好,千头万绪的夷州也好,统统放下,哪儿都不去,********只呆在金陵。
在战争的前期准备方面,赵启那小子吃的是先帝留下的老底。但是战端一开,打不得半点折扣的粮秣支应、无法预估的损耗补充、战后的****犒赏与抚恤……,缺什么都不能缺了大把的银子。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杨致嗅觉敏锐,早在耿超奉旨问策之时,耿超前脚刚走,杨致紧接着就密令各地分署,做好将当年的厘税收入提前押解进京的准备。左右早给晚给都是给,倒免得皇帝开口讨要,大家都省心。
得益于训练有素的强大情报系统,以及无孔不入的秦氏相配合,即便受到这个年代相对落后的交通、通讯条件限制,杨致接到的密报也不过比实时战况延迟了三四日。长安距离朔方更近,可想而知,皇帝接到的战报只会比杨致更早。
这一日杨致正在详阅战报,薛青云忍不住问道:“侯爷,你不是说耿超必死么?按照如今的态势,耿超非但死不了,而且在战后论功行赏之时,极有可能被诸将推举为此战之首功!”
杨致眼睛都不眨的反驳道:“他若位居首功,你叫皇帝如何封赏?就算耿超侥幸生还,不只是他,连带朔方主帅曾英明年纪也不是很大。此战过后,北方边境至少在十年之内绝无大战,你说皇帝还能将他们升赏到哪儿去?首功当属凌开阳,但这个另类奇人未必愿意受赏。以肖刚、郭锐为代表的一众中下级将佐,才是皇帝有心封赏擢升的重点人物。再说了,至今为止仗只打了一大半,不是还没打完么?夏军一日未曾班师回朝,耿超便一日生死难料!”
——————————分割线——————————
ps:真的有点忙啊。。。。(未完待续。)
'邪云曲 第357章 男儿自当重横行
仗没打完,那便意味着一切都是未定之数。既是如此,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于是乎,突厥使团在三月初再度来到了长安。来的速度之快,时机把握之准,以至于不得不令人怀疑,这帮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回去?
比杨致更关心战事的细节与进程的人,只能也只会是这场战争的策划者、年轻的大夏皇帝了。
这货仗着精力充沛、头脑灵活,平时很注重这个……这个劳逸结合。通常每日早朝之后,会花上一两个时辰专心署理政务、批阅奏章。而在午膳过后,御书房则很少“有事”。但令几位辅政大臣及诸多文武重臣颇为无奈的是,皇帝的令谕、批复尽管简单利索,却殊有纰漏,往往一语中的,遵照执行反倒极具成效。当皇帝也是需要有天赋的,天赋这回事,那是真的可以有啊!
可自耿超领军闷头开战以来,皇帝的作风就骤然为之一变。上午一切如常,只是草草用罢午膳就立马移驾前往枢密院的公事房。最初几日的伴驾大臣还只有枢密院太尉陈文远、枢密副使刘秉德、禁军大将军周挺、贴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