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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一世吉祥-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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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瀚与朝中同僚甚少往来,这一rì散朝之后,径直来了杨府。
  新为人妇的朱灵儿姿容愈显妍丽,她久历江湖为人勤快,不会显摆什么身份架子,对两位大腹便便的少夫人尽心恭谨侍奉,照料杨致的rì常生活起居十分细心入微。
  杨府仆婢成群,朱灵儿竟是亲自为徐文瀚奉茶。徐文瀚笑道:“有劳弟妹了。”
  朱灵儿心知徐文瀚既与杨致有八拜之交,又身居当朝宰辅高位,随口叫声“弟妹”,便说明没有轻贱看低她的意思,挠得她痒入了骨子里,只是一时支支吾吾不知对徐文瀚如何称谓。
  杨致挥手笑道:“灵儿,大哥是位为人随和的谦谦君子,好端端的你紧张什么?既是大哥认了你这个弟妹,rì后相见大可与我一样,唤他一声大哥便是了。”
  “那rì后灵儿就斗胆叫大伯了。”朱灵儿红着脸福了一礼:“大伯且与我家老爷叙话,贱妾告退了。”
  徐文瀚望着朱灵儿的背影道:“娇妻美妾,三弟好艳福啊!”
  杨致笑道:“你就不怕酸掉大牙么?想必今rì不是专程来探望我的娇妻美妾的?”
  徐文瀚正sè道:“宁王与康王已一同抵京,在灞桥馆驿侯旨。”
  杨致嘿嘿一笑:“那又如何?太子倒台,二王奉召回京,早已天下皆知,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又不是我的儿子,关我鸟事?不过这哥俩还真有点意思!一个本在随州,一个原在幽州,分处千里之外的南北两地,竟似事先约好了一般同rì抵京,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
  “谁说不是呢?”徐文瀚淡淡笑道:“这至少说明了两件事:一是在太子倒台之前,宁王与康王必然早已暗中结盟。虽然一南一北远隔千里,但互通消息之勤密畅通已十分惊人,说是骇人听闻也不为过。”
  “二是足以证明,二王绝不是只知征战杀伐的赳赳武夫。皇位只有一个,争是必然。然圣心谁属,不得而知。不到万不得已,二王万万不会、也不敢翻脸。虽同样是奉召回京,路程却有远近,谁先抵达其实并不重要。二王此举是有意做给皇看的,旨在提醒皇在择储一事,能对二人公平、公正相待。”
  杨致啐道:“小题大做,愚不可及!皇帝最关心的,是选出一个能狠能忍、深谙权谋又铁腕凌厉的继承人来。皇帝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八字没一撇就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有个屁用?想要获得皇帝的认可,只能心无旁骛的用吃nǎi的力气,使出全挂子本事做给他看就是了。”
  “二王正处青壮之年,都统兵已久,背后各有班底,在军中的势力人望远非昔rì太子可比。皇帝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在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耍心眼,只会引起皇帝对二王各自背后势力与实力愈发jǐng觉,未必就有好果子吃。”
  徐文瀚点头道:“三弟果有先见之明。今rì二王抵达灞桥馆驿后,都遣人前去宫中递牌求见。按照常理,二人既是镇守一方的统兵将帅,又是皇子亲王,理应给予安排一两位宰辅相臣率领相关部院大臣出城郊迎的规格礼遇。然而今rì皇得报后,只淡淡道了三个字知道了,便再无下文。”
  杨致皱眉道:“这些争夺皇位的破事,我们还是做个睁眼瞎的好。何况皇帝本就再三jǐng告,不容我们插手。你方才说到二王正处青壮之年,难道你我就都已经老掉牙了么?不管是谁登皇位,若是出不起十足的价钱,老子还真不伺候了!”
  起身幽幽叹道:“二王都已经回京了,四弟飞扬想必也已入了潼关了?这才是我最为挂心的事!”未完待续。。


'邪云曲 第251章 二王

  皇帝为何传召两位皇子回京,可谓路人皆知。!。杨致所料不差,皇帝果然没给两个兴冲冲的宝贝儿子什么好果子吃,甚至可以说是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自从宁王赵当与康王赵敢三月初五rì抵达灞桥馆驿后,就硬生生被晾在那儿,连续数rì无人理会。过了整整四rì,皇帝这头还是毫无动静。
  这一rì首辅王雨农与新晋内阁大学士张谦一同前往御房奏事,张谦在告退之时小心赔笑道:“皇,宁王与康王抵京已有数rì,您看是不是……?”
  “嗯?”皇帝面无表情的道:“张卿,莫非你以为朕老糊涂了么?朕的记xìng向来好得很。朕都不急,你急什么?”
  明知皇帝言语不善,张谦仍然叩首奏道:“两位王爷既是身份贵重的皇子,更是于大夏建有大功之臣。遭受如此冷遇,于情、于理、于制都说不过去。微臣斗胆妄言,万望皇恕罪。”
  皇帝冷哼道:“此事朕自有主张,无需张卿cāo心,勿再多言。”
  二人告退之后,张谦脸sè如常,并无半点惶恐不安,嘴角隐隐还挂着一丝的笑容。王雨农却是微微摇头,眼神中多了几分鄙夷:此人好深重的心机!
  张谦出身贫寒,是大夏有名的能臣干吏,其经历本身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草根士子教科。他是现任大夏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批录用的科考进士,年仅二十就入仕为官。由最基层的八品县丞一步一步干起。在官场打拼了二十余年,刚刚年过四旬就官至户部尚。百万夏军长年对外征战,负责后勤保障的户部尚乃是诸多部院中头一号苦差事。然而在张谦任内,国库几无过夜之银虽是常事。却从未扯过皇帝的后腿,也从未向皇帝诉过苦,因此极得皇帝赏识而擢升入阁拜相。
  这么一位官场资历无比扎实的仁兄,早已打熬成了人jīng里的人jīng,谁敢说他经验不丰富?谁敢说他缺乏政治智慧?皇帝这般对待二王是何用意,谁敢说他会看不出来?可他就是要说。
  皇帝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自会有专职内侍载入起居注。张相谏言皇帝善待二王之事,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满朝皆知。且不说一根头发都没少就已坐收敢于直谏之名。宁王与康王无论将来谁做了皇帝,都不会埋没他张相这个人情的。
  现今内阁宰辅有七位大学士,除了徐文瀚之外,只有张谦尚未过知天命之年。正是一个政治家的黄金时期。首辅王雨农与次辅吴青原都已是年过七旬须发苍苍的老人了,很快就要给年轻人腾地方了。若说张谦没有一点想法,反而是不正常了。最不济也只不过是被皇帝斥责几句罢了,立足现实,着眼长远。很划得来啊!
  抱有为前途打算的想法的人,张谦绝不是第一个。
  是人就知道,呆在馆驿里的两位爷中的其中一位就是未来的皇帝。大夏律并无明文禁止朝臣官员互有私交往来,为了将来的rì子好过一些。现在冒点无关痛痒的小风险还是值得的。在观望了两三rì、仍无召见二王的圣旨颁下之后,朝中文武便陆续有人前往灞桥馆驿拜望相迎了。只不过无一人敢身穿官服,且品级不高、多在五品以下、年龄罕逾四旬者占了绝大多数。
  赵当与赵敢羽翼已丰。都是统率重兵打得对手没有还手之力的人物,岂会是等闲之辈?奉召回京就是为了争储而来,身边怎会少得了心腹幕僚谋士?心知一同抵京的小花招玩砸了,触了皇帝的霉头。没准争储的考验从这一刻就开始了,谁沉不住气谁他妈简直就是傻子!
  所以二王十分默契的不急不躁,耐心等待皇帝降旨传召。而前往灞桥拜望相迎的官员们,无一例外的都吃了闭门羹。虽然各自遣了身边的管事主簿出面支应,但连拜帖都不收,只干巴巴的撂下一句“我家王爷不见外客”,连一句象征xìng的答谢都没有:开玩笑!连皇帝老爹的面都没见着就吃了瘪,你还敢在馆驿接见朝臣?笼络人心的下半句,通常是图谋不轨!
  皇帝将两个儿子扔在灞桥馆驿足足晾了五rì,直到第六rì一早才下旨:命文渊阁大学士王雨农、枢密院太尉陈文远出城迎接两位皇子,恩准二人使用亲王銮仪,即刻入宫见驾。
  王雨农与陈文远分列文武首席重臣,明旨许用亲王銮仪招摇过市,皇帝算是给足了两个儿子面子。甩了耳光再给一颗甜枣,原就是皇帝玩得炉火纯青的拿手好戏。
  出宫途中,陈文远叹道:“雨农,不瞒你说,老夫是认同前rì张相谏言的。凭心而论,两位皇子确是为大夏建有大功之人,不管皇这般料理是何用意,都稍做过了一些。”
  王雨农嘘声道:“文远慎言!皇实乃一片权权爱子之心,难道还要我为你逐字解说么?此前两位皇子手握重兵,麾下千军万马,确然威风无限。皇晾了他们几rì,正是为了消磨他们锐气,让他们收一收傲气。须知今时不同往rì,这里是长安!在考量二王的心胸器量的同时,也是为了提醒他们,rì后在庙堂之的处境,未必会比领军征伐轻松多少!
  “还有一节,可知皇为何命你我二人前去相迎?皇知道两位王爷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想让他们甫一入京就与朝中重臣私相勾连。你我是什么人?官至极品,行将致休,都是黄土埋到脖颈的人了,还有何yù何求?”
  陈文远笑骂道:“你这老货!老夫不过是叹了口气,就招来了你那么多话。老夫好歹带兵打了一辈子的仗,若真是个直肠子傻瓜,焉能活到如今这把年纪?”
  旋即正sè道:“你可知道,皇为何命你我二人今rì出城迎接二王么?因为明rì一早或许又会有一道圣旨颁下了。”
  王雨农停步问道:“哦?皇明rì是何旨意?”
  陈文远压低声音道:“枢密院三rì之前便已接到潼关守将叶闯密报,勇毅大将军、三等镇南侯卫飞扬仅率十名亲兵,已轻骑入关。昨rì黄昏rì落卫飞扬歇马投宿之地,距离长安不过百余里了。”
  王雨农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两位王爷就是再多晾十天半月,皇也万万不会着急的,而此人却是一刻也等不起!”
  陈文远一双老眼中登时焕发出一种莫名的热切:“老夫先前做梦都没想到,在垂暮之年不仅看到大夏出了一个杨致,还出了一个这样神奇的天才少年!只要有此二人在,试问将来有谁能与大夏争锋?”
  “雨农,且不说其他,卫肃有子若此,便胜你我多矣!此前那小子年幼,怪老夫没有在意。这番回京,皇怪不怪罪的也顾不这许多了,定要好好见识见识!”
  王雨农脸sè凝重的道:“你老则老矣,别害了人家孩子。正因年幼,将来说不清还会有何变数。也真难为了这孩子了!可惜!可惜!”
  陈文远昂首挺胸,扔下他径直大步前行:“你别忘了他几个结义哥哥都是什么人了?能有什么鸟变数?又有什么好可惜的?明rì别人我不敢说,杨致那厮是一定会去灞桥迎接的!时候不早了,快走,快走!”
  虽然皇帝一早就下了旨,但等王雨农与陈文远铺排出全套亲王銮仪带领一干官员赶到灞桥,两位皇子又人五人六穿街过市来到宫门之外时,已经过了午时到了未时初刻。按照大夏朝仪规制,迎接统兵将帅或是任事亲王回朝,乃是十分严肃、不得有半点马虎的大事,是以满朝文武无一退避,只陪着皇帝干等,十有仈jiǔ是饿得头晕眼花,但无一人敢有半句怨言,总算听到了几道宫门处值守侍卫与内侍亢声高唱通报。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并未宣两位皇子同时觐见,而是先召康王赵敢殿,而且仅有寥寥数语,简单得有点离谱。
  在赵敢行了三跪九叩的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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