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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一世吉祥-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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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头苦笑着问道:“那郡主怎么说?。
  “郡主在庆功宴上当众给出了解释。其一,南唐海盗再怎么说都是我中华族人,而偻人却是异族外寇。偻人在海上启衅,与在陆上犯边入侵并无两样。事关家国民族大义。任何时候都应当毫不留情的予以痛击。其二,郡主曾听侯爷说起过,扶桑列岛地方窄物产贫瘾。偻人残忍嗜杀,如果放任他们在海上烧杀劫掠,通往高丽、扶杂的水道势必大受阻碍。中化物产无法经水路通商运往海外,海外物产也无法顺利运抵我中华上国。若是如此,便断了我诸多中华客商行商获利的财路,沿海各地许多港口商埠便繁华不再,数以万计的贩夫走卒失却赖以糊口的生计。基于这两节因由,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确保通商海外的水道通畅!”杨致不由暗自叹服:玲珑不仅很有政治眼光,而且极具经济头脑。居然连就业民生问题都想到了!忍不住拍案赞道:“说得好啊!”
  朱灵儿抿了口茶笑道:“确然如此。熊老大与一众兄弟们当时便被郡主说得没了脾气。”
  二人说了半晌的话,圆几上的酒菜朱灵儿几乎没有闲暇动筷子。此刻子时已过已至丑时,杨致伸了个懒腰。轻松笑道:“我只顾着与你说话了,再说下去就要天亮了。姑娘一路劳顿辛苦,还是赶紧吃点东西。早点安歇了吧!今晚你暂且在我这书房将就一宿,明日一早我便吩咐下人为你准备房间。
  一哦,咱们说了这妾半天,我都差点,忘了。姑娘还没告诉我,郡主因何遣你到此?。
  这个话题已经是二人见面之后杨致第二次问及了,先前朱灵儿便面现羞涩忸怩之态避而不答。此刻又经杨致一问,立时红云上脸羞不可遏。垂头低声答道:“奴婢兄妹等人蒙侯爷不弃收留,难道无事便不能前来拜望主人么?郡主交与奴婢两封书信,还给长安两位主母准备了礼物带来。郡主吩咐,一封书信是给侯爷的,另一封书信则需面交两位主母
  杨府三位少夫人终归会有聚的那一天,看来玲珑是在采取积极主动的外交政策了。杨致也没留意到朱灵儿神色颇显古怪,登时睡意全无。把手一伸道:“我就说嘛!还不快把书信拿来?”
  朱灵儿依言起身从行李中取出一封书信,往杨致手边一递,却又缩了回去,语声已近细不耳闻:奴婢恳请侯爷回房之后,再拆信阅看。”
  杨致心道既然山东诸事顺利,玲珑捎来的书信无非说的是小儿女的家常情话。这是我们夫妻俩的家书,老子想什么时候看关你屁事?
  一把抢了过来:“我什么时候看就不劳您费心了。拿来吧你”。


'邪云曲 第222章 上上之策

  每逢皇帝出巡,确保安全都是排在第一位的要务。严方与王文广刚刚接掌宫禁。愈加不敢掉以轻心。依照以往成例,对皇帝出巡的路线都遣派精干人手暗中清场布控。按理说,皇帝銮驾必经的东市街口两旁屋檐房顶与铺面之中,潜伏少数几个刺客或是防不胜防,但大规模藏匿行刺人手的可能性极小。换而言之,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确然不假,但规模应该十分有限,而且并未对皇帝构成太大威胁。
  “护驾!护驾!!”伴驾出巡的侍卫都是由禁军精锐新近充实而来,训练有素反应奇快。飞射而至的弩箭最多不超过二十支,要么被挥刀格开,要么不惜以血肉之躯当做肉盾硬生生的挡了!与此同时呼啦啦的围成一堵人墙,将皇帝銮驾团团护在中间。
  这突如其来的凶险变故,令护驾侍卫、几位伴驾重臣与诸多百姓尽皆骇然变色,皇帝面对不顾一切冲杀过来的十余个黑衣蒙面人却是毫不惊慌,厉声暴喝道:“鼠辈敢尔?!拿下了!”
  常言道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杨致与秦用都是堪称杀人专家的行家,黑衣蒙面人与诸护驾侍卫甫一接战,二人便看出这伙刺客并非武技通神的顶尖高手。唯一令二人看得上眼的,只是这伙人悍不畏死的疯狂。
  就专业技术角度而言,这样光天化日下的公然刺杀毫无创意,反倒有如飞蛾扑火般送死的嫌疑。真正彪悍的刺客。有一个就足够了。莫非对方是声东击西妄图调虎离山?就在电光火石的一闪念间,杨致禁不住猛地一个激灵:这伙人视死如归的做派,与前世发动自杀式袭击的恐怖分子有何分别?怎地隐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致与秦用在这一瞬间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秦用无声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二人仍如皇帝进宫当晚一般默契,一前一后护住了皇帝銮舆,均是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并无半点出手击杀刺客的意思。杨致双手负后凝神旁观,甚至没有按上腰间的刀柄。
  除了颇显悲壮之外,这次刺杀行动的质量委实乏善可陈。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十余个黑衣蒙面人已悉数倒下,连冲在最前的三个离皇帝銮舆至少尚有二十丈之遥。
  严方与王文广在内卫、外卫统领的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就摊上了这档子破事,惊魂甫定面如土色,一同前来请罪。王文广奏道:“皇上受惊了!微臣护驾不力,罪该万死!经微臣初步查探,刺客共有十二人。其中十人被当场格毙,两人重伤昏迷尚未断气,……微臣标下外卫军士亦有十五人尽忠殉职。”
  “禁卫大内不比冲锋陷阵的征战,朕对尔等方才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经此一事,对你们没坏处。朕恕你二人无罪!”
  皇帝一生历经的刺杀不在少数,至今仍是活得好好的,这次同样是毫发未伤。若说受惊,严方与王文广被吓得不轻倒是真的。二人都是皇帝在非常时期有心提携重用的新人,自然不会发作问罪,反而温言鼓励。
  二人尚未来得及谢恩,皇帝脸色一变:“朕乃真命天子。岂是那么好杀的?将那两个重伤刺客押回去,火速召太医院御医全力救治!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朕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皇上,请恕微臣多嘴。”徐文瀚截住皇帝的话头,沉声奏道:“刺客既被全歼,何必要救?又何必审?所幸皇上安然无恙!臣请皇上即刻摆驾回宫,日后非必要时万勿轻言出巡。”
  皇帝听从徐文瀚的谏议出巡的本意,是为昭示权力、粉饰太平,被冷不丁冒出来的这番刺杀一搅,无异于被当众恨刮了一记耳光,颜面全无威仪扫地。而徐文瀚插言强谏的意思居然是让皇帝到此为止,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罢手了事,怎叫皇帝不会愈感恼火?
  冷哼道:“这般刺杀形同以卵击石,你以为就能把朕吓住了么?谏议朕出巡的是你,此刻说不能出巡的也是你。文瀚,你的主意未免变得快了一些吧?有人想要朕的命,朕岂能轻饶?彻查此事,有何不……。”
  说到这里阴冷的双眸蓦然一亮,硬生生的紧急刹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朕既无恙,确无必要穷究此事。朕听你的。来人!一应刺客无论死活,尽数当街枭首示众!——摆驾回宫!”
  皇帝口称徐文瀚主意变得快,您自个儿也变得不慢啊!行刺皇帝是凌迟、灭族的大罪,没有哪个皇帝不是毫不手软的一查到底,即使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怎么这一回竟会如此大度,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草草收场?只有在场诸多商户百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无不默念菩萨保佑阿弥陀佛:真要查究,东市几条大街的百姓都逃脱不了窝庇刺客的嫌疑。天知道会牵连多少人身陷大狱?会有多少颗人头落地?
  一时间大多数人都噤若寒蝉,如坠云里雾里。唯独杨致回身一揖,朗声道:“皇上圣明!”
  一同伴驾出巡的王雨农和陈文远也立马反应过来,与徐文瀚一起同声附和道:“皇上圣明!”
  皇帝此番出巡意在作秀,原本并不华丽,遭遇刺杀就如被人狠狠泼上了一勺大粪,说是狼狈不堪都不为过。好在刺客留下十二具尸体后,似乎并未布置其他后手,皇帝銮驾回宫途中十分平静。
  事发突然,杨致也不自觉的惊出了一头冷汗,一路全神戒备送皇帝回宫,倒是徐文瀚始终像个没事人一样神色自若。二人出了宫门,杨致长吁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问道:“大哥,今日是元宵佳节,你虽高居相位,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如去我府中小酌几杯?”
  徐文瀚淡淡笑道:“无家室拖累,反倒落得个轻松自在。三弟纵不相邀,我也是要赖去讨几杯酒喝的。你新婚在即,今日又出了这等大事,二弟想必早已捷足先登。在你府上恭候多时了。”
  一提及秦空云,杨致不由叹道:“自皇帝亲征伐唐以来,我们兄弟三人相聚甚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把盏叙话了。”
  经过这场毫无半点征兆的刺杀风波,况且皇帝手头上还有一大堆急需料理的麻烦事,相信以后很难再有什么“出巡”的兴致。杨致告退时,皇帝并无仍要留他在宫中贴身护卫的旨意,一时间如同骤然揭下了一张滚烫的狗屁膏药一般轻松。
  徐文瀚所料不差,与杨致结伴回到杨府,秦空云已心不在焉的陪老爷子杨炎扯了好一阵不着边际的闲话。二人都是杨府的常客,杨致照例招呼二人至后院书房,尚未落座奉茶,秦空云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风闻今日皇上东市遇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原本以为东市商户万万逃脱不了干系,必受牵连,怎地又听说未拿一人?”
  杨致戏谑的笑道:“秦氏耳目通天尚且不知,我们又怎会知晓?皇帝连汗毛都没少一根,好端端的回宫去了。只不过大违出巡的初衷,被搅得好生无趣。你瞎急什么呀?莫非还盼望东市商户倒霉不成?且先坐下,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说吧!”
  徐文瀚皱眉道:“皇上此番遇刺,确是在我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我真没想到,他们下手竟会如此之快!”
  “……他们?”秦空云茫然问道:“大哥所指何人?难道不是出自太子一党的手笔?”
  杨致嘿嘿笑道:“二哥。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有意装迷糊?我不是小看了太子一党,也从不怀疑金城与关中两地的老牌士族豪强豢养死士的能力。如果太子此次逃脱流亡在外,或许还有可能。太子与卫肃若真能狠下那个心来,皇帝焉能活至今日?如今皇帝就是死一万次,那张龙椅恐怕也很难轮到太子去坐了。皇帝明明无意要太子的命,此时行刺皇帝对太子有什么好处?岂不是嫌太子死得不够快么?金城关中两地豪强势力自持树大根深财雄势厚,无论哪位皇子登上皇位,势必都不敢小觑。太子这个利益代理人垮了台,他们大可待价而沽另找一个。万一行刺不成事情败露,岂不是逼皇帝公然撕破脸皮与他们死磕到底?他们又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去冒那个险?”
  徐文瀚感慨道:“三弟所言,可谓精辟!此事只要略一细想。便可瞧出端倪。谁是最大获利者,谁就是幕后主谋!——我等兄弟三人之间无需避忌什么,我敢断定:皇次子宁王赵当必是幕后主使,乃是经过精心算计后走的一步险棋。”
  “宁王性情果敢狠决,又知兵好战颇有父风,一直深得皇上喜爱器重。当年皇上决意立储之时,原是偏向册立宁王赵当为太子的,只是迫于当时情势,为平衡诸方势力而选择立嫡长子赵恒,并非完全出自本心,多少有些无奈。作为继往开来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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