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荣华:婢女上位史-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琅有股子聪明审慎劲儿,可碰上纪忘川就像信鸽突然迷了路不认方向了,她也是南北不分,摸不着老爷的思路,只能顺着杆儿爬,到哪儿算哪儿。
纪忘川汲了两大盆井水,摆好了杌子让琳琅坐稳,往水盆位置一手按下琳琅的头,温柔地掬起琳琅的长发放在水里慢慢涤,长发难免有打结的地方,他探出两只修长的手指插进打结处,一根根整理分开,动作揪细,丝毫看不出这是一双武将的手。
琳琅吃吃地看着纪忘川在水中的倒影,老爷神色宁静,柔和如人间四月天,可她的心却风起云涌,琳琅的手指紧紧抓着膝盖,才不至于让自己软身下去。老爷这样的玉人儿,与她靠得这样近,动作举止再暧昧不过,就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还一心一意要把她嫁出去,这样真的好吗?琳琅都想捂着脸不看那勾人的倒影,自己毕竟是个姑娘家,可是此刻胸膛里有颗滚雷撞击,咚咚敲得这般没脸没皮,生怕被老爷听到,以为她是个猴急的小家子。
身子弓着,头往前倾,老爷的倒影在水里一览无遗。她想起三天前的夜里,她厚着脸皮求老爷抱抱她,结果老爷还没答应,她就主动上前抱住了老爷,这种害臊不知羞耻的行为,也亏得老爷人好才没把她打发走。估计就因为那一抱,老爷觉得她真是太不上路了,决定给她找个婆家好好拾掇拾掇。想及此,琳琅发现她不能轻举妄动了,再要轻薄了老爷,没准直接就送哪个乡野道观修仙得了。
纪忘川不知道琳琅心里做了这么大的一台戏,但武将出身,听力较之常人更敏锐,琳琅心如雷撞,他自然听在耳内。不知怎么的,这声音如此悦耳,倒让他很受用。他的动作愈发迟缓细致,拿起一块胰子在手里揉搓了会儿,沾满了胰子的双手在琳琅的发间揉捏,琳琅几乎与她的长发一般感同身受,身子骨像被老爷揉捏着,摇曳着,两眼一发懵,耳朵嗡嗡地蜂鸣,找不着北了。
纪忘川的手白璧无瑕,手掌上敷了层薄薄的茧子是长期习武所致,在琳琅看来,男人的手长了茧子才稳重。外表白嫩卖相好,内侧长了茧子握起来厚重有力,老爷的手更是怎么看怎么好,简直就是完美。
“老爷,您受累了,我自己来吧。”琳琅咬了下嘴唇,忍了半天,最后还是面对现实。老爷再这么伺候下去,琳琅虽是不经过男情女爱的大姑娘,可到底也经不起心上人这般暧昧的揉搓,她就是团糯米粉,老爷就快把她搓圆了。这回要是再唐突了老爷,那可怎么收场。
她的内心戏够足,但纪忘川并不知道,他还落力搓着琳琅湿漉漉的长发,凑近在发间嗅了嗅。老爷的领口上泛着若有若无的伽南香,若不是靠的太近,闻不出那股游离的妙味儿。
纪忘川说道:“无妨,再换一盆冲干净就好。”弯腰久了毕竟脖颈子疼,琳琅想直起腰,被纪忘川一手按住了后背。“怎么了?弯腰太久脖子疼了吗?”
琳琅腹诽,老爷您可算看出来,不仅是脖子疼,肩膀疼,后背疼,心头跳疼了。
可老爷温柔的手按在她的后背上,后背好像被生生烧出了一个窟窿。琳琅忍着酸疼,直起腰,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脸上,搭在衣服上,把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一遇水的上衣略显得有些通透,大太阳下一照,里头的偶粉色肚兜形就显出来了。
适才琳琅一直低头弯腰,纪忘川看不真切,这一抬头的脸色完全烧透了,火烧云似乎滚满整张脸。
纪忘川问道:“这是……发烧了?”
琳琅听起来老爷有种故意找茬的意味,从纪忘川手里拿过手巾包起头来擦,洗头还是自己动手麻利点,按老爷这种魅惑式洗法,她的血管都要爆炸了。纪忘川好似根本不明白琳琅的窘迫,又拿了块干的手巾把琳琅的头包裹起来,细细地擦,这种若有若无地调戏,让琳琅从脚底心开始酥麻上头。
正文 第六十一章藩篱困(一)
她心里干哭着,对她这么好做什么,临要送走了,还让她对老爷的执念越来越深,这忒不厚道!
纪忘川眼神瞟了过来,说道:“头发擦干了,就赶紧去换身衣裳,不然还得给你洗澡了。”
“得,我这就去。”琳琅撒丫子就跑回屋,这么近的处下去,琳琅感觉对自己的心脏是个莫大的考验,没准儿,下一个瞬间就撂挑子不干了。
水井边的盆子、杌子已经置归拢了,纪忘川昂然立在东边的搭起的瓜棚架子边,盎然起伏的绿色优雅地过度着,若是在嘉树满庭芳里住到夏天,一定能吃上自家中的丝瓜、蒲瓜、葡萄之类的蔬果。
琳琅换了身浅紫色菱纹罗团花衫裙,绑着蔷薇花纹腰带,穿着绣花鞋,俏丽婉约地跨出房门。长发披散及腰之下,只是擦了擦,照旧湿漉漉地搭在后背上。
纪忘川自然地牵起琳琅的衣袖,午后的阳光掩在乌云后,他有些怅惘的情绪,只是淡淡的,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他的手指轻柔地勾起琳琅的发尾,垂垂绵绵的青丝若是梳起飞仙髻,白皙剔透的脸上若是点上花钿,敷上鹅黄,穿上石榴裙,稍加打扮一番一定会惊艳世人。即便是这样清汤挂面,也有一种出尘脱俗、不染尘埃之美。
他出神地望着琳琅,直到沉闷的乌云朝头顶上压迫下来,他才缓过神来。琳琅站在他身边,刚好够到他肩窝,这样怯弱地依偎着他身边,即便是负担他也愿意抗下一辈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沉沦在不可挽救的漩涡里,等到发觉时,已经无法抽身。
纪忘川清了清嗓子,摆出老爷谱,自己都觉得露怯,在琳琅跟前他哪里还算个老爷。“今儿个天气不好,你这湿漉漉的一身,不知要晾到何时才能干,怕是要作病。”
“不碍事的。”琳琅扬唇一笑,“老爷,您今儿在这里用晚饭吗?若是用,那我去厨房煮些,到时候大灶里热气一蒸腾,头发自然就干了。”
纪忘川嗯了声,坐在天井的石桌旁,琳琅擦了擦手径直走进了厨房。
他看这一身倩影,再不是单纯的欣赏,欣赏里还夹着深深的愧疚。
月琳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他还记得初见时,她人小鬼大,端着大小姐的架子指使着锦素姐给他吸毒血,结果锦素姐一通扭捏之下,大小姐不乐意了直接扑到他肩膀张开牙齿就上嘴。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嚣张得意地告诉他,她的名字叫做大小姐。
彼时,月海山庄大小姐,春风得意,呼风唤雨,却有一颗至纯至美的善良之心。如今,她自认低微,顺从地接受命运的转变,眉宇之间那股子嚣张的气焰已经消散在历史的长河里。纪忘川心疼得紧,那双透彻的妙目里藏着亦步亦趋的卑微。
他辜负了她十年,虽说绣衣司下达的任务他唯有执行一条路,可月海山庄破庄灭门一事,退一万步来说,与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灞山灵蛇的毒是他破的,月家一门的血染在他手上。
他甚至记得那也血海之中,大小姐躲在月望山身后,那双扑棱着长睫毛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她放声大哭,却被迫捂住嘴。
“老爷,老爷……”琳琅喊了他一声。“想什么那么出神呢?”
“唔……”
他坐在石凳上,仰起头,正看上琳琅微动的红唇。她天生拥有润泽红云的唇色,唇瓣之间翘起微微的弧度,看上去就很柔软,很好亲。可排山倒海的记忆总让他措手不及,他不能靠近她,即便欲望钻破他的心,他也要竭尽全力控制下去。
琳琅一手提着双喜鹊的瘦长条酒壶,一手端着一叠新炒制的花生米。“老爷,您先喝点小酒,吃点花生米。我动作可利索了,一会儿工夫保管能开饭。”
“真没见过你这么能吹嘘的……”纪忘川一瞬间紧口,下面的话不好说,他从不曾把她当过下人,可目前她的身份却摆在那里。
琳琅这会儿可聪明劲,看纪忘川的眼色就知道他说不下去,连忙夹枪带棍回敬。“是啊,这么能自我吹嘘的下人,难怪不招主子待见,要急吼吼地送出去。”
天上扯了层厚棉絮,越压越沉,乌蒙蒙地遮着老天爷的眼。纪忘川抬眼看了天色,再看琳琅长发照旧裹着湿气,蹙了下眉,说道:“洗头也不挑个大太阳的日子,这下子湿气散不开,怕是到了要等到半夜。”
琳琅笑得很甜,老爷埋怨的口吻,其实那是惦记着他,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了。“不妨事的,大不了点一盏油灯,打打络子解解乏,总归等头发干了再去睡。”
他取笑起来,说道:“你就这么喜欢打络子?”
琳琅想了下,呲达纪忘川道:“谈不上喜欢,可不是老爷让我每种图样,每个花色各来一条的嘛,琳琅不敢不遵从。老爷真是忘性大,没过上几天,就忘记了。”
这么一说起,确实说过这话,当时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琳琅确实当成了一件大事,她绣箩里五颜六色、款式别具的络子多得都可以开买卖了。
琳琅举目望天,忧心起来。“老爷,您说这天色,会不会下雨?”
他问道:“怎么说?”
“这屋子里没有油伞,也没蓑衣,要是下起雨来,老爷要出门就不方便了。”琳琅吞了口唾沫,感觉自己接下来要说得话,真是给祖宗脸上抹黑,姑娘家能这么没脸没皮嘛!纪忘川饶有兴致的唔了声,等她继续开腔。“老爷是办大事的人呐,身子骨顶顶要紧,若是真下了暴雨,眼下满庭芳里没有遮蔽的雨具,老爷,您要不要留下来等雨停了再忙公务?”
纪忘川看了下天色,脸上现出一抹好看的神色,刹那即逝。“等下雨了再论吧。”
琳琅没明着劝纪忘川留宿,但是也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纪忘川那么水晶剔透的人,哪能听不出琳琅话中之意,不过是装傻充愣摆谱罢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藩篱困(二)
几个时辰前抓了人送去了无厌樊篱,此时应该是严刑拷打逼问其他人皮藏宝图的下落之际,可他却悠然自得地坐在天井里吃炒花生米,喝小酒,这一派恬然自得的生活乐趣,真让候在墙角上的项斯看得眼珠子都快震出来了。
纪忘川手中捏着一粒花生米,趁着琳琅扭头的空隙,花生米飞速弹在墙垣上,硬生生磕出个小窟窿。项斯自知主上这一招隔山打牛用得妙,打在墙上,实际上是用来提醒他,快滚。不然这花生米非嵌进他眼眶里不可。
琳琅的厨艺算不上好,但是付出真心的做菜,总能迎合有心人的脾胃,比如纪忘川就觉得琳琅随手炒制的花生米,色泽诱人,入口香脆,是绝佳的下酒菜。
纪忘川把琳琅拽下来,坐在他身边。“就这么陪我坐会儿,不说话也行。”
琳琅看了眼桌上简单的摆设,一碟和一壶。老爷真是个和煦的人,这么点配菜就够了。“老爷,这一碟花生米,一壶酒,就够了?”
他关照说道:“今儿,你好好歇歇,明早别睡懒觉早点起来。”
琳琅听话地点点头,遗憾地望了眼天井的一草一物,老爷怕是今晚仍旧有公务不能留下,嘱咐她好好休息应该是要带她一起走。“咱是要走了吗?”
他看琳琅无限留恋的眼神,自己又何尝不是,嘉树满庭芳,这寻常的小日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