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猎国-第6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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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
“砰!砰!砰!”
18军的新兵们开始了抵抗,在火光引导之下,一发发子弹射向了敌人。俄国人被击倒,但是坚强的哥萨克骑兵没有惧怕,比起地雷来说,子弹对他们的伤害反而小了许多。
此时,曹俭指挥着新兵开始炮击,他面色如水,心中尽管无比惧怕,但是却无比兴奋,这是源自于骨子里带来的兴奋,这是一种渴望战斗的基因传承。曹跃的儿子,皇太子曹俭,兴奋地看着远方,大喊道:“迫击炮,射击!”
“轰!”
“轰!”
“轰!”
尽管只有三门破旧的迫击炮,可是士兵们依旧利用它们进行了坚决的反击,其中一发炮弹击中了带队冲锋的骑兵连长贺留希尔身旁,贺留希尔被炮弹震了下来,他随后滚到一旁躲避后面同伴的马蹄。当其他骑兵冲过去之后,贺留希尔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已经断了,而肋骨似乎也断了。
“该死的中国人!”贺留希尔躺在低洼的草地上抱怨,他站起来回身看去,一地的骑兵尸体,这个新兵站尽管武器装备落后,但是抵抗却异常坚决,且防御工具层出不穷。
“噗通!”
巨大的响声从前方传来,大约两百个骑兵几乎同时落在陷马坑里,后面的几个骑兵勒住战马,但随后被再后面冲来的骑兵撞入陷马坑内。
“跳过去。”有人下令喊道,“别犹豫!”
俄国人踩着战友的尸体,跳过陷马坑,冲向城墙。
在他们看来,只有两米的围墙只需要撞击一下就可以撞到,他们不惜牺牲部分战马去撞击。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三十几匹战马撞在了围墙上,围墙纹丝不动。梯形围墙没有倒下,俄国骑兵碰到了硬茬了。
贺留希尔计算了一下,大吃一惊,从进攻到现在,已经有六百个俄国哥萨克骑兵倒下了,此前攻破的几个新兵站似乎一共才算是不到五百人,可是现在牺牲的俄国人就已经达到六百人,如果他们坚持到天亮,那么形式会对俄国人不利。
后方的指挥官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俄国人遇到困难不是想办法解决,而是要把困难击倒。换成中国俗语来说就是别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俄国人是撞了南墙之后会把南墙撞倒,宁折不弯。
“冲啊,杀掉中国人!”俄国哥萨克第43骑兵团团长阿萨尔诺夫急红了眼,将自己的预备队派了上去,三千人的骑兵团遇到了中国人的顽强抵抗,阿萨尔诺夫愤怒不已,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部队在这个中国新兵站遇到挫折。
“乌拉!”
“乌拉!”
“杀!”与此同时,中国士兵也高呼喊杀声,他们用自己的怒吼来回应俄国人的叫喊。
“砰!砰!砰!”
俄国人倒下去,冲上来,倒下去,冲上来。
龚武远被子弹的跳弹击中了眼睛,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瞎了,他以为是天黑的原因,他不停地开枪射击,瞄不准,便朝着有声音的方向开枪。
“砰!”
“砰!”
“砰!”
“咔嚓!”
没有子弹了,龚武远高喊道:“狗肉!狗肉!给我装子弹!”卖狗肉的是他的老乡,他是南宁人,卖狗肉的是广西玉林人,因为家里是开狗肉馆的,所以被战友们笑成卖狗肉的,叫的久了,便被叫做狗肉。
狗肉快速跑了过来,将装满子弹的枪递给他,说道:“阿远,给你。”
龚武远伸了一把手,没有摸到枪,气道:“******,给我啊。”
狗肉将步枪递到了龚武远手里,龚武远也没有想得太多,回身继续射击。
“砰!”
忽然,狗肉身体被子弹击中,从围墙上倒了下去,噗通一声跌落在院子里。
“狗肉?”
龚武远不确定地喊道,“狗肉你是不是中枪了?”
狗肉趴在地上,想要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来,闭上了眼睛。
龚武远听到了马蹄声,没有再去管狗肉,也许狗肉已经牺牲了,也许他只是混过去了,但是敌人在前面,他不能转移注意力。
“该死!怎么天还这么黑?”
龚武远抱怨着,继续射击。
“轰!”
“轰……”
俄国人的骑兵炮终于和骑兵团汇合了,阿萨尔诺夫立即下令骑兵撤退,准备对中国士兵的新兵站进行炮击。用了一个小时,俄国人才完全撤离,经过清点,还有两千一百多骑兵,阿萨尔诺夫悲痛欲绝,到现在为止,他的手下死了一千一百人了。
“该死!该死的新兵站,给我把它炸平!”阿萨尔诺夫大喊道。
“轰……”
“轰……”
“轰……”
一发一发炮弹砸在围墙上,尽管梯形围墙有效地防止了俄国人的撞击,可是它却防御不了俄国人的炮击,大量的士兵被炸死。剩下的中国士兵惊慌失措起来,他们纷纷从墙头上撤了回来,但是乱跑过程之中大量的士兵被炮弹击中炸死。
刘东魁没有了办法,他只能亲自带着一些人拦住新兵,让他们安静下来,躲进炮坑里,他大喊道:“俄国人没有多少炮弹,他们一定没有多少炮弹!这是骑兵炮,骑兵不会带什么炮弹,最多十分钟,最多十分钟……”
“轰!”
一发炮弹不偏不倚击中了刘东魁,将刘东魁炸得四分五裂。
第846章 最后一战(十)
曹俭并不喜欢这个刻板的参谋官,尤其是在战斗开始的时候,不是参与指挥战斗,而是想着带着自己的团队逃回到原部队寻求保护,尤其是美其名曰归队战斗,更让曹俭愤怒他的行为。但是说起来,刘东魁却也是一位合格的指挥官,在他的指挥下,坚守住了这个防御工事简陋的新兵站。
但是现在,刘东魁牺牲了。
曹俭没有刘东魁的指挥能力,在刘东魁牺牲之后,他成为了新的指挥官,当俄国人再一次发起冲击之后,曹俭只能按照刘东魁之前的布置进行防御。
双方在一次激战,但是这一次俄国人集中炮火,炸毁了一段两米的围墙,俄国人兴奋嗜血地冲向这段围墙。曹俭指挥大家坚决堵住围墙,并让迫击炮不停地向围墙外延伸阻隔射击,希望利用火力来争取时间。
但是俄国人也不傻,他们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宁可牺牲百十来个人,也要杀进新兵站内。
“现在开挖,在断墙后面挖出陷马坑。”曹俭灵机一动下令道。
但是俄国人没有给他们时间,很快,俄国的哥萨克骑兵突破了围墙,曹俭无奈下令撤入营房继续进行抵抗,一部分士兵选择了投降,但是大部分人选择了退守到营房继续抵抗战斗。俄国人在这个新兵站损失惨重,为了报复,他们屠杀了所有投降的中国新兵,大约两百人被当场用马刀砍死。
然而俄国人冲入营房之后又发现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中国人将地雷埋在了营房周围,再加上先前炮击导致营房操场上坑坑洼洼,俄国人只能下马步行作战。俄国人的高机动性在这里丧失殆尽,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中*队的奋勇抵抗,两千多新兵足足抵抗了四个小时,最终俄国人不得不再一次使用骑兵炮对营房进行炮击,随后俄国人冲了上去。
作为指挥官的曹俭此时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将刺刀在枪上上好,高喊着:“兄弟们,今天我们撂在这儿了,我日俄国佬他大爷的,跟我****!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每人一颗手榴弹,临死前别忘了拉线,干死他们!同归于尽!”
“干死他们!”
其他士兵也明白,背水一战,杀一个就赚一个,那就来吧!
“杀!”
战士们高喊着嚎叫着冲了出去,与身材高大的俄国人战成一团。
新兵站内,中俄士兵已经放弃了现代武器,手中的步枪刺刀成了唯一的工具,完完全全是一场冷兵器的对决,俄国人也打出了血性,他们一个个下马冲了上去,与中国士兵战成一团。
曹俭的刺刀上下翻飞,身材高大健壮,武艺精湛的曹俭此时就像是一支箭头一样刺开了敌人的洪流。他刺中敌人之后便交给身后的人,不管那俄国人死活,他只管着将敌人刺倒。反倒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士兵,成了战场收割机,对着倒地的俄国人胸口补上一刀,然后迅速跟在曹俭身后。
他们三人越来越默契,配合越来越娴熟,以至于他们所过之处,俄国人遍地死尸。但是曹俭凶狠的拼刺也引起了俄国人的注意,他们开始向曹俭他们集中,试图消灭这个大个子。
“杀!”
曹俭刺中了一个俄国人,然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跳起来越过地上挣扎的俄国人,突起一刀,撩向另一个俄国人,将那名俄国士兵腰腹刺穿。随后曹俭立即躲开这个俄国士兵临死前的反扑,又是一脚将他踹倒,顺带着拔出刺刀,鲜血迸了出来,模糊了他的眼睛。曹俭用袖子匆匆地擦了一下,忽然他感觉腰间有一些冷,一低头发现自己被刺刀刺中了,一个俄国人用刺刀从侧面刺中了他。
曹俭大叫一声,将手里的刺刀向那名俄国人刺去,那俄国人刺中曹俭之后立即后撤,拔出刺刀,准备再刺一刀。一个被刺中倒在地上的中国士兵突然跳了起来,扑向了这个俄国人,随后拉响了手榴弹。曹俭见状连忙就地翻滚,五秒之后只听到轰的一声,随后血肉从天而降。
“你大爷的。”曹俭右手捂着腰腹的伤口,防止肠子漏出来,他立即从口袋里翻出止血,然后给自己的腰进行紧急包扎。此时他听到了一声喊杀声,一个双目失明的中国士兵被四个俄国人刺中倒在地上,他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是龚武远,那个广西新兵。
“叼你全家。”龚武远忽然大笑的同时拉响了手榴弹,随后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曹俭双耳嗡嗡直响,龚武远身上不止绑了一颗手榴弹,起码绑了三颗以上,而那四个俄国人也被炸得粉碎。
战场中,手榴弹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俄国人不断冲上来,中国士兵不断地选择同归于尽。对于身材高大的对手,中国士兵只能选用这个办法来拒敌,但恰恰是这个办法,让俄国人吃尽了苦头。
俄国骑兵团长意识到在这么下去自己的部队就要全打在这里了,立即下令后撤,不要和中国士兵近身战斗,他们已经不是在战斗了,而是在寻死,同归于尽的寻死。
“撤退!”
“撤退!”
俄国人听到命令之后自己后撤,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想和疯子一起战斗,这些中国人都是疯子。
曹俭随后听到了战士们欢呼的声音,他踉跄地站了起来,一个士兵跑到他的身旁将他架了起来,是新兵站的教官,同样也是一身鲜血,再看一看,他的一只耳朵被削掉了,脸上也中了一刀,颧骨的森森白骨都露在外面,不过这个教官没有注意到。
“长官,他们跑了,咱们打赢咧。”这位教官操着一口山西吕梁口音说道。
曹俭知道他们还在认为自己是鹰扬卫密探,但此时他只能把谎言进行到底,他大喊道:“还有活着的吗?报个数,一!”
“二!”这位山西籍的教官随后喊道。
“三!”
“四!”
“五……”
一直喊到七十三,再也没有有人喊了,两千人的新兵站,现在只有七十三人了。
“长官,都在这儿了。”山西籍教官说。
“就他妈这么点儿人了?”曹俭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