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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闺中记-第6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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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是赵黼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天凤喜道:“我随着白少卿来的。”
    清辉闻声看向云鬟,却见云鬟眉尖微蹙,若有所思。
    众人各怀心思,出门相迎,云鬟抬头看时,果然见赵黼负手站在廊下,天凤站在跟前儿,仰头正听他说话。
    
    第528章
    
    那边儿赵黼也察觉了,略说两句,便撇下天凤。
    崔老夫人虽唱作俱佳; 面对这位殿下,却并不敢造次,忙同众人战战兢兢地见礼。
    赵黼道:“近来微闻您身上有恙; 如何竟劳动亲临?”
    崔老夫人道:“这孩子离家太久; 我心里惦记难舍; 这两日好了许多; 耐不住过来看看; 想劝她还是回侯府内去住……”
    赵黼笑看云鬟一眼; 道:“您说的是。本来该让她回府里去,只是我觉着毕竟在外头自在些,何况这多少年了,她也都是在外面一个人游荡,养的性子也倦懒; 若回侯府,也不通那许多规矩,有个逾矩违规之类的,难免讨人不喜,于是就仍叫她住在谢府罢了。”
    崔老夫人本想借机诉说来意,不料赵黼张口便是如此,竟把责任揽到他的身上去了,且话里隐隐有刺。
    反叫崔老夫人张不开口,勉强道:“殿下虽是好意,只不过……到底是侯府的女孩儿,论理名正言顺的话……”
    赵黼不等说完,又道:“我并不是爱讲究繁文缛节之人,何况知道侯爷也是个洒脱的性情,大概不至于会计较这些。何况阿鬟她心里也是乐得如此的,她先前生生死死的,经过多少波折苦难,我很是心疼,如今只想她喜乐自在,其他也顾不得了,横竖只要阿鬟好,一切都使得。——老太太疼爱阿鬟,必然也是跟我一样的心?”
    崔老夫人被他堵得脸色青白不定,又不敢对上他的幽深含锋目光,只得涩涩地陪笑说:“这是自然的了……”
    赵黼笑道:“向来听说老太太宽和,最疼小辈,果然是真。我替阿鬟谢过了。”
    崔老夫人哪里还敢说半个字,恭谨道:“这如何使得,着实不敢当的。”
    天凤先前悄悄跟着赵黼身后,也随着跑了进来,这会儿便站在清辉身畔,眼睛仍是盯着云鬟只管看。
    看了半晌,复又扫一眼赵黼,不时在二者之间逡巡。
    因老夫人和赵黼都在跟前儿,云鬟只是站着,也早察觉天凤来回扫视的目光,她却不动声色,只在天凤又骨碌碌盯着看的时候,微微抬眸,陡然同她的目光相对。
    天凤眨了眨眼,才忙避开云鬟的眼神。
    赵黼虽跟崔老夫人周旋,心意却在云鬟身上,早也发现她在跟天凤对视,赵黼瞅了片刻,便对清辉道:“小白如何得闲来了,可是有事?”
    白清辉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许久不曾拜会,故而过来探望。”
    赵黼笑道:“我还当你又有什么案子烦她呢。”
    白清辉也随之笑笑,却并没接口。云鬟见他跟清辉搭腔,才又转头看向赵黼。
    此时满堂的人,赵黼便对崔老夫人道:“老夫人若无别事,不如且好生保养身子,毕竟将来还有大日子应酬呢。”
    这竟是个送客的意思了。可崔老夫人听他说“大日子”,自然指的是大婚,心头微宽,忙唯诺答应。
    崔老夫人来前,实则是存着个一定要说动云鬟之心,若是云鬟不应,她另有法子摆布,不料赵黼这般及时来到,倒是让她十八般武艺无处施展。
    偏这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崔侯爷来到。
    因先前在朝堂上,崔印崔承两人于圣意难测、云鬟危急之时曾挺身而出,故而赵黼对这位“泰山”的看法才有好转。
    顷刻崔印进门,早听说赵黼也在,此刻相见,格外喜欢。
    虽说如今尚未成亲,但毕竟已经赐婚,便是板上钉钉的丈人了。
    赵黼拱了拱手:“侯爷如何赶得这样及时,我才前脚进门。”
    崔印环顾堂内众人,也还礼道:“殿下勿要多礼,并没料想殿下也在,倒是适逢其时了。”
    说罢,便赶到崔老夫人身边儿,扶着道:“您老人家身子要紧,如何竟又操心劳神走一趟,底下的事让小辈们自行料理便是了。”
    赵黼不等老夫人开口,道:“我跟侯爷想到一块儿去了,方才也是这般说的,老太太宽明,也很赞同我的话,正要回扶歇息呢,您却来的正好儿。”
    崔印松了口气,笑道:“殿下说的是。”又对崔老夫人道:“我陪您老人家。”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竟不必云鬟开口了。
    崔老夫人心里虽气不顺,但太子殿下话说的漂亮,也算是给了面皮,何况谁不知道赵黼的性情无常,这会儿若不顺着台阶下来,若是惹他气不顺,这积攒了几十年的老脸只怕也保不住了,还谈什么攀龙附凤。
    当即老夫人扶着崔印的手臂,反而笑呵呵道:“是,孩子们疼我,我自然也要越发顾惜自己了。好好,这就回府,不在这里给你们添聒噪了。”
    先前听闻老夫人带人来,云鬟就知道她必然来意不善,所以悄悄叫晓晴派人去请崔印,谁知道崔印还未到,赵黼先到了,却比崔印更加管用。
    送了崔府这一干人等去了,赵黼回头对云鬟道:“我的鬟鬟终于也炙手可热起来了。”
    云鬟眼皮也不抬:“炙手可热的不是我,是‘太子妃’罢了。”又对清辉道:“请到书房说话。”
    赵黼略觉诧异:“阿鬟……”
    此刻云鬟回身,正天凤凑在身旁,两人便打了个照面。
    天凤道:“姐姐……先前果然在会稽同白哥哥一起当官儿破了好多大案的?”
    云鬟听问的唐突,可却也察觉天凤并无恶意,便道:“不敢。当时只尽力而为,毕竟是分内职责。”
    因此一句,倏忽中便想起那烟雨濛濛的江南小城的四季百般,一时又似见到那高高弓起的石桥,挂满了藤绿叶片;青石板的地面儿被雨水滋润,水汪汪泛着白光;以及那吸饱了雨水的攀墙蔷薇,水珠在瞬间倾落。
    那种洒落满头、沁入颈间的冰凉之感如此清晰。
    但那许多场景云霭收敛般退却,最后于眼前清晰的,却竟是赵黼锋芒收敛了许多的鲜明眉眼。
    天凤只顾呆看云鬟,见她似蹙非蹙,似笑非笑,眸若星灿,顾盼生辉,最似无情,却又最为动人。
    竟忍不住叹道:“姐姐生得真好,怪不得……”
    赵黼咳嗽了声,天凤会意,忙捂住嘴。
    云鬟却也听得分明,回头抹了他一眼,对清辉道:“请了。”两人便先从廊下,往书房去了。
    赵黼微睁龙睛,正欲赶上,偏被天凤闪身拦住:“表哥!”
    赵黼止步,低头瞅过去,天凤道:“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听说皇帝赐婚,我……就想见见崔姐姐……”她越说越是小声,最后便低下头去。
    天凤甚是好奇,让赵黼如此倾心的究竟是何样人物。又因为听白清辉说了许多南边儿的奇案,心想这般能干的女子,又且身为女子却在刑部当差,必然是个锋芒外露,精明强干的人物。
    谁知今日一见,竟是个冰肌玉骨,不染凡尘的冰雪美人,容貌气质,均超出她先前所设想的种种,倒是让她好奇的心尽数满了,其他的绮念也在刹那散的不知踪影。
    赵黼笑:“如今见着了,可终于心满意足了?”
    天凤点点头,眼中竟有些湿润,唯唯诺诺小声说道:“是,她的确是个最好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我还要先恭贺表哥将要成婚呢……”
    赵黼哈哈一笑:“乖。”举手在天凤的双丫髻上一按,把她的头压得歪了歪,赵黼又吩咐她不可乱跑,自负手往内找云鬟去了。
    天凤正呆看赵黼离开,便听有人问:“你是跟随小白公子身边儿的?如何之前从没见过你?”
    天凤回身,却见是云鬟的丫头晓晴,身后还有好几个人,却是灵雨林嬷嬷等,且抱着小鲤。
    先前林嬷嬷跟陈叔因听了晓晴的话,早藏起来,只假作不知的,听崔府来人去了,风平浪静,才复露面。
    且说赵黼入内,将到书房之时,刻意放慢了脚步,只听里头清辉道:“……听闻是太子殿下求情,陛下才未见责的。”
    赵黼猜测他们说的是白樘的事,便略放重些脚步,里面果然停了话头。
    清辉最知人心,见赵黼急不可待地寻来,如今又跟云鬟两个情意和悦,清辉便不愿耽人之意,当即告辞。
    云鬟亦未挽留,送别清辉,便问:“原来四爷请辞,是你劝陛下不罪的?”
    赵黼偏不承认,冷哼道:“关我何事,可知我巴不得立刻把他罢官卸职,扔进天牢,狠狠折磨?如今皇上这样处置,倒是让我大失所望,唉,可惜了,错过大好机会。”
    云鬟虽知道他素来针对白樘,却也明白这些不过是赌气谎话,当即皱眉:“六爷。”
    赵黼道:“你怎么不信?”对上她淡静的眸色,赵黼笑道:“小白大概是跟季呆子相处久了,也学的多嘴。坏我的好事。”
    当下把内里详细说了一遍:“非但不责罪他,还要请他当太傅呢,真真是自讨苦吃,可知我一想到他那张脸就觉头疼?”
    云鬟道:“既然头疼,如何还要如此,你若不愿,陛下是不会勉强的。”
    赵黼叹息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良药苦口,记得魏征每每把唐太宗气得死去活来,太宗还背地里骂他是无知村夫呢,难道我就没有那容能臣之量呢?”
    云鬟不禁面露笑意,才要称赞他,心里却又想到另一件事:“殿下……瞒着我的事倒是颇多……”
    赵黼对上她闪烁的眼神,福至心灵,笑道:“你是说天凤?”
    云鬟挑眉:“天凤?”
    她心里多半是存疑,可却偏不直接问起,这般回眸眼尾轻挑的模样,却让赵黼心头难耐。
    赵黼便道:“你过来,我仔细说给你。”
    云鬟想了想,才挪步来到旁边,赵黼早拉住她的手臂,便将她环入怀中,不由分说先乱亲下来。
    云鬟急道:“别弄乱……”她的头发跟衣裳都是里头嬷嬷们精心打理过的,稍微弄乱,便给人看了出来。
    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完,早给堵住了檀口,彻意行事。
    赵黼先逞足了所愿,才将天凤的来历等同云鬟说了,却隐匿了路上雪崩之时那场惊险。
    只因他把天凤的的那点小心思掐死于无形,故也并未提起此情,毕竟关心情切,怕云鬟多意不喜。
    然而天凤先前那般情形,女子本对此事格外敏感,何况云鬟是从刑案里浸练出来的人物,岂会丝毫不知?便道:“原来是大辽的郡主,只是堂堂的小郡主,又如此可爱,你怎么便随意把人放在小白身旁?”
    赵黼品出其中微酸之意,便紧紧地抱住纤细的腰肢,把下颌搁在云鬟肩窝里,不住地蹭动:“我可不是随意安置,是深思熟虑过的。”那绸衣裳都给他磋磨的褶皱起了。
    云鬟无奈,回头见他眯着双眸,仿佛沉醉,不由抬眸看了一眼门口处,见无人才问:“怎么深思熟虑?”
    赵黼笑道:“我当然是怕天凤有碍,要找个最靠得住的人看着她,你觉着京内还有比小白更适合的人么?”
    云鬟一笑,两世纠葛,早熟知他的性情,自知道他的“苦心”用意,只不说破。
    谁知莞尔间,赵黼更觉色授魂与,复凑过来,云鬟将手挡在面前,不妨手心朝外,赵黼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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