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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尸容月貌-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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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灿笑了笑,侧目看着心爱的妻子,“也不比爹早多少,昨天才收到阿容给我备下的这份大礼。”

    “小侯爷也是才知道啊…”杨牧也顾不得是什么场合,急着插嘴道:“你俩腻乎了一路,小侯爷居然也没看出来…真是…气死我也!”

    正厅笑成一片,薛莹憋着笑去扯杨牧的手腕,装作凶道:“胡说什么,新人茶还没奉上,也轮得到你胡言乱语。”

    “本来就是!”杨牧不依不饶,“我说的不错,小侯爷啊,心也忒粗了…”

    绮罗捂着肚子笑岔了气,一贯严肃绷着的谢君桓也笑出了声音,颜嬷无可奈何的看着杨牧,就差去扯他的耳朵。

    辛婉脸上也没有对杨牧的不满,示意栎容把茶递来,栎容起身走近,“夫人。”

    辛婉细细端详着栎容的脸,接过她递来的茶盏,温声道:“嫁进了薛家,就别再画那张鬼妆了,这样挺好,多标致的姑娘。”

    ——“就是说我芳婆子教错了喽?”芳婆故意挑眉。

    辛婉抿笑,示意颜嬷也给芳婆端杯茶,“芳婆给薛家教养出这样的好媳妇,我辛婉谢你还来不及。”

    薛灿接过颜嬷倒的茶水,含笑走向芳婆,芳婆审视着薛灿大婚头一天的脸,那张脸轮廓分明,剑眉飞扬,黑目锐利,鼻梁高挺,不拘言笑时自带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冷酷,温下的时候便是浓情脉脉。

    芳婆想好,这杯茶怎么也得等上一会儿再接,但不知怎么的,年纪大了手脚不听使唤,愣是急着接了过来,还一口喝了个干净,差点没呛到。

    颜嬷低笑,栎容和薛灿笑看对方,薛灿挽起栎容站到一侧,男俊女俏羡煞旁人。

    ——“怎么不见了关少卿?”薛少安朝厅外探了眼,“他是朝廷特使,照理说新人奉茶,他也该替皇上和戚太保见证一眼…”

    谢君桓回忆着道:“昨晚开席没多久,关少卿喝了杯喜酒就出府去了…”

    “脸色还不大好看。”绮罗插话,“好像憋屈着什么,薛家又没亏待他…”

    杨牧不敢再大笑造次,偷偷瞥了眼薛灿,冲他扮了个鬼脸。

    “我也让人跟着他们。”谢君桓继续道,“说是看见关悬镜和宫大人在街头酒肆坐下,好像喝了不少…真是奇怪,紫金府的好酒管够,他们怎么倒是去别处喝了?朝廷的人真是奇怪…”

    栎容看了眼薛灿,薛灿自若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人的习性不同,也许关悬镜就喜欢外头的东西呢。”

    湘南城,酒肆里。

    旭日东升,沿街的店铺也渐渐开张,长街来往的行人交错前行,显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盛世景象。

    微醺的关悬镜推开一溜排空酒壶,仰面呼吸着湿润的气息,“我娘也说我想的太多,从今往后,不该想的就通通忘了,大好年华,拘着做什么?”

    “这才对嘛。”半醉的宫柒捶打着桌子,“他日关少卿青云直上,让鬼手女把肠子都悔青。”

    关悬镜执起桌边的佩剑,起身打算离开。忽见街对面的包子铺跑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孩子嬉笑顽劣,放着才出笼的热肉包不吃,玩弄着手里的物件,躲着追来的父亲。

    关悬镜驻足看着,也觉得有趣,才要转身,只听那男子吼叫着:“放下那晦气的东西,小心被恶鬼吃了去!”

    “还能这样咒儿子?”宫柒也跟着去看,盯着那孩子手里抓着不放的东西,“咦…”

    孩子手里抓着个黑漆漆的物件,跑闹时还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孩子故意把它晃得更响,气的父亲直喘粗气,却又怎么都逮不住。

    宫柒箭步上前,噌的拽住了孩子挥舞着的手腕,眼睛直直凑上,虎躯哆嗦了下看向关悬镜,“关少卿…这…好像是…摄魂铃呐?”

    “摄魂铃…”关悬镜惊得酒意全无,风声过耳,青衫被清风幽幽扬起,“赶尸人的…摄魂铃。”

    ——“我爷爷当年出了名胆大,他告诉我,那小阴锣声音飘忽如鬼泣,锣上雕八卦图,寓意鞭挞恶鬼,驱散闪灵;摄魂铃回声不绝,能响彻十里幽谷,铃上铸蛇头,蛇头描朱漆,寓意辟除邪怪,摄取魂魄…”

 第75章 在天灵

    “那小阴锣声音飘忽如鬼泣; 锣上雕八卦图,寓意鞭挞恶鬼,驱散闪灵;摄魂铃回声不绝,能响彻十里幽谷,铃上铸蛇头; 蛇头描朱漆; 寓意辟除邪怪; 摄取魂魄…”

    “宫柒…”关悬镜朝他伸出手。

    宫柒战栗着呈上铃铛状的东西; 关悬镜提起铜铃,铜铃成人手掌大小,上面精致的纹路被污泥掩住,但隐隐也可以摸出大概轮廓; 关悬镜抹去铃顶的污泥; 显现出有些年代的沉郁色泽; 但即使已经过去多年,朱红色却不会被完全淡去——那色泽,俨然就是…朱漆所描。

    铜铃顶端; 诡异的蛇头像盘踞其中,蛇目点朱,显出惊悚之感; 逼视着怔住的关悬镜,似有挑衅之意。

    ——“还给我。”孩子蹦跶着想从陌生人手里夺回自己的玩具,“坏叔叔。”

    关悬镜耳朵嗡嗡,哪里听得进什么; 他使劲搓去铃上的污泥,希望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邪魅东西,不能碰。”父亲惊恐的抱起孩子,“走。”

    宫柒挡住男子的去路,沙着声音道:“这东西…哪里得的?”

    “捡的啊。”孩子指着关悬镜,“你还不还给我?这是我自己捡的。”

    “哪里捡的?”关悬镜沉下声音,俊逸的脸上溢出一种让人害怕的严肃。

    男子本不想说,但他也知道这位没见过的外乡人身上穿着的是大周官服,虽然也不懂是大官还是小吏,但周国天下,只要是有官衔的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男子软下声音,老实道:“回禀大人…小儿无知,前两天咱们一家走亲戚回来,翠竹林里…我儿在林子里捡的…原本也没以为是什么,扒开烂泥才发现是个铜铃,小人觉着邪气,就扔了去,谁知道…又被蠢儿翻了出来…”

    ——“翠竹林…捡的?”宫柒跺脚,“你说捡的就是捡的?大爷我怎么没捡到?”

    “前几天…大雨啊。”男子抖了抖,“一定是被雨水冲了出来…小人觉着,在地底下埋了得有些年头…”

    宫柒见也问不出个什么,挥了挥手示意男子先闪到一边,转身看向攥着铜铃的关悬镜,“这…关少卿…真是…赶尸人的东西么?”

    “你说过。”关悬镜低声道,“摄魂铃回声不绝,能响彻十里幽谷,铃上铸蛇头,蛇头描朱漆,寓意辟除邪怪,摄取魂魄…”关悬镜举起铜铃,“朱漆蛇头…摄魂铃…”

    “啊…”宫柒倒退几步,“还以为我爷爷到老净说胡话,原来…真有这回事呐…”

    关悬镜走近男子,“翠竹林方圆百里,你们是在哪里捡的这东西?”

    男子舔了舔干唇,“小人一向就走一条道…大人要小的带路么?”

    “带我们去。”关悬镜握紧剑柄,双目灼亮。

    “真要去啊?”宫柒有些紧张,“要不要多带些人…”

    “就我和你。”关悬镜果决道,“湘南城里,除了你都是紫金府的人,还有谁能信?”

    宫柒暗暗叫苦,还以为来紫金府见世面享清福来着,谁知…又是一潭深水呐…

    翠竹林里,男子把关悬镜俩人带去自己常走的小路,指着不远处道:“就是那里,这条路回城近,虽然荒僻不好走,但为了省时省力,小人每次都是走这里…那个铜铃,就是在这附近捡的。”

    宫柒见关悬镜蹙眉不语,隐约在思考着什么,摸出锭碎银子塞进男子手里,示意他可以离开。

    男子快跑走远,宫柒走到关悬镜身边,环顾着望不穿看不透的茂密竹林,摇头为难道:“这片林子太大,就算那人把咱们带来,也是看不出什么来…您瞧,放眼看去哪里都一个模样…雨都停了几天,属下蠢钝…实在看不出…”

    关悬镜沉默着,踱开沉重的步子,他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又用尽千钧之力,他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看过每个细微的角落,渴望从中找到他寻觅已久的蛛丝马迹。

    要在这片林子里找到什么,该是难于登天吧。宫柒无可奈何的跟在关悬镜身后,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他的思绪。

    关悬镜踱步了约莫一个时辰,忽的嘎然驻足在一簇竹林里,又退后十余步,观察着左右的竹叶,他闭上双眼,口中低念有词如着魔一般。

    ——“关少卿?”宫柒憋忍不住喊了声,“有发现?”

    关悬镜双目睁开,倒吸了口气,“一定是这样…就在这里了。”

    “什么?”宫柒以为听错,“在这里?什么在这里?”

    “我要的答案。”关悬镜指着道,“宫柒,拔剑出来,砍了这簇林子。”

    “啊?”宫柒咋舌不解,“林子哪里都一样,为什么是这里?”

    关悬镜顾不得和他多说,剑已出鞘直直砍去,“不都一样,这簇…长的明显要比其他竹叶茂盛肥大,你说为什么?”

    “肥料好啊。”宫柒也拔出剑来,不假思索道,“属下家里也有菜园子,多施肥料,自然长得好。”宫柒哑然失声,“我知道了…这簇林子下头…”宫柒细思极恐,话在喉咙吓得说不出口,“赶尸人的摄魂铃…莫非…有人埋在这里…赶尸人…消失在湘南路上的…栎…栎老三…”

    “有或没有,又到底会是什么…挖出来就知道了。”关悬镜脱去碍事的官服,剑刃深刺刨着林根下的泥土。

    几日前的大雨让泥土变得松软湿润,宫柒身形魁梧又有力气,有他帮手,不过一炷香工夫就已经挖了三尺深,宫柒擦了擦汗,也不知道到底要挖多深才能罢手。

    关悬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剑锋狭小,就甩开宝剑徒手去挖,宫柒见状也只有跟着,挖得十指都渗出了鲜血。

    ——看来为了鬼手女,关少卿真是可以连命都不要吧。

    “住手!”关悬镜碰到了什么,喝止住了快刨疯了宫柒,“别动…”

    宫柒收住动作,连气息都赶紧屏住,铜铃大眼眨都不敢眨,后背渗出惊悚的冷汗。

    关悬镜按下泥土深处,小心翼翼的刨开最后一层湿泥,手指触到的硬处露出灰白的色泽,关悬镜顺着脉络轻轻抚拭,一根肋骨跃然显现…

    宫柒大喝一声跳出泥坑,“是…人骨…”

    ——“栎老三…”关悬镜僵住疲惫的身体,软软倚着后背的泥土,“真的是你么…”

    宫柒哪里料到会真的挖出具人的遗骸来,他看着威武,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抱着剑柄吓得直哆嗦。

    关悬镜俯身小心又向下挖去,抠出一面沾土的物件,衣袖拭去,物件雕着八卦图纹,与那盏摄魂铃有着异曲同工的诡异感觉。

    “小…小阴锣…”宫柒牙齿打战,“是小阴锣。”

    ——栎老三…栎容的父亲…

    关悬镜收起小阴锣,埋首继续动作,宫柒恼的直挠头,心里怕的不行,但也不能怵着关悬镜一个人干活。宫柒闷吼一声,硬着头皮又跳进坑里,帮关悬镜奋力挖着。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这具完整的骸骨终于被俩人抬了出来。宫柒瘫坐在地上,他在大理寺混吃了几年饭,死人见过不少,但烂成骨头的还是头一次见到。骸骨没有死人惨烈,但却更有一种阴森感觉,尤其还是在这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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