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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朝天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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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殿下进东宫了。”
  “七殿下跪在了东宫主殿外头,太子没让起。”
  “七殿下跪了一个时辰,跪不住了,动了动腿,被太子以‘藐视储君’之名罚了二十个板子。”
  吹了吹茶沫,叶将白唏嘘:“咱们的太子,真的很小气。”
  旁边站着的宫人应和地点头,然后道:“板子挨完了,七殿下没回自己宫里,似乎是往咱们这边来了。”
  来找他算账吗?叶将白挑眉,优雅地理了理衣襟,便起身,挂上温和的笑容,往门外走。
  他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与人对峙,尤其是在坑了人之后,也不爱躲,就喜欢听人气急败坏地骂他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等人骂完他再给人行个礼,礼数周全,风度翩翩,任谁恨得牙痒痒也拿他没办法。
  站在议事殿门口,远远看见七殿下被人用肩舆抬过来,叶将白已经准备好了台词。
  然而,肩舆落在门口,赵长念白着小脸龇牙咧嘴地抬头看他,说的却是一句——
  “不好意思啊,国公,我给你丢人了。”
  嗯?叶将白僵了僵,头一次觉得自己听不懂人话,低头看着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反应了好一会儿:“给我丢人了?”
  “是啊。”
  怎么就给他丢人了?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没想明白今日是怎么回事吗?
  叶将白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赵长念自顾自地嘀咕:“你都替我引见了,我却没能让皇兄相信我,还把他气得连你的面子都不看,直接打我了,这说出去多丢你的人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没忍住动了动。”
  “哎,也不能全怪我,他那殿门口的石头不平,又让我跪那么久,是个人都会忍不住动啊,膝盖疼。”
  “……”
  伸手捏了捏眉心,叶将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殿下不必自责,刚受了罚,便回去休息吧。”
  为难地看他一眼,长念道:“我过来,是还有件事想麻烦国公。”
  “什么?”
  “我这个样子,回宫里去,红提会吓死的。”撇嘴看了看自个儿的屁股,长念双手撑着肩舆上的椅子扶手,艰难地道,“您能不能给我找点药?我先在您这儿歇息好些再回去。”
  人都蠢到这个份上了,叶将白也不得不起个恻隐之心:“跌打药在下是随身备着的,殿下里面请。”


第5章 我给你上药
  议事殿侧堂的内室里是专门设了给辅国公歇息的软榻的,恰逢秋日,上头已经铺了厚软的褥子,赵长念抱着枕头趴着,虽是疼痛难忍,倒也舒坦了几分。
  “幸好国公平易近人。”一安顿好,她就忍不住嘀咕,“若是让我就这么回去了,少不得要先写折子递去管事那儿,再列个我能用的药材单子过审,等调派御医来了,人都该疼死了。”
  叶将白拱手行了礼便在她身边坐下,掏出一瓶子药来,道:“宫里规矩多,也是为了各位殿下的安危着想。”
  说着,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药瓶,勾唇:“不检查好的药,可不好乱用的。”
  这话其实已经有暗示之意,正常人都该警觉,然而榻上这位完全没反应,随意嗯了两声便道:“找个手轻些的宫女吧,我怕疼。”
  叶将白:“……”
  被气得笑了,他伸手捏了一把眉心,摇头道:“不用宫女了,在下亲自来。”
  辅国公亲自给上药,这等待遇太子都不曾有过,是个人都该受宠若惊。
  然而,这位七殿下却像是惊过了头,下意识地就伸手捂住了自个儿的屁股,扭过头来一脸震惊地道:“您……您亲自来?”
  叶将白被她这毫不掩饰的抵触给怼了一下,微微眯眼:“在下没有这个荣幸?”
  “不……不是。”赵长念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这等事情……还是宫女来比较妥当,您这般尊贵的人……”
  叶将白和善地笑了,眼下的泪痣看起来慈悲又温柔:“在下平民出身,论尊贵,何能及殿下?殿下这般防备,是信不过叶某?”
  表情很和善,说到后头的语气却是已经带着些不悦。长念听得胆颤,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一张小脸青白青白的,都快哭了。
  她挨打的是屁股,要上药的自然也是……哪儿能让他看啊!
  可看看辅国公这表情,大有“你不让老子上药就是看不起老子,你看不起老子老子就弄死你”的意思。
  在屁股和小命之间犹豫了半晌,长念哭丧着脸把脑袋往枕头里一埋,不吭声了。
  叶将白看了旁边的宫人一眼,宫人颔首,带了其余随从出去守着。等内室里无人之时,叶将白垂眸,说了一句“得罪”,就取下了榻上这人的腰带。
  赵长念没看他,叶将白也就完全不用再伪装,一双眼半垂下来,冷漠又残忍。他想伸手替七皇子褪掉袭裤,这人反应倒是比他还快,闷着头自个儿伸手把裤子褪了,露出……
  白嫩得不像话的小半截腰身,和惨不忍睹的臀部。
  刚刚心里还在算计,被眼前这场景一晃,叶将白怔了怔。
  太子手下的人没留情,打得狠,可七皇子这腰是不是也太细了些?又白又软,线条顺着滑上去,藏进堆叠在一起的衣袍里,像绵延的河水弯进了山,让人忍不住想抚上去看看。
  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比脑子反应快,叶将白“啪”地就给了它一巴掌,然后轻咳两声,道:“会有些疼,您忍着些。”
  长念嗷呜一口咬在枕头上,羞愤欲死,悲愤交集,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了,脸上炸红,一路红到全身。
  雪白的肌肤里渐渐透出红色,粉粉嫩嫩的,像春日里的樱花。叶将白是在认真地给她伤处倒上药粉的,可倒着倒着,目光就忍不住往上看。
  七皇子太瘦了,瘦得尾巴骨上有一个小窝。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疼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看着有点可怜。
  倒完药粉,拿手帕抹两下,叶将白收回药瓶放进袖子里,暗骂了自己两句,然后平静地道:“殿下伤得有些重,也不知道这药能不能起作用。”
  “没……没关系,有药已经很好了。”长念没抬头,抖着手就想去提裤子。
  然而,手伸到一半,就被人拦住了。
  “刚上了药,暂时还不能穿,稍等片刻。”好整以暇地在她旁边坐着,叶将白道,“在下替殿下看着,殿下放心。”
  就是有你在旁边看着我才不能放心啊!长念暗暗咬碎一口牙,心想她要是光明正大的女儿身,辅国公就得娶她才能抵消这轻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气愤了,长念趴着趴着,竟然开始头晕。
  “有点难受……”皱眉嘀咕了一句,她侧头露出一只眼睛看向叶将白,可怜巴巴地道,“头好晕,想吐。”
  堂堂男儿,说起话来跟谁家撒娇的小姑娘似的,听得叶将白一阵嫌恶。
  “许是药不对症,所以难受吧。”看她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叶将白也懒得再逢场作戏,反正她早晚会知道他给的药有问题,索性坦白点,“殿下以后还是别乱用来历不明的药为好。”
  尤其是他这种人随身带的药,只会是毒药,不可能是跌打药。
  长念茫然地看着他。
  这眼神像极了谁家走迷路了的狗,叶将白微哂,低头凑近她一些,问:“您现在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了吗?”
  宫里有谁能有本事换掉皇子给太后的贺礼,出手还比太子更大方?又是谁引她去的太子宫里请罪让她被罚?谁给她上的药让她更加难受?
  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头猪,现在也该反应过来了吧?
  叶将白拢了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榻上这人眼神迷蒙地想了许久,委委屈屈地抬眼瞅他,小声道:“皇兄下手太重了,我可能……可能扛不住了。”
  叶将白:“……?”
  还怪太子头上?
  气得“唰”地站起身,叶将白头一回风度全失,咬牙切齿地甩着袖子道:“他下手不重,是我!”
  是我给你抹的药有问题!你他妈中了我的计!你能不能想明白了怪我一下,让坏人获得该有的成就感?!
  然而,赵长念压根没能听完他的话,叨叨咕咕了两句什么,就白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叶将白噎住了,沉默地站在榻边许久,觉得有点头疼。
  怎么能有人蠢成这个样子?!


第6章 没见过这样的傻子
  按照叶大灰狼原来想好的剧情来的话,应该是他不动声色地挖坑,引着这位七殿下狠狠摔在里头,然后七殿下抬起她那绝望的小脸冲他嘶吼咆哮——你这个骗子!
  凄惨、无助又愤怒。
  那么这个时候,叶将白就能拢着袖子玉树临风居高临下地道:“自古人心隔肚皮,这教训,殿下可记好了。”
  悲悯的语气,配一个薄凉的眼神,多完美,多有趣,多霸气啊!
  可是榻上这位蠢蛋完全没有给他任何表演的机会。
  内室里安安静静的,中了毒的赵长念昏死在软榻上,脸色青紫。旁边没中毒的叶将白低头看着她,脸色也青紫。
  他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一切都很顺利,只要再让御医过来看看七殿下的伤势,上禀于帝,加上典狱史的死讯,今年军饷督管的差事就有大半的可能花落别家,不会再让太子吃了肉。
  可他就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还觉得有点暴躁。
  “国公,御医已经在往这边来了。”宫人隔着纱帘在外头低声回禀。
  叶将白应了一声,拿手帕将长念身上残余的药粉擦干净,随手替她放下衣袍,想了想,侧头问了一句:“你们谁注意过这位七皇子?”
  宫人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片刻之后还是利索地答:“七皇子鲜少出现于人前,消息不多,不过有几位接触过他的大人说,殿下心思单纯,易轻信于人。”
  这哪里还叫心思单纯啊,分明就是不要命似的蠢,若是他真的动了杀心,这人现在已经赴黄泉了,还一点察觉都没有。
  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轻哂一声,叶将白摆摆手:“不用管他了,做事去吧。”
  “是。”宫人行礼退下。
  赵长念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刀山火海,铁索油锅,让她逃无可逃,浑身上下都疯了似的疼。好不容易看见远处有一汪清澈的泉水,她飞也似的跳进去,结果又溺了水,气喘不上来,只能拼死挣扎。
  “痛……”
  一声呻吟溢出了唇齿,四肢也突然有了知觉。长念动了动手指,隐约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话。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爱卿何罪之有?是念儿身子骨太弱,这孩子是早产,体弱多病难免的。”
  竟然是父皇的声音?长念怔了怔,费力地睁开眼侧头。
  隔断外头的茶榻上坐着人,透过镂空的花架,隐隐能瞧见明黄色的龙袍。
  “殿下醒了?”床边站着的红提低呼一声,欣喜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连忙提着裙摆出去禀告。
  于是不消片刻,就有宫人来扶她出去行礼了。
  屁股疼得已经有些麻木,长念眼睛却亮亮的,任由宫人架着她,脚尖儿使劲蹭地,飞快地蹭去茶榻前头。
  “儿臣给父皇请安!”
  一个双膝跪地,疼得人龇牙咧嘴的,长念倒吸了两口凉气,才撑着地磕下头去。
  叶将白起身在旁边站着,余光瞥她一眼,抿了抿唇。
  别的皇子都已经获恩赏行拱手礼了,就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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