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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共春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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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茂庭正色道:“四年了,你终于肯承认自己过得不好。”
    “我是过得不好,可又能怎么办。”齐媛叹了口气,“我已为人…妻已为人母,生为齐家女,总要有齐家女的样子,千万别告诉爹娘,我不想让他们担忧。”
    “他们已经发现你和太子的关系不融洽,只是他们不说。”
    齐媛失笑道:“真糟糕,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三哥,你也早就发现了,是不是?”
    “是。”景茂庭道:“我一直在等你亲自说出来。”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出来,只能对你说。”齐媛焦虑不安的道:“吴侧妃近来常主动跟瑞儿玩,我害怕她会对瑞儿下手,终日提心吊胆。”
    “别怕,有我在。”
    “我想杀了她!”
    景茂庭笃定的道:“交给我。”
    闻言,舒知茵心中一悸,再也听不下去,猛得转身,疾步离开。‘别怕,有我在’、‘交给我’,多么动听的话,多么郑重的承诺,他为了齐媛,可以不顾一切?!他努力得到的名声,全化作盔甲,用来保护齐媛?!
    齐汀望着舒知茵匆忙奔走的背影,一脸茫然。
    仓促的跑下山坡,舒知茵倚在树杆喘着气,她的心口很堵,犹如巨石压下,压得她闷痛闷痛。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极不喜欢,她蹙起眉,坐在岩石上,闭起双目深深呼吸。许久,心口的闷痛减轻,心中空落落的。
    当她睁开眼睛后,眸色已恢复如往常的清冷。她站起身,漠然的走出后山,回往留云苑。
    她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因为可想而知,放纵感情的下场会是身不由己。无论何时,她要掌管自己的命运。
    正走着,前方有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出现在岔路口,衣着华丽,发饰精美,身旁簇拥着五六个丫鬟。女子的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风情万种,纤指轻搭在腹部,惊喜的迎向舒知茵,朝着舒知茵恭敬的行礼:“太子侧妃吴氏拜见福国公主殿下。”
    舒知茵淡扫了她一眼,忽想到齐媛所言,不由得背脊一凉,这个吴侧妃太过蛇蝎心肠,竟偷买幼女供太子奸…淫。
    见公主殿下不理不睬的从身边经过,吴侧妃连忙轻唤道:“公主殿下?”
    舒知茵止步。
    “臣妾正要去留云苑找您呢。”
    “何事?”
    吴侧妃柔声道:“臣妾从山上摘了些果子,甘甜可口,想请公主殿下品尝。”
    舒知茵果断的道:“不尝。”
    听到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吴侧妃沮丧的垂着眼帘,轻道:“臣妾可否送些果子给荣妃娘娘尝一尝?”
    “不必。”
    吴侧妃委屈的嘟了嘟嘴,软言细语道:“山中蚊虫较多,臣妾备了些上品的香,可驱蚊虫,公主殿下可愿试试。”
    舒知茵微扬下巴,“这天底下有什么东西,会比我府中的上品?”
    一次次的出师不利,使得吴侧妃已经习惯,自从得知太子殿下欲除掉福国公主后,便处心积虑的接近福国公主,意图讨好她麻痹她,帮助太子殿下达成夙愿。可是,福国公主总是不给机会,不予理会。
    舒知茵盯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冷静的道:“记住,作恶多端必有恶报。从此以后,你见到我主动避开,莫与我多说一字。如果有人问起你为何避开我,就说我讨厌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不准你靠近我。”
    吴侧妃震惊的目瞪口呆,脸色极难看。
    舒知茵继续向前走,神情凛然。刚踏入留云苑,便见到荣妃闲适的坐在院中,她若无其事的笑着唤道:“母妃。”
    荣妃喜悦的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
    “我试着跟你父皇提及你的婚事,他说,只要你和许元伦情投意合,他愿意赐婚。”
    “嗯。”
    荣妃柔声道:“你感觉许元伦可是如意夫君?”
    “孩儿这就去找他,多与他相处,用心感觉。”舒知茵笑了笑,说罢便转身出了留云苑。
    两个时辰后,如锦急急忙忙的寻找许元伦,发现许元伦和景茂庭在湖边垂钓,她慌张道:“福王殿下,求您帮忙把公主殿下找回来。”
    许元伦刚要开口,景茂庭已问道:“她怎么了?”
    “两个时辰前,她要去爬山,不让奴婢们跟着。”如锦指了指那座最高的山峰,“眼看这天色已变,将要下大雨,公主殿下一人困在山中可如何是好。”

  ☆、第19章 他来了

远看青山,苍翠的绿色犹如是一层松软的锦缎。身在青山中,枝叶遮天蔽日,幽暗,寂静,潮湿,舒知茵艰难的在茂密的树林中穿行,她要爬到最高峰的山顶上,一览群山云海。
    她曾无数次眺望那座最高的山峰,心存敬意,幻想着站在山顶上俯视大好河山的景象。不知为何,她今日偏想试一试,试试凭一己之力是否能爬到山顶。既然满怀渴望,为何不试试?
    她踩着杂乱的野草,在人迹罕至之地,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山顶爬去。她走的很慢,以免体力不支。水气染湿了她的衣衫,靴子上沾满了泥泞,她目光坚定的向上爬。
    爬了两个时辰,她爬上了半山腰,汗流满面的抬首看天,忽见天色昏沉沉,薄薄的乌云随风聚涌。要下雨了?她意识到不能再向上爬,便四处寻着避雨处。在一条涓涓的溪水边发现一个空山洞,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山洞不大,仅能容纳二三人,倒是个不错的歇脚地。
    她用树枝清扫去山洞中的碎石细土,疲倦的坐下,取出酒壶连饮数口桑葚酒。
    天色越来越暗沉,她渐渐感觉到寒冷,身子不由得朝山洞内蜷缩着。
    “哗……”的一声,阵雨骤然急落。
    望着密集的雨线,听着雨滴击打山石和枝叶的声响,舒知茵轻轻一笑,独自清静的待在深山老林中赏雨,别有一番趣味。
    她慢慢的饮着酒,不知不觉一壶酒已饮尽。约摸一个时辰,雨还在下着,山洞外的小溪变宽,水流遄急,俨然成为一条小河,水面已漫到洞口边。
    幸好现在只是午后,等雨停了,天黑前她能回到山下。
    她耐心的等着雨停,觉得又冷又饿,便解下随身带着的小布袋,里面装着几块点心和一个甜瓜。她浑身发冷,双手打颤,当她颤抖着打开小布袋时,突然一声震耳的呼唤,吓得她一惊,甜瓜掉出袋子滚出山洞,她连忙前倾身子去抓甜瓜,又一声响亮的呼唤传来,她的手一抖,甜瓜和装着点心的小布袋全掉出了洞外,转眼就被水流冲走了。
    她瞬间懵住。
    “舒知茵……”急切震耳的呼唤从不远处一声一声的响起,“舒知茵……”
    景茂庭!
    “舒知茵……”景茂庭的声音锋利的穿透雨珠,他站在她足迹消失的地方不停的呼喊。
    是景茂庭!他怎么来了?舒知茵的心跳得欢快,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脏里盛开,几欲眩晕,她不可自抑的激动,从未有过的激动。
    “舒知茵……”
    舒知茵从山洞里探出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高声唤道:“景茂庭!”
    “舒知茵?”语声里透着狂喜。
    “景茂庭,”舒知茵大声回应道:“景茂庭,我在这里!”
    “舒知茵!”
    “我在这里!”
    景茂庭箭步遁声而止,隔着细密的雨,隔着遄急的水流,隔着这空静苍山,四目相对,眉眼间猛涌的尽是庆幸。
    他深深的望着她,她的面容苍白,缕缕湿发沾在额头,柔弱得令他心疼。她轻颤的唇瓣慢慢浮起笑意,笑得好得意。
    舒知茵笑着回望他,他披着湿透的斗篷,满身的泥泞,就像是塑在雨中的冰雕。他摘去斗篷的帽子,她才看清了他的神情,他脸色幽暗冰冷的教人心惊。她的笑容渐渐凝住,心生莫名的怯意。
    “很得意?”他语声缓慢,冷冷的瞪着她,目光严厉。
    “对,很得意。”舒知茵已是饥寒交迫冷得发抖,再被他冰冷的目光紧锁住,简直要冻死了,她身子朝山洞里缩着,轻笑道:“名扬天下的景茂庭在山中冒雨找我,本是两个时辰的路程,仅用了一个时辰就找到我,可见有多么着急。一路寻着我的足迹狂奔上山?山路泥泞摔了不少跤吧?很感人,我怎么能不得意。”
    闻言,景茂庭身形一僵,看着她宠辱不惊的神态,平日里颇觉惊艳,此时颇为可恶。
    “冒着雨飞快的登山,腿不疼气也不喘,你真强壮。”
    “……”
    “咿,你斗篷下掖着的是为我准备的斗篷?你真体贴。”舒知茵平静的笑道:“我冷得牙齿打颤了,还不快来为我披上?”
    她的语气中带着淡然疏离,如她一贯对别人的那样,不骄不躁泰然处之。景茂庭眉头一皱,他不喜她对他如她对别人一样。可是,看到她衣薄体寒在颤抖,他顾不得心中的不喜,情不自禁的淌着及膝的水流,站在洞口,把为她准备的斗篷展开,轻轻的裹住她。
    舒知茵顿觉暖和许多,她往洞里挪了挪,道:“坐进来避雨。”
    景茂庭褪去湿斗篷,抖了抖衣裳上的水珠,一言不发的坐在洞口,为她挡着凉风斜雨。
    舒知茵抬起眼帘,瞧向他罩着寒霜的俊容,气氛忽然有些怪异,她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能听到狂乱的心跳声。
    她深吸口气,打破沉默的轻语道:“是不是如锦见天色要下雨,便焦急的去找许二哥请他上山寻我,你是自告奋勇的前来,还是受许二哥之托?”
    景茂庭面无表情的说道:“重要吗?”
    “重要。”舒知茵一本正经的道:“深山老林中没有路,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的雨,吹着冷飕飕的风,如果你是接受许二哥之托,为他不辞辛苦,说明你对他是真情实意的好。”
    景茂庭不语,神色如常。
    舒知茵脱口而出的问:“齐媛和许元伦被困在不同的山洞里,你会先救谁?”
    景茂庭不可思议的偏头看她,深究她眼眸里的认真,半晌,收回视线,沉声道:“他们不会任性的独自一人闯进深山老林爬最高的山峰。”
    “我任性?”
    “难道不任性?”
    “如果他们一时任性,被困在不同的山洞里,你会先救谁?”
    “谁也不救。”
    “嗯?”
    “一时任性妄为,被困死也是活该。”
    “那你怎么来救我了?”
    “你跟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一样。”
    舒知茵咬了下唇,目光闪烁,继续刚才的问题道:“你是自告奋勇的前来?”
    “是。”景茂庭两眉压低,掩着某种意绪。
    舒知茵笑了笑,轻声道:“你是要重新争取成为我面…首的资格?”
    “不准再提那两个字!”景茂庭的神情骤然森寒,带着劈裂山恋的锋锐气势,冷酷的眼眸里能渗出尖锐的冰珠子。
    舒知茵受惊的一骇。
    景茂庭沉声质问:“我只配做你的面…首?”
    舒知茵的呼吸顿感紧…窒,迎着他的恼意,不知是心慌还是心虚,她生硬的撇开脸不去看他。
    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离开她,质问声再起:“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卑贱?”
    卑贱?
    何来的卑贱?
    “我……”舒知茵不由得再次抬眼看他,他那阴晦锐利的眼神凶狠无比,危险的气息顿时弥漫,铺天盖地,如同山林中的猛兽出没,下一刻,他好像就会扑过来嘶咬她。
    景茂庭冷道:“说出来。”
    舒知茵深吸口气,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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