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檐-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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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往启祥宫来,路上遇见几位小阿哥格格,缠着齐齐格往前走,而多尔衮就要离开,在岔口上,向玉儿告辞。
大玉儿趁齐齐格不在跟前,开门见山地说:“范文程有自知之明,他只求保命,朝政之事不敢插嘴。我宣召他,不过是讲解一些诗史籍,望你不要为难他。”
多尔衮好脾气道:“这是自然,你放心,其实我也不能轻易动先帝的人,难道我真的不如你吗?”
大玉儿莞尔,玩笑道:“这还和我杠上了?”
说罢这句话,大玉儿去追齐齐格和孩子们,她能感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笑容,对多尔衮有多大的魔力。
第320章 多尔衮野心勃勃
是年,搅得明廷焦头烂额,让清廷也十分烦恼的李自成终于死了,但传出来的说法,却非死在清军手中。
道是那日残军到达湖北通城九宫山,李自成带亲兵入村求宿时,被当地百姓杀死,且将尸首秘密埋葬。
残军悲怒交加,扫荡九宫山,烧杀抢掠,对当地百姓予以报复打击,多铎率兵镇压李自成残军,将百姓救于水火之中。
十月,多铎班师回朝,福临亲自到城郊迎接叔父,论功行赏。这件事,在玉儿和多尔衮的共同努力下,可谓皆大欢喜。
但解决了李自成,不过是挖去朝廷麻烦的冰山一角,明末颓败给整片中原带来的消极战乱,绝非一朝一夕能抚平。
李自成死了,还有张献忠固守川蜀抵抗清廷,也是朝廷大患。
此外江南一带,时不时冒出某个朱姓后人自立为王,时不时又找到哪一位太子哪一位皇子,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不太平。
加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载入史册的顺治二年,鲜血淋漓。
多尔衮与朝廷官员们商议,要将江南的屠戮从历史上抹去,大玉儿没有表态,只是在福临向她禀告时,告诫儿子:“大臣们可以忘,你绝不能忘,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
经过两年的磨合,玉儿在福临和多尔衮之间,为自己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不论是母子关系,还是她和多尔衮之间的情意、暧昧,甚至是利用,都恰到好处,安逸平和。
这年深秋,雅图在科尔沁分娩。
早两个月时,大玉儿就派苏麻喇回科尔沁照顾待产的女儿,毕竟除了苏麻喇她谁也不能放心,所幸上天眷顾,让雅图平安生了个大胖小子。
苏麻喇赶在除夕前回到北京,只可惜产妇和婴儿太孱弱,经不起旅途奔波不能来,大玉儿望着科尔沁的方向向天祝祷,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孩子们的一切。
除夕一过,顺治三年,豪格因打山东土匪有功,被封靖远大将军,福临命他率兵攻打四川张献忠,自然这一次,是多尔衮的意思。
此后,朝廷增定俸给之制,多尔衮一人的年俸就高达两千两白银,虽引朝野哗然,但无人敢言。
大玉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深知多尔衮并不在乎那些金银,睿王府经年累积的财富,几世几代都吃完,可身在高位,总要有一些东西来代表他的地位,那么金银是最直观的体现。
此外,便是王爵封号,以及出行仪仗。
巧的是,顺治三年五月,多尔衮感染风寒,卧病在床,不得入朝理政。
而福临的玉玺宝印接收于皇宫之中,每次调兵遣将都要奏请钤印,十分不便。多尔衮便奏请福临,要暂时将皇帝玺印都搬到自己的府中,以便应付朝廷之事。
虽然只是暂时,可也足以惊动朝野,代善垂垂老矣不再干涉朝政,济尔哈朗不得不急匆匆入宫,恳请两宫太后干预此事。
他直言不讳:“太后娘娘,多尔衮眼下是把皇上的玉玺带走,下一步,就要把皇上的龙椅搬走了,多尔衮野心勃勃,不可不防。”
大玉儿起身,淡然道:“郑亲王,这件事,不如你随我一同去问皇上的意思。”
济尔哈朗却是激动不已,含泪道:“太后娘娘,皇上惧怕多尔衮,朝野皆知啊。”
玉儿淡淡一笑:“怕吗?堂兄随我来。”(其实多尔衮也没几年寿命了,后面会和玉儿有一段比较激烈的冲突,这几天朝政的事比较枯燥,大家耐心一点哈)
第321章 玉儿受辱
济尔哈朗没想到的是,福临给他的答复干脆利落,小皇帝不仅同意多尔衮暂时将玉玺收在睿亲王府,更是道:“十四叔一生戎马,满身的伤,朕正想着,往后十四叔见了朕,免了他跪拜之礼,又恐十四叔误会是朕嫌他。皇叔,若是您,您会高兴还是会生气?”
济尔哈朗听得目瞪口呆,他看向大玉儿,玉儿淡淡一笑:“亲王的心意,我和皇上都心领了,摄政王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礼教规矩这些俗事能免则免。”
那之后,退出乾清宫,济尔哈朗闷头走了几步路,忍不住在门外等待大玉儿,避开福临,他又道:“太后,这些话,莫不是您教给皇上的?”
玉儿摇头:“是皇上的原话,所以我才让你来听一听,不然我告诉你不就好了?”
济尔哈朗如今一心一意要扶持福临,只有福临将来帝位稳固,才能有他们的出路。
若有一日真叫多尔衮夺了这天下,代善就说,他会在同一天自尽于家中,绝不受多尔衮的羞辱。可代善一把年纪,也活得够本了,济尔哈朗不甘心。
大玉儿知道他们的立场,但并没有轻浮地便认为。这些人是可以依靠和利用的。
眼下,她唯一能依靠利用的只有多尔衮,福临还小,好人坏人形形色色,他们母子无力一一分辨,那么她就需要多尔衮,来对付他之外的所有人。
济尔哈朗不得不提醒玉儿:“只怕野心放大了,再也收不回来,不论多尔衮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越来越独断专行,越来越放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渐渐地,当这一切都成了习惯,再要改,可就触动他的逆鳞。”
玉儿从容道:“福临才是真龙天子,多尔衮何来的逆鳞?”
济尔哈朗呆了一呆,闷声片刻后,才抱拳道:“臣必当竭尽所能,扶持皇上。”
玉儿见他说到这份上,就差挑明了说多尔衮是乱臣贼子,便是轻轻一叹:“福临向来敬重各位皇叔伯父,我希望亲王能教给皇上勇敢和智谋,教给皇上您昔日征战沙场的豪迈,这是皇上所期待的,更是我所要托付你们的。”
“娘娘?”济尔哈朗眉头紧蹙,在他看来,小皇帝皇位都要保不住了,还学什么冲锋陷阵的谋略。
“我希望皇上能成为,像他阿玛一样顶天立地的君主。”玉儿威严无比,但语气又十分平和,“他站该在高处俯视群臣,叱咤天下,而非唯唯诺诺终日惶惶不安,担心自己人头不保,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姿态。郑亲王,把你脚下踩过的人血白骨告诉福临,至于其他的事,就让他自己去面对。”
济尔哈朗抿着唇,忽地冷笑:“只怕臣今日来之后,有的人就要容不下,没有机会向皇上数一数臣脚下踩过的头骨。如今这大清,只有多尔衮一个人是功臣。”
大玉儿且笑:“连豪格都好好地活着,您怕什么?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果然,不等皇帝的玉玺送到摄政王府中,多尔衮就先得知济尔哈朗进宫见皇太后的事,他若是仅仅面圣见福临也罢了,特地去见两宫皇太后,要做什么是明摆着了。
多尔衮正在病中,他这一病不清,烧了两天两夜,唬得齐齐格寸步不敢离开丈夫。
在她的世界里,多尔衮像天神一般的存在,他甚至没怎么生过病,多尔衮烧得迷糊那两天,齐齐格真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恐惧。
好在,多尔衮结实,好在老天没打算结束他英雄的一生,这几日烧退了人也清醒了,只是这么病一场,也不再是十几二十岁那般年轻,到底是要躺上几天。
此刻,多尔衮正在看手下送来的急报,齐齐格端着药进来,责备道:“哪里来那么多急报,他们就是爱唬人。你这天天急报,我也没见天下出什么事。麻烦王爷您,先把身体养起来,您这么病着,就不怕累着我?”
“知道了。”多尔衮无奈,收起手中的文书,老老实实把药喝了,苦的龇牙咧嘴,漱口后才喘了口气,对妻子道,“你这几日辛苦,别一个人顶着,叫她们来伺候我就是了。”
“这家里除了我,还有谁降得住你?”齐齐格埋怨,“我也想偷懒,可没这个福气。”
多尔衮嗔怪:“说不过你,你别急,我这就要好了不是吗?”
齐齐格轻叹道:“也就我送到你嘴巴里的药,你是敢毫不犹豫地喝下去的。”
多尔衮不以为然:“若这样恐惧提心吊胆,我早就饿死了,不用等生病。”
话音才落,家仆匆匆而来,说皇上的玉玺被送来了,要不要设香案迎接供奉,齐齐格不屑:“不过是一块石头,送进来就是了,还供奉,真不怕人笑话。”
可到底是玉玺,象征着帝王威严,宫里是正儿八经地送来的,王府里也不敢怠慢。
可齐齐格和多尔衮一样,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之后她随手把玩了一番,就给多尔衮放在炕边的柜子里,好方便他随时取用。
“咱们无所谓,可外头必定传疯了,说你要……”齐齐格苦笑,“我若是你,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乾清宫的龙椅也一并收了。”
多尔衮嗔道:“他们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你也跟着瞎闹?我不过是为了方便下达旨意,过阵子我好利索了,自然就送回去。”
“我看你还是别送了。”齐齐格说,“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多尔衮倒是看得开:“一块石头罢了,要紧的时候,皇帝随时可以废了这块玉玺,我们真想要翻脸,有无数种可能,这点小事……”
“玉儿不会放在眼里?”齐齐格接了话。
夫妻俩对视着,其实齐齐格早就放弃了怀疑多尔衮和大玉儿这两个人有什么,因为那样,他们还没出事,她会把自己折磨致死。
转眼福临当皇帝三年了,这三年的时光,经历那么多事,足够齐齐格来揣摩玉儿的心思和多尔衮的心思。布木布泰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把江山交给多尔衮,而自己的丈夫到底想不想做皇帝,她则越来越看不清。
其实不做皇帝也好,多尔衮若愿做辅佐君王的周公,让他名留青史,不是也很好吗?但这,仅仅是美好的愿望,多尔衮不做皇帝,当福临长大后,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论什么境遇,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跟着你。”齐齐格上前为多尔衮抽掉背后的靠枕,霸气地说,“现在呢,给我老老实实睡觉,你早些好起来,我少受罪。多尔衮,你再敢病一场试试?我的魂魄都被你吓散了。”
半个月后,多尔衮顺利康复,如约将玉玺送回乾清宫,两宫太后和小皇帝对此都不以为然,只关心多尔衮的身体,要他千万保重。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至少一团和气,谁心里都舒坦,而这一日,福临笑悠悠对他说:“入了秋,我们去行围可好,十四叔必定是这两年总在京城呆着,身上倦怠了,才会生病。用我额娘的话来说,是懒出来的。”
多尔衮哭笑不得,虎着脸说:“福临嫌十四叔偷懒了?”
福临笑:“那可不是,我怕别人说十四叔的闲话,我也怕十四叔的身体不好。”
孩子说的这么真诚,多尔衮的心是暖的。
他这一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