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都喂朕情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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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小说来。”
粟儿红着脸去了。
当日晚间,她就命两个侍卫抬进来一个箱子,里面都是小说话本。
姜苧打开,随手翻翻,什么《姻缘桥落难逢夫》《穷书生情倾傲花魁》《小小传》《风流状师戏俏女》《纯情侍郎糊涂妻》应有尽有。
姜苧满意,“很好。传本宫懿旨,就说本宫近日要学习,谁也不见。”随后,姜苧便将自己关在寝殿里,抱着一箱子小说废寝忘食日夜苦读。
各宫妃子都很听话,她们虽不知姜苧在做何打算,但仍期待着她学有所成的那一天。
半个月后,姜苧满脑子柔情爱语,一肚子甜蜜桥段,她踌躇满志地推开殿门走了出来。
暮春的日光照过来,有股松软的香气,姜苧微微一笑,清风翻起她宽松的衣袖,“给本宫拿纸笔来!”随后,一封情书一气呵成。
恰好云萱赶来昭仁宫,得知姜苧写好了情书要送给宋瑾,眨巴着眼请求,“皇后姐姐,我就看一眼!一眼!”
姜苧递给她,“那你就看看这写得可还行。”
云萱笑着接过,摊开一看,有百余字,“是否太短?”
姜苧摇头:“不短不短,一日一封,来日方长,细水长流。”
看来她是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
云萱逐字读完,匆忙垂下了脑袋,并未言语。
姜苧见状蹙眉,“可是写得不好?”
云萱扭捏了一下,才小声回:“不,甚是情深。”脸颊红似晚霞。
姜苧一愣,拍手大笑,“甚好!你这反应甚好!本宫这就跟陛下送去。”
粟儿寻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云萱将情书叠成心的形状,郑重地放进盒子里。
姜苧抱着木盒去了太和宫,面对常乐疑惑的眼神,她正色解释道:“此乃很重要的东西,请常公公务必交给陛下。”常乐如临大敌地捧着盒子就进去了。
姜苧等了一整天,没得到宋瑾的半点反应,不禁在心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但一想起他那声音,不免又微笑起来。
没反应不要紧,小说里写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情人,只要她坚持,宋瑾定会被她打动,召见她的。
第二日,姜苧正在琢磨今日的情书如何能胜过昨日,云萱来了,她求姜苧让自己在情书里客串一回。
姜苧笑问:“为何?”
云萱坦言:“我想在陛下面前露露脸。”
姜苧:“……那好吧。”
于是,第二封情书的内容就比昨日的清新含蓄多了:昨日,萱儿问本宫,“西北可好?”西北乃臣妾故乡,如何不好?臣妾便答:“西北甚好,本宫甚爱。”萱儿又问:“那比之京城呢?”臣妾笑了:“若有京城,西北退居第二。”萱儿撇嘴,“皇后姐姐负心!”臣妾但笑不语,她便不知,臣妾放弃西北奔来京城,只因京城有皇宫,皇宫里有你。
落款:爱你的皇后阿苧。
姜苧再次抱着木盒去了太和宫。
常乐出来迎接,忆起昨日殿里陛下那恨不得冲出太和殿的反应,竟不知作何表情,只好面无表情。
姜苧递过去,依旧是昨日的说辞。
她这次走得利落,等常乐低头琢磨好了言语,正想告知她宋瑾昨日的反应,一抬头,没了姜苧的影儿。
常乐捧着盒子:“……”
姜苧浑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待第二封依旧没反应,她依旧斗志昂扬,然一连十封都送过去也未得宋瑾只言片语。
姜苧勉强牵唇一笑,生出了放弃的心思。不料当夜梦魇,她满头大汗地醒来,一手抹掉眼角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水渍,,赤足下了床在寝殿里来回转圈。
第5章 情书【5】
“娘娘,您怎么了?”粟儿惊呼。
“去拿纸笔来!”
粟儿赶紧照办。
姜苧抓起笔,口中喃喃自语,“宋瑾你必须见我!”煞费心思又写了一封情书,天亮送去太和宫,依旧未有消息。
姜苧一怒之下摔了寝殿大半的东西。众妃觉着她是被宋瑾迷了心,想劝又没勇气去劝,全都不安地缩在寝殿门口。
“粟儿!”姜苧吼了一声。
粟儿张皇地跌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殿里殿外皆是一愣。
粟儿因慌乱之下竟喊错了称呼。
姜苧怔然。
昔年她领兵,凡事都要稳重不可急躁不可鲁莽,她全都做到了,怎么一出了军营就成了如此模样?
姜苧阖眼呼了口气,再睁眼时已平复好情绪,她轻声一笑:“再去给本宫搜罗一些小说来。”宋瑾没有反应,定是情书写得不够勾人。
粟儿这一回直接命侍卫搬回来两大箱子,姜苧再次关上寝门日夜苦读。又半个月后,她发丝凌乱,步履虚浮,双目通红地推开了寝殿大门,然脚下猛一踉跄,身形一晃,竟一头栽到了地上。
姜苧醒来,粟儿进来将太医的话转述一遍,“娘娘没什么大碍,是这阵子累着了,休息几日,补补身子就好了。”将药碗捧到寝床前,“娘娘喝药吧。”
姜苧沉思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再传太医。”粟儿去了没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姜苧冷冷地吩咐,“本宫还是觉着不舒服,你先同其他太医会诊了三四五六七八日再回禀吧。”
太医去了后,她靠在床头阖上了双眸。她再召太医是存了别的心思的。去年接到封后圣旨,她猜测宋瑾封她为后是因为她的身份适合这个位子,若自己这个皇后的身份对宋瑾来说十分重要,那自己得病他会不会来后宫瞧瞧自己?
姜苧十分期待。
而不出两个时辰,皇后娘娘因苦读小说得了疑难杂症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消息就传遍了前朝后宫。
姜苧对谣言传播的速度很满意。
没多久,粟儿兴奋地告知她一个好消息:前朝言官听闻皇后病了,纷纷上折子要求陛下去后宫看望皇后。
姜苧欢喜,只觉事情成了大半。
*
深夜。
灿灿星河铺于苍穹,袅袅月色散于夜幕,昭仁宫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几个宫女在寝殿门前守夜。
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粟儿抬眸,一抹光彩闪耀的明黄渐渐靠近,心口猝然一惊,腿脚一软就和其他宫女一样伏地而拜,“奴婢参见陛下!”
那抹明黄在殿门前停下,一道沉闷寡淡的声音迟了一会儿才从宋瑾口中溢出,“皇后的病可好了?”
“已大好了。”粟儿抖着嗓音回,手脚跟中风似地颤着,没办法,这种隐秘地荣幸地见到陛下的感觉太惊悚了。
“朕进去看看。”
粟儿起身引路,途中壮着胆子抬眼,将将瞧见宋瑾那遮脸的银色面具,神色不由一怔。
直到宋瑾离开,几个宫女心有余悸地嘀咕开来,她才有机会问一句:“陛下为何带着面具?”
其中一个宫女解释:“粟儿姐姐,你初进宫不晓得,陛下脸部受过伤,不得已才带的。”
“原来如此。”
粟儿恍然大悟,心道可这就奇怪了,娘娘若未曾见过陛下的脸,又何必如此执着于见他?
也许是那日陛下在寝殿摘了面具,娘娘是瞧了他的脸的。如此就说得通了。粟儿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
姜苧在睡梦中醒来,口干舌燥,给粟儿要茶喝。
粟儿颤颤抖抖将茶递过去。
姜苧一饮而尽,双目清明,语带笑意,“粟儿,本宫做了一个梦,梦见陛下出了太和宫来找本宫,本宫甚为欢喜。”
那是一个极其美好的梦。
在梦中,宋瑾变成了她日日思念的模样,眼神炙热又勾人,她禁不住色胆包天地将宋瑾掳去了西北,一到西北她就彻底放飞了自我,以至于强上了宋瑾,而宋瑾就好似一捆貌美的小白菜,被她残暴地蹂…躏着……
粟儿抖得更狠了,“如果这梦是真的呢?”
姜苧捏着茶杯细细一想,略微惊悚,强上自己的君主,她是要千古流芳呢还是遗臭万年呢?
粟儿小声重复:“如果陛下真来了呢?”
姜苧想也没想就摇头:“怎么可能……”
声音陡然一止。
姜苧对上了粟儿一双满含复杂情绪的眼神。
粟儿轻轻点头。
姜苧:“……”
主仆二人相顾无言。
姜苧捏着茶杯心想,宋瑾既然来看她了,那就说明自己这个皇后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便问:“陛下可说什么了?”
粟儿回:“问了娘娘的病,还进来看娘娘了。”
“哦,可还发生了什么事?”姜苧又问道。
若只是因她在睡觉错过了宋瑾,粟儿不该是这副天塌了的模样。
粟儿再回:“娘娘聪慧。”
姜苧忆起梦中场景,神色迟疑地问:“本宫……扒他衣服了?”
粟儿一怔:“这还不至于。”
粟儿领着宋瑾进寝殿进来时,姜苧正在睡觉,睡得昏天暗地。因着已入夏,天气开始燥热,盖被子捂得慌,她就一脚蹬开薄被,露出单衣,四仰八叉地瘫在寝床上。
粟儿才要张嘴喊姜苧醒来就被宋瑾抬袖制止了。而原本酣睡的姜苧在宋瑾的注视下忽而动了,只见她用纤细的手指虚空点了点,嘿嘿一笑,举止十分轻浮,“陛下来嘛。”好似个花钱买醉的浪荡公子,接着利索地翻了个身,扑向了墙壁。
宋瑾:“……”
粟儿:“……”
色字头上一把刀,粟儿觉着她家娘娘离这把刀已经没什么距离了,因为她窥向的目光发现宋瑾那面具下的一双眼蕴含着野火燎原一样的热度。
陛下肯定是气极了。
*
窗外夜幕低沉,清风送来蝉鸣。
殿内,姜苧盘腿坐着,大有羽化登仙的趋势。
她已经这样坐着一个时辰了,但这微弱的惩罚并不能消除她当着宋瑾的面肖想他的罪行,同时她也搁心里不满地哼唧,深更半夜来探望病人,宋瑾果然不正常!
粟儿安抚:“娘娘,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陛下还会再来的。”
姜苧深以为然,熬了五夜苦等宋瑾的到来,却未见宋瑾一片衣角,到了第六个夜晚,她顶着黑眼圈气若游丝地靠着寝床沉思良久,最终倒床睡觉。
去你皇奶奶的宋瑾!
*
姜苧养病的日子并不好过,想见宋瑾的执念无时无刻不蚕食着她的神志,精神一好,她就提笔写起信来:臣妾长在西北,八、九岁时玩心重,常逛于市井,见其日日喧喧嚷嚷热闹非凡,回府就同我爹闹着要住到市井人家去。我爹无奈应下,臣妾去住了约莫十日,又跑了回来。
那时臣妾要面子,死活不肯说回来的原因。我爹便不再问,只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阿苧,你的位置不在那。如今想来,我爹颇有智慧,他竟一眼看出臣妾的位置只在陛下的身边。
落款依旧是:爱你的皇后,阿苧。
这封情书充满了马屁味,但姜苧依然端庄地折好放到盒子里,再令粟儿送去太和宫交给常乐。
常乐捧着盒子放在御桌上,“皇后娘娘的书信。”
奏折后面,一双手摸向了盒子。
半个时辰后,姜苧收到有史以来宋瑾的第一份回信,她快速拆开,一行苍劲有力的黑字跃入眼中:皇后为何回去?
姜苧面无表情,心想为了儿时的面子放弃窥探宋瑾的大好机会就太可惜了,便提笔回复:在陛下面前,臣妾定当毫无保留,但还请皇上为臣妾保密。那时臣妾虽小,但好歹出身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