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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举案齐谋-第23章

小说: 举案齐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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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想多了。她眼下只要他的信任而已。
  
  许是不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柴骏微微一滞,还好尚算淡定,才不至于重新坐下时跌地上去,随即了然道:“好。”
  
  沉默一阵忽又叮嘱:“朝中之事往后有我,你这些伎俩还是算了。”
  
  沈画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她不就是这么打算的么?果然是替她分忧的蓝颜知己啊!
  
  所以休息一会儿领他去内府重新修剪了一下那只小绿兔后,沈画便一改往日的懒惰,极认真地在荷塘边的水榭里摆开了文房四宝。
  
  不过将将优雅放下花剪的某人只对她说了五个字:“可以开始了。”
  
  完全一副袖手旁观、正人君子的放任姿态,实在太随便了。随便得沈画很心急,又拿他没辙。
  
  “骏哥哥,您不亲手示范一下么?”沈画眼巴巴望着柴骏直眨眼睛撒娇,大牙差点儿没被自己酸掉两颗,“写几句诗词如何?我……我最喜欢会作诗的男子了。”
  
  这可是既能赚钱又能拉进彼此距离的最佳契机,她怎么能眼睁睁错过?
  
  可柴骏冷冰冰回了七个字:“入门功夫自己练。”
  
  入门功夫?
  
  这厮竟将她沈画的一手字说成是入门功夫?
  
  沈画狠狠抹了两下鼻子才将这口恶气咽下去。若按前一世的说法,她在他这大学毕业,博士后的眼里也就不过一小学生。人家怎么说也是去南湘国留过一年学回来的海龟,即便不是海龟也是只陆地龟,总之就是只龟。自然看不起她。
  
  所以唯有自讨苦吃拿起笔杆子,乖乖做小学生。总有法子骗得他为她留字。琢磨着回头是不是应该剽窃几首情诗骗他回信,横竖上辈子背过不少。可仔细一想,她居然首先想到的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太不吉利了!
  
  小翠早已替小姐研好了墨,乖乖呆到一边儿去了。沈画故意将笔头放进砚台搅了搅,便听某人在旁边负手纠正:“吃墨太深。”
  
  沈画佯作瞬间领悟,难怪之前写出来的字都浓墨重彩,极不顺眼,还以为是下笔太过粗鲁,原来还是自己太粗鲁,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粗鲁。所以赶紧将狼毫笔放进旁边的笔洗中重新洗净,再次少少沾了些许墨汁。
  
  拿起正要下笔,柴骏却从边上走了过来,打她手里拿过那支狼毫笔,毫不避讳地握住她的手,亲手纠正握笔的姿势,“力度不宜太重。”
  
  沈画听话地按他的方式去做。却冷不丁被他一掌拍在后背上,“站直。”
  
  这也与写出来的字有关系?真不是看她不顺眼,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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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3000,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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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许是见沈画姿势不对,柴骏无奈呼出一鼻子长气,干脆站在背后,捉住沈画的手亲手教,还故意留了那么些缝隙没贴上来。好一计循序渐进的美男计!沈画差点就被他的勉为其难唬住了,还当了他是正人君子。
  
  可她只不过是想骗他写字而已,莫非做得太过,被他误会了?
  
  身后传来阵阵紫檀馨香,确实弄得她有几分走神。不用说,他一身直裰自是特地用香熏过。心机啊!满满的都是心机。可怜了沈画的小心肝,噗通噗通地一阵猛跳。男色当前,实在有些按捺不住。
  
  “手抖什么?”此人真是一本正经地不明白,他这样对一位正常女子有多诱惑么?
  
  况且除了诱惑,沈画还很紧张,毕竟第一次亲尝无间道的滋味,很是刺激。但又必须把握好两人亲密的尺度,不能让他有勾引的感觉,最多只能停留在她因昨天的事对他有了些好感的程度上。
  
  沈画深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
  
  可偏偏柴骏感觉到她那一瞬呆滞,微微偏头来看,她也正好因他这动作,向他回望。
  
  四目相接,那真是颇有一番干柴遇烈火的架势。
  
  柴骏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实在是太好看了。墨染的剑眉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得粗犷,少一分则不够色度,挺直的鼻梁,淡漠却勾魂的凤眼,长长卷卷的睫毛,薄薄的唇瓣,无一不是无暇可挑。立体又精细地凑在一张脸上,可以说的确是一张少见的俊脸,完美无瑕。这张脸虽然没有丝毫表情,却足以令她这伪少女春心荡漾,心跳加速,连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更是猝不及防地从自己嘴里柔柔蹦出两个字,“柴骏……”
  
  柴骏忽的松手,反手虚掩住她的眉眼,“别这样看我。”
  
  我去!明明是他勾引她好么?他居然一副被她引诱的无奈态度!几个意思?
  
  沈画很有挫败感地松了口气,以为他依然誓要将正人君子装到底。将将有些矛盾的安慰,忽然唇上传来一阵轻轻的触碰,柔柔的,温温的,又十分小心翼翼,最后化作一抹轻含才彻底离去。
  
  可怜她双眼见不到他眼里的神色,无法判断他是处于何种心态。而她虽不至于陶醉,却被这感觉定住,愣愣的什么也没做。
  
  这次与上次不同,他俩都很清醒,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此一来开了先例,往后她即使再回避,他也可能肆无忌惮。这就是他承诺的不会有夫妻之实?往后他再许诺,她敢信么?
  
  “哟!柴骏来了?”水榭入口处传来一声招呼,声音沉稳耳熟。
  
  柴骏这才放下手,声色不动退上两步,转身对将将进来的沈成业施礼:“沈大人。”
  
  沈成业看看女儿,隧又看看未来女婿,许是觉得自己来得不合时宜,一阵爽朗大笑,“我家这丫头自幼便顽皮,让她习字,她便只看书,看着看着还老睡着。若要她写上几笔还真是件难事。没想你一来,她居然勤奋了。我今日刚下早朝便在五军都督府里收到消息说你来了府上。怕这丫头脾气不好,怠慢你,因此找了个幌子回家瞧瞧。既然你二人相处融洽,我用过午膳便回去处理军中事务。别急着走,与她多处处。是好事。”
  
  说完看了女儿一眼,眼神异常复杂。
  
  但沈成业这番十分通融的话差点儿没令沈画将手里的笔给掉桌上。
  
  要知道当初他撞破她与燕谨可没这么宽宏。那张风采不减的老脸虽顾及燕谨太子身份未有丝毫动怒,却很严肃。明摆着不希望她嫁给太子,沈画当初还真赞过老爹的超前觉悟,知道皇宫水深火热。
  
  所以沈画收拾好方才的心情,站到一旁看戏。
  
  柴骏对沈成业的态度出乎意料地恭敬,听完未来岳丈为何会突然出现的借口,开口道:“沈大人回来得正好。柴骏有事正想征得您同意。”
  
  沈成业再次看看他,又看看女儿,“什么事?要不,去书房坐坐?”
  
  “也不是什么大事。”柴骏倒也直接,“小画想与我练字,可您吩咐过让她绣盖头。”
  
  沈成业那双日渐雪亮的大眼睛立马便落在女儿将将藏起的左侧肩头,随即呵呵两声,“你倒是会找靠山。罢了,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绣了也丢我的脸。如今骏儿亲自替你求情,我便看在他面子上,不与你计较。横竖你娘早替你想到了。就让你罗妈妈替你张罗这些物件吧!”
  
  原来娘亲一早便有嘱咐?还真是生她疼她的亲娘啊!难怪一直呆在伙房不肯走的罗妈妈一向对她视如己出,一路从东郡跟了过来,沈画差点儿以为她是对老爹有意思,连自己家里的那处不算太起眼的房产都变卖了。
  
  沈画心情愉悦,开开心心应了声是。总算摆脱这十指连心的酷刑。
  
  正乐滋滋,却听柴骏道:“沈大人,中秋将至。”
  
  “还叫我沈大人?”沈成业不大痛快了,“该改口了。也就不过半年,这都去了一月多了,早些叫没什么不妥。我爱听。”
  
  老爹这几年在朝里摸爬滚打,看来一点没白费功夫,拉拢人的功夫的确越来越炉火纯青。
  
  柴骏难得微微尴尬,往她这方动了动眼珠,方才恭敬叫道:“岳父大人。”
  
  沈成业十分开怀,招来小翠去重新张罗茶水与午膳款待贵客,隧又招呼柴骏到一边坐下,“贤婿方才的意思可是秋猎?严氏莫非又想搞什么花样?”
  
  沈成业这贤婿说话前淡淡看沈画一眼,不动色,十分从容淡定,“昨日夜里宫中传出消息。严氏在皇上面前提议今年秋猎改一改以往的规矩,让各府未出阁的小姐也跟着去凑凑热闹,长长见识。怕是冲着小画来的。皇上明知她用心,还是答应了。”
  
  比之沈家,柴氏的确更有能力从宫里探来这种消息。
  
  沈成业一拳捶在身旁的桌子上,异常恼怒:“有种冲我来。算计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沈画无语状扶住额头,替自己争辩:“爹,我不小了。”
  
  加上前世,都三十好几了,基本上差不多与他一个岁数。
  
  沈画这话的确不够体恤老爹的苦心,因此引来的自然是沈成业狠狠一记瞪眼,“在我眼里,你这一辈子都是我孩子。谁想动你一根毫毛都是与我沈成业过不去。”
  
  沈画提醒他,“您昨晚不就自己动了么?”
  
  莫非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老爹这句颇有深意啊!根本就是说给某人听的。
  
  沈成业愤愤之情为之一松,强辞狡辩道:“那哪儿一样?那是老子教训女儿,正该教。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盖头不用你绣,但没同意你出去乱跑生事。”
  
  哎!真是自讨苦吃。没事提昨晚的事做什么?这下酷刑可免,活罪难逃,沈画还得呆在府里发酵。但这事毫无痛苦可言,自然也巴望不上有人替她说上两句。指不定人家心里还想着女子人家,往外跑确实不妥呢!岳父大人教训得是,教训得好!
  
  碍于柴骏在旁边,沈画自然不好提醒老爹,她在外面还有正事呢!最重要的是,出不去,怎么到萧誉那儿蹭饭?
  
  眼看这父女二人在这儿拌嘴,柴骏只管面不改色饮他那盏小翠刚奉上来的清茶,淡定得仿佛此间没有旁人一般。
  
  未免他继续观赏她同老爹家常便饭似的胡闹,沈画即刻正经将话题引回正道:“到时我多加提防便是。”
  
  方才一言不发的某位气度不凡的小侯爷放下茶盏,才沉着嗓子缓缓说:“茶别乱饮,东西别乱吃,管好你那张嘴。我会想法子让人跟着你。”
  
  仿佛她沈画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事便是他的事。不用岳父大人再操心一般。
  
  还真当了她三岁孩童?好吃成性不成?居然真端起夫君的架子来了?
  
  随后这准翁婿二人就这事聊了一会儿,如今不知严氏会如何下手,也只有一些初步的部署,倒真好似快成一家人似的。聊到午膳时,二人便住了口。
  
  陪他俩来到饭厅,刚坐下沈画那二愣子表哥姜凯便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脸赶着投胎的焦急模样。
  
  沈成业见他如此这般,没好气问:“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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