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7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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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香带着亲卫队的步卒,赵进直领马队,刘勇率领内卫队的精强之士护卫在他身边,远远看过去,第一大队的鲁大和第四大队的张虎斌脸上都有些兴奋神色,大队这个编制极少参加大战,他们经历的并不多。
家丁们腰间挎着竹筒和葫芦,里面装着加了盐的凉开水,还有烙好的油饼,中午是没有时间生火造饭了。
真正出色的骑马家丁和徐州义勇们纷纷跃马出阵,往复奔驰在城池和大队之间,禀报那边的动态情形,还有人兜了更大的圈子,去了城池的其他方向,甚至在运河西岸那边也有侦骑探马,不停的靠着船只传递消息。
城外没有发现流民大队的踪迹,不过济宁城外太安静了,甚至可以说是死寂,大明城池的规制,都是城池范围有限,大批百姓住在城外,虽说流民围城给城外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可那里面不该一个人都没有,哪怕百姓都死光了,闻香教乱军都在城内,也不该那般生气全无,完全是死城的样子。
“这样的坚壁清野对我们有什么妨害?”赵进自问了一句,边上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要运河水路是通畅的,赵字营就能通过船运补给,运河水系有没有办法投毒,所以堵塞水井也是无用,这些对赵字营毫无损伤,反倒白白浪费了人力。
随着靠近城池,赵字营大队的速度也开始变慢,以备敌人来袭的时候能够变阵应对,但济宁城依旧没什么动静,按照侦骑的回报,城头上守军都没有太多,按说这个距离,他们应该清楚看见赵字营大军的行动。
“难道济宁城内已经彻底空虚?”刘勇说了句,随即自己否认了自己的说法,皱眉说道:“如果空虚,那就锁不住消息,我们应该早就知道。”
“应该是有古怪。”赵进闷声说了句,说完之后却是笑了,轻松说道:“不管他们有什么古怪,我们做我们的。”
大军行动,人马耗用的水都是大量,而且这水又是一日也离不了,所以行军必须要依托水路,扎营时候也要距离水系很近,不然就是大乱子,赵字营在济宁城外,能选择的扎营区域并不多,无非是运河边,距离济宁城池远近而已。
济宁城护城河在攻城战的时候已经被填平,盘踞此处的闻香教势力似乎也没有重新开挖的意思,城墙到外面已经是一片平地了。
赵进估量了一下距离,下令说道:“距离城墙四里的位置扎营。”
早起行军到现在,太阳已经偏西,赵字营大队在正午时候短暂停驻,简单吃过午饭,行军枯燥,几个时辰赶路之后,多少都有些困乏,听到扎营的命令之后,队伍行进略有些燥乱,大家都是急着休息。
掌旗家丁将赵字营红边黑底的的大旗扎在地上,这就是扎营的地点,全军停驻下来,马队转向待命备战,大队的纵队变成横队,后面的牛马大车缓缓向前,要以大车车架为主架设营地和工事,还有骑兵沿着河岸向后跑去,他们要去通知跟在后面的漕船船队。
赵进面无表情的骑在马上,看着赵字营逐渐落位,多亏这些年从不中断的行军演练,大家按部就班,没什么疏漏,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也能说得通,闻香教乱军主力去攻打兖州府府城滋阳,济宁城内空虚,知道了赵字营大队来袭的消息,不敢妄动,只是闭门自守,可这样的“正常。”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咚。”的一声,隐约间听到了鼓声响动,这不该是赵字营的动静,赵进抬头向济宁城的方向看过去,鼓声应该是从那边传过来,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看到同伴家丁都是一样的反应,赵进知道不是幻听,就在下一刻,鼓声已经大了起来,然后就变成了如雷轰鸣,不知道多少面锣鼓同时敲响。
赵字营大队每个人都被这突发的轰鸣惊到,抬头看向城池,刚才还如此死寂,如此突然的爆发轰鸣,实在是惊人无比。
如雷锣鼓响起,城头突然间无数旗号竖起,好像凭空从城墙上长出来一般,各色旗号就在城头上挥舞摆动,与此同时,还有无数人的呐喊呼号,似乎整个济宁城上下都在大喝大吼,当真是山呼海啸,惊天动地。
赵字营的队伍被惊动之后,开始有些乱了,这场面实在是诡异之极,又是震撼之极,摸不清城内到底在弄什么玄虚,甚至连各级的连正队正都有些发愣,管都顾不得管了。
在这骇人声势之下,原来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好像水库开闸放水一般,无数人流向外涌出冲出。
城头上的呼喊已经渐渐变成了统一的语句“中兴福烈,弥勒降世”,这么多人齐声呼喊,的确是震人心魄。
那人流从城门处涌出,看起来是无穷无尽,奔涌出来的人流不断向前,好像洪水潮头冲来,淹没一切,吞噬一切。
第966章镇定自若
赵字营上下躁动,这突然间的震撼和变化,他们都有些应对不及,本来胸有成竹,可被震撼之后,看着对方那滚滚人流呐喊着向前冲来,声势如此浩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心中却越来越慌,马队的坐骑都是躁动不安,嘶鸣乱动,骑马家丁拼命控制,长矛家丁也是彼此惶恐相顾,家丁们尚且如此,徐州义勇纷纷拨动马匹,已经准备逃了,这般声势的贼军,如何能打得过?而民夫丁壮,若不是里面团练多些,已经有人跑出去了……
“都他娘愣怔着干什么,落位,落位!”赵进在马上大吼说道。
他话音刚落,在第一团、第二团、亲卫队和第四大队、第一大队的队伍里就次第响起了头目的吼叫,用来列阵排队的鼓声和唢呐声也跟着响起。
赵进一吼,他身边的刘勇等人也跟着大吼起来,大家都在差不多的时候反应,这一刻心思也就跟着安定,平时训练的东西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在命令和鼓声的驱动下,家丁们又是重新整肃了队伍。
从城门处冲出来的人群虽然势头凶猛,看着骇人,可距离毕竟有几里,一时间没那么容易跑到。
“第一团、亲卫队、第二团,一字排开,阵前迎敌,第一大队、第四大队在后,其余各队随我行动,大车辎重结阵自保。”赵进命令下达。
命令虽然简短,其中包含着很多信息,领命者自然明白如何执行,以赵进所在为起点,向右依次为第一团、亲卫队和第二团,后面的第一大队和第四大队也是如此排列,而马队、火器连队则是聚拢在赵进的身后。
“火器连队预备、弓手预备、准备接战!”赵进肃声下令,火器连队开始准备,马队里的弓手纷纷下马,他们提前就已经在队伍的后排。
单调的步点鼓声,团正、连正和队正们的呼喊吆喝,都被对面不断传来的口号和呐喊声掩盖,连人流的脚步声都是如此震人心魄,不过就在这个过程中,赵字营的队伍越来越整肃,已经不见了当初的那种惊慌失措,只是在那里肃立待战。
城内冲出来的汹涌人流看似无穷无尽,可实际上却是有穷尽,四里的距离并不近,狂奔向前开始时候很快,当跑过一里二里的时候,体力自然就会跟着衰减下来,速度自然也会变慢。
双方距离几百步的时候,那人潮已经不是狂奔,而是小跑向前……
火器连队已经在赵字营的步卒阵线前排列成了松散的横队,正在紧张的装填弹药,火器连队的队正队副们跑动在队列之间,检查家丁们装填火铳有没有疏漏错误,弓手们则是放松些,用手勾动几下弓弦,然后就是看向前方。
流民队伍里响起了尖锐的哨音,就在这哨音之下,汹涌的人流放慢脚步,在三百多步的距离上停了下来。
在马上的赵进笑了笑,看着势头再怎么惊人,也不可能违背常理,如何声势骇人,人的体力也是有限,这济宁城虽然二十几万人口,又有不少流民进驻,可能冲出来的人也就是这么多……
不光赵进发笑,赵字营各团各队,从团正到下面的队正,人人脸上都有笑容浮现,开始时候如此惊人骇目,可临到最后关头还不是要慢下来动手,看着对面这散碎纷乱的队伍,赵字营可是不怕。
就在这气氛稍有放松的时刻,鼓声响起,可是这鼓声却不是赵字营这边响动,而是从流民队伍之中。
那边尖锐的哨音响起,轰鸣的锣鼓和喧哗就安静了下来,尽管做不到彻底的安静,可对于流民那种杂乱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么多的人从城内涌出啦,骑在马上看过去,乌压压无边无际,数不清有多少人,看着却是杂乱无比。
就在流民队伍里鼓声响起之后,原本疏散杂乱的流民队伍开始聚拢整队,几百步的距离足可以看清楚对面细节,有人在吆喝着督促,有人在拳打脚踢,甚至棍打鞭抽,让流民逐渐的排列成队伍。
随着流民那边的鼓声响起,赵字营这边从上到下都是收了笑容,因为这鼓声的节奏他们很熟悉,这节奏也是很单调,和赵字营的步点鼓极为相似,而且随着鼓声敲响,散乱无比的流民开始变成了一个个方队,这个队伍和自家的阵型也很相似,甚至流民们所用的武器也都是长兵器,尽管最前面的看着都是削尖的竹枪和木刺这种。
散乱时候就是一团散沙,整齐的时候就是如山之势,流民这几万十几万的数目,聚合成一个个的方阵,森然骇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赵字营从上到下,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变得郑重肃然,原本以为自家的长矛方队是独有的法子,可以横行天下,从无敌手,谁能想到,能在流民身上看到同样的东西,而且流民们的人数更多,人数几倍几十倍于自家。
在这样的对比下,每个人的信心都禁不住动摇了,在这样的战场上还能胜吗?
流民队伍中的鼓声又有变化,赵字营上下顿时紧张起来,火铳家丁开始用力吹火铳上的火绳,准备开火射击。
但在这鼓声中,流民队伍没有向前,在面对赵字营的那一段前阵,缓缓向着两侧展开,露出了被前后大队包裹的中心。
看到这个之后,赵字营上下,特别是前排家丁各个变色,他们看到了大队包裹之中的几个方阵,他们穿着同样的号服,拿着制式的长矛,排列着和赵字营长矛方队差不多的阵列,看起来并不差几分,一样整齐,一样森然。
居然有和我们一样的?赵字营家丁深受震撼,刚才看到,还会觉得对方远不如自家,就算用同样的法子训练,自家也比对方好,可突然间发现,对方居然还有和自家差不多的,那优势的感觉就剩不下多少了。
与家丁们相比,赵进的伙伴们所受的震撼更大,先前预判,闻香教乱军的所有主力都被派去了滋阳城,这济宁城是很空虚的状态,自家主力过来,对方只能被迫回转,到时候己方以逸待劳,正可以从容击破。
可没想到的是,闻香教乱军的主力一直在济宁城不动,等待赵字营的到来,以逸待劳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而且对方还成功震慑了自家上下,让赵字营自己的士气低落,更不用说对方积蓄了足够的力量。
赵进的伙伴们都有或多或少的挫败感,那种以为手握全局,却被对方被算计到,而且眼前这个局势,对赵字营太不利了。
不过这挫败感也是一闪而过,陈昇、石满强、吉香都很快将情绪调整了过来,在这样的形势下,反正都要开战,那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大哥,闻香教这些日子一定是封锁城池,那什么护教神军,搞不好是白日里派出去,晚上就是回来,去滋阳城下那些是别队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