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1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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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长兵和火器招呼了。
对这个冲动队正的惩罚立刻从赵松这边发出“责打三十军棍,记下来!”,这个插曲也让赵家军和皮岛百姓们都是凛然,光是愤怒悲伤,却没想到建州女真摸到了这么近的地方,每个人都在后怕,连正和队正们倒是镇定,他们早就有这样的认识,只要按照规矩去做,那就不会有什么差错。
工事布置虽然仓促,却是按照学堂所说的做成,防御没有死角,临时动员的民壮可以发挥战力,这种一时冲动差点受伤不是因为工事有漏洞,而是因为这队正不按规矩章法做事。
弓箭射出之后,工事内没有什么反应,外面的建州女真兵马开始继续向前推进,但到四十步左右的时候,就有一道浅沟,沟很浅,没办法阻挡人翻过,可匍匐是没办法过去的,必然会发出动静。
过了这道沟之后,就是工事外墙灯火所照的范围,每隔一段就有篝火点燃,而这边距离外墙还有三十余步,一过沟就只能起身冲锋,没有别的选择。
在要塞外圈守备的青壮们紧张异常,几次想要探头出去看敌人摸到那里,都被严厉的呵斥阻止,只是让他们透过矮墙的缝隙向外观看,然后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按照事先的吩咐给处反应。
皮岛军民对建州女真都是害怕到了极点,在他们想来,建州女真兵马出身白山黑水,行动神出鬼没,根本没办法用常理揣度,万一被对方无声无息的摸过来……
提心吊胆、屏气凝神的没等多久,外面有了动静,建州女真兵卒已经出现在灯火中,一看到这个,很多人吓得动作都僵了,那还顾得上发出信号,传递消息。
辛亏在各个点上都有赵家军的士兵督战,看到这个,却是不慌不忙的吹响了口哨。
各处哨声响起,一直在要塞附近准备的火铳士兵们立刻站起,按照早就分好的队形向口哨声响起处跑去。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内圈和外圈之间的掩体,士兵们这一晚,火铳鸟嘴钳上的火绳始终保持红亮燃烧,外墙并不怎么高,外面的人要跳一下攀爬,而里面的人有垫脚的土台,到底是四千余人力修出来的外墙,虽然仓促,可规模上不差。
士兵们上了土台立刻就可以开火,皮岛是山地,各处起伏不平,能维持一定规模营头发起攻击的地形不多,能隐藏在暗处靠近的地形也不多,不断的排除挑拣后就会发现,需要防御的位置就那么几个,再重点投入兵力就好。
弓不可能总是开满,半开也有个拉开的动作,而火铳则是勾动扳机,铅弹的飞行速度远快于弓箭。
在夜里飘摇的篝火光芒下,谁也不要想什么准头,朝着大概的方向开火就好,而赵家军知道何处会有人冲上来,建州女真却不知道里面何处有防备。
火铳乱响,惨叫声声,然后迅速安静了下去,临时打出的防御阵地出击,而建州女真也没有继续进攻,连伤员的惨叫也迅速小了下去,重伤给个痛快,轻伤的则是被带走。
“……今晚还要小心戒备,不过应该能睡个囫囵觉,鞑子知道了咱们有防备,今晚就不会轻动……”
“……这些禽兽还真是诡计多端,蹂躏女眷让咱们心浮气躁,勾引咱们出击,看到无用之后,就立刻不用……”
赵松对连正队正们简单说了说,建州女真再怎么凶残蛮勇,再怎么没有人性,也是一只锐气十足的强兵,而且并不是只靠蛮勇凶残行事的蛮夷鞑虏,他们军法严酷,进退有度,装备充足。
建州女真也知道要和徐州要塞打硬仗,当然不会放纵兵卒胡作非为,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招摇,不过是诱敌之计。
“兄弟们不要有什么侥幸的心思了,鞑子费这么大周折布置,肯定要朝着死里打的,他们不是收拾了东江镇就走。”赵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有苦笑,也带有决然,这样的局面下,不拼是不行了。
赵松和赵完兄弟两个当年贩马出身,性子很是活泼,和赵家军各级武官沉稳厚重的作风很不同,话也比旁人多些。
“鞑子和东江镇仇深似海,肯定要灭杀干净,但他们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来,鞑子是为了消除自家在侧翼的威胁,打掉了东边的东江镇,才能从容的向西向北用兵,咱们收容皮岛百姓,和鞑子恶战,那就成了新的威胁,他们肯定想要一劳永逸!”
第1338章好言相劝
建州女真对要塞营地的骚扰持续了一夜,开头几次是组织小队向里潜入,或者突然发动冲锋,但这些过不了营地的警戒线,两次被火铳劈头盖脸的的打了回去,剩下几次直接放了进来,人跳下矮墙的时候,被里面的皮岛青壮拿木枪捅死。
能从辽镇一路逃亡到皮岛这边,都是见过残酷景象,经历过血火的,不是不敢上阵杀人,可难免手忙脚乱,夜袭的八旗兵卒都是精锐,这么仓促对上,收容的青壮们很是被杀伤了几个,甚至局面险些失控,不过赵家军士兵始终不干涉,就那么驱赶着皮岛百姓上前。
冲进来的毕竟是小队,皮岛百姓心里又有仇恨在,人多势众的拿着木枪戳过去,冲进来的小队女真兵卒非死即逃,至于收容的青壮们,第一次第二次还慌张忙乱,接下来就镇定不少,知道自己手里的长兵刺杀时候,对方往往够不着,几次下来倒是熟练了许多。
发现这样的潜伏突袭没有作用,建州女真就停下了动作,敢夜战突击的都是精锐,犯不着这么填进去,可战场上就要无时无刻削弱敌人,建州女真开始在周围组织佯攻,开始驱赶着俘虏过来哭喊求救,哪怕没有杀伤,能让要塞范围内的人疲惫就好。
“……仗着人多轮流上阵……”道理大家都懂,可却无能为力。
这一夜没人能睡得好,就算没有骚扰的话,在面临大战的情况下,要塞内圈外圈的士兵和青壮们,或紧张或兴奋,也没办法睡好,天还没亮的时候,伙房那边已经开始忙碌,云山行负责粮草伙食的管事满脸恼火和心疼,一边骂,一边指挥着人搬运粮草出来,这些粮食原本要用两个月的,现在能不能撑满十五天都难说。
心疼归心疼,这一天的早饭一定要吃饱才行,开头一天一定很难熬,收容来的那些妇幼也被组织起来帮忙,在这个时候,任何人力都不能浪费,饭菜香气弥漫开来,又困又饿的士兵和百姓们都有些放松和镇定。
海天交际之处渐渐发亮,视野变得清晰开阔起来,能看到岛上各处和海面的情形,要塞周围已经有大队人马驻扎,此时也能看到火光和忙碌的身影,看来是在生火做饭,要塞不远处建州女真的船只正在杨帆,他们也要从陆地上运来给养。
“海上那是什么?”要塞内有人惊问,但看清之后很快都是沉默下来,那是漂在海面上的尸体,昨日建州女真血洗北岸,因为海流关系,夜间才漂浮到这边,肯定还有更多的尸体葬身鱼腹或者漂的更远。
海上的浮尸看得人心惊肉跳,这边的大多数人昨日没有见到大战,只是听着那边的喧哗和呼喊,今天看到血战屠杀后的结果,再想想自家的处境,情绪都很是低沉。
正在这时候,却看到有一队女真官兵向这边走来,几面盾牌遮掩着一位建州武将,他们走的很是小心,在距离外墙工事百步的位置上停下,在那里高声喊道:“请云山行主事的人来说话!”
“有什么话请讲!”赵家军这边是一名连正出面,赵松就在这连正身边,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将主将暴露给敌人那边。
“我大金和明国有七大恨,你徐州和明国也不共戴天,大金和徐州没什么仇怨,何必刀兵相见,你们只要把收容的汉民交出来,我大金军就此离去,绝不会触犯徐州产业分毫。”那武将中气十足,辽东军话也是字正腔圆,这边听得很清楚。
云山行要塞收拢的皮岛百姓自然也听到了,彼此传递,气氛有些骚动不安,鞑虏大军围困,怎么看都没有胜算,而自家这几千人怎么看都是累赘,如果自己是徐州人,权衡之下也该把人交出去,哪怕徐州人想要打鞑子,这时候最有利的选择也是把人交出去。
连正看了看身边的赵松,没有出声回应,外面那女真武将继续喊道:“皮岛地处偏僻,物产都是从高丽得来,从我大金偷抢而来,徐州若是愿意,关外特产都可以交给徐州专营,彼此互惠互利,我大金愿意让徐州在辽阳沈阳设立商栈。”
听到这些话,皮岛百姓的反应没刚才那么大,但真正懂行的人却都是脸上变色,皮岛东江镇的立身之本就是关外特产,靠着贩卖这些的暴利取得军资,甚至吸引来了徐州这样的强势力量,而建州女真给出的这些条件明显更加丰厚,这当真是金山银海的财富,徐州商人们都是钻进钱眼里的,这个条件恐怕不会不答应了。
蹲在一旁的赵松骂了句,嘟囔着说道:“这东江镇就是个筛子,鞑子什么都摸清楚了。”
女真武将所喊出来的这些话,说明他对徐州很熟悉,或者说通过皮岛东江镇能了解到关于徐州的一切,建州女真也全都知道,算上这次建州女真的两路夹击,岛上那些向导,都说明建州女真对这东江镇的渗透很充分,不过赵家军也在做相同的事情,没什么资格可指责。
“咱们都是打老了仗的,贵处把这些汉民放出来,那要塞更是易守难攻,你们铺这么大的摊子,可以钻空子的地方太多,这些条件我们大金军都是很有诚意,贵处好好考量!”外面建州武将的话传了进来。
这个也不是诓骗圈套,赵家军如果只是守御要塞,不光物资充足,火炮和一窝火组成的火力网也可以覆盖要塞左近,加上海船的支援,想要拿下来真是极难,但现在这个局面,看着可用的力量翻了十倍,实际上这些乌合之众的用处并不大,甚至还有许多破绽,这也是实话实说。
赵松沉默下来,他属下的连正队正们也都跟着沉默,那些被收容来的皮岛青壮们则是忐忑紧张,甚至有人灰心绝望的坐在了地上,觉得这次肯定完了,罗晨正督促着伙房送来饭食,在边上也听到了这些话,脸上露出意动的神情,但想了想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那连正拢着手吼道:“你们把抓来的人全放了,就这么离开皮岛,咱们来日战场上再见,还有个余地可讲,若是不听,等我们徐州大军来到,以后绝不受降,鸡犬不留!”
不管是要塞的内圈外圈,还是外面的女真喊话队伍,听到这个之后全都安静下来,赵家军士兵们脸上露出兴奋神情,罗晨在那里摇头苦笑,被收容来的皮岛百姓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露出莫名的神情,甚至有人交头接耳,心想这些徐州人是傻大胆还是疯了,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居然说出这么猖狂的言语。
而过来喊话的建州女真那边也是愕然片刻,随即暴怒,那武将本来算是沉得住气,这时候也扯着嗓子大骂说道:“不知死活的汉狗,等爷们拿下了你这小寨子,上下鸡犬不留,到时候别哭着求人!”
咆哮发作之后,这武将扭头带着人走,赵松也没理会外面,自顾自的找了个稍高的地方,扬声说道:“皮岛的乡亲们,我说几句话,听不着的你们把话传过去,等下要打下来,肯定会死人,如果运气不好被人打下来,那大伙死的更多,现在不是没有活路,你们走出去投降,鞑子也要你们种田做事,也要你们做牛做马,总归还有活路,要是留着死战,那就只能打到最后了,想走的现在就可以走,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