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太妃谁敢动-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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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余音,照谦这心竟有点虚,总觉得知情不报不太好,可一想起师兄的嘱托就不敢乱说话,闪躲闪躲,简单的回道:“挺好的,没再复发,这会子在屋里看书呢!”
既然能看书,想必已然恢复精神,宋余音没再多问,转身去往时谦的屋子,敲了敲门。
此时天尚未亮堂,一道云鬓高挽身形娇小的剪影倒影在门上,时谦见状便知是谁,心知躲不掉,便让她进来。
进门后的宋余音定定的望向他,那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闪着复杂的莹莹波光,既有欣喜,又饱含幽怨,张了张口,终是忍下满腹疑惑,先问他的病情如何,可有好转。
“好多了,这会子头已经不再疼痛,听师弟说昨日都是你在这儿悉心照料,有劳宋姑娘。”
她想要的并不是他的客套,听闻他已无大碍,她才敢放心的询问,“关于那块胎记,照谦应该与你提过吧?”
在他尚未回答之前,宋余音就先将丑话说在前头,“有些话问得太多我也觉没意思,这是我最后一回问你,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真实的答案。”
她以为事实摆在眼前,他便不会再找借口狡辩,然而都到了这一刻,他仍旧能扯出个幌子来,“你不是说先帝腰间有胎记吗?往后旁人也可能拿此事质疑,我便找人做了假的胎记。”
“胎记也能造假?”宋余音只觉这话十分可笑,“你的胎记分明是时隐时现,在你一早否认的时候它就存在着!”
“这世上有什么是不能造假的呢?宋姑娘你何必执着于一念?”
当他再一次否认之际,宋余音的耐心已然到达极限,愤怒的火焰也燃至顶点,“你存心欺瞒,是以不论我拿什么去对质你都不会承认你是先帝,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再去傻傻的追问,因为你的态度已经很明朗!
纵使你真的是宣惠帝,或许你也已经变了,你不再信任我,不愿与我说实话,宁愿看我苦思冥想也不肯告诉我事实!也许你真的有苦衷,可惜我连分享你苦衷的资格都没有!”
回想过往种种期待和苦守,宋余音心酸难当,她自以为的两情相悦,实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也许在他看来,她终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与江山大业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他有他的路要走,根本不屑于将这一切告知于她,唯有放弃,才能保全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意识到这一点,宋余音眼泛水光,苦笑连连,“怪我自个儿太天真,以为你我还如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事实上呢?只有我还在怀念从前,而你有你的路要走,你根本不稀罕我的陪伴,既然如此,我走便是,也绝不会再不自量力的多问一句,我宋余音说到做到!”
第37章 宋余音中药
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想必昨夜一宿难安寝, 皆在思量此事吧?
承认不过一句话的事, 可他始终讲不出口,那晚一时心软才会与她说那么多,而今再细细思量, 终觉还是不该告诉她。
只是一迎上她那失望又哀恸的神色,时谦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 心也被刺痛, 不由恨起了自己, 为何要背负那么多,以致于连句实话都不敢大大方方的跟她道明。
背后的一切, 宋余音已然不愿再去探究,她是人,再怎么怀揣希望,苦等三年却换不来一句实话, 她也会疲惫,也会心痛,感觉自己所有的坚持和守候都毫无意义!
她的逼问大约令他很反感吧?既如此,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毅然转身回屋去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外面的照谦见状, 忙追上去问她出了何事,她也不肯多说, 只道自个儿要回去,要找云琇。
看她伤心欲绝的情状, 照谦便能大概猜到,师兄肯定没与她说实话,否则她断不至于赌气离开。
他想劝阻,奈何宋余音铁了心要走,一刻也不愿多待。
外头动静那么大,屋内的时谦自然也已听到,晓得这回是他太过分,伤透了宋余音,愧疚的他打算出去劝解,刚迈出一步,忽闻芳月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姑娘这是作甚?没有卫大人的允准,谁也不能离开随意离开这别院。若然您想念我家姑娘,奴婢可让人请她过来一趟。”
见云琇不过是个幌子,实则她连卫府也不想回,只觉庵堂才是她的归宿,“不是要她过来,而是我要出去!我待在此地并无用处,何苦强留?”
转了转眼珠,芳月好言商议道:“恕奴婢做不了这个主,即使您到了大门处,那些个守卫也不可能放您出去,万一伤了您可不大好,不如这样,奴婢去知会卫大人,将您的意思转达于他,看他是何意见。”
若然只是传话,宋余音总觉得这意思表达得不够准确,遂又嘱咐她,“让卫大人亲自过来一趟,我要当面跟他说,否则后果自负!”
实则宋余音并没有什么二心,这般放话不过是想保证卫平渊能亲自前来而已,可这话传入卫平渊耳中可就变了意味,他不禁开始担忧,这宋余音会不会冲动之下将此事抖出来?究竟这当中发生了什么?
“好端端的,她为何突然闹着要离开?”
芳月也不是很清楚,只根据自个儿的暗中观察猜测道:“好像是宋姑娘察觉时谦并不是真正的先帝,是以不愿再留下帮他。”
原来只是为这事儿,正侧躺着由丫鬟捏肩的卫平渊当即坐直了身子,烦闷地叹了一声,而后朝着芳月挥挥手,“你且先回去,就说我在忙,傍晚过去处理。”
得主子应承,芳月依命告退,回去递话。
宋余音只能暂待一日,等着天黑,看卫平渊到底打算如何,这回她是铁了心要走,卫平渊肯放她离开最好,若然他依旧不肯,那她也有极端的法子来应对!
眼瞅着两人在闹别扭,照谦急得抓耳挠心,忍不住又去劝他师兄,“你就不能跟她说句实话吗?她对你情深义重,断然不会出卖你!”
这一点时谦当然清楚,宋余音的为人他还是相信的,“并不是怕这个才不说。”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在顾虑什么?你一向办事利索,怎的偏就在此事上瞻前顾后?”
任凭照谦再怎么追问他都不肯再继续说下去,急得照谦赌气道:“你不说那我去说,我是见不得她伤心!”
然而刚转身就被师兄严厉呵责,“站住!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实情之人,怎么可以辜负我的信任?”
师兄愿意告诉他,他当然会珍视这份信任,但他始终不懂他的顾虑,“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能告诉我,为何不能告诉她?我对你一片赤诚,余音她对你的感情绝不会逊色于我,你真的忍心看她这般痛楚?你就一点儿不难受吗?”
说不难受是假的,在她转身离开之际,他其实就已经冲动的想上前拉住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可是一想到将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他又强压下这份冲动,终是什么也没提。而今照谦又在质问他,他只觉异常压抑,又不愿将所有的心里话都倾倒,只能用身份来给师弟施压,“这些事我会想办法解决,只希望你不要掺和我与她之间的矛盾,若你还视我为兄弟,就装作不知情,别在她面前泄露一句!”
他晓得照谦重情重义,是以才会这么威逼,事实上照谦的确不愿做那种出卖兄弟的叛徒,即使他再怎么希望宋余音开心起来,也不敢以背叛兄弟为代价。
正如师兄所言,他两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也许他贸然道出一些不该说的话,非但不能对他们有所帮助,反而会引发一些难以想象的后果,不论如何,这种事都该由师兄亲自去说才对,他相信宋余音已然在心底做出判断,而她一直渴望的都是时谦能对她坦白,由他一个外人去说,并无任何意义。
左思右想之下,照谦终于冷静下来,强压下怒火沉声道:“你们之间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余音的确是个好姑娘,又对你痴心一片,我只希望你不要辜负她,待到合适的时机,你还是亲自与她讲明比较好,毕竟谁都不喜欢被蒙骗。”
他又何尝不希望这一天能快些到来呢?感念师弟的一片好意,时谦终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会尽快摆平困境,与她坦诚布公。”
奈何世事变幻难测,导致许多事都会脱离掌控,他还想着往后再说,可卫平渊根本没那个耐心,他对宋余音没有任何感情,也就无所顾忌,断不会对她有任何仁慈!
当天傍晚,日落天暮,卫平渊如约前来,饶是时谦令她失望,宋余音也不会乱说话,只找了个借口,“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先帝,不过容貌相似罢了!恕我无法再待在他身边,你还是让我离开吧!”
然而卫平渊却道:“时机未到,你还不能走。”
等了半晌却是这么一个答案,宋余音满腹幽怨无处泄,一双眸子恨恨地盯着他,恼声辩驳,“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关于先帝的一切,我已与他讲解得足够清楚,他也扮得足够相似,可以为你所用,你还要我留下作甚?”
显而易见的道理,她竟还要再问,卫平渊一步步走向她,唇角噙着一丝讥笑,“别忘了,你可是盛和帝的外甥女,你既已知晓这个秘密,你觉得我还会放你离开吗?”
不知为何,他的笑容令她心发颤,总觉得此人身上有股危险的气息,宋余音有些发怵,下意识往后退去,不愿离他太近,同时保证道:“我不会乱说话。”
这样的许诺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留在这儿才没有乱说话的机会,一旦出去,我可无法放心。”
商量不通,她只好拿盛和帝做挡箭牌,“怎么说我也是皇帝的外甥女,而今我已离开庵堂,就住在卫家,你却一直不许我回去,就不怕皇上起疑?”
对此卫平渊早有谋算,并不慌张,“婚事未成,你暂时对盛和帝没什么用处,且我说你在别院养病,他是不会管的,至于你那个表哥嘛!也得下个月底才会回来,到时候我也就不再需要你。”
听他的意思,似乎还打算再让她待一个多月,日日面对怀揣秘密不肯说实话的时谦,她如何忍得?
早已准备好包袱的宋余音坚持要走,却被卫平渊一把拦下,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彼时时谦去往后院看夕阳,出得道观之后他就一直被困在这别院之中,无法自由出入,不能看外面的山河,只能偶尔立在楼阁之上看日升日落,感受光阴的流逝。
待到日落西山之际,他才下楼回屋,路过宋余音的房间时,隐约听到里面有陌生的脚步在走动,似是男人的步子,她的房中怎会有男人呢?
才刚他回来时还碰见照谦去往后厨,若然里面的不是照谦,又会是谁?担心她有危险,时谦来不及多想,迅速上得台阶,一把推开她房门,刚进门就见卫平渊正立在帐边,而宋余音正躺在帐中,一动不动,只蹙眉紧盯着他,模样似是十分痛苦。
他刚要上前查看,就被卫平渊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气急的时谦一把揪住他衣领,一向从容谦恭的眉目被愤怒浸染,已然失去理智,咬牙恨斥,“你对她做了什么?”
未料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卫平渊当即黑了脸,“这是你对本官该有的态度吗?”
以往他还可给予敬重,但若卫平渊对宋余音做出什么卑鄙之事,那他绝不会再客气,“她只是个姑娘,被卷进来已是无辜,你怎可对她下手?”
看来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盯着他燃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