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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义姐-第3章

小说: 义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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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沐的手半撑着头,手肘搭在红木方桌上,眼睛微微闭着,眼底有一团十分浅的青色,鼻息轻浅,看起来似乎睡着了。
  即便是在闭眼安睡,他的眉心也是浅浅皱起,清俊的面庞萦绕些散不开的思绪。
  仆从抬脚从外面小跑进来,他在一旁喊道:“江公子?江公子?”
  他倏地睁开锐利的眼眸,把前来唤人的仆从吓得后退一步。
  暖阳的光芒徐徐洒进大厅,照亮四方的阴影,江沐这才发现自己等了一夜。
  “卿卿回来了?”他收回自己的视线,把手放下来,淡淡问道。
  仆从应了一声,收起刚才被惊吓到的心脏,恭敬回答道:“回来了,小姐待会就过来了,您可是饿了?是否要先用早食?”
  “我等她吧。”
  江沐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抿了一口后放了下来。
  仆从很有眼力劲的换上壶热西湖龙井。
  江沐没有多言,但最后颔首还是道了声谢,他倒不是嫌弃这茶,只是喝不太习惯罢了。
  “怎么等了我一夜?”宴卿卿的声音响起,她走进来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没大事,不过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宿在了皇宫里?”他抬起头,熟稔地问:“贪玩了?”
  宴卿卿走得缓步走近,随后抬手让下人们下去,她的长发恰恰及腰,几缕发丝柔顺的搭在心口前,月白的罗裙上绣着粉蝶,鎏金的蝴蝶簪子中有层花丝,从上垂下银丝珠玉,明艳得不可方物。
  江沐的双眸有些呆愣,只是刹那便又敛下了心思。
  宴卿卿发觉他的神色,心中怪异,但她还是回道:“……这倒没有。”
  “那你做什么去了?”
  宴卿卿在一旁坐下,带来一股清淡的女子馨香,江沐顺手倒了杯茶给她,“刚沏的龙井。”
  “我就……在皇宫里呆了一宿,对了,中秋夜宴,阖家团聚,你跑来我家大厅呆了一晚,江夫人知道吗?要是她知道了,非得提着你的耳朵又说我一顿不可。”
  江家书香门第,清贵世家,他父亲虽还是个侍郎,但他外祖父却是刚致仕的丞相。
  也因这层关系,江夫人不大喜欢出身将门的宴卿卿。
  单是出身将门也就算了,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侍郎的身份还比不过骠骑大将军。
  可这宴卿卿还长相艳媚,体态风流,凝肤滑如玉,身上还处处生着诱人的勾子,样貌丝毫没有晖朝女子的温婉,这点就让江夫人非常不满了。
  稳重沉着的娶了都不一定能克制住自己,若是换了个少不更事的,一天更是不知道要作弄她几回。
  江夫人可不想自家儿子废了,找着机会就在江沐面前说些怪话,宴卿卿听多了,也就慢慢不在意了。
  转个角度想,人家至少还不贪图她这宴家孤女的嫁妆。
  她心中思忖,到底该怎么跟他说退婚的事。
  江沐端着的热茶的手僵了僵,他的面容微沉,随后淡淡一笑:“我是和母亲她们聚了聚才过来的,你这可想多了。”
  “大晚上的跑出来,这也不是你平日里会做的事。”
  江沐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青瓷茶托边沿绕了几圈,他眸中似乎含着的什么话语,却偏偏每一句都在嘴边打了个转,然后又藏回了心底。
  他薄唇微张,然后什么也没说,低垂下头。
  宴卿卿看了一眼他,觉得实在奇怪,她与江沐虽然没有男女间的情意,但朋友还是算的,他连续几番的怪异表现,不得不令人起疑。
  “发生了什么?江沐?”
  江沐沉默无言,良久都没说半句话,他的双眸盯着地板,仿佛能看出什么花样。
  宴卿卿瞧他这样子,心想莫非他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直接跟他说……
  “涂婉怀孕了,”江沐突然开口,“是我的。”
  宴卿卿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涂婉,大江沐三岁的舅舅家表姐,江夫人一直想撮合他们。
  宴卿卿这下可弄清他为什么会来这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尴尬的说:“那……你们什么时候准备成婚?”
  前宰相的孙女,身份高贵,不可能跑去给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子当妾。
  宴卿卿自己才与闻琉做错了事,她没有理由去胡闹一番,只好干巴巴地问出一句成婚,默认退了自己与他的婚事。
  当初的订婚不过是双方父亲的口头之言,江夫人因为不满意这件事,也没对外人多说,知道他们这件事的也就那几个长辈。
  江沐手中的茶杯摔落至地,茶水溅落一地,湿了他的衣角。
  “半个月后那样,怕她藏不住肚子。”他有些慌乱,不敢再看宴卿卿的眼睛。
  宴卿卿顿声:“那还挺快……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  冒泡完毕,遁走。


第4章 
  宴卿卿的那声恭喜听在江沐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宴卿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硬着头皮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沐才开口道:“那是意外,并非我故意使然,涂婉她性子弱,人又胆小,母亲怕她寻了短见,所以才让我们尽快完婚……”
  “我知道了,”宴卿卿顿声道,“这种事情耽搁不得,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宴卿卿见过涂婉几次,知道她是养在深闺内院中的女子,性子虽有些弱,但绝对有大家小姐的傲气。
  还未成婚便先有了身孕,对于她来说,这恐怕比杀了她还要严重。
  若在自己和闻琉出事前,江沐跑来跟她说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出了意外,那宴卿卿是绝对不会信,说不定直接就气得让奴仆把人轰出去了。
  不过现在,宴卿卿叹声气,不动声色地把身子的重量压在扶手侧,压低声音说:“以后你便少来将军府吧,好好和涂婉过日子。”
  江沐脸上的血色倏地退了下去,几近于无,苍白得有些吓人。
  他的嘴唇哆嗦,半晌之后吐出了一个好字。
  还不待宴卿卿多说些别的,他就借口有事,起身告辞,他脚步有些趔趄,背影直挺挺。
  江沐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他很少犯错,对事极其认真,性格里有老一辈的迂腐,平日里与其他女子接触都会保持一定距离,为人磊落,所以宴卿卿以前才说对于嫁人而言,他很不错。
  只是可惜了啊,宴卿卿的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心中不停地嘀咕,莫不是宴府风水太差,因而继她父兄死后,自己的婚事也成了不定事?
  罢了,反正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何必在这种事上苛求他人。
  相然看着江沐跑出来,叫了声“姑爷”。
  江沐的脚步停了下来,随后什么也不说,苍白着脸色走了出去。
  相然觉得不对劲,连忙提着裙摆小跑进来:“大小姐,江姑爷他怎么了?”
  宴卿卿和江沐的关系在宴府几乎是默认的,若是没意外,成亲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相然认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私底下喜欢称呼他为姑爷。
  “无碍,”宴卿卿揉着额头说,“别再叫他姑爷,他以后要成婚了,被有心人听见了不好。”
  相然听她这不怎么在乎语气,脸色倏地一变,以为宴卿卿是自暴自弃,径直向江沐坦白,随后江沐甩手摆脸子走了。
  相然心疼自家小姐,这种事哪个女子遇上了都只能自认倒霉,难不成还能敲锣打鼓的指认贼人?
  “大小姐莫要气着了,天下好男人多得是,这种人不要也罢。”
  宴卿卿:“我没同他说,你也别多想,此事就此作了,扶我回去歇息吧。”
  “……是。”
  相然往日里听话乖巧,宴卿卿已经发话,她也就不再多说。
  宴卿卿昨夜没怎么睡,赶回来后又直接换了身衣裳见江沐,眼皮早已经困得打架。
  虽说江沐的事是有些让她惊醒了一番,但现在涌上来的睡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等宴卿卿回房躺下再次醒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一片。
  ……
  屋外的天色尚且温淡柔和,透过楠木牖的雕梅花窗棂,映在地上,外面的丫鬟做事井然有序,大厅相较于刚才皇宫侍卫送东西来时的热闹,多了分冷清。
  相然把红木桌上的杯子拾掇起来,换上了一套新的白瓷墨荷茶具,墨色的叶片中缀着点红,格外灵巧。
  这是官窑里新出的一套花样,宫里上个月赏赐过来的。
  细碎的声音传进宴卿卿耳里,她睁开双眸,单手撑起自己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揉了揉双腿,朝外叫声相然。
  圆润的珠子串成珠帘,在昏暗的环境下也散着柔和的白光。
  等在一旁的相然听见里面的动静,忙不迭放下手中的檀色托盘,把还没换好的茶水置于其上。
  “现在几时了?”宴卿卿问。
  相然挑开珠帘上前,看着还没醒明白的宴卿卿,犹豫说道:“酉时了,小姐……”
  “何事?”
  “刚才宫里送来些补身子的东西。”
  因着宴卿卿身份特殊,即是功臣之后,又是皇上义姐,所以皇宫里时常会来些赏赐,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来过,连难得的糕点贡品都有,补身子的当然也没少过。
  但皇上挑着这今天的日子……由不得相然不多想。
  难道昨日小姐……相然觉得难以置信。
  这位皇上自登基来在政事上兢兢业业,对宴卿卿又素来尊敬,为人和善,怎么可能对她行强迫之事?
  宴卿卿抚着眉心,嫩白的面上没有变化:“知道了。”
  “小姐……是陛下吗?”
  宴卿卿放下手,淡笑道:“相然,若是陛下知道你在私下污蔑他,到时准要罚你。”
  相然轻咬嘴唇,嘴巴微启,最后什么也没说,闭了起来。
  ……可如果不是陛下,那还会是谁?
  宴卿卿矢口否认相然的说法,心中却是深深叹了口气。
  一觉醒来,迷糊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宴卿卿这才开始理她跟闻琉的糟心事。
  闻琉今年刚满十九,为先帝守孝一年,克己复礼,宫中无妃嫔,他又不耽于美色,整个人淡然无比,换身袈裟都可以直接去做和尚了。
  别的不好说,单这点就真的让宴卿卿头疼无比。
  宴卿卿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那时的先皇后和她逝去的母亲是手帕交,关系要好。
  先皇后十分疼爱宴卿卿,常常召她入宫陪伴,要不是宴卿卿早就有了婚约,指不定先皇后就让她和太子喜结连理了。
  而闻琉幼时在冷宫里一直被太监欺负,小小的身体遍体鳞伤,明明是十二岁,身体却十分矮小,只及同龄人的肩膀,眼神全是小动物般的怯弱,看见人就缩成一团,着实可怜。
  宴卿卿遇见了,想起自己早夭的胞弟,一时心软,就在他身上多放了份心,对冷宫那些太监严厉管教一番,把御医叫过来给他开了些几副药。
  先皇后不太爱管这种事,宴卿卿当时就与她没多说。
  此后,宴卿卿时不时的也会过来冷宫一趟,给他带点小东西,后来家中出了点小事,她就几个月没进宫。
  那些胆小的太监初始是听话,但宴卿卿没想到他们却是惯会阳奉阴违的。
  宫中的人不重视这位几乎在宫中没影子的皇子,没人注意他,宴卿卿一走那群冷宫太监就更加变本加厉。
  等宴卿卿再次进宫时,闻琉这会已经被折腾得掉了半条命。
  失势的皇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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