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新传-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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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眼花缭乱的诏令一下,傻眼的就不止是一两个人而已。张康国满心打算奏章一上。以群臣之力足可让蔡京高俅罢相,谁知只罢斥了一个蔡卞,而自己非但没有更进一步。相反反而却只得枢府,内心地苦涩就别提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赵佶居然以此为契机召回了赵挺之,须知赵挺之的资历更在他之上,一旦回京,可以想见宰相之位更是没有他地份。
同一时间,得知了诏书内容的高俅却禁不住哈哈大笑。若非在病中浑身无力。他倒是很想上朝去看一看张康国等人地嘴脸。什么叫做千辛万苦反为他人做嫁衣裳,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便知道赵佶不见得能保住自己,但是,只看如今的局势,他仍旧觉得很是有趣。
吴居厚是超级老滑头,一大把年纪正好趁着星变的机会告老求去,反而能保住老来后福:阮大猷最善于观风色,此次本着缄默的宗旨,反而岿然不动;何执中乃是京党中坚,这一次借着弹劾地机会一举进尚书右丞。不得不让人赞叹赵佶此举的巧妙:刘逵原本也是京党,星变之后听说多有活动,基本上又是一个张商英或张康国;至于赵挺之。在西南那块地方呆了好几年,论资历论功绩也该回中枢了。而新调去成都府的乃是宗泽的好友席旦,可想而知便是赵佶对他高俅的弥补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张康国这一次估计是有苦说不出了!”高俅舒服地靠在枕头上。笑吟吟地对旁边的宗汉等人道,“你看看他都弹劾了我一些什么,党附蔡京,交结后宫,这不是老生常谈么?我和蔡元长之间的关系圣上最清楚,至于后宫,那些御史也不想想,我当年为端王府翊善,夫人和王皇后交情深厚是很自然的事,至于伊容和郑贵妃王淑妃的感情,更不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地。找不到别的就拿这几条开刀,怪不得人家说,御史若是一旦无耻起来,便如同疯狗一般乱咬人!”
见高俅一边带着笑脸,一边说着如此尖酸刻薄的话,在座地四个幕僚全都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位当朝宰相心中很不痛快,换作任何人,在所有事情都顺顺当当的时候突然来一个彗星示警,恐怕都会有同样的情绪。只是,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又有谁能够管得了天象运行?
“其实,若是真地要弹劾相公,应该抓住西征的事大做文章,只不过,平羌和伐夏都是连场大捷,况且又是圣上一力主张的,张宾老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宗汉在高府的时间最长,此时翘着二郎腿悠然而坐,狡黠地一笑道,“他一心想取宰相的位子,此次圣上却突然将他调到了枢府,这一招实在是妙!”
吴广元情不自禁地捋起了胡须,这几天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圣上对相公还是存着相当的保全之心,否则,恐怕张康国这一次就要得逞了。不过,发落了蔡元度,却留下了元长相公,看来圣上还在犹豫。”由于有旧日之谊,因此他对于蔡京的称呼仍是相当礼敬,但对于张康国就毫不客气了。”不过,赵正夫这一次回来,局势就有些变数了。”高俅不禁想到了历史上蔡京和赵挺之针锋相对的情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想不到最终还是回到了老路。如此一来,只怕是赵挺之的结局恐怕也不太妙。此次若真的罢斥两位宰相,赵佶也不过是因为星变的压力,等到这彗星一消失,如果朝中政局不如意,赵佶肯定会重新起用他和蔡京。只不过,白白浪费了宝贵时间,还真的是可惜了!”何止是变数,赵正夫这一次回来,应该是圣上要用他了!”金坚一拍大腿,异常肯定地道,“圣上的心意很清楚,如今京中的大臣互相争斗,他已经看得烦了,所以希望从外面调一个人来收拾残局。”
高俅微微点头,心中却思索起了赵挺之这个人。当初将赵挺之调去西南,是担心蔡京把这家伙彻彻底底地收拾了,再加上那时自己没有可用之人能够镇住西南的局面,所以才力荐了赵挺之。可以说,如今赵挺之能够回朝,也是占了安抚西南有功的光。只是,在如今自己似乎要失势的时刻,赵挺之是会雪中送炭,还是会落井下石?
“只可惜,圣上怕是看错赵正夫这个人了!”吴广元摇了摇头,语出惊人地道,“我当年在蔡相幕府时,见过赵正夫多次,曾经听过蔡相对赵正夫此人的评语。赵正夫有雄心,却无与之相配的才干,只知道因循守旧的那一套。不过其人多智,行事往往会令他人在前,自己在后,因此能够独占好评而使他人分谤。”
“元长的话果然精辟!”高俅顿觉精神一振,重重点了点头,“圣上召赵正夫回来,是为了息党争,所以,倘若他一心改先头的崇宁之政,怕是会很快失了圣心,位子也就坐不长了!”他说着便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含笑看着身前的四个人,“现在既然有空,不妨大家分摊一下差事。既然知道结局,我也没必要留在京城招人嫌,索性出去散散心,你们谁愿意跟我南下,谁愿意留在京城?”
见高俅一下子心情大好,宗汉吴广元等人也顿时轻松了下来。四人对视了一眼,宗汉便笑道:“我和范长明留下吧,横竖我是在后方呆惯了,正好让吴老和成夫兄跟着相公出去一览山水。”
四人之中原本就是隐隐以宗汉为首,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三人都无异议。范明哲心里还有高俅曾经交待的事,所以压根就没心思游山玩水。反倒是吴广元和金坚已经当了多年幕僚,少有松乏的时候,自然满意于宗汉的安排。
这边宗汉等人刚刚起身辞出,那边英娘伊容白玲便推门走了进来。
英娘先是扶着高俅坐正了,然后便从伊容的手中接过了一碗药汤,竟是亲自给高俅灌了下去。只可怜高俅一向最讨厌苦涩的中药,到了大宋之后也几乎没有生过病,这一次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勉强喝下去。一碗下肚,他只觉得满嘴都是苦味,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结。
“你呀,堂堂宰相却怕喝药,传出去可真要成了笑话!”伊容接过了碗,没好气地数落道,“若不是你病了,谁耐烦给你熬药呢,我也最怕闻着那药味了!那些大夫全都是开一些中庸的方子,若不是阿玲别辟蹊径找了一些罕见的玩意熬药,你哪会这么快恢复精神?”
“什么,这是阿玲开的方子?”高俅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见白玲露出了促狭的神情,心中不由连连叫苦。白玲出身乌蛮族,又曾经推荐过巫医给那位胡家小姐治病,倘若这一次是她开的方子,保不准有什么蜥蜴蜘蛛之类的东西。一时间,他只觉得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边,脸色着实难看。
白玲似乎看出了高俅的心思,挤了挤眼睛道:“你放心好了,我那偏方治好过不少人,不会害了你的。至于配料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睡不安心。你好好养病,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罢她一把拉起英娘和伊容,嫣然一笑便出了房间。
高俅一愣神便发觉大门紧闭,顿时气急败坏。天哪,自己这病为什么偏偏就来的不是时候!
第二部 经略 第十卷 慧出西方 第六章 见党羽试探腹心
虽然称病在家,但是蔡京并未卧床静养。此时,书房中烧着炭火,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暖意,他便躺在一张铺了厚厚褥子的藤椅上,身上还盖着一袭裘皮披风,显得格外惬意。在他身前,吴居厚、刘逵和何执中面色各异地坐在那里,似乎都有些局促不安。
蔡京含笑朝着吴居厚点了点头,面色颇为从容:“敦老兄从熙丰为官,历经三朝,功劳苦劳不计其数,这一次已经是循例补了孙子入官,实在叫人羡慕啊!哪像我,空养了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此次竟叫人逮着由头参奏了。这天底下父亲儿子同时叫人弹劾的,似乎尚不多见!”
蔡京说得悠然,但听在吴居厚三人耳中却多有不同的意味。吴居厚自忖没有狠狠得罪蔡京,此次又抽身得快,因此只是无所谓地谦逊并安慰了两句,而刘逵和何执中便不同了。两人此番官拜尚书左右丞,除了心中欢喜之外还各有各的盘算,然而,蔡京意味深长的语气却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危机。难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蔡京依旧留有后手不成?
“相公执政这四年来,开疆拓土天下升平,那些弹劾不过小人之言,何必放在心上?”刘逵心念一转便决定先说好话糊弄,偷眼觑了一下蔡京神情方才笑道,“张宾老此次只得了枢府,早已是折了锐气,一旦相公病愈出来主政,那些闲话自然便消了!”
蔡京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又含糊了几句之后,他便露出了困倦的神态。见此情景。吴居厚和刘逵趁势告退,何执中本也想一起告辞,但思忖再三还是留了下来。
“相公……”何执中见蔡京闭目养神。顿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但随即咬咬牙道。”我担心,此番圣上召赵正夫归来,恐怕是有别的意思。”
蔡京却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问道:“何以见得?”
“赵正夫在外多年,虽然也有不少政绩。但是,他毕竟离开中枢已久。圣上地旨意虽未言明让其入政事堂,但是,没有安排职司无疑就给出了很大的余地。”何执中越说越激动,最后索性站了起来,“当初赵正夫罢了执政,肯定会对相公怀有怨望之心,倘若他复起之后暗中作祟,恐怕……”
“恐怕我讨不了好,是么?”蔡京倏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中哪里还有刚才的疲倦,分明是炯炯有神,“你说地没错。圣上这一次召赵正夫回来,肯定是要拜相的。伯通,你此次官拜右丞,可有什么想法么?”
何执中没料到蔡京会把话题突然绕到了他地身上。顿时有些措手不及,呆了片刻方才赶紧答道:“圣上即位这六年来,我屡次得升迁,自然是满心为国,断然不敢存别的心思。只是若真的如相公所言,我即便得执政之位,恐怕也是人微言轻,不足抵抗。”
“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蔡京轻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敦老年纪大了,萌生退意原也是应当,不过,我却没有想到刘公路居然会有二心。若非有我为他庇佑,他有何德何能,能越级连擢户部尚书?我自诩目光如炬,用的却都是如此之人,先有张商英张康国,如今又有刘逵,伯通,朝中之事,我便须拜托你了!”
何执中已经是听得心中狂跳,此时见蔡京的目光转向自己,他来不及细想便连忙点头道:“相公放心,我既得执政之位,无论如何也会以相公马首是瞻。”
“你无需做别地,只要看好别人的动静即可。”蔡京摆了摆手,斜睨了何执中一眼便吩咐道,“我既然不在朝中,不想费心通过别人插手政事。好了,伯通你刚刚备位执政,不可在我这里留太久,也免得别人说三道四。”
何执中听出了这话中的逐客之意,连忙起身告辞。临出门的时候,他的脚下突然有些迟疑,但是最终仍是离开了。
他前脚才走不久,蔡京便开口唤道:“少蕴,你出来吧!”
只见一旁书橱中的帘子一掀,下一刻,叶梦得便走到蔡京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脸色却很有些阴沉。”恩相,看来除了吴居厚之外,其他两人都似乎有别样的心思。”
蔡京随手掀开了裘皮,缓缓起身负手而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