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帅-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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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聚集起来的十多挺轻机枪被一炮端了个干净,一个散飞的枪栓砸在了刀疤班长的额头上个,刀疤班长愣了一下,仅仅看了一眼,就接着埋头冲锋,没心思理会那些惨死的机枪手。一登上沙滩,刀疤班长就趴伏在沙滩上,快速的挪动手臂和大腿,像一条蜈蚣一样,朝前爬去。
海水被鲜血染红了,装备马克沁的铁甲防护船竭力的压制日军,可是依然没能阻止藤田大队对进攻将士的屠杀,仅仅不到十分钟,一个连两百多人,就报销了大半。
目视着远方的阵地,朱晟仅仅瞄了一眼海面上的上百具浮尸,就不再理会。
“二连上!”
又是三十艘小船,每个进攻的兵士都紧张万分,刚刚战场的惨烈给这些新兵留下了深刻的影响,死亡就在眼前,没有能够淡然处之。
中川少将放下有些僵硬的手臂,冷冷的传令道“让藤田大队后撤,防守第二防线!”
“嗨”副官应了一声,急匆匆的下去传达命令。
一个大队的兵力在战列舰炮击时就报销了三成,这会虽然击毙的上百名敌军,可是本身也是损兵大半,只剩下不到四百人了,如果在扛下去,只能白白的浪费兵力,根本得不偿失。
八十章 开创时代的航母
西屿岛上炮火轰鸣,动辄就是上百毫米口径的巨炮,这座不大的岛屿早已变得满目疮痍,残破不堪了。
孙大福趴在巨大的弹坑里,愤恨的看着前面的那座机枪堡,短短半个小时,它就吞噬掉了一营的一百多人,让本来顺利的进攻计划受挫,孙大福也被它在手臂上咬了一口,所幸,子弹只是划过了手臂,并没有伤到骨头。
现在全岛都已经被占领了,只余下眼前的这座西炮台,和二营负责进攻的东炮台,两座花岗岩和洋灰铸就的炮台好像磐石一样,无论陆战队怎么进攻,都没办法突破它们的防御。
西炮台只有三座机枪堡,有两座机枪堡都设在了正面,孙大福特意选择了这个死角,本准备躲过机枪堡的射击,没想到却碰上了这座机枪堡,躲闪不及的一营直接倒下了三十多人,其中孙家义子就有六七个。
一个断掉了半截臂膀的少尉爬到孙大福身边,献计道“福哥,咱们用炸药包吧!”
回头瞪了那少尉一眼,孙大福叱道“滚回去养伤,别来烦我!”
“福哥,你是大福,我是大寿,你就让我试试吧!”断臂少尉强笑道。
炸药包从来不是那么容易送上去的,几乎每次演练炸碉堡之类的战术,义子营都必须付出十几条人命,就算是运气好,也不可能一个人就能成功的。
“一营还没被逼到拿命来赌的地步!”怒斥了一句,孙大福伸脚就想踹他,可是看到他只剩下半截的左臂,孙大福心中发酸,硬生生的又收回了腿。
“我知道你是伤心一排,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再说当兵的那个不是把脑袋栓到了腰带上,谁又敢保证自己能够活着回去啊!”
“福哥,一个排啊,五十多个弟兄就剩下五个了。这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我该死啊,你就让我去吧!”孙大寿涕泪横流,一腔的悲痛、自责再也憋不住了。
想伸手安慰他,可是却不知道说些甚么。那个排里有四个都是义子营的弟兄,他们都是一块吃了三年饭的兄弟,现在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孙大福能够理解孙大寿心中的悲痛。
“义子营从来没有死过兄弟。这次因为我少了四个,我已经没脸回去见义父和义兄了,如果福哥不同意我去,大寿只能自裁了!”
孙大寿语气决绝,死志已明。手里的左轮手枪顶着下颚,双目通红,紧盯着孙大福,似乎他不点头,就准备自毙当场。
左轮是义子营的优待。每一个出自孙家的义子都会有一支刻着他们名字和生日的左轮手枪。
孙家的义子都是收养的流浪孤儿,有许多都是被父母抛弃或者家破人亡的,他们在江湖上流浪数年,所经历的屈辱和歧视常人难知。就是因为这种畸形的成长环境,让这些流浪儿更加珍惜每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孙虎的关爱更是让这些流浪儿感动不已,心中早存了以命相报的打算。
孙大福眼圈泛红。别人的生死他可以无视,甚至连一个排的伤亡,他都可以视若不见,可是四个亲兄弟般的战友倒在了机枪堡下,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你若是想好了,我不拦你。只是……”孙大福双目沁泪,死盯着那座机枪堡,目眦欲裂,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笑着望了孙大福一眼,孙大寿有些留恋的望了望蓝天碧海,转头离去。
自从三年前他就知道自己这条命只能为孙家而死,这也是所有义子的共同誓言。今天因为自己的大意让四个兄弟阵亡,或许义兄不会责怪他,可是他却无法原谅自己,只有死才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胸前背后绑上了十二公斤的烈性炸药,身上像是缚了一层棉被,动作都有些僵硬了。不过义子营的训练强度极大,再加上泡药浴得来的强大力量,让他们可以承受如此重量和束缚还能保持足够的灵活性。
“福哥保重!”一声大吼,孙大寿疯狂的超前疾奔,只有百米的距离,只要在枪声响起之前最大限度的跑上一段距离,就能拉近与机枪堡的间隔,成功的希望也更大。
可是这样的危险性也是最高,只要慢上丝毫,就是一次有死无生的突进。
双眼亮如星辰,瞳孔紧缩着,眼睛丝毫不离机枪堡的射击孔,只要那里有丝毫的反应就立即准备卧倒。
机枪手动了,弹板被插进了弹槽,这种哈奇开斯机枪虽然很笨拙,可是八毫米的枪弹威力超出相信。
机枪响了,就在那一瞬间,孙大寿猛地一扑,又把自己送前了两米,倒在了一块洼地。这时,他距离机枪堡不过三十米,成功的机会很大了。
八毫米的枪弹打在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弹孔,一颗溅飞的枪弹在孙大寿的伤臂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钻心的疼痛从右臂传来,麻药的作用似乎都消失了,断臂处传来的隐隐麻痛让孙大寿倒吸了一口凉气,缠了数层的断臂又渗出了血水。运动太激烈了,就算是伤药的效果再好,也挡不住激流的血液的冲击。
孙大寿知道血流的越多,身体的力量就会越少,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有了机会,也没力气了。
“冲锋……”
十多名身手矫健的健卒时跃时伏,速度极快,眨眼睛就跃近了二十多米。机枪转向了,当即就有两个反应不及的健卒被击中了,倒在了地上。
孙大寿认得,这些都是一营里的中坚力量,他们都是出自义子营,现在最低的也是个班长,其中甚至还有两个是连长级的军官。倒下的那两个都是班长,平时和孙大寿关系也是极好的。
两个健卒在地上打了个滚,竟然又站了起来,孙大寿这才看清,他们胸前竟然绑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钢板,不过就算是这样,两人也是吐了一口淤血。八毫米的枪弹冲击力极大,就算是钢板能够防住它的弹头,也抵消不了冲击力,现在两人的内腑怕是震伤了。
孙大寿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感动。也没有时间伤心,就在枪口转向的时候,他一跃而起,再次狂奔了数步,等枪口转过来,他再次倒下。另一边的义子营老兵则在这个机会跃起。
如是三次,孙大寿已经逼近了机枪堡十米之内。这个时候,十多个义子营老兵也有大半受伤。退了出去。
“十米,够搏的了!”
仔细算了一下,孙大寿确认了角度,忙地拉动导火索,看着火索燃烧,诡异的笑了。
“老帅万岁!少帅万岁!”
一声狂吼,孙大寿不顾枪口猛地加力,双腿像弯曲的钢板,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一步就是两米开外,地上也会出现一个拳头深的踩坑。
枪弹在孙大寿的身上打出数道血剑,却没能阻拦出他前飞的身体。
孙大寿跃到了机枪堡的射击孔,身体轰然倒下,口里狂喷鲜血,夹杂着红色的肺叶,脸上却挂着解脱的神采。
“轰……”
巨大的轰鸣声震天动地。散飞的肉块和炸药的冲击力一起涌进了机枪堡,沉重的哈奇开斯机枪被撞成了碎片,机枪堡只剩下震蒙、震死了的机枪手。
孙大福抽出军刀,凄厉的喊道“进攻!”
一营的数百名悲愤的兵士疯狂的冲向西炮台,少了一座机枪堡,西炮台的防护系统就像是缺了一块的金钟。再也无法阻拦愤怒的一营兵士。
正门的两座机枪堡被炸开,里面的机枪手被手榴弹炸碎在了坚固的机枪堡里,传出一阵浓臭。
“一个不留!”的喊声充斥着一营的进攻队伍,西炮台内部的炮兵被枪刺和子弹打成了筛子,没有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
一个中队的炮兵全部被击毙在西炮台,没有一个例外。
孙大福在机枪堡附近努力的搜寻,可是却只找到了一把碎裂了左轮手枪。怎么都无法凑齐孙大寿的尸体。
泪水顺着脸颊流淌,滚烫中充满的是伤心,是悲痛,是撕心裂肺的伤悲。
一面挥着龟蛇的大旗插在了西炮台,这座防守澎湖的主炮台正式易主,这也等于陷了妈宫城的一角。
整个西屿岛只剩下一座东炮台还存在,二营的攻击很不顺利,伤亡仅比一营稍少,却也有近百人战死了。
“天官赐福”能够炮击西炮台,吸引它的注意力,可是却无法打到位于澎湖列岛内部的东炮台,哪里的吃水太浅了,没有详细的水图,吃水近九米的战列舰根本不敢进入内部。
“天官赐福”号战列舰,程璧光看到海军陆战队的旗帜插在西炮台,心里也松了口气,对于澎湖战事来说,最怕的就是四座炮台形成了统一的防御和指挥,那样对进攻折来说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很大。
“司令,那艘飞机……母舰到了!”少尉憋着笑,努力的让自己严肃起来。
听到飞机母舰的名字,程璧光嘴角也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那艘军舰实在是太丑了,每次看到它,程璧光都不好意思说它是海军的军舰。
平坦的甲板铺满了整个船身,甲板和船身之间还隔了老大一道缝隙,离的远了,别人都会把它当做是装了雨棚的轮船,滑稽古怪。
“它上面不是有飞机嘛,让他们去帮陆战队攻打东炮台吧!”
程璧光连看到它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支使它帮助陆战队进攻。
在“启明星”号飞机母舰上呆了十多天,林宝藩每次走出房间看到这艘军舰的甲板,都想把它给拆了。若不是船上的三十多艘轰炸机给了他一些信心,林宝藩直接都想回家休息了。
“指挥舰来信,希望我们支援陆战队进攻东炮台!”
失望的同时,林宝藩也有些庆幸,如果看到那艘威武壮观的战列舰,他担心自己会丧失担任“启明星”号舰长的勇气。
挥手示退其他人,林宝藩一把抓住慕空,激动的说道“我的飞机长,这次可就全看你的了!”
“咱们‘启明星’号上的官兵,以后是吃肉还是喝粥,就全指望这次的攻台之战了,你可别关键时刻……”
奋力抽出自己的手。慕空嫌恶的甩了甩,离林宝藩远远的,才开口道“你只要保证‘启明星’号别沉了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我就行了。还有,以后别握我的手,你的样子太恶心了!”
尴尬的笑了笑,林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