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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锦帐春-第16章

小说: 锦帐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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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湿漉漉的浸着雾水,可这雾水竟是暖的,苏锦萝低头的刹那,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被吓尿了。
  眼前银光闪过,苏锦萝下意识缩头,却不想那长剑并未落下,反而挑起了她的下颚。
  苏锦萝被迫仰头,面前的男人缓慢俯身,朝她倾斜。
  唇上传来微冷触感,就像冬日里雪花落到唇上的感觉,沁冷淡凉的顺着唇缝往里钻去,几乎让苏锦萝呼吸不过来。
  嘴里充斥着满涨感,苏锦萝用力张大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依旧能感觉到那股子凉意往自己的喉咙里头钻。从开始的缓慢试探,到最后的势如破竹,攻城略地。
  “呼呼呼……”猛地一下睁开眼,苏锦萝的眼前似乎还残留着那双漆黑冽眸,对视时,能硬生生的将她拖入阿鼻地狱。
  她对于这个又惊又羞的梦,简直无地自容。
  身下暖融融的舒服的紧,苏锦萝有些尿急,她爬起来小解。
  屏风后,苏锦萝就着微弱的琉璃灯色,看到自己亵裤上沁出的一点血色。她神色迷蒙的弯腰想看清楚一点,就感觉自己身下一阵急涌,便赶紧又坐回了恭桶上。
  完了完了,她这尿急的毛病没好,反而变成了更严重的漏尿!难不成是被方才那梦给吓得?
  那煞星真是不省心,连梦里头都不放过她。
  苏锦萝捂着脸坐在恭桶上,呜呜哼唧。
  “姑娘。”外间守夜的雪雁听到声响,捧着一盏琉璃灯进来,就瞧见苏锦萝呆愣愣的坐在恭桶上,一张小脸瓷白,在晕黄的琉璃灯下更显白腻光滑。
  “雪雁……”苏锦萝颤着声音,面色惊惧。
  “姑娘,您怎么了?”雪雁赶紧上前安抚,顺手替苏锦萝披上外衫。垂眸时瞧见苏锦萝亵裤上的血色,当即面露喜色道:“姑娘,您来癸水了?”
  癸水?苏锦萝吸了吸鼻子,低头往下一看。
  素白的亵裤上印出一块血斑,顺着绸缎面的布料浸染开来,看上去刺目的可怖。
  “姑娘,莫怕,这是癸水。咱们女人都有。”雪雁喜滋滋的去柜子里头替苏锦萝取了月事带来,然后又去衣橱里拿了干净的亵衣亵裤。
  “姑娘,这月事带是奴婢新制的,刚进府就备上了。”比起玉珠儿,雪雁想的更加周到。
  替苏锦萝换好衣物,又将装了白纸的月事带帮苏锦萝系上,雪雁将人搀扶到榻上。
  “雪雁,肚子疼。”苏锦萝搂着软被坐在榻上,捂着小肚子,声音软绵绵的哼唧。
  “奴婢去替姑娘煮红糖水来。”
  雪雁去了,片刻后端了红糖水来,打开帘子却发现苏锦萝已经睡过去。似乎忘了自个儿身上还带着月事带,苏锦萝侧躺蜷缩,小小一团窝在被褥里,颈边两只雪白绒兔,尤其可爱。
  从衣柜里头取了一块上好的厚棉布出来,雪雁将其垫在苏锦萝身下,替她重新温过一个汤婆子塞到肚子上,最后盖好被褥,熄灯出来。
  苏锦萝一觉睡到天亮,直到雪雁进来喊人,她还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
  “姑娘,头一日来癸水,人会疲累些,您多躺躺,奴婢去替您煮红糖水。”
  “我想吃牛乳糕。”
  “好。”
  雪雁一一应了,转身去小厨房准备。玉珠儿蹲在榻旁,时不时的上去替苏锦萝掖掖被角。
  户牖处,元嬷嬷领了一个身背药箱的大夫进来。
  “姑娘,大夫来了。”
  玉珠儿放下帐帘,将苏锦萝的手从账内捧出,垫在脉枕上,然后又在那凝脂玉腕上覆上一块香帕。
  大夫看着年岁有些大,白发白髯,撩袍落座,开始把脉。
  “姑娘身子有些虚,平日里要多动动。气血略亏,这应当是娘胎里头带出来的毛病。不过也没甚大事,待老夫开几贴药方子,调理调理就好了。”
  “是。”元嬷嬷听罢,让雪雁将大夫送去开药方抓药,然后自个儿去了大夫人的姚喜阁。
  姚喜阁内,大夫人正在裁衣。她手里是今年府内新进的一批蜀锦,各院子内女眷分别一人三匹。
  大夫人从自个儿的分例里挑了两匹色彩鲜艳的,一匹给了苏宝怀,一匹预备给苏锦萝做件新裙衫,在过年的时候穿。
  “夫人,元嬷嬷来了。”袁婆子将元嬷嬷引进来。
  元嬷嬷进门,躬身行礼。大夫人放下蜀锦,赶紧将人搀扶起来。“嬷嬷,怎么样了?萝萝的身子如何?”
  “昨晚上恰来了癸水。今日府里头的大夫诊断,说二姑娘身子有些虚,不过无大碍,用些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孙氏微颔首,眼眶突兀通红。她抬帕拭泪,声音哽咽,“若不是,若不是当年,我的萝萝哪里用得着受这些苦。”
  “夫人。”袁婆子上前安慰,“您这可又是多想了。以前的事既然过不去,何不趁着人在的时候多关怀些。这可比您自怨自艾好的多了。”
  袁婆子与孙氏关系不一般,说话自然也没那么多拘束。
  孙氏点头,擦了脸,让元嬷嬷将那三匹蜀锦替苏锦萝带回了锦玺阁。
  元嬷嬷领着小丫鬟回去,在垂花门处碰到正来瞧孙氏的苏宝怀。
  “给三姑娘请安。”
  “原来是元嬷嬷。”苏宝怀上下打量元嬷嬷,视线从她身上落到她身后的小丫鬟身上。小丫鬟怀里抱着三匹颜色鲜艳的蜀锦,做工极好。
  “这些蜀锦真是好看。”苏宝怀娇笑着上前,抚了抚用蜀锦,目光落到元嬷嬷身上。
  元嬷嬷敛目垂首立在垂花门处,未发一言。
  “可是母亲给二姐姐的?”苏宝怀试探性的道。
  “是。”元嬷嬷也不隐瞒,利落点头。
  苏宝怀攥着蜀锦的手一瞬施力,蜀锦一角皱起,小丫鬟受惊似得往后一躲。
  苏宝怀狠瞪小丫鬟一眼,一张白皙面容上显出扭曲神色,但片刻后却笑颜如花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元嬷嬷了。”
  元嬷嬷挺着身体,领小丫鬟去了。
  苏宝怀面色冷凝的在垂花门处立了许久,然后才摆出一副笑脸,往孙氏那处去。
  怪不得她昨日里讨了半天,孙氏都没将那三匹顶好的蜀锦给她,原是留给苏锦萝了!
  今日能是蜀锦,明日就能是其它。连小侯爷都站在苏锦萝身边,他可是她的未婚夫啊!
  “姑娘。”苏宝怀身后急急追来一丫鬟,梳双髻,面色煞白,额角冒着一层冷汗。“涵公子来了。”
  丫鬟嘴里的涵公子,是苏宝怀的亲哥哥,苏涵。
  苏宝怀是理国公府的远枝,自小被接进来,但因着孙氏和老太太怜惜,便也并未断了与亲人的联系。
  这苏涵是她同胞一母的哥哥,长的虽有几分俊朗,但却是个十足混账东西,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给过他银子了吗?”苏宝怀一把拽过那小丫鬟,躲到垂花门旁的影壁后头,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姑娘,涵公子说,您上次给的都不够他塞牙缝……”
  “那可是我整整半年的月例。”苏宝怀气急,攥着绣帕面色涨红,“他定是又去赌了,这个无底洞我可填不起。”
  话罢,苏宝怀直接扭身道:“不见,替我轰出去。”
  “姑娘。”小丫鬟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苏宝怀极不耐烦。
  “涵公子说,您若是不见,他就到咱理国公府门口去闹……”
  “真是要了我的命!”苏宝怀自然知道自家哥哥的无赖程度,一阵气闷之后终于是领着小丫鬟出了姚喜阁,去寻苏涵。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小萝萝长大啦,可以娶回家啦?(^?^*)


第19章 
  苏涵躲在理国公府后门处,那里看管的婆子早已见怪不见的拿了苏宝怀给的银子,睁一只闭一只的将后门的耳房让了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我不是都将银子给你了吗?”苏宝怀关紧耳房的门,让贴身丫鬟守在户牖处,不准一人靠近。
  “就那点子钱,哪里够塞牙缝。”苏涵吊儿郎当的坐在靠背椅上,翘着一双二郎腿上下打量苏宝怀。
  苏宝怀虽穿的不算华艳,但身上的裙衫料子,戴的珠钗玉环都是极好的。苏涵与苏宝怀长的有七分相似,笑起来时更是像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宝儿,你都及笄了,再过些时日,就是侯府夫人,怎么还吝啬那么点银钱给你亲哥哥?”苏涵起身,走到苏宝怀身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理国公府不是你真正的家,咱们的家才是你娘家。日后你若是受了委屈,尽可跟哥哥说,哥哥替你报仇去。”
  苏涵虽不靠谱,但却捏住了苏宝怀的软肋。
  苏宝怀在理国公府生活了十年,明日过年,就是十一年了。可是她却感觉与理国公府总是有股子莫名其妙的疏离感。
  而当她看到苏锦萝,才明白,这大概就是因为缺了最有羁绊的血缘关系吧。
  “侯府夫人?哥哥想的真好,我都要被赶出这理国公府了,去哪里做什么侯府夫人。”苏宝怀嘲讽一笑,提裙坐到实木圆凳上。
  “这话怎么说?”往常说到这事,苏宝怀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如今这般,让苏涵不禁有些心焦。
  他们全家现在可都靠着这么一个妹妹了。
  “哥哥难道不知道,那苏锦萝回来了。”
  “苏锦萝?”苏涵日日呆在赌场里,输光了钱,今早上才刚刚被扔出来,哪里有空去知道什么苏锦萝。
  “大房的嫡长女,真正的金凤凰。”她这只插毛野鸡,连比都没法比,就早已被三振出局。
  “竟有这事?真回来了?”苏涵震惊大喊,被苏宝怀狠狠剜了一眼。
  “人都住了大半月了,还能有假?而且老太太那边的嬷嬷亲自验证过,说错不了。”话到这里,苏宝怀便愈发烦闷。“我也瞧见了,那眉眼与孙氏和苏清瑜相似的紧,的确错不了。”
  “如此说来,妹妹你要被送回去了?”苏涵睁着一双浑浊眼眸,里头浸着红血丝,愈发焦躁。
  “我不会走的!”苏宝怀怒急起身,茶案上的茶盏都被她给甩到了地上。“我在理国公府十年,这十年里我付出了多少。”眼见就能成功,鲤鱼跃龙门,成为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苏宝怀怎么可能放弃。
  “妹妹,莫急,吃口茶。”苏涵被唬了一跳,他赶紧避开脚下的碎片,替苏宝怀捧来一碗茶。“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妹妹开口,哥哥义不容辞。”
  苏宝怀平缓下心绪,扭头看向苏涵。
  苏涵与她一般年岁,但因着自初次后便常常流连青楼妓馆等地,还包粉头,玩寡妇,被掏空了身子,所以比同龄的少年郎还要再瘦小几分。更别说是跟定远侯府的小侯爷沈玉泽比了。
  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自苏宝怀头一次看到,就惊为天人。她处处讨好,阿谀奉承,但那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自己。
  “哥哥想如何办?”苏宝怀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发髻,又回到了那个娇俏明媚的少女模样。
  “这事还不简单。女子嘛,最重要的自然是贞洁了。这失了贞的女人就算是再身份高贵,小侯爷那样的人家,也是瞧不上的。”
  苏宝怀抿唇,没有说话。这是一招险棋,她现在还没和苏锦萝撕破脸。如果这事没有成,反拖累了她,那她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这事若是成了,无疑是除去了她心头的一块大石。
  “妹妹放心,此事若败露,自然不会连累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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