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妾青瑶-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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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家人未卜先知,在军队到来之前便举家逃走了?
君御涵坐在前面的花厅之中,一筹莫展。
阿木眼尖,这时候已经发现不对了。
“王爷,咱们的人,好像少了一些……”
亲兵搜查完园子之后,便一队一队地聚集了回来,君御涵细看之下,发现果然少了两支小队。
这下子,他可再也坐不住了。
难不成这园子里闹鬼?
阿木心里发急,随手在一个杂役身上抽了两鞭子,轻而易举地问出了紫荆园的秘密。
但是,这里的杂役,并没有人进过紫荆园。
紫荆园是这园子的心脏。除了穿云、落月等几个得脸的大丫头之外,没有人能够随意进出的。
君御涵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我倒要看看。那园子有什么特异之处!”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再过十余日便是新年了。
紫荆园里,那些光秃秃的树干树枝。依然在发挥着它们应有的作用,君御涵站在门口,眼看着新走进去的两小队士兵依然没有走出来,心里终于生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奇门遁甲之术?”他略一思索,已经参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阿木点头附和:“那些奴才们也说这园子里是被人设了机关,进去倒不至有危险。只是一直走不出来罢了。”
看来这园子,果然不简单。
“王爷,这园子定然有古怪,咱们要不要……点火?”阿木在一旁出主意道。
君御涵重重地在他额上敲了个爆栗:“你若想死,只管点火试试看。”
阿木委屈地揉了揉脑袋,君御涵已经抬脚走了进去。
阿木脚慢一步,没能跟上,只好在外面转着圈子干着急。
奇门遁甲这种东西,玄奥而繁复。自古以来被人说得神乎其神。
但在懂得的人眼里,也未必是没有规律可循的。
奇门遁甲,可补天地造化之不足,预见人事始料之不及,为帝王之学。
既然是帝王之学,对于生在帝王之家的人、对于一个胸怀天下的人而言。自然并不陌生。
君御涵闭着眼睛走在紫荆园中,心中默记着八卦方位、数着脚下的步数,不敢有丝毫杂念。
有时他会在某个岔道口停一下。随后拣一条小径走下去,有时却需要退回去重新走。当然,更多的时候,他像是走在自家的院子里一样,根本不需要睁开眼睛,已对身边的一切了如指掌。
这园子虽然布置得精巧。也有几分不寻常之处,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想通了,也便是那么回事罢了。
半个时辰之后,君御涵已经站在了房檐下面。
柱子上那副口气很大的楹联,成功地吸引了君御涵的目光。
这时他终于有些相信君御清的话了。这园子的主人。莫非真的与那逆贼有关?
这时,他面前的那道门“呀”地一声被打开了,一个清丽的女子含笑站在门口看着他:“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一个人闯进来,难道不怕这园子里有埋伏吗?”
“雪儿?”君御涵一时愣住了。
雪儿朝他笑了一笑,像从前一样敷衍地福了福身:“舞雪给王爷请安。主子等您多时了,您要不要进来见见?”
“你主子是谁?”君御涵一头雾水。
雪儿却没有回答,抿嘴一笑,径自走进门去打起了帘子。
君御涵不肯示弱于人,只好跟了进去。
但刚刚踏进门槛,他便愣住了:“青儿?”
站在屏风前面的女子蓦然转过身来,满脸不可置信:“王爷?您……您真的来了!”
君御涵尚未来得及从惊诧和狂喜之中回过神来,怀中已经扑进了一具温香软玉。
“青儿,真的是你?”君御涵犹自不敢置信。
怀中的女子抡起粉拳在他胸膛上打了几下:“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君御涵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欣喜若狂:“青儿,我险些以为我已经永远失去你了。”
“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告诉你,你休想,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谢青瑶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便嘟着嘴嗔怪道。
雪儿捧上茶来,在旁嗤笑道:“还以为你有多大的决心,原来见了面,什么仇也没有了,倒闹得我们做奴才的成了罪人!”
君御涵慢慢地放开手。接过茶来。
看见雪儿,他依旧觉得心里有几分疑惑:“你究竟是谁的人?”
雪儿重重地跪在地上,语气却依然是不卑不亢的:“奴婢原本的主人是谁,已经不必多说,王爷知道奴婢今后是王妃的人就可以了。当日奴婢做那件事,只是为了替那时的主子完成心愿,谁知道人家根本不领情,还怪奴婢多事……幸好王妃还肯饶恕奴婢的过错,王爷应该不会跟奴婢计较吧?”
她既这么说了,君御涵自然不好再追究。
雪儿便向屏风后面叫道:“老太太,大少爷,你们也该出来见见王爷了!”
话音刚落,谢锦若已搀着谢大娘走了出来,一见君御涵便齐齐屈膝下拜。
卷二 江湖夜雨惯相依 262.团聚,初现端倪
君御涵慌忙搀扶谢大娘起身,诚惶诚恐:“您是长辈,怎么能给我下跪?”
谢大娘喜出望外,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倒是谢锦若忙在旁笑道:“我们都是寻常百姓,在王爷面前,自然不敢放肆。”
“青儿是本王的王妃。你们自然是本王的亲眷,从前是本王疏忽了。”君御涵微微低头,诚意满满地道。
谢大娘喜得一张脸都笑成了一朵金丝菊:“我们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能在王爷身边伺候已是万千之幸,难得王爷肯眷顾她,真是孩儿几世修来的福分!”
“娘~”谢青瑶扭了扭身子,满脸不情愿,显然对母亲这番话极为不满意。
君御涵微微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谢锦若见状忙问几句行军打仗的闲话,把话题岔了开去。
君御涵忽然想起君御清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对这个所谓的大舅哥的身份十分好奇,一时却想不出该如何开口。不禁怔住了。
谢青瑶晃了晃君御涵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应,立刻便撅起了嘴巴:“你怎么不说话?敢是后悔了?嫌弃我了?”
君御涵迟疑了一下,想到谢青瑶的性子最是直爽,从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只得实言相告:“日前听人说起,岳父从前是先明德太子暗卫,未知是真是假?若果然如此,那也不算是小门小户了。”
谢大娘吃了一大惊,连脸色都白了。
还是谢锦若见过一些场面的,略一迟疑之后便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仁宗显皇帝圣明贤德,坐拥天下,堪称万世之明主;明德太子毕竟福薄,未登大宝便已驾鹤西去……做过明德太子的暗卫而不能与主同死,也算不得一件值得夸耀之事。”
这几句话言辞恳切,令人动容。君御涵听了却只觉得奇怪。
他知道谢锦若这么说是为了表明立场,可是谁会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呢?难道他不该替父亲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听他语气,竟对过世的父亲没有太多的敬意。难道他当真不是谢洪瑞之子?
想到这种可能,君御涵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谢锦若偷眼看看君御涵的表情,手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谢大娘更加不知道君御涵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好偷偷在女儿的胳膊上拧一把,叫她说话。
可是做女儿的只管躲在一边偷笑,什么话都不肯说。
君御涵终究没敢直接开口问谢锦若的身世。只好拐了个弯,转问谢大娘出身何处。
谢大娘虽有些脸红,却也只得实话实说:“民妇当年是明德太子府中婢女,太子薨逝之后,民妇本该陪葬,蒙谢侍卫相救。奴婢便跟了他,隐姓埋名到了秦家庄居住……”
君御涵下意识地敲了敲椅背,谢大娘便住了口,惊惧地看着他。
君御涵已陷入沉思,对谢氏母子的反应浑然不知。
怨不得他胡思乱想。因为“陪葬”这件事,也是要看身份的。
当年太祖皇帝驾崩之后,陪葬嫔妃、宫女、内监共计一千三百多人,到太宗皇帝的时候,却只有嫔妃十二人陪葬。只因太宗皇帝仁德,不愿因一己之私,连累无辜宫女内监丧命。自此之后,宗室之中便极少安排大量奴婢殉葬,以免触了太宗皇帝之怒。
因为这个缘故,当年明德太子“暴病”薨逝之后。太子妃悬梁自尽,有名分的妾侍共一十七人全部殉葬,奴婢之中殉葬的却只有十九人。且其中大多数是没有名分的通房丫鬟之类。
如今谢大娘却说自己当年“应该”殉葬的,那么她的当年的身份,究竟是明德太子十分倚重的婢女,还是……
君御涵觉得几乎已经不必追问了。
谢青瑶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忙晃了晃君御涵的手臂,笑道:“母亲在村子里住久了。跟那些村妇学得越发不会说话了,她若说错了什么,你看在我的份上,多担待就是了,跟她计较什么呢?”
君御涵回过神来,忙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着岳父岳母当年命运坎坷。也算是可歌可泣,心中感怀而已。如今适逢乱世……”
“如今适逢乱世,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能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只有王爷您了!”谢锦若向君御涵拱了拱手,诚挚地道。
君御涵有些意外,却也免不了欢喜。
谢锦若忽然起身,重重地在君御涵的面前跪下:“草民有一要事,不敢不报与王爷知道。”
“你说吧。”君御涵伸手扶他起来,心里有些紧张,生怕他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没想到谢锦若说出来的,却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在君御涵紧张的注视下,谢锦若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开了口:“王爷,您今日带兵到李家集来,是为了抓到莫浅,对吗?”
君御涵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了谢青瑶。
后者回他一个白眼,说不出的娇媚万状,君御涵的心里顿时一荡。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次重逢,他总觉得谢青瑶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分别了这么多日子,她的心里也与他一样,渐渐地忘却了种种不快。只余下那些美好的回忆了吧?
谢锦若轻咳了一声,君御涵忙道:“自然不是。莫浅曾是我的军师,后来虽然产生了一点误会,但我依然视他为挚友,如何会用得上一个‘抓’字?我这次前来,不瞒大哥说,是因为错听了旁人言语,前来寻找明德太子后人。”
他说完这句话,便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低头喝茶,暗暗观察着谢锦若的脸色。
谢锦若并没有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神情却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沉吟半晌才问:“王爷可知道那位‘明德太子后人’姓甚名谁,长相如何,身旁带得有多少人马?”
君御涵摇了摇头,暗叫“惭愧”。
谢锦若叹道:“这也难怪,王爷德被天下,用人必然不疑,只是这世上居心叵测的人多,王爷还是多多留心才是。”
“你是说,那明德太子的后人,是本王认识的?”君御涵的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了起来。
卷二 江湖夜雨惯相依 263。莫浅的真实身份?
谢锦若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大哥莫不是说,莫先生便是明德太子后人?”君御涵略一思索,已经明白了谢锦若的意思,只是他的心里,是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