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鬼才-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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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
孙坚当然了解高顺此时的心理,也就顺了高顺了气:“军师自长社使为将军谋划,数月来无一错漏,你说这样军师岂能不为将军信任?”
高顺其实也就是想找个台阶下,孙坚把徐济抬得越高他这个台阶就下的越舒服,听罢孙坚的回答高顺也就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的随着孙坚到达营门处。眼见四周无人,孙坚复又回头拍了拍高顺的后背道:“高将军,军师接见你不仅仅是因为他深得二位将军信任,实则是军中对于是否接受投降颇有争议。军师爱才是以起了恻隐之心,军师托我与你交个底,军师对高将军甚为欣赏,他说将军与其在黄巾中途耗年华不如改换门庭。说句心里话,我孙文台钦佩的人极少,军师是一个,高将军你是一个。我亦觉得在黄巾中凭白浪费了年华青春还不如及早为自己谋个出路。言尽于此,高将军三思。”
听罢这话高顺陷入了深思,他当然也思考过自己的未来。他当然不可能随着宛城黄巾的覆灭随之一起消亡,也无法再为黄巾效命了。他还有很多的抱负和志向没能施展,而高顺现在所考虑的问题便只是该投效谁,只有值得投效的人他才能得以施展抱负,否则高顺认为还不如安于平庸。高顺对于汉室殊无半点敬畏,高顺的父母自小就在饥荒中死去,若不是靠着他的师傅抚养他只怕也不过是荒野中的一具枯骨,而他的师傅最终也遭了仇家算计而死,高顺可以说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这种遭遇让他绝对不可能对汉室有任何的好感。
而韩忠得到高顺的回报之后也是无奈至极,毕竟占据主动的是汉军,黄巾如今除了龟缩在内城别无选择。当然,韩忠也没有绝没有半点要与汉军对垒的心思,他如今只想着怎么保全自己的性命,至于别的什么,韩忠根本毫不在意。
而高顺自然也把徐济的话带给了波才。
波才闻听当时就大惊失色大呼不可能。高顺当然能够理解,任谁败给一个十四岁少年都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波才无法否认自己的失败,对于波才来说,徐济的这句话使得他颇为纠结,波才承认他有所意动,毕竟是个人都不想死,既然有可能活下去谁想要死呢?这个选择不难,波才当然不蠢,但是问题在于徐济真的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波才想到朱儁之时心中便只剩下这么一个疑问了。
宛城黄巾陷入了惶恐,汉军的反应让黄巾对于未卜的前途充满担忧。就犹如此时的波才一般,也许这就是徐济想要的效果,越是拖延就越能磨去反抗的意识。
而汉军中对于是否接受黄巾的投降也持有对等的两种意见,秦颉和朱儁都认为黄巾不打不足以威慑各方黄巾,而皇甫嵩的意见是接受,理由也很简单,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两个月,连轴转的士卒确实不能够继续这样强度的作战了。秦颉想要继续打的缘故很简单,他要报仇,黄巾生生把他一个南阳太守打的连治所都丢了,这种事关脸面的事,对于士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以接受。
徐济当然很不以为然,这种所谓的名士风度简直就是扯淡,当然徐济是不会说出来的。徐济是不会参与这种决策的,谋士最忌讳的就是参与决策,徐济深知其中三味,只要主将不问,徐济绝不说话,明哲保身永远不会有错,只有置身事外的谋士才能让其投降的对象放心的使用。
当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徐济打算是好的,但是显然在这种争执之时,朱儁怎么可能不来征询徐济的意见?
“文烈,你怎么看待黄巾请降一事?”
徐济不由心中苦笑,这是推着自己往坑里跳啊,不论自己说什么都必然得罪一方,何况自己对高顺还有几分期待的,徐济心里是赞同皇甫嵩的,但是朱儁的意见显然是想要继续打的。而徐济确信就算自己说接受投降朱儁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芥蒂,但是秦颉就未必了,自己这竭心尽力无非是为了晋身。秦颉若是从中作梗不免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究竟徐济还是倾向于投降的,而他思考的也只不过是怎么说才能尽可能的不去触碰秦颉的敏感的问题。
徐济这么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道:“我军自颍川开始,至今转战千里,已有数月。再战并无益处,将军想必知道,卢植将军在巨鹿受挫,只怕也急需支援。”徐济便只说到这里,但是徐济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人:卢植。
卢植一个人扛着张角的主力,而且是在张角的主战场巨鹿,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而作为名义上的下属,皇甫嵩和朱儁必然要考虑到卢植牵扯的黄巾最精锐的主力部队,那么显然此时再在宛城这里耗着是极为不智的,必须给予黄巾足够的压力,仅仅限于宛城这一城一地那么根本无法分担卢植的压力。
念及这一点,朱儁立刻就决定接受韩忠的请降。因为黄巾耗得起,但是汉军却仍旧耗不起。现在如果不接受投降,比黄巾起了死志那么只会更麻烦的把这一万八千汉军死死的拖在宛城。
汉军其实一直都耗不起,赵宏未死之前,汉军人少耗不起,而此时汉军是耗不起时间,朱儁想到自己按下的那一道催促自己尽快攻克宛城的圣旨就胆寒,自己想尽全功却全然忽略了可能存在的祸事,即便灵帝不会因为朱儁迟滞进攻就要他性命,但是革官去职是免不了的。
朱儁和皇甫嵩的决定一致之后就简单了,毕竟这部汉军的主将是他们二人,秦颉的意见几乎是被忽略不计的,毕竟是被黄巾占据治所的郡守,不论原因是什么,失了治所却还能活下来,即便是他斩杀了张曼成也掩盖不了他的作战失利,而仅这一条就足以让人看不起他了。
很快的,朱儁和皇甫嵩接受韩忠投降的消息就抵达宛城内部,黄巾为之松了一口气,之前虽然韩忠请降,但是汉军没有接受,双方仍然处于紧张的敌对,这对于主将阵亡的黄巾的神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压力,而如今汉军接受投降那么意味着战争状态的解除,这对于紧绷许久的黄巾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轻松。
负责接手降军的是孙坚和曹操,他们需要从剩余的黄巾中挑选出士卒补充到汉军中,毕竟转战两郡的朱儁和皇甫嵩部的士卒损失也并不小,可以说朱儁部只余下了大概一半,秦颉和徐璆所部的士卒定然是不可能编入朱儁和皇甫嵩的麾下的。徐璆在朱儁和皇甫嵩接受黄巾投降后就率部回转荆州了,毕竟他还是刺史,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治所,战事结束他自然也就回去了,而秦颉则等待皇甫嵩和朱儁整顿完毕之后接手南阳之后的守备。
当然这一切徐济都并不关心,他在意的人只有两个:波才和高顺。波才通过高顺要求和徐济面谈,徐济就预料到波才已经有了降意,而波才在担心什么徐济当然是清楚的。
波才和徐济的第一次正面相见,是在宛城的一间小酒肆,原先的店家早就不知所踪,酒水是陈到弄来的,据说是他硬生生从孙坚那里强抢来的。
此刻坐在徐济对面的波才不复长社之时那般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自毁其容留下的刀疤颇有几分狰狞,徐济身后站着陈到,波才身侧坐着高顺。
徐济示意二人举杯,说道:“说来倒是感叹际遇多变,昨日还是刀兵相向,今日却同席饮酒。端的是世事无常。”说罢微笑着自饮一杯。
波才闷声道:“徐先生自然是有闲情逸致感叹的,只是我与高将军俱为败军之将,谈不上这等雅兴。”
徐济倒也不生气,波才对他有怨念是正常的,自己算计他无数回,可以说沦落到如今这般扯淡模样多半也都是徐济的“功劳”,是以徐济也只是轻笑回问道:“我托高将军代为传达的,波将军思虑的如何了?”
波才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管烫嘴,一大口喝尽后,呼出一口热气道:“你又如何保我性命周全?我手下还有数百肯为我效死命的弟兄,你,真做得了主?”
听完这话徐济笑了,波才其实已经有了投降之意,只是却对徐济极为不放心,这是使了激将法要徐济给他一个保证。
“徐济自有办法。”
“愿闻其详。”
高顺从一开始便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开口问了第一句。
徐济笑道:“也不高明,不过是改名换姓罢了。”
波才当然明白不会这么简单,于是干脆就摆明了车马:“波才愿降,但是只求能保住我这三百兄弟的性命,先生有何指教,请直言相告。”波才不想再弯弯绕绕了,既然是要降,那不如干脆一点,省的给自己找麻烦。
徐济看着波才脸上的刀疤,低声道:“投效我,就说是我的私兵,有陈到和我在,没有人敢为难你。”
波才暮然笑了,一边笑着一边问道:“何以如此看得起波才?波才不过黄巾贼寇,如何能让声名鹊起的徐军师包庇我?”
徐济也笑了:“老实说,文烈能算计将军是占了隐在暗处的便宜,将军能击败朱将军足见胸中暗藏甲兵,既然将军此时无路可走,徐济岂能不占便宜?”
“你能保证朱儁那老儿不杀我?”
徐济傲然道:“愿以性命相易,若是朱儁对将军刀兵相向,徐济必杀之而后自戕以谢不能信守诺言之罪!”
波才再次举杯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长身离席跪倒在地:“如此,波才,拜见主上。”
徐济赶忙起身离席搀起波才:“将军,使不得,小子今年方才十四,怕是受不起将军大礼。”
波才淡然回答道:“身为臣下,自当有臣下之道。如今再无黄巾波才,只有主上手下一老卒而已。”
徐济苦笑轻抚波才背道:“将军,委屈你了,从今日起便不能以本名示人了。”
波才豪迈笑道:“如今某也不过二十有八,还有大把时间去闯出个名堂来。主上,不必为我忧心。”
徐济沉吟半晌,道:“你便暂时扮作我家臣,姓徐名浩,我再赐你一字,元义。待时机成熟再改回本命罢。”
波才拱手谢过后,徐济便令他速去召集他的老兄弟,若是等曹操和孙坚清点完了人数,只怕从这两个家伙手上要人就难了,波才自然深知此理,他也深知自己新投徐济,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些的,雷厉风行的便去了。陈到也随波才一道去了,毕竟陈到还挂着个校尉的名号,在汉军里还是有些用处的。
而此时酒肆里只剩下沉静坐在桌上的高顺和他对面一脸平静的徐济。
第四十三章:波才和高顺(下)
徐济看着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铁面将军,笑道:“波才已经投效我了,高将军又作何选择呢?”
高顺没有回答,只是解下了自己披带整齐的甲胄,露出赤膊的上身,被盔甲和衣物包裹下的身躯上遍布伤痕,高顺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高顺从记事起至今还活着的凭借,高顺这条命是这么来的。”
徐济再次举起杯,示意高顺饮酒,看见高顺拒绝后也不生气,独自饮尽后缓缓脱下自己的儒生服,露出背上的刀疤道:“乱世人命轻贱,不外如是。徐济出身卑贱,侥幸得以存活至今。人世间多艰难,不是我杀人便是人杀我。高将军,我说的可对?”
高顺点头没有说话。徐济继续说道:“将军贞节烈士也,自不当委身事贼。但说到底,黄巾在徐济眼里却不是贼,无非只是求个温饱的可怜的黎民百姓,徐济窃以为社稷崩坏的惩罚不应由百姓承受,奈何世道便是如此。无论盛世乱世,苦的,只是百姓罢了。”
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