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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双鬼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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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若是说赢了我,进书院这事我便但了又如何?”显然,郭嘉已经明了。

其实郭嘉只怕早有相助之意,只是听徐济一番言语便知这人也是傲气的人,断然不会受这嗟来之食,借着较量的名义,既能帮了这个投缘的小子,也正好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书袋子。

“好,那我便说说。自灵帝即位以来十六载,天下灾祸频繁,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宫中更是卖官鬻爵,党锢之祸后宦官当道,各地盗贼肆虐,更有边患时时来袭,以我之言,大汉危矣?”

“我却不甚赞同,灵帝不过受人蛊惑,一时蒙蔽,只需朝中贤明之士多加劝诫,些许皮癣之疾,何足挂齿?”

“哼,奉孝这是自欺欺人罢了,灵帝荒淫无度,朝政把控于宦官之手你如何不知?党锢之后清流名士不得志于朝野,却不知何来贤明之士?大汉四百余载气数只怕竟送于昏君之手。你可知黄巾道?我断言数年之内,此道必反。”

“何以如此确信?黄巾道如今广施符水,教人造化,何来谋反一说?”

“奉孝欺我无知耶?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无所图岂能平白全国百万教众?其首又如何自称先人降世?不外乎愚民而已。这朝野上下有识之士固然有,可曾有一人知晓这其中隐患?”

“你说乱世将临,不也是蝇营狗苟的龌龊事?流言岂可轻信?”

“奉孝终是颍川城里的公子,你可知如今百姓生活如何?徭役赋税旦月间就翻了一番,百姓易子相食你又知晓?再说流言,我断定这必是有心人生的事,又可证明有人谋划造反一事。”

郭嘉忽的沉默了,半晌后幽幽道

“我以为这等事只有我看得出,文若却是不信,如今听你一言只怕已是不可避免,天亡大汉,呜呼哀哉。”言罢又是一声长叹。

看着郭嘉已经没了兴致,徐济也知趣收口,只是默然看着郭嘉。

“罢了,本来只想看看你舌辩如何,想不到你眼力如此犀利,我原以为能看透这大汉局势的人不多,想不到你竟也是其中之一。也好,今日起我郭嘉又多一之交,今日便到我家中小住,想来你在这城中也并无依靠。”言罢振奋精神,当先便走了。徐济只得跟上。

郭嘉的居所里书院不远,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郭嘉的居所很简朴,和一般百姓并无不同,甚至还更破败些,郭嘉的父母似乎很早就去世了,他一个人守着这间房子,平日全靠族中的供给和朋友的资助维系,这只怕也是他体弱多病的缘故了。

“真是抱歉,家中破败,也不能好好招待了,你今日先在此将就一下,明日进了书院便会有分配的居所,我平日里也多在书院厮混,极少归家的。”郭嘉面色尴尬的解释道。

“平生得一之交足以慰怀,这身外事物,奉孝莫不是以为济耿耿于怀?”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旦日天明,二人便收拾好了前往书院,还是那熟悉的大门,郭嘉站在门外,回头说道:“今日怕是有不少麻烦,昨日听闻水镜先生要讲学,这是最后一回,了了他便要前往江夏去了,说不得他便要亲自考校你,这老家伙不比我,你许需得慎言。”

“我省得,人前人话,鬼前鬼言。”

听到这话,郭嘉失笑道:“你却是这般不正经,老学究岂能轻易饶过你?”

“哈哈,我自有一套应付他的办法。”

“也好,只是我在这书院中多有得罪人,只怕他们不会给你好脸色,你……”

“好你个郭奉孝,原来在这里摆我一道,这知交莫不是假的罢?你帮我进书院莫不是为了找个人替你但些麻烦?”

“哈哈,如今才知,为时已晚啦。”

徐济当然明白这不是郭嘉刻意为之,多半是怕他紧张万一出了差错,这戏谑之言也算是提醒,只是徐济两世为人,岂能因这点小事就乱了方寸?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

书院中似乎还没人来,大约是来的太早的缘故。郭嘉领着徐济穿过旁门,说道:“就是读书的地方。”

徐济一眼望去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确实是书院的风范,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息。

“后边就是居所了,大半不是本郡的学生都住在那边,我也在那里,霸者一间房。”说罢又是一副自得的摸样。

徐济深深看了他一眼:“莫不是我也要住在那里?”

“我领你进的书院,自然便是这般的安排。”郭嘉带着戏谑的语调说道。

徐济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这混子平白就让他在书院寸步难行,这家伙平日行事定然乖张,只怕先生也不喜,念及此处,徐济不由得又是长叹,交友不慎,史书欺人。

等候的世间不长,书院中渐渐的有人了,书院里的学子似乎的确不喜欢郭嘉,没有人主动上前招呼,郭浪子倒也悠闲自得的找了本书在一边翻起来。

徐济跪坐在郭嘉对面,细细的观察起这些人来,似乎书院里什么年纪的人都有,有弱冠少年,也有及冠的青年,甚至有些正值壮年的文士,果然颍川是学风浓厚的地方,向学之士众多,也怪不得颍川的风采天下闻名,徐济感叹了一番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郭嘉,这浪子竟然抱着书卷就睡着了。

徐济一时气结。

不多时,徐济也有些乏了,眼看时候也近了,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十余岁的少年,一眼看去便知是世家子弟,而且必定是饱学之士,尽管不过这样的年纪已是儒雅非常。

这人进来后微微的欠了欠身,看向他的人也都点头示意,随即这人便径直走了过来。徐济眼皮一跳,摸不准这人究竟意欲何为,刚刚起身就听到这人开口了。

“奉孝,你又在此酣睡,不怕先生又罚你抄书?”

感情是郭浪子的朋友吗?

郭浪子显然没半点在意的,只是眯着朦胧的睡眼,稍稍抬了头看了一眼,口齿模糊的说道:“你这只知规矩教条的“君子”,怎的来得这般迟?”

来人倒也不恼,像是早知如此的样子,先是对徐济拱了拱手,随后道:“昨日家中来了客人,事儿自然多了些。你今日来得早了竟说我晚了,你这人恁不讲理。”

郭浪子这时才用衣袖擦了擦脸,甩开了书卷,指着徐济说道“我昨日得了件大礼,此人当真是天赐于我的,真是知己。”

徐济顿时大怒,老子是天赐的不错,但何时成了赐给你的?还礼物?郭浪子你莫非睡的糊涂想让我揍你不成?

“郭浪子,你莫不是活得腻歪了,想叫我给你松松皮肉?”徐济冷森的看着郭嘉。

但是显而易见的是郭浪子肆无忌惮,他只是换了个姿势,指着来人说:“可知这是何人?”

第三章

徐济听闻这话不由得正视眼前的这人,虽然是素白的衣冠,却是一看便知的上好绸缎,隐约能闻到淡淡的熏香。这人……等等,熏香……莫非,莫非……

不等徐济想完这些,郭嘉已经站起身来,拉着这华服少年到徐济面前站定,把徐济的手与这少年的手搭在一起:“这便是我在这书院中的至交,荀彧,荀文若。”

徐济心下暗道一声果然,这郭浪子原本就是放浪形骸的做派,偏偏恃才放旷更是瞧不上这书院里的这些芸芸学子,能够跟他做朋友还能接纳的,想必除了这谦谦君子也不做第二人想,也许,还有没到齐的,徐济暗暗留心了。

当下徐济自然是一番寒暄,荀彧虽然少有才名却是真君子,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徐济对自己的族名不卑不亢就可见其人自视甚高,不过既然是郭浪子的新朋友,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庸人。

“文若,却不知家中何事竟耽误这许多时候?平日你来的可是要比今日早许多。”

荀彧依旧不紧不慢,拢了拢自己的衣袖,缓缓的开口道:“我族侄昨日来我家中,想来不几日也会来书院进学了。”

徐济心中又是一跳,荀彧的族侄,莫不是……

郭嘉这时显得兴趣缺缺,但仍旧是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何人?”

“他年岁长我六岁,名攸,字公达。”

是他,两荀都到齐了,还差了戏忠戏志才,这曹操帐下的几大谋士就都到齐了,徐济默默念叨了这几人之后暗想到。

“本事如何?”

“奉孝若有兴趣不妨待公达亲至时试之。”荀彧显得老神在在。

“呵,只怕奉孝要无功而返。”徐济这时插了一句郭嘉登时就炸毛了“徐小子,你又怎能确信我会无功而返?难不成你知道这荀公达?”

“这荀公达我自是不知,但从荀公子言语中足见他对他那族侄的信心,奉孝你又中了激将计了。”徐济毫不犹豫的点破了荀彧的用心,无非是想让他那与郭嘉素未谋面的族侄能够进入他们这个小圈子,因为徐济自己就是这样加入的,虽然“考官”只是一个不满六岁的郭嘉。

荀彧抚掌笑道:“奉孝你何苦演这一出,你的眼光我自是信的,何须要让我亲眼见识这徐公子的眼光。”

徐济愕然,这两个家伙其实在算计我?亏老子以为郭嘉中计了,其实这是老子自己身处局中而不自知?

固然这件事其实是一箭双雕,既让荀彧不轻视徐济,顺带也让还未到场的荀攸也加入了这小圈子,而此时谁也不会知道这几个年轻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风暴。

徐济这之后就开始沉默,这不是在表达不满,而是反思,他轻视了这些青史留名的谋士了。一句话里甚至藏着多层意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别有深意,尽管现在他们还很稚嫩却已经初露峥嵘了。徐济不禁长叹,自己离这些人距离还是太大了。

此时郭嘉突然靠了过来:“小济子,估摸司马老头要来了,到时候你自己小心,我怕是帮你不到,但是我已经托了文若,必要时他会帮衬你。”

徐济突然一笑,原先脸上的冰寒稍稍散开了些:“水镜不会难为我,至多是考校,至于在座的,除开文若我还不知深浅,便是你,舌辩上我也有把握胜之!”这瞬间郭嘉能感觉到一种气势,那是一种傲然独立的气势,像是不周山一样撑天抵地。

于是郭嘉也笑了:“小心大话闪了舌头,到时候出了丑我看你怎么有脸面回来。”

“不用你,若是我被这些酒囊饭袋难倒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不远处的荀彧也转过头来对徐济示意。

徐济点头回应,我可不能叫这些人看扁了我,这是我最好的机会。

果然过了没多久,原本嚷嚷诵读的厅堂里安静下来,一个身着步袍的老者走了进来,看上去大约五十上下的年纪,脸型方正,须发已有些斑白,脊梁却挺的笔直。

这老者大约便是司马徽了。

只见他径直走到了堂上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张独立的桌子,他跪坐下来,只见周围的学生都起身行礼,这老者也一一示意。

这堂上所有人都礼毕,却惟独徐济依旧故我,只是安静跪坐在角落里,面带微笑。

于是有人立刻开口道:“你这小子好不知礼数,学堂前竟不敬师长!”

徐济慢吞吞的转头看着开口的那人,以手自指一脸无辜的问道:“你说的,莫不是我?”

这一番表演当真是要多逼真有多逼真,郭浪子已是笑的不成人形,就连荀彧也失笑无言。

“自然说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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