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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恣欢-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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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喜的是,气色很好,没了那时候透着病态的羸弱。
  他的手到了她颈后,揽过她,吻住她的唇。
  那般的缠绵悱恻,亦让她不自主地记起新婚之夜。气息不宁时,她双臂攀上他颈子。
  “好么?”他和她拉开一点距离。
  她没出声,但是,漂亮的大眼睛里流转着温柔,对视片刻,长睫缓缓地垂下。
  答应了。
  喜悦充盈在他心头。他的手到了她领口,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那么多盘扣……他始终不明白,这是谁想出来的磨人的花招?
  蒋徽手势轻柔地推开他那明显透着急切的手,别转身形,自己动手,一颗一颗的,解开盘扣。
  便这样,此时的她与他的小新娘的样子叠合在一起。
  当日她亦是如此,不准他为了一刻的不克制而损伤衣物。低眉浅笑的样子,没有局促羞涩,从容优美的手势,让他心头躁动到极点,却又在同时愿意克制,等待她。
  上衫褪去,她放到床前搭衣服的椅子上,随即,是轻软的裙子。
  今日的她,穿的是纯白的中衣。
  她坐回到床畔,蹬掉小靴子、纯白色袜子,纤长的手指略显迟疑地到了系带,随后,却显得随意地挑开来。
  衣襟散开来,现出精致的锁骨、凝脂般的肌肤、纯白色绣牡丹花的肚兜。
  她抿了抿唇,侧头看着他,眉眼间不自觉地现出千般妩媚,目光却是单纯的、纯粹的。
  他想要,她愿意给——无声的,她告诉他。
  没有言语,但极尽魅惑。
  并不长的时间,却让他回到了热血冲动的少年光景。他揽过她,索吻之余,除去彼此束缚。
  身形翻转,她身形落到床上,喉咙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没有出口,被他吮去。
  他没忽略亲吻引发的她的轻轻颤栗,拉开距离,借着流转入室的绮丽霞光,俯视着眼前至为美丽至为诱惑的艳景。
  她撑身,抬手除掉发簪。
  柔韧顺直的长发水一般滑落,铺散开来。
  他再度低下头去,细细地吻着她。自额头、眉心、脸颊、唇瓣、耳垂……一寸一寸,辗转下移。
  或轻或重的吻,给她留下深深浅浅的痕。
  无意间,他重复着新婚夜充斥于心海、举动间的喜悦、珍惜。
  轻轻碰触,试探,他觉出她容纳的艰难,因而,手落下去,安抚、按揉。
  较劲、僵持时不会有的耐心、怜惜,也在这一刻重现。
  他吻着她眼睑,语气温柔而低哑:“对不起。”对不起,曾直接地不管不顾地索取。
  “没事。”她动了情的身形蜷缩起来,吸着气,“好了。董飞卿……”
  他无声地笑开来。
  手回到枕畔。一点一点的进占,是一次一次的被推拒,又是一次又一次地被至轻至柔的含吮。
  妙不可言,骨酥魂销。
  想念、迫切,再不可压制。坚定的、贪心的,要她。
  蒋徽的心神逐渐迷乱。随着他一次次或轻或重的动作,更紧地贴合着他。
  他却不准,扣住她膝盖,向一旁施力,让她全然打开身形。
  漫漫入室的霞光之中,他再一次与她拉开距离,迷离的视线,徐徐下落。
  她不依,纤细的手臂缠上去,柔软的唇到了他耳畔,含住他圆润的耳垂,语声近乎呓语,“不准耍坏。”
  他狠狠地吸进一口气,随即却是笑开来。
  ……
  “蒋徽,你喜欢我。”他不肯退离,吻着她变得干燥的唇,一次次的,浸润得她唇瓣恢复娇艳欲滴。
  蒋徽牵了牵唇,笑,“我可不认。”抚着他鬓角的手势,甚为轻缓。
  “最起码,身体喜欢我。”他说着,动了动。克制的时候,这是可有可无的;放任的时候,这是需索无度的。
  “……赶巧了而已。”她说着,难耐地挣扎着,“你老实点儿行不行?”
  “自然不行。”他笑着,让她迅速失控,“不妨巧上加巧一次。”
  哪里是巧上加巧,根本是失控之后更加失控。
  蒋徽依附着他,一手落到他腰际,感受着他的起落。
  后来,她的手移到唇畔,继而咬住,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不可以出声。
  上一次期间,有人来请示何时摆饭,走到厅堂门外,便被他扬声唤住,打发走了。
  到底,不合时宜,再怎样,她也不好意思全然放纵。
  他却不喜她这般的克制,低下头去,捕获她那根纤长的手指,含入口中。
  如她带给他的感触一般,细细地反复地吮。
  她胸腔的起伏渐至剧烈。
  “董飞卿……”
  她明眸中,惊奇与疑惑并存,又似有潋滟水光闪烁。他心头那层层叠叠的涟漪,迅速变成足以吞噬心魂的风浪。
  “董飞卿……”再一次的,她唤着他的名字,收回手,攀附上他,“好了,就这样。好么?……”
  她并没想过,会得到这么多的煎熬,或者也可以说,是磨人心魂的那种欢愉。没想过的,便是她当下不想要的。
  “受不了了?”他低低地问她。
  她默认。
  “就这样,是哪样?”他坏心地问着,亦坏心地磨着她。
  她终是挨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已是黑漆漆的天色,对着她明亮亮的大眼睛,感受着依偎着自己的那显得分外娇弱又引人至极的纤纤身形,不能让他有半分收敛,反倒更加恣意。
  她的身体喜欢他。
  而他,已对她着了迷。
  但是,他不会告诉她。
  。
  夜深人静时,两个人才吃饭。
  灶上的人虽然已经歇息,但用小火给他们热着饭菜。
  郭妈妈摆饭的时候,说起自己包了些汤饺,问董飞卿和蒋徽要不要吃,得到的答复,自然是要吃。
  她给夫妻两个各做了一中碗。
  结果,董飞卿的感觉是没吃够,不好意思麻烦郭妈妈再为自己忙碌一番,索性就近想法子,去端蒋徽面前那碗汤饺。
  蒋徽立刻一手护住碗,一手频频打他,皱着眉说:“起开,饭桌上你也好意思抢吃的。”像是护食的猫,一脸“你这人简直没法儿要”的表情。
  真是说炸毛就炸毛。那气呼呼的小模样,引得他大乐,把自己的碗送到她手边,“分我点儿。”
  蒋徽没辙,不情愿地把余下的汤饺分给他三个,汤也分给他一半。
  董飞卿喝了一口汤,称赞道:“郭妈妈的厨艺,跟你算是不相上下。”
  蒋徽面色转为柔和,道:“最早就是她手把手教我下厨的。”
  “难怪。”
  用过饭,回到寝室,床铺已经重新铺过,两个人先后歇下。
  他循例把她搂到怀里,分外亲昵的,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唇。
  她的手贴着他下颚,由着他,末了,主动地吻他一下,柔声道:“睡吧,好么?”
  “好。”
  她便枕着他手臂,挪动着身形,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之后,一臂环着他,阖了眼睑。
  他手势轻柔地拍抚着她,让她慢慢入睡——或许早在她生病那一阵,便养成了这习惯。
  他不会忘记,她那时的羸弱与脆弱。
  她不知道,第一次在他怀里沉睡多时之后的两日,曾有几次,她昏睡时,喃喃地唤“董飞卿”。
  他在那种时刻,总是寻到她的手,握在掌中,再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反复拍抚着她,说“蒋徽,我在这儿,安心睡”。
  那等耐心,回想起来,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就在那种时候,他都不认为自己是心疼她。
  也真不是。
  因为,那是她不需要的。
  认识的女孩子之中,有人似是生来就需要别人的呵护疼惜,有人似是生来就要接受大大小小的风雨,快速地变得无所畏惧,亦无所顾忌。
  她属于后者。
  ——他眼中的蒋徽,很多年里,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给他的是这种印象。除此之外,不论经历、应对何事,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就算在新婚夜,给他最甜美最激荡的经历之余,也保有着那份清醒:既然答应了与他余生同行,便应该没有保留的交付。
  疼痛,那或许是她最不会在乎的感触。
  但他不会因此看轻就此属于彼此这一事实的分量。
  为了这床笫之间的欢愉,他一再地烦她、扰她,但真不能怪他。
  如果注定是寡淡无味,没事,他与她都可以把这事儿放到一边,把精力用在别处。
  但分明不是,分明是之于夫妻情分锦上添花的事儿,他得到过,又失去过,没办法甘心。
  兜兜转转,总算是回到了于他们来讲最美的光景。
  倦意袭来时,他清浅的亲吻落在她眉心。
  。
  翌日上午,董飞卿和蒋徽策马去往西山,看望叶先生。
  蒋家、谭家的风波已过,旁的蹊跷之事无从查起,他们自然要按部就班度日,先着手开建书院的事儿。
  不为此,蒋徽真不会同意来打扰恩师。
  有些人之间的情分,非岁月、距离可以磨灭。她与先生便是如此,回京后不打算看望,正是为着给先生一份平宁。
  但是,董飞卿的打算,能实现先生夙愿,她没可能反对,更没道理不随他来拜见先生。
  每一年的春夏,叶先生都会来西山居住,春日能开阔视野,看到与别处不一样的春日景致,夏日可以观星。
  蒋徽自六七岁起,每年都会随先生过来居住,对这边的情形,自是了然于胸。
  在今日,她心海不复平静,忐忑、不安、喜悦交织。
  到了那所建于半山腰的不大的宅院,蒋徽和董飞卿先后跳下马。
  蒋徽把缰绳交给董飞卿,拾阶而上,告知守门的婆子自己的名字,随后,等在那里。
  门前有绿树,董飞卿把两匹马拴在树上,继而走到她身侧,侧头凝了她一眼,“放心,先生绝不会不见你。”她的忐忑更重,他感觉得出。
  “但愿。”她轻声说。背离家门的事情,先生予以她理解、支持,但是,她与他的婚事……先生能赞同么?
  她记得先生说过,不论怎样的人,若是与飞卿一起过日子,都一定是鸡飞狗跳的情形。也记得先生说,他是当世最出彩的人才之一,但绝对不是任何女子的良人。
  就像先生给她的评价:太过冷静,而且,对己对人,也太过决绝、歹毒。
  “反反复复地想,我都想不出,要怎样的男子,才能真正把你视为瑰宝,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先生当初如是说。
  是啊,她的决绝、歹毒,寻常男子都做不到,面对那样的一个她,怎么可能接受,不是打怵,便是蔑视。
  想到这些,蒋徽不自主地后退一步,随即,一手伸出去,轻轻地握住他背在身后的手的两根手指。她需要一些支撑,才有继续等待的勇气。
  董飞卿站到她身侧,挨着她,握住她的手。
  她是这样的,面对放在心里的至亲至近的人,便难以控制自己,要么像是见到程叔父一般的几欲落泪,要么就像是此刻的紧张兮兮、患得患失。
  多余。他腹诽着。虽然她不是多招人喜欢的性子,但不论怎样的人,只要曾打心底地青睐,便再不能放下她。长辈尤其如此。这是他笃定的。
  叶先生若是不肯见她,也是因为他娶了她,怪他。他在长辈心里是什么样子,还是大致有数的。
  ——他都做好在门外罚跪的准备了,哪儿就缺她瞎紧张了?
  等待,或者说煎熬了一阵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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