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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美人谱-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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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有丧父之痛的罗祺气得发抖,他也走上前,秉道:“父亲亡故,死无对证,谁知尔等是否是胡编乱造,借以为自己脱罪?”
  楚流云恼了,这个弱鸡还不依不饶了,“当年之事,你若不信,问赵石,他与你父亲不是一丘之貉吗?”
  罗祺气得脸色青白,“赵石掳我妹妹,至今未还,我罗家与他早已分道扬镳,他的话怎能信?”
  所以,这位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当年罗敬辉做过那种恶事了。
  “尔况,皇上建立司隶台,便是要整肃士族风气,用法令规整士族操守。退一万步讲,就算家父有罪,好歹是皇上钦封的定远侯,万万轮不到你来动用私刑!你又将天子王法置于何地?”罗祺撩袍跪地,“望豫王殿下明法纪,张公正!”
  楚流云气得发抖,差点就要将罗祺拎起来揍一顿。幸好薛涛手快,剑直接就抵到他要揍人的手上。
  罗祺抬头看他,不甘示弱。
  萧玉致吓得泪珠儿一颗一颗地往下落,赶紧抹了一把,却挡不住眼眶的红肿。
  “休得胡闹!”刘煜轻喝一声。
  薛涛乖乖把剑收起来,退到宋轶身后。宋轶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吧,你家主子也觉得你太嗜血了。”
  薛涛目视前方,不说话。
  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没了审头,刘煜负手而立:“萧旭乃皇上册立的广平王世子,身负二等公侯之责,此事本王还需向皇上禀明再行定夺,三日后,必然有结果。”
  既然如此,罗祺也不好说什么。
  萧旭再次被押入诏狱,这边退堂,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司隶台。宋轶看到赵石往萧炎那边靠过去,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便听得赵石说:“广平王还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哈哈哈!”
  说罢就走了,留得广平王站在雪地中很是愣了一会儿神。
  宋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楚流云陪着萧旭一起去诏狱的身影。
  直到人都看不见了,广平王才收回视线。刘煜走过来,冲他抬了抬手,“皇兄那边,我会尽量替他开罪。”
  广平王摇摇头,“如今正是收复罗家堡的关键时期,老臣省得的。”
  刘煜也有些无奈,若罗家堡坚持要杀了萧旭为罗敬辉报仇,于情于理,司隶台都是很难护萧旭周全的。
  果然,隔日,圣旨还未下,罗祺带来罗家堡的传信,要与朝廷合作,条件就一点,将杀人凶手交给罗家堡亲手发落。
  这传达了很多信息,第一,罗家堡松口了。他们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松口,所以,只能说明之前的计策见效了。想来不但卢君陌控制了边境,断绝了罗家堡与任何势力的苟合,罗家堡名下的矿产和兵器坊应该也被强行架空了不少,他们现在最大的屏障莫过于机关严密的坞堡和誓死效忠的部曲。朝廷强攻必然两败俱伤,他们也不想连最后的根基也被拔除。
  所以,牺牲一个萧旭,便可以破解益州危局。
  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萧旭,而不是广平王府,这也表明这是最低的限度,若朝廷连这样的限度都不能纵容,那罗家堡的归顺便会显得毫无价值,甚至是自掘坟墓。
  消息一传出来,萧玉致便找上了门。
  “你说什么?”听完萧玉致的计划,宋轶直接跳了起来。萧玉致紧咬嘴唇看着她,眼中满是羞愤。
  宋轶轻咳一声,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一点,整了整衣服,重新坐下,语重心长地劝诫道:“那个,萧姑娘,三思而后行啊!”
  “宋先生见多识广,机敏聪颖,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法子可行不可行?”
  宋轶讪笑,“那个,以萧姑娘的姿色,美人计当然行得通,何况那罗祺,对你,似乎颇有好感……”罗丹琼都把你当罗家人对待了,你去施美人计当然行动通,可是,她怎么有一种怂恿良家女儿去干什么龌蹉勾当的感觉呢。罪过啊!
  萧玉致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便请宋先生帮我一件事。”掏出一锭金子,瞬间照亮了宋轶的狗眼。
  宋轶再流口水也不敢接这种钱啊,她坚定地推辞道:“萧姑娘先说来,宋轶能帮便帮。”
  萧玉致谁的人情都可以欠,独独不能欠楚流云爱慕之人的人情,她有些负气地将金锭推过来,说道:“我三次登门,罗祺都不见我,我想若是宋先生你的话,一定有办法!”
  尼玛,不止让我出意见,还要我亲手把你送入狼窝么?
  宋轶泪流满面,“萧姑娘,你实在太抬举我了,宋轶哪有这本事?”
  萧玉致却不管她的推托之词,“明日,圣上便要下旨。今晚我会在醉香楼月雅阁等他。”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宋轶追上来,要拦住她,萧玉致却突然转头,眼露忧郁之色,“我不能看着兄长落入罗家之手,也不能看着云哥哥以身犯险去劫狱。”说罢,抬手郑重一揖,“拜托了!”
  那一刻宋轶所有的推托之词都再也说不出口,她只问,“那事成之后,你自己呢?”
  萧玉致苦笑,“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懂得的。你一个人没有男人没有家族不也照样活得风生水起凡人不敢仰望么?我也能!”
  宋轶知道萧玉致想干什么,她要将自己的清白给了罗祺,再在他面前自尽,让他永远欠她负她,以罗祺软弱良善的性子,出了那口恶气,她的兄长便都可以保住了。
  宋轶目送人走出很远,才吐出胸口淤积的那口郁气,长叹一声,回去便写了一封信,亲自送到定远侯府。
  罗祺自然也不会见她,宋轶便传话进去说:“今日酉时,宋轶在天香楼月雅阁备了酒宴,罗公子若是不担心定远侯遗臭万年被后世唾弃,便不要来!”说罢,潇潇洒洒地走了。
  罗祺头一回被人威胁到这份上,摔了茶盏,却还是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出现,但是,他没看到宋轶,而是看到一身妖娆红妆的萧玉致。
  萧玉致本来长得极白皙,五官标致,雅间烧得暖,她的衣衫穿得十分单薄,从领口堪堪露出两片锁骨,是个男人都得荡漾。
  罗祺口干舌燥,欲退出,萧玉致懒懒看过来,“你若走了,宋先生可是会说到做到的!”
  罗祺紧紧捏起拳头,僵硬着背脊走进去。
  “把门带上。”萧玉致说,玉手提起酒壶,为罗祺斟了一杯,罗祺犹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关上了门。
  宋轶挂在窗外,觉得罗祺这人吧,若是正常婚配,一定会被萧玉致吃得死死的,萧玉致嫁给他,倒是也算是圆满。只是,她私心里喜欢的似乎是楚流云,那这一幕看着便特别虐心。
  “你打算看他们滚在一起才肯罢休么?”刘煜气得眉毛直打结,为什么他的阿姝会有如此诡异的嗜好?若不是薛涛靠谱,早早来禀报他,他都不知道这个小混蛋会真的来偷窥。
  当然,他并不否认宋轶的判断力,萧玉致此举或许真能为能萧家解开这个局。可,暗戳戳观摩就没必要了吧。
  宋轶抬头,“可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难道你愿意看着萧玉致去死?”这个丫头这次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做成了,可即便做成了,她也是打算自杀的,那么,她怎么能够离开?
  刘煜瞥她,很不给面子地提起她的衣领便带到了隔壁雅间,“不用担心,有薛涛守着。”
  宋轶瞪大眼睛,满眼不可思议,“他还是个孩子!”
  刘煜正要给她压衣领的手随之一僵,宋轶看他双手紧握,有揍人的架势,赶紧给他斟酒,还殷勤地给他夹菜。刘煜忍了又忍,握拳的手终于松开了。
  刘煜从来没料到过自己会有跟妻子一起来偷听人滚床单的机会。
  前一刻,薛涛僵着一张小白脸,红着耳根子进来,禀报说:“他们在做很奇怪的事。”下一刻,宋轶便丢给他一个“看吧,毒害人家孩子,以后叫人如何讨老婆”的眼神,转眼就遛了出去。
  刘煜那个恨了,赶紧跟上去,像是生怕这个混蛋冲进去画人春、宫图一般。
  这都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在于,听得里面婉转吟哦和粗重喘息声,而自己的爱人就在身边,刘煜觉得,身为男人要能忍下这种诱惑那绝对是身体有问题,可那个混蛋偏偏毫无自觉,还要往这边窗棂靠,因为他用身体挡住了能看到人的位置,看到软香温玉欺近,刘煜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要着火!
  宋轶还靠得理所当然,下一秒,脖子便被刘煜卡住了。
  男人恶狠狠地警告道:“离我远点!”
  铁钳般的爪子弯出一个大的弧度,就如长在这里的树杈,宋轶只要靠近,就被他叉回来,气得直翻白眼,“你别无理取闹,人命关……”
  “天”字卡在喉咙上,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的视线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啧啧,这个混蛋起反应了。
  刘煜恼羞成怒,愤恨地瞪着她。
  宋轶乖乖退到三尺开外,抠了抠脸皮,“其实吧,这说明你很健康,别那么难为情。”
  刘煜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宋轶赶紧又后退了两步,正盘算着要不要撒腿跑,便听得窗户里面一声怒喝:“你在干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趴窗棂上,只见萧玉致身上裹着被子,露出玉雕一样的肩膀,酥、胸若隐若现,露出外面的肌肤遍布吻痕,可见那啥之剧烈。此刻她手里握着一柄匕首,割破了颈侧,一丝鲜血蜿蜒而下,直往乳、沟流去。
  啧啧,她这到底是在自杀,还是在勾、引人?
  罗祺明显慌了。
  萧玉致嘴角微微一扬,“今日就用我的命来偿还你父亲的命吧!”手腕一动,匕首的尖便钳进肉里……
  “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刘煜弹出一颗宋轶磨牙的蚕豆打在萧玉致手腕上,匕首脱手而出,罗祺也是个眼快的,赶紧将匕首踢开,让萧玉致够不到。
  萧玉致伏地抢匕首的手落了空,罗祺站到她面前,俊脸沉冷,“我只问你,今日对我下了多少药?”
  萧玉致咬紧嘴唇不说话。
  罗祺捂眼狂笑,眼泪都笑出来,良久他才收住笑声,“萧玉致,我恶心你!”
  宋轶在外面吐槽:恶心个毛,你把人都上了,现在来说这个,作不作啊!
  房间内一下变得沉默起来,萧玉致不说话,匕首虽然没有划到那条致命的血脉,但她这一道口子却相当深,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来,流淌在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或许是失血过多,萧玉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她说:“我相信我家兄长不会滥杀无辜,你也该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次,就算我兄长不杀他,他也活不了!”
  罗祺像是被人踩到尾巴,汗毛都炸了起来。
  萧玉致抬头看他,眼神很冷,她扶着桌椅站起来,那血便愈发触目惊心。
  “用我的命偿还一个恶魔的命难道不够吗?”
  宋轶隐隐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再看她唇色,红中带紫,哪里是常人该有的颜色。
  “不好!她服毒了!”
  宋轶撬不进窗户,刘煜长腿一踢,窗户破成碎片,一爪子便将宋轶丢了进去。
  宋轶也顾不了那么多,冲将过去,可她的爪子还未碰到萧玉致,萧玉致的身子已经被旁边的男人抢走。
  罗祺瞪她:“她现在是我的人,谁都不许碰她!”
  宋轶的爪子尴尬地滞在半空,人人都道罗祺是只温润的弱鸡,她怎么突然觉得萧玉致似乎唤醒了一只沉睡的野兽呢?
  罗祺就那样穿了条裤子,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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