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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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礼摆摆手:“倒是也不必,以后我过来,会让人先说一声的。”
“嗯。”杨云溪应了一声之后,一时也没在说话。朱礼更是没再开口,屋里一下子静默了下来。气氛也就渐渐的有点儿尴尬了。
杨云溪没敢开头,虽然感觉到朱礼在看她。
朱礼也没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神了。
最后还是兰笙收拾盘子的声音将这古怪的气氛给打破了。兰笙手滑了一下,不小心碰出了一点声音。虽说不算严重,可是声音却是多少有些太过突兀了。
朱礼看了一眼兰笙,兰笙就吓得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朱礼又看向杨云溪。
虽然朱礼没开口,不过杨云溪却是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她来处理这事儿。当即她也没犹豫,便是开口道:“好了,兰笙。你继续收拾罢。也别这么害怕紧张,殿下又不吃人。”
和兰笙说话随性惯了,一时之间她倒是完全忘了收敛。待到话一出口,杨云溪自己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朱礼一眼。
朱礼也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故意不计较,反正没什么异样。
杨云溪想了想,也不愿再尴尬的沉默下去,便是主动找话说道:“那日妾身求殿下——”她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的看着朱礼。她是故意想试探试探朱礼的看法。
朱礼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倒是有些意味深长。一时之间倒是让她的话就这么消失了。
不过朱礼并没有说什么,所以最后她还是强撑着将剩下的话缓缓说了:“妾身并不是想算计什么。那个时候,妾身的确只是想着做女官——”
朱礼倏地笑了,“我知道。”
这下轮到杨云溪惊诧了。事实上,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解释,只求打消朱礼对她的看法。可没想到,朱礼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反应。
原本做好的准备,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青羽跟我提起了这事儿。她说是她的意思。”朱礼咳嗽一声,似乎说起这个也有点儿不自在:“你便是好好辅佐青羽罢。她怀着孕,的确是需要个好帮手。”
杨云溪顿时恍然大悟,心里不由得再一次的感激古青羽来。古青羽竟是这样细心的替她连这一点都想到了,且是提前在朱礼那儿就做出了解释。
可见古青羽到底是对她多费心了。
当即,她便是郑重道:“殿下放心,妾身必定竭尽全力。”
她这样郑重,朱礼倒是也忍不住笑了:“你也别这般作态,倒是让有些错觉像是在上朝似的。在家里大可随意些,你也可和青羽一样,叫我大郎即可。也别用妾身自称了,我听着怪别扭的。”
杨云溪顿了顿,有点儿意外朱礼的随性,不过却也不得不说,他这番话的确是叫她自在了许多。当即她也是笑道:“是。对了,殿下你要不先洗手?估摸着饭菜也该端上来了。”
朱礼点点头。便是起身来。
杨云溪便是起身亲自服侍——青釉出去了,兰笙刚收拾了碗筷也不在,可不得她自己上么?
她在栖凤宫也是做惯了这些的,是以此时做起来自然也是熟稔。往盆里舀了水试了试温度后,她便是替朱礼挽起袖子。
朱礼洗手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一个事情:朱礼虽说养尊处优,可是手却一点不嫩。虽说也不算粗,可是比起一般不必习武做活的男子来说,倒是茧子多了不少。
“殿下有练武?”杨云溪随口问了一句。当然,她也是故意找话来说——不说话,气氛着实太沉默怪异了。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朱礼笑笑:“也算不得练武,不过骑马射箭都是要练的。君子六艺,这些都是专门有老师教导的。”
杨云溪有些惊讶朱礼学这么多东西,随后又笑道:“可见殿下十分用功努力了,茧子这样多。”
朱礼仍是笑,看了一眼手指,又道:“要不你给我修修指甲罢。有些长了。”
杨云溪仔细看了看,觉得还不算长,不过主力既然开了口。她自然也不会拒绝,再说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当即便是起身过去拿剪刀,又顺带往水盆里添了一点热水:“泡软些再剪,要容易得多。”
她走开了,自然也就没看见朱礼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点若有所思的情绪来。
剪指甲这个事儿,说真的她还没替别人做过呢。涂皇后的指甲素来是专门有人侍弄的,她只是看过——不过那些涂蔻丹啊,护理啊什么的显然也不适合用在朱礼身上。
她想,给朱礼的话,大约只是修剪整齐就好了吧?
这样想着,拿了剪刀回来后,看朱礼的指甲也泡软了,便是让朱礼将手拿出来,她用帕子仔细的将谁擦干后,这才拿起剪刀准备动手。
下剪子之前,她还特地嘱咐一句:“殿下可别乱动啊。别怕,我会小心的。”
朱礼顿时撑不住笑了——不过手上却是稳着丝毫不动。
青釉和兰笙提着饭菜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形。于是青釉一把拽住了兰笙,悄无声息的就又退了出去。
☆、114。第114章 周到
杨云溪将朱礼十个手指都剪了之后,怕有毛刺,便是挨个儿的用指间抹了一遍。最后觉得妥当了,这才松了手。
结果她一松手抬头后就对上了朱礼的目光。
四目相对,杨云溪登时有点儿慌张,忙又挪开了眼睛,掩饰性道:“好了。殿下看看满意不满意?”
朱礼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干净整齐的指甲,微微一笑:“挺好。”
而这时青釉也和兰笙进来了,飞快的将饭菜都摆整齐了。
朱礼显然也是真饿了,当即便是也没再说话,只道:“用膳罢。”说着便是率先坐下了。
杨云溪先前用了一些,此时倒是不饿,而且想着到底是第一次服侍朱礼,哪怕是做做样子呢?当即便道:“我服侍殿下?”
朱礼看了她一眼,道:“一起。”倒是言简意赅。
杨云溪也没坚持,便是坐下了。只是因为她之前已是吃了些,所以此时倒是不饿,又怕吃两口就饱了到时候也不好搁筷子,便是吃得极慢。
好在朱礼吃饭时也并不言语,两人这么无声的用了第一顿在一起吃的饭。说实话,旁边坐着朱礼,其实杨云溪是有点儿食不知味的。
尤其,是想到待到用了饭差不多也就该就寝了,她便是越发的有点儿忐忑起来了。
朱礼倒是镇定淡然。
杨云溪忍不住在心底猜想:大约朱礼觉得这样的事儿再稀疏平常不过罢?也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大约从来就不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儿,更不会在意一个女子。女人对于他们来说,大抵就是消遣时间的玩物,是一个附属品罢了。并不值得上心。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觉得有点儿悲凉和索然无味。
不过,不管她怎么抗拒和不情愿,时间总是不会停留的。朱礼到底还是用完了饭,然后搁下了筷子道:“撤了罢。”
一时之间屋子里宫人都退下去后,便是气氛又有些沉默起来。
朱礼站起身来:“我要看会儿书,你呢?”
杨云溪犹豫一下:“那我便是看看册子好了。”虽说她很想避出去,并不大想和朱礼单独在一处呆着,可是显然这事儿也是不可能的。
她说的册子,就是她的嫁妆册子。具体杨家送了些什么,薛家又整理了什么送来,她也是不知道。迟早也是要看的。所以这会子看也是正好。
朱礼倒是讶然了一下:“你不做针线?”
杨云溪不解的看向朱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朱礼尴尬一下,咳嗽一声:“我以为你喜欢做针线些。”
杨云溪没解释说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只笑道:“晚上太暗了,纵然点着烛火也比不上白日,并不太合适。”
朱礼恍然:“也是,那个费眼。”
杨云溪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朱礼上次被针扎了的事儿,便是隐蔽的看了一眼朱礼的手。
朱礼似乎觉察,竟是主动道:“上次的伤,不过两日就好了。并不打紧。倒是你那张帕子可惜了。”
杨云溪摇摇头:“那帕子也没费多少功夫,并不值什么的。”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去看书,一个就在桌子边上看册子。
册子极厚,分成了两部分,杨家的列在前头。薛月青留给她的那些东西,则是放在了后头。
杨家给她东西也不算多——不过却也看得出来,杨家这次倒是挺舍得。大约是将库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用了。光是首饰就给她准备了两匣子。另外还有布匹和香料。
杨家的重头全是在打扮的东西上。
杨云溪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心里太过愤懑,她倒是忘记了朱礼还在不远处。所以在她不曾觉察的时候,朱礼便是看了她一小会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云溪很快将杨家的几页看完了,薛月青留给她的珠宝首饰都是送来了,她也没细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薛家肯定不会贪她这点东西。
反倒是薛家给她添了不少好东西——珍珠两斛,金银瓜子和豆子两斛,另外还有些补身子的药材,以及可以充作礼物送得出手的宝石原料。最后还有一些银票。都是百两面额的。
薛家显然是比杨家费了不少心思。杨家想的是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去争宠,而薛家则想的是她如何才能在宫中更好的立足。金银瓜子和豆子都是用来赏人的,毕竟赏宫人的话也犯不着给太多。意思意思也就是了,金瓜子银瓜子这些足以。至于那些大额的银票,自然是留给她打赏和收买重要宫人的。
杨云溪轻叹一声,只觉得差距极大。薛家和杨家,此时她倒是觉得她应该姓薛才对。
“什么册子这么有趣?我看看。”朱礼大约是被她这般一会儿嗤笑一会儿叹气的架势给弄得好奇了,竟是起身走了过来,却也没坐下,就那么俯身站在她身后往下看。一只手撑住了桌面。
杨云溪心都绷紧了,只觉得浑身都是僵硬——尤其是朱礼不经意之间鼻息喷在她耳边的时候。她瞪着眼睛想: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朱礼仔细看了看,发现就是个普通册子,倒是彻底纳闷了:“就是个普通册子,没甚有趣的,你何故一会儿嗤笑一会叹气的?”
朱礼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再自然不过。而且他显然也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依旧保持着,也不嫌累。
他一说话,杨云溪就更加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了。登时更加及僵硬了。不过她也不愿意叫他看出异样来,便是故作镇定的答了:“我在感叹家人的用心良苦。殿下请看,珍珠和金银瓜子豆子之类,可以作为平日打赏宫人之用。药材可补身,还有其他的东西,都考虑十分周详。全是为我贴身准备的,再合适不过。”
朱礼听了这话,也是若有所思起来。良久才点点头:“的确是如此。只从东西,便是可看出你家人的良苦用心。”
顿了顿,朱礼直起身来,笑道:“不过,我竟不知,在宫中还需要如此多的打赏之物?怎么,宫人领了俸禄还不够,主子们要他们办事儿还得另外给钱?”
纵然朱礼仍是一派和气,可是杨云溪却隐隐的觉得:朱礼应是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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