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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冠盖六宫-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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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第91章 受宠若惊

杨云溪没想到再一次听见陈归尘的消息时,是在皇帝过来栖凤宫用膳的时候。
    皇帝问起涂皇后:“朝中可有合适的贵女可以赐婚?陈家上了折子,想求个恩典。”
    听了这话的时候,杨云溪几乎是忍不住立刻打起了精神全神贯注的偷听起来——不用她布菜,她倒是也不担心露出什么异样或是因为这个疏忽了什么。
    涂皇后显然也是十分讶然:“怎么好好的想起了这事儿?陈家又不是寻不到结亲的对象,怎的还巴巴的上了折子求恩典?”
    皇帝笑了笑,吃了一口胭脂鹅脯:“陈家的意思很分明。无非就是想着看看朕的意思是如何。陈家是怕擅自做主定下姻亲朕不满意,所以干脆让朕指一个。”
    涂皇后听了这话顿时露出几分恍然来,随即也是笑了:“陈夫人素来聪明。当年一个人撑起了陈家,如今有机会,她自然不会再让陈家走错一步。”
    杨云溪敏感的觉察到了涂皇后用的是“再”这个字眼,顿时心生疑惑:难道说,以前陈家走错过?不然,何以用再这个字眼?
    当然眼下需要她全神贯注的也不是这个,皇帝很快就笑了:“朕喜欢聪明人。陈家的确聪明,明白朕的意思。不过,陈家不管和谁结亲,也是一样的好拿捏。”
    涂皇后见皇帝心情好,她的笑容也就更甚了几分,亲自给皇帝夹起一块软嫩的肘子,又道:“当年给大郎选伴读时,我还觉得陈家身份有些不够。如今看来,果然还是皇上眼光长远。”
    皇帝自得一笑,随后吃了肘子,便是蹙眉忍不住道:“肘子今儿炖得太软烂了,吃着不香。”
    涂皇后叹了一口气:“这是我吩咐的。我的大牙又掉了一颗,若不软烂些,只怕是嚼不动了。”
    皇帝便是蹙眉,带了几分关切:“怎么又掉了?太医没给想想法子?”
    “太医哪能管得了这个?”涂皇后忍不住笑,眉梢眼角带了几分嗔怪:“老了就是老了,如何能阻拦得住?”
    涂皇后老了,皇帝自然也想到了自己也是不再年轻,面上便是微微有些怅然。不过很快皇帝又岔开了话题:“大郎果然不愧是跟在我身边耳濡目染长大的,比他老子的确强上几分。处理起政务来,很是不错。”
    听得皇帝这般夸赞皇长孙,涂皇后便是高兴起来:“大郎那孩子我从小看着就好。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说四郎和大郎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皇帝随口便是问道:“四郎又做什么了?”
    涂皇后便是做出一幅失言的样子,笑笑道:“也没什么。”
    然而涂皇后这般做派却是早已经勾起了皇帝的注意,皇帝搁下筷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连你也要对我藏着掖着了不成?”
    杨云溪听得出来,皇帝已经是有点儿隐约生气的架势。
    皇帝这么一句话,涂皇后还未如何,屋里服侍的宫人们却都是噤若寒蝉,背脊紧绷了起来。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如今皇帝随着年岁越来越大,他的脾气也是越发的喜怒不定。
    这样的皇帝,服侍的时候便是只能更加的小心翼翼——因为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帝之后,很可能你就连命都没了。
    涂皇后佯装嗔怪:“皇上恼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做点儿不合规矩的事儿,又有什么?”顿了顿,她侧头让其他宫人都退下去了,只道:“云溪你留下服侍即可。”
    杨云溪顿时只觉得受宠若惊——同时也觉得压力极大。
    涂皇后接下来要说的事儿她已经猜到了几分,可是这话真的适合她听了去?涂皇后这幅不避忌的架势,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
    不过不管涂皇后是什么意思,她也只能是打起精神来好好服侍。
    待到人都退下了,涂皇后便是也搁了筷子擦了擦嘴,轻叹了一声:“青羽进宫第二日给我请安的时候迟了。是因为大郎身边服侍的宫人怀孕了。”
    皇帝到底是皇帝,倒是没猜是皇长孙朱礼做下的这事儿,而是直接挑眉:“你是说,四郎动了大郎身边的人?还怀孕了?还让青羽进宫第二日发现了?”
    “嗯,太子到底偏心四郎一些,又或是不想让事情闹大,便是想让大郎将事情揽下来。”涂皇后叹息不已:“大郎到底年轻气盛,受不住委屈。父子两差点杠上。若不是我派了人过去看看情况,只怕他们两父子还真要大吵一架。”
    “太子对大郎也太狠了一些。青羽还在旁边看着,这不是让大郎没脸面么?就算大郎真做了这事儿,将人悄悄处理也就完了,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敷衍不过去?非要大郎承认了——”涂皇后这番话显得有些唠叨啰嗦了,倒不像是个端庄的皇后,只像是个埋怨儿孙的慈和祖母。
    不过,从这话却也能轻易的看出涂皇后对皇长孙朱礼的偏爱。涂皇后口口声声说太子偏心,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偏心?
    不过人都如此,看得见别人,看不见自己。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越发的将这一幕显得更加的平凡和温馨。是的,温馨。
    杨云溪几乎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涂皇后。然后若有所思。
    皇帝的反应也让人觉得有些奇异,虽说这事儿显然惹怒了他,可是现在他看着倒像是没方才那么震怒了。看向涂皇后的目光也是柔和,且似乎还带了一点享受和怀念?
    “四郎的年岁也不小了。你今儿说起陈归尘那孩子,我便是也想和你商量商量四郎的去处。”涂皇后叹了一口气,“四郎个性太要强,虽说大郎是他的亲大哥,可是他……也许是小时候宠过头了,他这性子的确是需要磨一磨。而且,还有三郎,那孩子不错。你也得替他安排安排了。他们这些成年的皇孙成亲了分出宫去,太子宫里也少些是非。”
    皇帝点点头,凝重的想了一阵子,便是道:“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对了,那最后那怀孕的宫人如何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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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第92章 午后

“昭平为了给青羽出气,抽了一顿鞭子。孩子当天夜里就没了,宫女就乱棍打死扔出宫去了。”涂皇后低声言道,似乎有些无奈:“你教出来的好公主,哪里还有公主的样子?那顿鞭子虽说大快人心,可也忒过了一些。”
    皇帝哈哈大笑:“我朱家的公主,哪里需要和民女相提并论?!她这样怎么了?她这样才是公主的样子!朕就是要让昭平做个不一样的公主!”
    皇帝这话说得何其霸气?何其狂妄?可是天底下除了他,又还有谁敢说这样的话?
    饶是杨云溪尽量已是不悲不喜,此时却也是忍不住深深的涌出了浓烈的羡慕之情来。大约除了昭平公主本人之外,换任何一个别的女子来,都会是如她一般嫉妒和羡慕罢?
    天下女子,就算是涂皇后,怕也是比不上昭平公主这份受宠和自由的。
    而羡慕的同时,杨云溪便是也明白了为什么昭平公主会是这么一副摸样了。
    涂皇后无奈的看了一眼皇帝,似乎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最后皇帝一笑:“好了,咱们也不说这些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出去散散步,便是回来歇下了罢。”
    不知道是不是杨云溪的错觉,她觉得皇帝在起身的时候似乎是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极短暂,等到她回过神来之后,皇帝已经看不出有过这样的举动。于是她只好将狐疑压下心底去。
    散步的时候,涂皇后倒是没让杨云溪跟着。所以,杨云溪自然也不知道后来涂皇后和皇帝到底又会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那些话还是和她有关的。
    皇帝牵着涂皇后的手,也没让人紧跟着服侍,二人就这么走着,倒像一对平凡的老夫妻。而说的话,也似乎染上了几分随意平淡的味道。
    皇帝侧头含笑问涂皇后:“那女官看着似乎十分得你心意?朕瞧着她年岁不大,是这次选上来的?”
    涂皇后含笑点头:“那孩子看着似乎不怎么聪明,可是办事儿稳得住,心思也藏得住。虽说仍是比不上老人,可是就说差不多年岁的,却已是佼佼者了。而且,瞧着倒是不妖不娆的,让人觉得舒服。”
    皇帝似乎并不理解涂皇后这话,不过却也并不影响他的那一点纵容:“喜欢的话留着就是。”
    “我看重她,倒也不全是因为她不错。主要还是因为青羽那孩子。”涂皇后的神色越发的放松:“青羽没个帮手,她身子又不好。如何压得住胡萼?到底是胡家的姑娘,野心大呢。”
    皇帝笑笑,带着几分不在意的味道:“在后宫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涂皇后也是笑了。“不管如何,既是青羽想要,我便是替她打磨打磨也无妨。”
    二人随后又说起了别的事儿,也就岔开了话题。
    而此时杨云溪尚且还在心不在焉的想——陈夫人突然请求赐婚,莫不是因为陈归尘将此事儿跟陈夫人说了罢?
    这样想着,心里便是微微的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或许,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不用等到两年。这个念头隐隐约约的从心底浮上来,让她有些慌乱,又有点儿茫然,可又有点儿如释重负。
    此时天已渐热,午间涂皇后便是开始午歇。杨云溪也是跟着沾光了几分——作为女官她自然是不必守着服侍,也可趁机去做些自己的事儿,或是歇一觉。
    许久没再做梦,杨云溪也几乎是快要忘了那个情形。然而似乎薛月青有意提醒她一般,这日中午歇时,她便是又梦到了那个场景。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逼迫,杨云溪大汗淋漓的从梦里挣扎着醒了过来。
    穗儿不在,她看了一眼时辰,便是自己打了水抹了脸镇定了一下就出去当差了。
    涂皇后此时还没醒,杨云溪自也是没进去,只在廊下守着。顺带吹吹风,好让情绪彻底的平复下来。
    皇长孙便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皇长孙顶着太阳一路过来,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都觉得似乎带来了一股热浪。登时心里一股烦闷燥热就涌了上来。
    她忙压下情绪,对着朱礼行礼:“殿下午安。”
    “皇祖母还没起?”朱礼点点头,随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然后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额上的汗。
    杨云溪低声回了,又见他不好受,便是道:“殿下略坐坐,奴婢去给殿下端一碗冰镇银耳汤来润润喉。”
    朱礼挥挥手没说话,似乎是真热到了。
    眼下各宫还未开始摆冰盆,所以屋里倒是也不见得比外头就凉快。反倒廊下有风,又有阴凉,所以倒是更舒服些。
    杨云溪前头走了,朱礼略站了站,便是也学着杨云溪在栏杆上坐了,又见手边摆着一个针线簸箩,便是随手拿起来看了看。
    杨云溪回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了这么一幕情形:朱礼随意的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她的绣花绷子,正仔细的端详。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那点针线斤两的,当即只觉得不好意思,便是忙上前去,远远的就咳嗽了一声——果不其然朱礼就如同她想的那样忙将绣花绷子往回放去。
    看着这一幕,她的不好意思倒是消退了一些,反而只觉得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哎哟!”朱礼忽然吃疼的叫了一声。
    杨云溪一急,忙快步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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